第七章婉如暈倒
被「偷窺」一詞囧到,婉如從發呆中回過神來。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婉如懊惱的在心裡給了自己倆巴掌,豬腦子啊。自己剛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出現的異能上,因此剛才的百發百中表現的太好了,以剛才阿爾薩蘭的激動程度來看,只要他踏出府裡的大門,下一秒,費揚古府上的婉如格格箭無虛發百射百中的傳說便會以光速傳遍京城!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對於這樣的風頭,婉如可真真是一點兒都不想要。每個女子都期待成為主角,成為傳說。婉如也不例外,她也有虛榮心,從內心裡渴望被更多人的關注。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上輩子的話,婉如肯定會高興的睡不著覺。但是現在,自己的這種能力,不知道旁人怎麼想,但是,在紫禁城中的康熙絕對不會樂意見到的。
第一次射箭就箭無虛發,這種人,對封建王朝統治者來說,是個可怕的存在,誰知道這人將來會不會被人利用或是自己懷有二心會抽冷子給自己一箭?康熙不會允許這樣不在他的掌控之內的人存在於世上,即使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女童。只要不威脅他的統治他的性命,康熙絕對是一個寬厚的君主,但是只要有威脅他的性命的因素,他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扼殺!
想到這裡,婉如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天堂很美好,但是她的小日子也很美好,整日裡吃的好穿的好睡的香,她絕對不想這麼早的去天堂的。
在心裡又給了自己幾巴掌,婉如站起身,要求繼續練習。阿爾薩蘭又在旁邊誇讚婉如的勤奮,在阿爾薩蘭眼中,現在婉如的一切都是好的。
這次婉如的表現和剛才差了許多,十箭中有倆箭都射不中靶子,即使是射到靶子上的,也有一半射不中紅心。對於這種情況,婉如則充分表現出了懊惱,著急,緊張等一個六歲孩童正常該有的情緒,於是,越緊張越射不中。
看到婉如如此,阿爾薩蘭在一邊安慰道:「格格不必著急,格格剛才已經射了百箭之多,以格格的年齡經驗來說,做的已經很好很不容易了,格格現在是不是覺得雙臂酸軟,有些抬不起來?」
婉如剛才還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全部心神都放在這突然冒出來的異能上了,原先是想著搞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休息之後是忙著表演氣力差準頭差,那還會顧得雙臂酸軟不酸軟呢。
被阿爾薩蘭這麼一提,婉如剛才忽視的倆條胳膊的酸軟不適全湧了出來,而且覺得腰也酸腿也疼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婉如畢竟只有六歲,而且是第一次練習射箭,倆個小短腿蹬的筆直挺著小腰舉著小手連續射了差不多倆個時辰,現在注意力一放鬆,真的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手裡的弓彷彿有千斤重。
婉如暗地裡說自己傻,光顧著表演了怎麼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年僅六歲女童呢。於是決定索性表現的更徹底一些,啪的一聲,手中的弓落在了地上,小小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向地面倒去,驚的站在旁邊的梅蘭竹菊四女趕緊疾步上前,剛好接住了婉如的身子。
扶著婉如坐在椅子上,拿帕子擦汗的拿帕子,端茶解渴的端茶,嘴裡一聲聲的問著「格格你怎麼了?」「格格你怎麼樣了」。清脆的女童音混在一起,一時間亂的不行。
而阿爾薩蘭看到婉如似體力不支倒下了,趕緊派身邊的小廝去通知費揚古和覺羅氏,讓他們去請大夫,心裡則開始自我譴責。
