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公子和溫氏正在溫言而語,見王夫人走了進去,又說范大將軍現有要事找他,范大公子聞言,知道父親肯定是有爭事找他,走之前叫溫氏好生養病,等他有了時間,再過來看她。
王夫人心裡暗道,她這呆兒子哪裡都好,就是很黏著媳婦,若不是如此,早就像別府的公子一樣,弄幾個通房,早就有了孩子,不過,見他和兒媳婦的感情如此好,王夫人倒是沒有要求兒子納妾收通房,隨他去了。
王夫人留下來,在內室裡探問兒媳的病情。
范大公子轉身出了內室,抬眼看見父親此時正在中堂內,慢慢地在堂內踱來踱去,而且神情似有憂心之事,他知道父親只有在發愁的事情時,才會如此情形。
「父親,有何事如此心煩?」范大公子走上前問道。
「凌兒,今天為父有件事,需要你去幫辦?」范大將軍就把此時門外兵部來了個姓尹的主事,說是要求見范大將軍,只是如今朝內的情況不明,他不太適合出面,所以就叫范志凌去替他待客。
「父親,此事就交給孩兒吧。」范大公子不疑有他,見父親不願意見此人,斷定其中有什麼原因,他做為兒子,自然要為父親分憂,也就很痛快地滿口應承了下來。
范大將軍見兒子已經首肯,就想著,有好多話要向范志凌事前交代下。
范大將軍轉頭,先吩咐剛才來回稟的那人,叫他先把那個尹主事,帶到前面的花廳裡等候,他這邊隨後就來。但什麼也不要向那人透露,回稟的下人聽完,馬上應了退出了中堂。
「父親,這事還有什麼不妥麼?」范志凌見父親如此神情。又見父親現在譴退了屋裡所有人,似乎還有要事和他商量,等屋裡就剩他們兩人時。就張口問道。
「凌兒,今天你出去見那個尹主事,一切要小心應對。我聽人說過,這個新任的兵部主事,有傳言說他曾是熙王那邊的人,如今朝堂的勢力明爭暗鬥,你爹我做為一個武將,是不想摻進這些事之中。所以,你要謹記,說話之時,切不可談論那些朝堂之事,你可記住了?」范大將軍神情嚴肅的說道,話裡也把自己現在在朝裡尷尬的處境也提了下。
京城上層圈子裡。一都有種說法,早年間先皇對五皇子葉澤宜甚是看重,從當時的種種跡像表明,先皇會傳位給五皇子葉澤宜,可是沒想到,最後讓所有的人都大跌了眼鏡,聖旨上寫的人卻是三皇子葉澤賢,所以當時的三皇子,就是如今的皇上登基以後。五皇子葉澤宜被封為熙王,也賞賜了封地和王爵,但也都知道聖上對熙王很是顧忌,所以這個時候……
「若真是如此,那還不容易,我出去把他打發掉了,事情不就簡單了麼?」范志凌心想,打發個把人,對他來說還是很容易辦到的事。
「不可隨意打發。你可知道此人是誰舉薦到兵部的麼?」范大將軍目光灼然的看著蘇大公子。
「爹,他是由誰舉薦的?除非他是鎮江王本人親自舉薦的,那我們肯定不會隨意打發,還會小心招待。」范志凌心裡想,如今他爹已經是輔國大將軍的身份,能讓他們大將軍府裡人畏懼的,只有提攜過他家的鎮江王。
「也算差不多吧……」范大將軍此時唉了一口氣道。
「真是鎮江王?不會吧,他會親口舉薦一個小小的兵部主事。」雖然兵部主事並不是一個小官,但對比鎮江王和大將軍府來說,就算是微不足道了。
「是鎮江王府的葉世子。」范大將軍有些為難看著兒子,說完點了點頭,其實葉世子和鎮江王也差不了多少,葉世子雖然現在還不能獨擋一面,但是以後能繼承鎮江王府爵位的,肯定只有他這個鎮江王唯一的兒子。
「原來如此……」范志凌知道父親為什麼犯難了,就說道:「孩兒原來在太學時讀書,也和這葉世子有些交情,他對咱們家也是不錯的,我前兩年出征時,他也帶著朋友一起來給我壯行。父親,此事你不要擔憂了,就交我出去辦這事,就算事情有什麼紕漏,葉世子看在我們幼時的交情,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范大將軍讓范志凌去,也是有這層意思,希望憑著范志凌和葉世子的交情,可以替現在這樣的情況解圍。
「那你就去吧,招待他的時候謹慎行事。」范大將軍見兒子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心把一切,都交由范志凌去辦了。
范大公子范志凌點頭應了,滿口答應了父親,就馬上告退出了中堂,就往前面花廳走,去見這位兵部的尹主事。
此時,范大府軍府的花廳內,站著一個修身俊逸的男子,身影顯得孤高自傲,一又鳳目正靜淡地看著花廳牆上那幅冬雪寒梅圖,此人正是剛上任不久的兵部的庫部主事尹清卓。
