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嬸一聽到這話,就是一楞,抬頭看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已經走到了面前,眉清目秀,週身穿著非常素淨,但料子卻是上好的,能看出來是價值不菲的那種,這個年輕女子站定在她面前,神情傲然的看著她,一股貴氣在她身上散發出來。
常四嬸不知道這人是打哪兒出來的,但以她多年在街面上混的經驗,她可以斷定,這不是尋常女子,肯定不是小門小戶的出身,看樣子,她是要幫著蔣氏父子與她作對了。
「你是何人,為什麼要為這蔣氏父子交房錢?」常四嬸放低了聲音問道。
「我是何人,你就不要問了,只是今天到到這個事,我是管定了,三個月的房租是多少,你說個數吧。」董妙文很不齒她的行為,也並沒打算和她糾纏下去,脆直接問她關於房租的事。
常四嬸聽她這麼直接的問房錢,暗自琢磨著,看來這女子還真想幫這家癆病鬼,看她的行為舉止和身上的穿戴,她也像是出得起錢的主兒,何不……
「這位小姐,你若真是想幫他們交房錢,好吧,你給我12弔錢,那我就接著讓他們先住下。」常四嬸見她這就要給錢,心念一動,就獅子大開口。
「你在胡扯,明明一個月是2弔錢的房錢,三個月是6弔錢,怎麼你收這麼多錢?」喬遠一聽常四嬸坐地起價,就馬上出聲駁斥她。
常四嬸今天來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想要把蔣氏父子這兩個眼中釘給趕走,見喬遠站出來說話,自然不能勢弱。
常四嬸眼睛一瞪,原本粗啞的聲音又高了幾分:「這是我的房子。我想要多少,他就得給多少,怎麼?給不起銀子?那就趕快給我搬家,別想賴在這裡。」
董妙文聽她這話說完,心裡也有些氣了,這個婦人真是黑心。一下開口要3個月的房錢不說。還翻了一倍的價錢,這明明就是故意為難人,是成心想要把這父子倆給趕到街上去。
董妙文見常四嬸開始露出撒潑的本性來,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沒法和這婦人斗的。但也不能讓她如此欺凌,這時,她眼睛瞥到院子裡另外站著的兩個人。計上心來,看來……,有時想要做成事。她也需要仗勢欺人一次了。
「這位大嬸,今天這房錢,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房租,一共6弔錢。你要,也得要!你不要,也得要!」董妙文此時嘴角一彎,微微一笑道。
常四嬸見董妙文這樣態度強硬的氣勢。立時就不幹了,哼,也不街坊四鄰的打聽一下。這一片住著的人,誰不知道她常四嬸不是好惹的,想不讓她佔便宜,沒門!
常四嬸嘴上的帕子也拿下來了,伸出兩隻手叉起腰來,就要展開架式撒潑罵街。
「你們兩個,現在告訴她,你們是哪個府裡聽差的?」董妙文一臉淡然,根本無視常四嬸就要發威,而是轉過頭去,向著燕平侯府那兩個人說出這句話。
燕平侯府裡那兩個當差,原本一早就退出了屋子,站在外面等著董妙文出來,後來見到一個中年婦人跑了來鬧,兩人就一直在邊上呆著看熱鬧,在兩人正交頭結耳討論看得精彩的時候,沒想到董妙文卻衝他倆說出了這句話,這兩個人也是侯府裡當過多年差的人,很有眼色,董妙文一說這話,他們立刻明白了,看來這裡還有他們倆要唱的戲。
這兩人忙恭敬地衝著董妙文行了一禮,然後直起身走到常四嬸身邊,上下打量了這婦人一眼,帶著鄙視沖常四嬸撇了下嘴,雙手拱起來高舉,很牛氣的道:「說起我們的主子,如今在卞安城裡也是響響的人物,我們都是在燕平侯府當差,你這個婦人,到底聽清楚了沒有?」
說完這話,二人還挑起了眉,狐假虎威地瞪著眼睛看著常四嬸:「怎麼的,你對我們燕平侯府有什麼意見麼?」
常四嬸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是這樣的來路,當時腿就有些軟了,冷汗也從後背上流了下來。
燕平侯得勝回朝的事兒,這城裡都吵吵遍了,還聽說皇上給他封了個大大官,要京城裡沒有人不知道的,沒想到今天自已的小院裡來了這樣的人物,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我……,兩位大爺,小的有眼不識貨,不要見怪啊。」常四嬸馬上就開始認慫,她一個小民,平時靠著收點租子過活,哪裡敢對燕平侯有意見,除非她不想活了,馬上就開始連連認錯。
