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你慢慢說……」
這可是第一天醫館正式開門,不會是發生了什麼觸晦頭的事吧?董妙文看著一臉焦急的夥計金生,一說出事兒,她就想到了孔展威,他又來搗亂要納她為妾了?第二個,就想到了大長公主,王媽媽又來逼她製毒販毒了?
「剛才……剛才我和富貴在前面,鬧哄哄的來了幾個人,還抬著一個人,非說要找姓董的郎中治病,我和富貴上前一看,他們抬來的那個人臉色煞白,嘴也是青的,人都一動不動,富貴上去一摸,就扭頭問他們,這人是不是死了?那些人一聽,就惱了,他們跟著來的一個婦人,上去就抓富貴的臉,我也勸不住,現在前面亂成一團了,您快去看看吧……」
呃!原來不是孔展威,也不是王媽媽,董妙文剛才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過,馬上她又皺起了眉頭,依著剛才金生的話,看來前面是來了急症病人,不知道什麼情況,既然來了,她就得馬上去看看。
「走,跟我去前面看看。」董妙文不光帶著凝紅和劉禾兒,還把蔣順叫過來,一起跟著她去前面,看樣子,前面來了不少人,她這邊也沒什麼壯勞力,多拉一個人,也能壯壯聲勢,萬一對方是個「醫鬧」,自己這邊有人,也省得吃了虧。
董妙文帶著人來到前面,還真是像夥計金生說的一般無二,醫館前面,已經有人拉拉扯扯的鬧在了一處。除了被臉上被抓了幾道子的富貴以外,還有五六個人生面孔,看來是送病的人。
其中還有一個女子,這女子大約三十來歲,穿著打扮像是個夫人的模樣。長圓臉,細眉大眼,只是鼻樑很低。配上個蒜頭鼻子,把原本的一些姿色拉低了幾分。
「你敢咒我夫君,看我怎麼收拾你……」這位夫人此時正扯著富貴的前襟,另一隻手還在不停的抓撓著富貴的臉。
富貴估計打生出來,就沒見過如此凶悍的婦人,只顧左躲右閃的護著臉:「這位夫人,你幹嘛打人。我不過是說了實話,哎喲……我的鼻子!」
「叫你再敢咒我夫君……你再試試!?我厲娘子就饒不了你。」那位自稱厲娘子的夫人,又給了富貴面門一拳頭,眼瞅著富貴的鼻孔裡,就流出了鼻血來。富貴當時頭就有些發暈。
自來到這裡,董妙文真沒見過這樣的厲害的女子,怪不得還姓厲,確實人如其姓。
此時,屋裡的人,不是推搡打架的,就是一邊勸架的,地上還放著個椅架,一個臉色煞白的人坐在上面。嘴唇已經發青,正像是金生說的,像死了一般。
董妙文她們進來時,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們,。
「我家小姐來了,你們快住手!」夥計金生一看。富貴一臉花瓜的樣子,當時也急了起來,高聲大叫。
「小姐,他們蠻不講理,我剛說一句話,上來就打我……」富貴看清是董妙文來了,馬上奮力掙出了那厲娘子的魔爪,跑到董妙文的面前訴苦。
「好了,我知道了,禾兒,你扶著他去後面上點藥。」看著富貴臉上的傷痕和一臉鼻血,董妙文馬上讓人把他弄到後面療傷去了。
「你們小姐?我不要小姐,我要董郎中……」厲娘子只看董妙文一眼,馬上不滿意的叫了起來。
這個潑婦,金生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嘴裡也不敢說出來,富貴就是他的前車之鑒,他站在那裡,壯著膽子叫道:「我們小姐就姓董,就是個郎中。」
「她就是……?」厲娘子用手指揉了揉鼻子,吸了兩下,蒙誰呀,她不信!
「這病人是怎麼回事?」董妙文並不與那個厲娘子搭話,情勢緊急,她馬上走到椅架邊上,伸手查看那個男子的情況。
「你這個小女子,不要亂動我家相公,快把董郎中叫出來。」厲娘子見董妙文並不回答自己的話,而是跑去一邊翻看自己的相公,不光如此,還看到董妙文要解開她家夫君的衣襟,當時就柳眉倒立,想上前阻止。
「夫人且慢,奴婢看著,也許人家說的董郎中,可能就是這個女子。」厲娘子並沒有意,剛才金生嘴裡說的話,可邊上的人,都聽清了,旁邊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忙用手拉住了,正要上前理論的厲娘子,低聲說道。
厲娘子將信將疑的站在那裡,看著董妙文有條不紊的為自己的夫君檢查,回想到剛才另一個醫館的夥計說的話,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難道這偌大的醫館,居然坐堂的是個女大夫?!