自從他把身體養好之後,由於他原先隱蔽的身份已經曝了光,所以他乾脆出仕為官,由葉影予向朝庭進行舉薦,再又加尹清卓還是當今高太傅的關門弟子的身份,自然朝廷上很快就批了下來。
他今日來範大將軍府,一是,為了試探范大將軍在朝延裡的動向和態度,二是,還要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才特地挑傍晚時分,過府來求見范大將軍,而且還沒讓明松一起跟過來。
范大公子跨進花廳內,看到尹清卓的背影,知道這位肯定就是那位求見的兵部主事,就笑著走上前。
「尹主事,真是有失遠迎,又有勞等候多時,得罪得罪!」范志凌笑道,正要抱拳和這位兵部新主事打個哈哈。
尹清卓聽到身後來人,就轉身看向范大公子范志凌,然後嘴角現出溫和的笑容,抱拳道:「范兄,好久不見了。」
「呃……」范志凌沒想到對方如此的親熱稱呼,手上的動做一僵,就忙仔細看他,然後眼光一閃爍,哈哈笑道:「原來是尹兄呀,你怎麼在京裡也不來找我呀。」
尹清卓長眉狹目向上微挑,嘴角依然含著笑,道:「自從兩年前,我和時世子為范兄戍邊擺了送行酒,至今真是好久不見了。」
「你們都快把我忘了,我自從幾月前隨父親回到京裡,也只見過葉世子兩回,我還向他打聽過尹兄的事,想咱三人再像上次一樣,擺上酒菜三人一醉方休,可他就說尹兄不在京城裡,我當時還很失望,沒想到尹兄如今已是兵部的主事了,你也不早說,真是不夠意思。」
原來當年,為范志凌擺酒送行的就是葉世子和尹清卓,雖然范志凌與尹清卓只見過幾次,但是兩人在經常討論武功和兵書,話題上甚是投機,並相約等他打勝仗回來,大家再聚齊,然後一醉方休。
「尹某真是慚愧,日前回京之後,有幾件雜事需要處理,後來又進了兵部,才拖到今天才來與范兄相見。」見他語氣裡有些報怨,尹清卓抱拳躬身向范志凌請罪。
「尹兄,不要再說這些了,既然尹兄今天來了我們大將軍府,我們自然要好好的喝一杯。」范志凌說完此話,神情興奮地走到門口,喚了小廝過來,讓他快去廚房準備上好的飯菜,馬上擺上來,還特意讓他們,把他多年珍藏的汾酒也一起抬了出來。
范志凌吩咐完這一切,就又轉了回來,笑道:「這次抓到了你,定然不讓你走脫了,對了,我們也去把葉世子請來吧,還是我們三人好好喝頓酒。」
范志凌此時見到故友心裡高興,又加上他媳婦身子也日漸恢復,自然想好好喝酒慶祝一番。
「葉世子好像今日出城巡視了,我們改天再聚也是一樣的。」尹清卓依然微笑著,假意推托著道。
「如此來說也一樣的,今天是我們倆一起聚,改天再約時間,叫上葉世子一起。」范志凌並不介意道。
「范兄先容我辦正事,今日我是來求見范大將軍的,有公事要辦。」尹清卓此刻把他的來意說了出來,然後用一雙深邃的鳳目看著范大公子。
范志凌楞了一下,才想到自己父親此時避而不見,就是專門派他出來應對的,忙咳了聲道:「尹兄,真是沒辦法,我父親如今不在家,他的幾個部下請他出去飲宴去了。你看這事……」
尹清卓見他一臉為難的表情,心裡明白范大將軍不想親自見他,只派了兒子出來,就笑道:「我此來,也是為了公事求見范大將軍,給他送來了關於大軍軍餉的文書,想讓范大將軍過目一下。」
「原來尹兄當了兵部的庫部主事呀,我日前也接到了兵部的文書,因這些天家裡出了點事,耽擱了些日子,也告了假,等幾過日我也要去兵部報到。」范志凌高興的說道。
尹清卓早已知道,范志凌也要調到兵部的事情,就點頭笑了笑。
「如今我父親確是不在家中,這樣吧,你把那文書交給我,我把這個放到父親的書房裡,等父親晚些回來時,自然會看到。」范志凌自然謹記父親的話,絕對不會洩露父親在家裡的事情,在尹清卓面前裝著很像。
「好吧,如此這樣也好,請范兄一定要把這東西交到范大將軍的手裡,請范大將軍盡快批復了上面的銀餉,再轉回兵部,兵部就會交上去,朝廷就會統一給兵將們發軍餉了。」
尹清卓從懷裡拿出一個文書集冊,雙手交到范志凌的手裡,讓他到時,代為轉交給蔣大將軍。
此時,兩人的公事也就算是談完了,接著就該說些他們之間的私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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