「那這房錢的事?」董妙文見常四嬸立刻滿臉賠笑的樣子,心裡讚道,燕平侯府裡這兩人,真是有當狗腿子的好潛質。
「行行,房租就按這位小姐說的數,就6弔錢。」常四嬸見董妙文問她,知道她才是主事的人,就忙向她一臉堆笑著說道。
「只是我身上沒帶著現錢,等晚些時候,再差人給你送過來,你看行不行?」董妙文淡淡的說話,今日她出來的匆忙,並沒有帶什麼錢,就算身上有銀票,也要換成散碎銀錢才行。
常四嬸一聽,臉上一僵,剛才你說得如何熱鬧,原來身上沒有錢啊:「這……」
燕平侯那兩個當差,非常適時的沉聲哼道:「嗯…………?」
「好好,就依這位小姐了,小的家裡還有事,還得趕緊回去。」常四嬸見燕平侯那兩個人又要衝她瞪眼,馬上就應了,胡亂找了個借口,逃也似的跑了。
「多謝恩人,幫了我們這麼多,我父子真是受了你的大恩,將來一定會報答。」蔣老爹見事情就這樣解決了,今天他和兒子也無需露宿街頭,一臉感激地又要給董妙文見禮表示感謝。
「蔣老爹,不礙的,只是剛才那婦人欺人太甚了,至於銀子的事,到時這些都算在燕平侯的賬裡,你也無需謝我。」董妙文笑道。
兩人扶著蔣老爹回到屋裡,蔣順在屋裡聽到外面的話,也是又感謝了一番,董妙文見時間也不早,把該注意的事又說了一遍,在喬遠保證的情況,就告辭回去了。
董妙文帶著燕平侯府的那兩人,坐上馬車回到醫館已經是下午時,燕平侯早就不在醫館裡了。她進了醫館見凝紅和鸚兒都在,就讓她們給燕平侯府那兩人些賞錢,叫他們出去吃飯,然後再回來拿帳單子。
燕平侯府那兩人見還有賞錢可以拿,就笑著接過來,出去吃飯了。
鸚兒忙著給董妙文熱些吃的,然後責怪她不注意身子,董妙文知道鸚兒這麼說是關心她,就衝她一笑了之。
鸚兒去廚間熱飯菜,凝紅就把之前燕平侯來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董妙文說了一遍,只是把給侯爺上苦茶的事給隱去了。
「噢?他親自來的,奇怪。」堂堂一個燕平侯,真是如此閒得沒事麼?
董妙文聽到那兩盆花已經送來,就興致很高的過去看了看,愛不釋手的把花盆摸了一個遍,臉上一直笑瞇瞇,把邊上的凝紅也給感染到了。
「這花真的這樣好?讓小姐如此的喜愛。」凝紅很是不解,就算是從外邦進貢來的東西,也當不得吃,當不得喝的,還不如當時管燕平侯要些金銀玉物更值。
「你這就不知道,這東西可是千金難買,尤其是這種白色的。」董妙文越看這花越高興,她已經找了好久,在她就要失望的時候,居然就見到了,而且還如此輕易就得到手了,她自然很高興。
「千金難買?」鸚兒端著熱好的飯菜進來,正好聽到了這句話,見小姐站在那兩盆花面前,就問道。
「自然是千金難買的寶物,以後你就知道了。」董妙文賣了個關子,不知這花真正的藥用告訴鸚兒。
「小姐,快過來吃飯吧,你就算一直看那個千金難買的東西,也不能頂飽。」鸚兒擺好碗筷招呼道。
董妙文一聞到飯香,肚子裡就開始打起鼓來,她跑了這多半天,還真是覺得餓了,就走到桌前,讓凝紅端來水淨過手,端起碗津津有味地吃飯來。
鸚兒見董妙文吃上了飯,就也閒著沒事,走到那兩盆花面前盯著看,從花頭看到花根,她也沒見這花有什麼稀奇,不就是有花也有葉嘛,比尋常的花也沒多出什麼來,一點也不像是什麼千金難買的東西。
「哼,一想到這花是那個天煞孤星送來的,我看著就不舒服。」鸚兒撇了下嘀咕著。
凝紅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就捂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她是沒有鸚兒那樣的大膽,什麼話都敢說,就連給燕平侯喝的茶葉,都敢換成苦的。
「鸚兒,你可別把那花弄壞了,我留著有用的。」董妙文一聽鸚兒這話,就忙把嘴裡的那口飯嚥了下去說道。
這花是她如此稀有,又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萬一鸚兒看不順眼,不好好照顧,若是把花種死了,她的心思可就全白費了。
「這破花!以後我可不會管的,讓凝紅來管吧。」鸚兒原本惡狠狠地用手揪著花葉,聽到這話把花葉一撥,把花盆丟在了一邊不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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