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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章 飛金洞 文 / 北疆風雪

    虛遠大師十分詫異:「圓因寺哪裡有這樣的簽?而且五行屬水屬相為牛的女子天生帶有戾氣,貧僧更是聽都沒聽說過。一般天生帶有戾氣的人,都是生辰不太好,比如中元節出生的人,天生陰氣極重。可貧僧從來不知道,五行和屬相會跟戾氣有關係。而且,這五行屬相之說,本不是我佛門中的說法,施主若是想弄清楚其中緣由,不如去白雲觀問問吧。」

    林世傑也忽然才醒悟過來,對呀,這五行之說,本來就是道家的東西,高素月怎麼可能在寺院裡求到一支道家學說才能解釋的簽呢?

    而且,這支籤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就是要請高僧化解戾氣,虛空大師剛好出寺雲遊,不得已通過高天翔的關係將虛空大師的得意弟子了然請到家中去給葉紫靈講經,然後沒過幾天,發生了了然和丫鬟夏鶯光天化日之下苟且私通的醜事……

    林世傑呆呆地站在大雄寶殿裡,將這幾件事情聯繫起來,強迫自己不要生氣,靜下心來慢慢想。

    「這位施主,您看,圓因寺的早課就要開始了,等一會兒,僧人們都會聚集到這大雄寶殿來,施主若是想進香,是不是等會兒再來?」虛遠大師早就看出眼前這位衣著考究的年輕公子不是來上香的,而且早課馬上就開始了,已經有灑掃完畢的僧人陸陸續續往大雄寶殿走來,所以,他不得不提醒這位公子。

    「哦。」林世傑這才醒悟過來,急忙道歉。「對不起啊大師,弟子今天還有些急事,心神不定,就不進香了。等哪天神思清明,再來拜謁佛祖。」

    說完,急匆匆離去了。就像剛才他急匆匆進來一樣,匆忙之間,差點兒將一個與他擦肩而過的年輕僧人撞倒。林世傑心急火燎道了歉,就走了。

    那個僧人叫了起來:「咦!那不是慶盛昌林家的大公子嗎?有些日子沒見了?他是來進香的嗎?怎麼走得這麼匆忙啊?」

    虛遠大師說:「了凡啊,你認識剛才那位年輕的施主嗎?」

    叫做「了凡」的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善哉善哉。弟子自然是認得他的。因為前一陣子,他特意到咱們圓因寺來,請虛空大師去到他家裡給一個女子講經。據說他家那個女子天生帶有戾氣。當時弟子和一清他們正好在山門那裡碰見了林大少爺,就告訴他,虛空大師就要雲遊去了,當時林大少爺看起來只是略微有些失望,可沒想到。沒隔兩天,弟子就聽說了然要代替虛空大師去林家給那個女子講經。當時弟子還和幾位師兄暗笑林家真是糊塗又可笑,請了然去家裡講經,不是等於引狼入室嗎。不過弟子和師兄們也沒多嘴,人家林家和了然你情我願,也不關咱們圓因寺的事情。」

    虛遠大師大驚失色:「有這等事?你們怎麼不早給我和虛空師兄講呢?」

    了凡說:「當時了然也是高公子介紹給林家的,又不是咱們圓因寺舉薦的,而且高公子是林家一位小妾的娘家哥哥,所以弟子就沒有多嘴。」

    「唉——」虛遠大師長歎一聲。「這下子,了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了凡很不以為然:「那個混蛋,就是死了也沒關係。少了他,咱們圓因寺還清靜些呢。」

    「住嘴!」虛遠大師怒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更何況了然是你的同門師兄!」

    了凡不服氣地嘀咕道:「弟子一向循規蹈矩。可沒有那種敗類做師兄。」

    「行了!」虛遠大師說,「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等到虛空師兄回來,我自會和他解釋清楚,這件事與圓因寺無關,完全是高公子通過與瞭然的私交將他請到親戚家裡去講經。虛空師兄一向偏疼瞭然,希望不要因為此事而怪我們沒有照顧好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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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世傑一路奔出山門,只對同海說了一句:「去作坊。」然後逕自騎上馬走了。同海在後面緊追慢追,才沒有被落下。

    來到作坊,林世傑又叫來了豐年,對他和同海說:「你們兩個這幾天旁的事情都不要管,只悄悄跟著高天翔,弄清楚他每天在作坊裡做些什麼,在作坊以外做些什麼,都接觸了那些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無論大小,都必須回來告訴我。」

