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清風送爽,萬花凋零。
今日,一切如夢。和平到令人害怕。這一瞬間不知道是蠱惑,還是迷離。
「餓了麼?想吃東西麼?」
午膳還沒有準備好。羅燦和慕楓月相對的坐著。羅燦一直盯著慕楓月看,像是要將慕楓月看穿一樣。滿眼的幸福和猜疑。
羅燦手中瞬間多了一碗熱騰騰的桃花羹,想說點什麼,卻又發現他們兩個早已言盡,滄海根本無話可講,只能默默的餵他喝。
慕楓月已經逐漸習慣他的喜怒無常,可是低頭嘗一口桃花羹,入喉皆是苦澀,還是難免有無是非人,滄海桑田之感。
羅燦見他身子輕顫,手拂過她額頭。知她身體本已及其虛弱,最近又遇見了很多的問題,自然是煩心。想著要將自己一靈力修為渡她一些,好讓她可以好好的保重自己,但是轉念一想,依舊作罷。
突然門外如煙道:「宮主,三百餘魔宮眾人喝夜闖移花宮殿想要救人,現已全部俘獲,請問如何處置。」
羅燦眉頭微挑,可以自己處理卻偏偏要來稟報,分明是故意說給慕楓月聽,這個侍女現在越來越讓人難得懂了。
若是平常,羅燦只會不耐煩的交代她自己拿主意。這次卻只簡單的說了一個字:「殺」
慕楓月猛的握住他拿勺子的手腕,低沉著聲音道:「不要再殺人了。」
明明只能懇求,說出來卻如同命令一樣,她就是可以一塵不染。
心頭似乎有一絲惱怒,又似乎有一絲不甘。突然就笑了出來,卻叫慕楓月後背發寒。
空靈又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你若自願陪我睡一晚,我就放一個人,如何?」
四下裡安靜的有些詭異。
慕楓月嚴肅的看著她,似乎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羅燦面帶笑容,笑意卻未深入眼底,看上去實在太假,她什麼時候也學得如煙了。
「好,我答應你。你不要再殺人了。」
羅燦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若不是知道慕楓月的為人,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他真的會誤以為……
「不要得寸進尺,我只說過一晚放一個人」
如煙在門外笑,這兩個人各懷心思,暗潮洶湧,免不了一番明爭暗鬥。慕楓月看上去雖處劣勢,可是她何曾敗過,甚至從未敗給自己。羅燦在她面前,永遠都只是個孩子。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愛面前,為何總是如此不堪一擊。
「宮主,午膳做好了。請宮主,宮主夫人移駕到昆玉宮。」
幽若進入房間,向著羅燦和慕楓月拱了拱手,讓他們兩個人去昆玉宮用膳。
「燦姐姐,我的桃花醉在嗎?」
慕楓月還想要嘗一嘗桃花醉。桃花酒醉,大夢三生。三生情了,終抵不過萬世輪迴。
「你想要喝的東西,我自然早早就要派人準備好。」
到了飯廳,慕楓月循著飯香和菜香坐了下去。那裡的吃的,全部是慕楓月最愛吃的東西。看得慕楓月口水直流。
午時三刻快到了,也不知道月長留和嬴政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她也姑且放任了自己一次,任由著自己忘記所有的愛恨。
酒罈子還沒有啟開。這個酒罈子就要在馬上要喝的時候啟開才好。這樣酒香入鼻,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很舒服。
羅燦看著慕楓月眼饞的盯著那一壺桃花醉,才覺得這一刻的慕楓月是無比的真實。
羅燦拿起筷子。那白得透明的手指輕輕的動著,為慕楓月夾了放到慕楓月的碗裡。
「不要空腹喝酒,這樣對身體很不好。你身子骨本來就弱了。先吃點菜。這是你點名要的菜。嘗嘗味道如何。」
慕楓月盯了盯酒罈子,又看了看碗裡的雞。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就將那雞肉味道了自己的嘴裡。
齒夾留香,很好的味道。看樣子是剛剛出鍋的。
「這是剛剛做好的?」
「我派人把做菜的人請到著殿裡面來了。以後你要是想吃的話,隨時都可以吃到。」
羅燦看著慕楓月吃的那麼香,也忍不住吃了起來。
這,是他這兩年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吃了一會菜。慕楓月解開了酒罈子,倒了一碗酒給自己,又給羅燦倒了一碗酒。
「燦姐姐,現下是沒有什麼明月的,但是倒是有一輪太陽掛在天上。我們不能舉杯邀明月。那我們就舉杯邀太陽吧。」
難得的,慕楓月開了個玩笑。
羅燦側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太陽正慢慢的向著正中心移過去。
「好,我們就舉杯邀太陽。」
「燦姐姐,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只有你的一身修為才能夠救我,你會救我嗎?」
慕楓月說不出話來,這話只能夠在心裡面低語。
祭天台上。
原本空蕩蕩的祭天台,現在又上百的童男童女。他們按照這月長留說得方法在空中唸唸有詞。
嬴政站在祭天台的正中央。英俊非凡。這個天賜的帝王,哪怕是站著不說話就足夠讓人膽寒。
因著擺出來的陣勢。祭天台發出來一陣光芒。光芒越來越盛。
此刻,九星連城一線。白晝變成黑夜。海水開始倒流。
移花宮裡的羅燦看了看外面詭異的天氣。說道。「這次,又該是有什麼魔頭出世了吧。」
慕楓月喝了一口酒。「不,也許是隕落。」
祭壇台。
「嬴政,我再問你一次,你可是自願的。」
彷彿感到危險的靠近。地靈石開始反抗。
九星的光芒越來越盛。
「自願。」
聽到嬴政的這一句話落口。百里飄發動了陣勢,朝著嬴政打了過去。
地靈石發出耀眼的光芒,散做一場唯美的煙花雨。
一顆隕石跌落了下來。
傳說中的長生不老。
撲
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嬴政倒在了地上。
烏雲散去,陽光灼灼。月長留抱起嬴政回到了宮裡。細心調養。
移花宮裡。
「阿慕……阿慕。,……」
羅燦大驚。他慌了。完全慌神了。
慕楓月的身體慢慢的變得透明起來,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