在阿爾薩蘭看來,婉如年紀小,在騎射方面知道的不多,看到自己百發百中一時興奮而忘了累不知道休息很正常。但是自己一大把年紀了也跟著激動實在是不應該。
忘記了第一次練習射箭的人都會在第二天雙臂酸痛,練習時得注意張弛有度。婉如格格身子嬌弱更應該如此。聽說費揚古很是溺愛婉如格格,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向費揚古請罪。
而婉如坐在椅子上,就著菊雪的手喝了幾口水,抬頭看著周圍人的著急神色,特別是阿爾薩蘭,臉上神色後悔懊惱變幻不停,想是內疚了。於是便開口道:「諳達,你不必自責,婉如剛才也是急躁了些,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不關諳達的事」
而阿爾薩蘭聽到婉如的話,心裡更是內疚了:「格格千萬別這樣說,都怪我考慮不周,看到格格有這樣高的天分,一時太過激動,都是我的不是」
婉如聽了,同樣心裡也有小小的內疚,真的說來剛才也不怪阿爾薩蘭,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費揚古的喊聲:「阿爾薩蘭,你把我的如兒怎麼了?」
一句話說的婉如黑線,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曖昧。轉過頭去正看到費揚古身上還穿著朝服,老當益壯風風火火的朝自己走來。
費揚古是剛從衙門回來,就聽到有人說婉如在騎射場暈倒了,管家已經打發人去找大夫了,已經通知過夫人了。於是自己則連衣服都沒有換便過來了。
對於自己這個乖巧聰慧的女兒,費揚古很是喜愛,他一生都在領兵打仗,整日裡待在一起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年老時卻得一個嫡女,一個伶俐乖巧的嫡女,因此對於婉如這個嬌嬌軟軟的女兒,費揚古是疼在了骨子裡。
但是因為口拙不會表達,所以只能在實事上下功夫,凡是婉如的請求,全部都是想都不想的就答應下來,而婉如也沒讓他失望,從不提過分的要求,讓他很是欣慰。
今天是婉如第一天學習騎射,如果不是得去衙門的話,費揚古真想站在一邊親自指導。
從衙門裡回來剛進府裡茶都沒喝一口就聽說婉如暈倒了,費揚古條件反射的認為一定是同為大老粗的阿爾薩蘭的錯,他一個粗人,教授騎射時把自己嬌弱的女兒當成男兒般教導,而自己女兒一向尊重師傅,就算是累也肯定不會主動開口說休息,便硬是強撐著,直到暈倒。
費揚古一邊在腦內事情的真相一邊往騎射場趕去,趕到的時候便見到婉如躺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剛才瞎想自己嚇的蒼白),身子虛弱(一驚一乍的運動了一下午,六歲的小身體當然撐不住),於是更是肯定了自己的腦內。
於是也不問其他人具體是什麼情況,便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畫地的對著阿爾薩蘭開火,而阿爾薩蘭因為心裡內疚便一句辯解的話也不說,這讓費揚古的氣焰更盛。
罵的正歡的時候,覺羅氏領著丫鬟嬤嬤過來了。因為騎射場在外院,所以覺羅氏比費揚古遲了些。
而覺羅氏來到之後,眼裡只剩下了婉如,滿臉疼惜之色對著婉如全身這裡摸摸那裡捏捏的,嘴裡不停的問著難受嗎?疼嗎?一片慈母之心盡顯。
面對著覺羅氏誠摯的一片愛女之心,婉如則開口安慰覺羅氏不疼一點兒都不疼不難受,聽的覺羅氏更加心疼。而這時罵的正歡的費揚古也覺得自己應該先看看女兒再說,便不再對著阿爾薩蘭開火,走過來看婉如的情況。
婉如一看費揚古停了下來,趕緊開口解釋:「阿瑪,不關阿爾薩蘭諳達的事。」然後抓緊時間簡單的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阿瑪,額娘,真的不是阿爾薩蘭諳達的錯,女兒沒什麼事,休息些日子就好了。」
覺羅氏和費揚古則聽的心臟一時快一時慢的,既有對女兒百發百中的驕傲,又有對女兒虛弱樣子的心疼,而費揚古還有著對女兒的這種神技的憂慮,費揚古能從一個末尾小將走到今天的位置,在某些事情上直覺還是很準的,只不過這件事發生在他乖女兒的身上,一時沒想太多,但也直覺的有些憂慮。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