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搭車的竟是朱弦。(搜讀窩.wo.)當看見朱弦的時候,曇華倒是一愣,又微微鬆了一口氣——怪不得找上了她們。兩家就在隔壁,的確是十分順路。而且,關係也是不錯。
只是……怎麼朱弦自己沒有帶車來?
許是看出曇華的詫異,朱弦在坐定後,淺笑著解釋道:「剛從京城回來,時間倒是書算錯了一日,本是打算租賃一輛車,沒想到遇到你們,倒是正好順便。」
曇華也是笑起來:「的確是十分巧,我們剛好來碼頭送人,沒想到竟是遇到了小侯爺。」
朝華並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何,朝華在朱弦跟前,實在是十分老實。老實得倒是有些奇怪了。
朱弦顯然並不是多話的人,曇華自然也不是,朝華則是完全的一聲不吭。所以一路上,倒是有些沉悶。曇華忽然想起方才朱弦的話來——從京城回來?難不成,朱弦回了一次京城?那朱軒然怎麼沒跟著一起?
這些問題曇華自然是不會問,只是心中納悶一回也就罷了。
回了李家之後,少不得和周老夫人說起這件事情來。周老夫人倒是十分瞭解:「嗯,的確是回了一趟京城。像是為了婚事。」
訂婚?曇華想了想,也是覺得理所當然——朱弦如今的年歲,的確是該說親的年紀。他那樣的身份,想來必定結親的對象也必然是顯貴。
周老夫人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倒是也有一絲惆悵之色。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曇華拋開了去。日子該如何過。依舊如何過。只是每日卻還是關注著李恪非的去處。一連著十來日,李恪非都是在徐姨娘的房裡度過的。鄭氏繼續閉門思過,朝華雖然出來了,可是卻也不敢造次。而楊氏……則是被諸多的家務事纏得根本脫不開身去。
這其中應該是有鄭氏的手筆的。否則。楊氏哪裡會這樣忙碌?畢竟,鄭氏以前也管家,可是就不這樣忙碌。甚至於連李恪非都不能服侍了。
曇華覺得,相比楊氏,鄭氏應該是寧願徐姨娘得寵的。畢竟……徐姨娘生不出孩子,威脅從最根本的地方已經剪除了。而楊氏,年輕力壯,一看便是好生養。若她是鄭氏,肯定也是如此選擇。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曇華悄悄的打探了一回,才知道楊氏之所以那麼忙,全是因為那些管事的婆子事無鉅細,都是要問過楊氏才敢行動。這樣一來,就算楊氏有再多的時間。也是不夠消磨的。而那些管事的婆子,卻是鄭氏的人。鄭氏管家多年,地位牢不可摧,那些人更是對鄭氏忠心,要拿捏捉弄楊氏,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功夫?
就是楊氏有所覺察,也是敢怒不敢言的。不然,就顯得楊氏自己沒有本事。
這樣一來,楊氏便是分身乏術。兩頭都顧不上。
不過,楊氏肯定是急了。因為昨兒楊氏身邊的大丫頭,竟是特特的二門上等著了。想著將李恪非拉過去。可是李恪非去坐了一陣子便是走了。仍是去了徐姨娘處。也不知道楊氏看見這幅情形,心中是個怎麼樣的焦灼?
