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
「為了這把焦尾琴,你甘心費盡三千年的靈力。」
百里飄輕輕的挑動焦尾琴的一根琴弦。「你已經習慣用它了,不是嗎?既然是你習慣的,為師就算再多費三千年也願意。」
「師父。」
她近乎呢喃的聲音喊得百里飄心尖一顫。
「徒兒,為師想聽你彈琴,好好的為為師彈一首。」
慕楓月明麗的一笑。「好,徒兒還久沒有好好的彈一首曲子了。」
剝落牆壁上飛天舞敲碎斜陽
瓔珞響衣袂揚兩袖香
黃沙迷亂了銘刻千世的絕望
輪迴茫宿命蒼難忘
樓蘭荒城記憶枯黃劍斬荊棘焚火的路上
瀚海駝鈴捲走希望指向夜的彼方
誰在遠方胡笳琵琶聲聲響
一弦傷一弦恨惆悵
聖殿中祭祀譜寫下多少輝煌
石壁涼風嘯狂彷徨
寂寥瀰漫紫陌紅塵空曠
黃泉淌碧落往緣殤
血霧夕暮刺破哀傷荼靡怒放如殘紅蕩漾
瑰麗繪彩終將褪色幻化一襲月光
徘徊夢中昨日孤魂流浪
試練場,誰吟唱,過往
剝落牆壁上飛天舞敲碎斜陽
落花揚對影雙飛翔
黃沙迷亂了銘刻千世的絕望
浮生愴分陰陽匆忙
斷雁叫離別雲霞長渲染廢墟中生死癡狂
亙古傳說無言落幕萬壑銀雪飄蕩
聖殿中祭祀譜寫下多少輝煌
石壁涼風嘯狂彷徨
寂寥瀰漫紫陌紅塵空曠
黃泉淌碧落往緣殤
渡滄桑前塵亡緣喪
淚凝傷淚凝霜緣葬
帶著哀傷,帶著愛意的歌聲和琴聲從她的歌喉和指尖彈奏出來,百里飄已經醉在那裡面了。
「崢」
金屬與金屬相撞的聲音響起。手下的琴弦斷了。
慕楓月抬起頭來,似水的眸子看著剛剛進來的不速之客。
他一襲紅衣張狂,風華絕代的臉上帶著不可一世妖孽一樣的笑容。
「阿慕,你可是從來沒有為我撫琴過。」
「現在的你不值得。」
慕楓月從牙齒裡面擠出這樣的一句話。
「只身前來,羅燦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本皇一人即是天下。何來高看。」
慕楓月真想抽他一耳光。
「放了我的臣民,不要再傷害他們的性命了。如果你是衝著我來的,那就拿了我的性命去。我不允許我的臣民再流血。」
「啪啪啪」羅燦忽然拍了掌,邪佞妖冶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他已經空了的胸腔依舊能夠感到心臟的跳動。
「慕楓月,你說得可真好聽啊。那你將我的心拿走的那一刻你有沒有想到我會痛。當你把我丟在冰寒的凍室裡面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冷。」
慕楓月慌了,亂了,她無法解釋。只能蒼白的用一句。「明明是你心甘情願」來搪塞過去。
「夠了,羅燦,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要怪就怪我。」
羅燦歪著脖子看著慕楓月和百里飄,邪魅的笑道。「阿慕,今天我來也是這個意思。我今天就把你師父先帶走。我說過要娶你的。你也說過要嫁給我的。只要你依約嫁給我。我就把你的臣民還給你。你的師父我也放了。」
「不要答應他。」百里飄無法讓慕楓月嫁給羅燦。
一件絕美的嫁衣落在了慕楓月的面前。
「這是嫁衣。三日後,白帝城。我在城顛等你。你若不來,我就讓我手中掌握的十萬萬花國的民眾,還有你師父的命做為你不守信的代價。」
羅燦輕輕的在百里飄的胸口處點了點,封住了百里飄的靈氣。帶著輕靈的笑,羅燦帶著百里飄一起飄離了皇宮。
百里飄離開之後,慕楓月將地上的嫁衣撿了起來。
「每一朵花手工縫製,不知道花了多少人的心血。」
慕楓月看著那漂亮的嫁衣,心道「這若是我和師父的儀式,我會開心得要死的。但是,現在……」
她放下手裡的嫁衣,在房間裡面尋找了起來。直到發現了一把剪刀,他便拿起剪刀瘋狂的剪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知道將那火紅的嫁衣剪得粉碎,她才癱軟的倒在地上癡狂的笑了起來。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去你媽的。」她將滿地的碎片撿起來拋向空中。
「我,慕楓月還沒有弱到要時時受人威脅。來人啊,傳令三軍,三日後,起兵白帝城。」
白帝城
不出所料,百里飄在這裡看見了月長留。他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果真是你,也只有你才能設麼都做得出來。」
月長留站在白帝城的頂端上。
「百里飄,不要以為你的愛情有多麼的偉大。其實什麼你的愛也根本是自私自利。」他手裡結出一根繩子,用那根繩子將百里飄綁了起來。
「你就在這裡好好的呆著吧。」
黃沙瀰漫,百里飄閉上眼睛感受狂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但願,徒兒不要衝動。
「繼續殺。」羅燦看著那些帶著恐慌眼神看著他的國民們,眼裡帶起輕蔑的笑。現在,只有鮮血才能夠讓他得到滿足。
月長留長簫一舞,一個生命又在他的手中流逝。
張狂的紅衣飛揚。如血妖嬈。
「沒有心的男人,會怎麼樣?」
「百里飄,你猜猜,阿慕會不會乖乖的嫁給我?」羅燦將血色的衣袍高高仰起,俯下身體看著被強迫跪在地上的百里飄。
百里飄只是輕蔑淡漠的笑著說到。「羅燦,你一個沒有心的人,就算全世界都到手了,你又能夠感受到什麼是快樂嗎?」
「還不是拜你所賜。」羅燦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狂躁。
一道血色的印記出現在百里飄那張令天地萬物失色的臉。
「哈哈哈,被我說中了吧。」
羅燦決然的轉過身。「月長留,我把他交給你了。」
「羅燦,現在傷他,還不如當著楓月的面傷他,你不是感受不到心疼的感覺嗎?也許,那個時候你能夠感受到。」
百里飄嘲諷的看著狼狽為奸的兩個人,說道。「我豈會讓你們得逞。」
「那我們就試試看吧。看看你心愛的徒兒會不會痛不欲生。」
血色的衣袍從白帝城上飛身而下,血色的衣袍帶起冰冷的氣息。
月長留淡漠的掃了一眼百里飄,冷聲道「害她最深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