    同海詫異道:「高公子出什麼事了?」

    林世傑皺眉道:「叫你做什麼你就去做,問這麼多幹什麼?」

    同海從來沒看見林世傑這麼嚴肅過,一時之間噤了聲,不再說話。

    豐年說:「大少爺,那些鋸短了的板子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著已經鋸短了的尺寸用唄。」林世傑說,「你們兩個一定要用心做好這件事,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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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州最大的賭坊——飛金洞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北方氣候寒冷,偌大的飛金洞裡,雖然連一個炭盆都沒有,可是由於人氣蒸騰,反倒叫人汗流浹背,好多賭到熱鬧處的人,索性脫了裌襖棉衣,只穿著一件單衫押寶,有的人甚至赤膊上陣,還不停地擦著汗。

    高天翔正在和一個人稱「瘸三爺」的、五十歲上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兒押單押雙。

    瘸三爺年輕時候也是寧州的一條地頭蛇,當年就連活閻王也要讓他三分,可是如今,人老了,銀子也攢下了不少,不想再惹事生非,於是不再與市井江湖扯上關係,只是這好賭的毛病,一下子輕易改不了,隔三差五,還是會來飛金洞堵上幾把,基本輸贏持平。

    此刻,瘸三爺的山羊鬍子微微顫動著,一雙透著精光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高天翔:「這一次,你要雙,還是要單?」

    高天翔雙眼通紅,頭髮蓬亂,擼著袖子,光著一隻腳踩在條凳上,在一片烏煙瘴氣中大聲吼道:「老子還是押雙。老子還就不信了,今兒這麼背!」

    旁邊飛金洞的一個跑腿的小夥計笑道:「高公子,您今天已經輸了不少了,連身上那件棉袍都輸掉了,不如過幾天籌了銀子再來吧。要不然啊,我看您老人家等會兒就要光著身子出去了。」

    眾人哈哈大笑。

    高天翔已經輸紅了眼:「你他媽少跟我囉嗦!我就不信,我堂堂高家大少爺今天還翻不了身了?」

    「可是高公子啊,」小夥計繼續笑著,「您已經沒有賭本了。」

    「你們飛金洞借我一些,等我翻了本兒還你們!」高天翔回頭吩咐那個小夥計。

    小夥計說:「我去問問老闆。」

    飛跑著去了。

    不一會兒,飛跑著回來了,手裡捧著一張紙:「高公子,我們老闆說了,只要是高公子借錢,那一定要借。高公子,請您在這裡摁個手印。」

    高天翔一心只想翻本,拿過紙來,只掃了一眼,上面有「高天翔借飛金洞紋銀一千兩」等字樣,就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小夥計收好了那張紙,高聲道:「重新押!重新押啦!要單還是要雙?高公子,這次你押多少錢?」

    「五十兩!」高天翔惡狠狠地擦了一把汗。

    「好勒!」

    高天翔當然仍舊是押了雙數,瘸三爺和四五個人押了單數。

    賭場的人開始搖晃裝著骰子的罐子。

    高天翔、瘸三爺等幾個人都眼巴巴看著那個不大的罐子,目光虔誠地隨著罐子的上下左右搖晃而搖晃。

    最後,罐子終於停止了搖晃,被輕輕放在桌子上。

    高天翔指著罐子:「快開呀!」

    罐子的蓋子,被慢慢打開。

    裡面的三個骰子,居然顯示的全都是單數。一個是「一」,兩個是「三」。

    高天翔差點兒暈過去。他以前也賭過,可是從來都是有輸有贏,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只輸不贏。

    瘸三爺笑嘻嘻地對那個小夥計說:「把賬記清楚了啊,高公子欠我們五十兩紋銀!」

    小夥計說:「放心吧三爺。高公子財大氣粗,哪裡在乎這一點?」又對高天翔說,「高公子,還押不押了?」

    高天翔豪氣沖天地換了另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大手一揮:「押!再押它五十兩!今兒我一直都在輸,這會兒也該贏啦!」

    同海和豐年在一個僻靜角落裡看得目瞪口呆。

    同海悄聲道:「高姨娘這位娘家哥哥,可真不是一般的敗家子兒呀!照這個樣子賭下去,怕是連命都要賠進去。」

    豐年也低聲說:「可不是嘛。我還聽說啊,以前高記藥鋪倒閉,也跟這位公子哥兒吃酒賭錢有些關係。高老闆愛面子,對外不好說,只說是經營不善,被人騙了。其實啊,我聽我一個親戚說,那次高老闆之所以欠人家一大筆債,就是因為這位公子哥兒在賭場上輸了。不過那次不是在飛金洞,是在齊樂縣的一家小賭坊。」

    同海睜大了眼睛:「有這等事?那你怎麼不早說?」

    豐年撇嘴道:「早說晚說不都一個樣兒?咱們大少爺,可是把高姨娘當做心尖兒寶貝一樣護著,以至於連葉姨娘那樣聰明能幹的女子都不要了,咱一個做小廝的,還能說什麼?難道你認為,當初我要是說了這個,大少爺就會決定不把高姨娘抬進林家?更何況這個事兒,我也是最近才聽來的,就是告訴大少爺,又有什麼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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