一轉眼夏天最熱的時候就這麼過去了,立秋之後,天氣明顯的涼爽了起來。曇華院子裡的石榴樹上結著的石榴也是一天天的大了起來。青色的皮也似乎開始泛紅了。
曇華每日都在樹下張望一回,看著碩果纍纍的樣子,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這日莊子上送了一些蓮蓬和菱角過來。正巧曇華和楊氏都在周老夫人那兒。管事的婆子過來回稟的時候,就做主先提了一小籃子過來先讓周老夫人和小姐們嘗鮮。
那管事婆子也是討巧,籃子裡頭鋪著一張荷葉,裡頭放著蓮蓬和稜角,看上去鮮嫩嫩的,加上灑了幾滴水,更是讓人覺得似乎是剛從塘裡採摘下來的一般。新鮮蓮子和新鮮稜角的味道都是十分好的,帶著一股清新的香氣。
周老夫人讓琴鶴賞了管事婆子。楊氏便是告退打算去分給各處。
曇華便是和周老夫人提議:「上回小侯爺那邊送了櫻桃給我,我想著,將我那份撥出來,直接給小侯爺和朱公子送去吧。」這東西雖然在南方常見,可是在北方卻是實打實的少見。朱弦和朱軒然都是從北邊來的,這個想必也是新鮮的。這一次送來的東西,應該是今年的第122章似的胳膊,一逗就會笑起來,露出那剛長了兩顆米粒似下牙的粉紅牙床來。口水更是一個勁的往下流。
周老夫人對於勤哥兒磨蹭在她身上的口水絲毫不介意:「小孩子長牙的時候,誰不流口水?」
勤哥兒也到底是養在周老夫人跟前的,看著周老夫人便是親近得很,周老夫人一逗,更是高興得笑出聲來。
曇華看著勤哥兒,心裡都是柔軟起來。化成一汪春水。勤哥兒也喜歡曇華,可是卻不怎麼喜歡朝華。雖然也不至於全然不理會,可是卻是有個明顯的差異在裡頭。所以曇華有時候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小孩子心思純淨,所以更加能夠感覺到誰是真心喜歡自己?而誰是假情假意?
曇華這些日子沒事兒給勤哥兒做了一個布的兔子。雪白的身子,長長的耳朵。勤哥兒見了之後,一把就抓過去了,然後就將兔子耳朵塞進了嘴裡,用米粒的小牙齒咬著,口水很快就弄濕了兔子。
曇華哭笑不得,咬牙切齒的看著勤哥兒抱怨:「我花了許多功夫才做好的,你倒是不愛惜。回頭弄破了,看我還給你做?不僅不給做,還要打你屁股。」
可是勤哥兒卻彷彿知道曇華是在開玩笑,反而笑得越發起勁。逗得周老夫人也是在旁邊哈哈大笑:「這是什麼姐姐,一個兔子就心疼了。」
朝華在旁邊孤零零的坐著,與屋裡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朝華有些怔神的看著勤哥兒,心頭不由想著——將來自己的娘生一個小弟弟,是不是也這麼可愛?是不是也這麼喜歡自己親近自己?
可是轉念間,朝華又忍不住的想——有了弟弟之後,娘還會不會這樣只疼著自己只寵愛著自己?肯定不會。到時候,說不定娘眼裡只有弟弟。畢竟……
這樣一想,朝華只覺得心頭說不出的酸楚,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再看向勤哥兒可愛的樣子,便是只覺得滿心厭惡。看著曇華那副高興溫柔的樣子,更是覺得暴躁不堪。恨不得上前去將曇華面上的笑容給撕扯下來才好。
這樣的想法和衝動越是壓抑越是強烈,最後朝華情不自禁的狠狠攥緊了手,剛留起來的指甲幾乎掐斷在了手心。
一個念頭不可控制的冒出來——如果勤哥兒沒了,曇華肯定會很傷心吧?到時候,老夫人也不會再像是現在這樣,只在意勤哥兒!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勤哥兒沒了呢?朝華最後到底還是沒想出來,不過走神的樣子卻是被周老夫人看見,周老夫人只當是朝華困了,便是笑道:「既然困了,那就先回去睡吧。」
朝華也沒推辭便是告退了。曇華又待了一陣子,誰知沒多久卻是聽見丫頭稟告說李恪非回來了。今兒李恪非外頭有飲宴,所以回來得有些晚了。
李恪非進來之後,便是吩咐曇華出去,曇華只得起身告退,結果走到門邊,卻是聽見李恪非說是有事情要和周老夫人說。(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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