董妙文發現病人的體溫很低,難怪富貴認為這人已經死了,此時椅架上的人,幾乎沒有了呼吸,董妙文趴下身子,把頭放到了病人的胸口上,想仔細聽聽有沒有心跳聲,聽完之後,董妙文頓時覺得不好,心跳導常的微弱,照這樣下去,肯定要窒息。
「凝紅,快去把我的藥箱拿來……」董妙文馬上支使凝紅,去後院把她帶著藥箱拎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董妙文頭也沒回的說道。
她想瞭解一下,送病人來的這些人裡面,有沒有知道病人病因的,接著,董妙文又用手打開病人的嘴,湊到前面看了看,病人的嗓子的上下顎,已經腫大得不像樣子了,就算是做人工吸呼,可能也是沒有多大的效果了。
「噯!你這是在幹什麼?不要湊得這麼近,好不好……」這位厲娘子,剛才站在一邊看到董妙文,居然把頭放到自家夫君的胸口上,不光如此,還打開她夫君的嘴,把臉湊到嘴邊,當時就腦了。
這個小女子是什麼郎中?她在這裡又摸又是脫衣服,哪裡像是正經看病的大夫?看看,她現在又在用兩隻手,一下一下的重壓自己家的夫君的胸口,本來夫君命就是危在旦夕了,她居然還用這法子折磨人,厲娘子忍不住了,當時就爆發了起來。
「金生,去拿只筆來。」董妙文對厲娘子的叫囂,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似的,還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病人的身上。
金生楞在了那裡,小姐現在不是正救人麼?叫他去拿筆,這是要寫字麼?
「快去!」董妙文抬頭,看到金生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裡,馬上又把聲音高了幾度。
金生聽到第二聲,才明白,轉身就急奔到藥櫃前面,從上面的一個筆架上,飛快地抽起了一個略粗的狼毫,就又跑回到董妙文的面前,把那只毛筆舉到了董妙文的面前。
董妙文忙招呼邊上,那幾個圍在四周呆看的人,讓他們把病人,抬移到地上。她盡量讓病人躺平,然後,把病人的頭部盡量往後仰起,抬手拿過手筆,把有兒郎毫的那一頭,給撅斷了,此時毛筆變成了一個中空的筆管形狀。
董妙文扳開病人的嘴,把病人的頭扶正,手裡拿著筆管,順著病人的喉管就往下捅了進去,看到這裡,厲娘子當時就「啊」了一聲,嚇得用手把眼睛掩了起來,她這樣一驚,也忘讓要去教訓董妙文了。
董妙文把手裡的筆管,捅進病人的喉管後,腑下身子,在筆管露出的那一頭,用口對著中空的筆管,往病人的喉嚨裡吹氣,希望能幫助病人呼吸,可吹了幾次,效果還是不好。
董妙文一會對著筆筒吹氣,一會又去按壓病人的胸部,相互交替著,希望能幫病人重新呼吸起來。
這一切都是在很快速度內完成的,一邊的厲娘子,現在是捂著眼睛,站在那裡聽了半天,沒有聲音,就手指露了一條縫,從裡面往外看,見董妙文兩頭忙,做著都很奇怪的動作,尤其是她的嘴離自家的夫君很近,讓她有些不能忍受。
這一切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的,這時,凝紅跑進來,手裡拎著一個小紅漆箱,正是董妙文需要的東西。
董妙文讓凝紅打來,取出她特製的烈酒,還有她常用的那套手術器具,凝紅把手術器具攤開來,又把烈酒瓶口也揭開來,和手術器肯放在了一起,董妙文見她準備好,就馬上拿起一推手術器具裡面的那隻手術刀,立刻用烈酒塗了一遍,殺菌消毒。
厲娘子和眾人一起,看著地上擺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便是些鐵製的,而且個個都很亮晶晶的樣子,他們看著董妙文的每一個動作,全都是些不可思議的行為。
董妙文舉起那柄亮閃閃的手術刀,想要把病人的氣管的一側切開,便於空氣流進去,幫助病人進行呼吸的時候,圍觀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不知道董妙文要幹什麼,但眾人都發覺她手裡拿的東西,看樣子像是很鋒利的樣子,若真是一刀往脖子上割下去,那還不是擺明了要當眾殺人嘛。
「住手!你不准碰我的夫君……」厲娘子此時才不管,董妙文是不是真的郎中,她唯一知道的是,只要她站在這裡,決不能讓她害了自己的相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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