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開張了,董妙文都早早的去,晚晚的歸,雖是如此,但是生意並不好。
也許是才開業,好多人都不知道,只有開張之日熱鬧了一下子,住在附近的人知道有間醫館,稍遠一點的就沒人知道了,再者,就算是有人生病,也不相信一個年輕女子還有開館坐堂的本事,所以大都只會去相熟的大夫那裡去尋醫問藥。
兩日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客人,醫館裡只有董妙文和鸚兒在這裡呆著,張媽只負責每天送中飯,在家料理家務。
「怎麼還沒人來看病呀?」鸚兒趴在桌子上,很是百無聊賴。
董妙文抬眼看了一下鸚兒:「要是悶了,就自己出去逛逛,也比你在這裡念叨了一上午強。」然後又低頭忙自己手裡的事。
其實,剛開張的醫館,董妙文早就料到會如此景像,病患這事,也不是說有就有的,生病的人本就這麼多個,人家相不相信你還兩說著,而且,治病救人也是要有良好的口碑大夫,如果將來治好病患,病人們口口相傳,自然到時就會找上門來。
鸚兒又抬了抬眼皮,看著董妙文手裡的瓶瓶罐罐:「小姐,你打算弄多少這樣的香膏呀?」
董妙文故作神秘的一笑:「當然是越多越好,這樣的東西若是做得好,將來只怕是點銀子都要點得手軟。」董妙文手裡忙著把調配好的香料混合,打算精選一批中藥做出可以美膚的香膏,正好趁著醫館剛開業,現在沒有什麼病人上門,她打算好好研究下如何改進配方,而且要增加香膏的香氣。
為此,董妙文叫鸚兒去買來了各種味道的香料,然後進行按不同比例進行實驗性的調配,爭取做出幾種別處沒有的味道,就像是現代的香水,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雖然董妙文沒有做過香水,但她在學醫的時候,去過法國,在香水工廠裡參觀過,當時人家講解了很多關於香水的歷史及發展,還看過香水師操作。
董妙文堅信,自己雖然沒吃過「豬肉」,但她見過「豬跑」,就算比不上人家高水準,怎麼也能搞出個特立獨行的流派吧。
鸚兒看著董妙文幹勁兒十足的勁頭,又看了看醫館內空蕩蕩的樣子,有些懷疑的說:「真會有好多人來買麼?」
「不要懷疑,一定會的!」董妙文把頭一揚,非常自信的說。
鸚兒嗯了一聲,又把頭倒在了桌子上,頭衝著院子,在數院子裡到底有幾隻小麻雀。
「這裡是看病的嘛?」隨著一個尖嗓聲音,院門被人推開了。
鸚兒聽到門響,一骨碌就站了起來,以為是有人上門就醫,剛跑到院門口就楞住了。
院裡進來了一高一瘦的兩個男人,都是一身半新不舊的灰布衣褲,兩人很大大咧咧地跨進了院內。
「這裡是舒馨堂,是給女子看病的地方,你們走錯了吧?」鸚兒見來的是男人,馬上向對方言明。
「先甭管男的還是女的,我現在肚子疼,來不及去別處了,你們開醫館的,還能見死不救嘛?」那個瘦子站在前面,用一雙混濁的眼睛先四下打量了一圈兒,用尖嗓說話。
「我瞧你不像是肚子疼。」鸚兒上下仔細看了來人,總感覺此人哪裡看著讓人不舒服,但又說不出來的樣子,就帶著防備的語氣問瘦子。
「誰說的,哎喲……這一說肚子疼,就越來越疼了,真是疼死我了。」瘦子說著,就用兩手捂在腹部上,叫了痛來。
董妙文在屋裡聽到叫聲,就出來看個究竟,才出屋門,就看到院子裡站著兩人男人,其中一個正捂著肚子喊疼。
「若有病,就進來看下。」董妙文一看病人喊疼,就馬上讓進來,她本沒有什麼避忌,不論男女,遇到病患都是要一樣對待。
正低著頭喊疼的瘦子,偷看了一下鸚兒,嘴角含著一絲笑,又接著繼續喊疼,邊上那個高個子男人,就攙那人進了屋,鸚兒不放心,馬上也緊跟著進來。
「快坐吧。」董妙文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瓶瓶罐罐的東西,就指著椅子,讓那得病的男子坐下,準備問診。
那瘦子進屋,一屁股就壓在椅子上,呲著牙裂著嘴,一邊叫痛,一邊又在屋裡四處瞟來瞟去。
「伸出胳膊來,我先看下脈搏。」董妙文不疑有他,坐好後立刻向那個瘦子說道。
聽到女人悅耳的說話聲,瘦子此時才抬頭看董妙文,這一看就呆住了,真是個漂亮的美人呀,唇紅齒白,膚白又細皮嫩肉的,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好看,又聽到董妙文叫他伸胳膊,就楞楞地把手往送。
董妙文看這人伸出手,就抓住,按放在桌上,準備號脈。
「這位姑娘,今年多大了?」這時那個瘦子一點疼的表現都沒有了,好像是吃了靈丹妙藥似的,反而開始嬉皮笑臉地搭話,還用尖嗓輕輕的問話。
董妙文剛手指往那人腕上一放,就覺得不對勁,從這人的脈像來看,此人還真是健康得很,一點脈像混亂的樣子都沒有,再一抬頭,看著對方一幅招人討厭的笑臉,立刻就警覺的放下手。
那人看董妙文要抽回手,忙伸出雙手,一把扯住董妙文的小手不肯松:「我的心好疼,這位姑娘你幫我看看吧。」說著就要把董妙文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放。
「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家小姐的手!」鸚兒早看這人不順眼了,一看要輕薄自家的小姐,便要衝上來,卻被另一個人左躲右閃的攔住在角落,急得鸚兒在裡面直跳,想要把高個子男人推開,但對方就是攔在前頭,不讓她過去。
董妙文一看,心裡就明白了,知道這人並不是來看病的,若是真心存不善,也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面上就微微一笑,也不忙著抽出手來,繼續讓瘦子拉著手,反而輕聲細語道:「你的心若真的好疼,那讓我來給你治治,成不成呢?」
瘦子看董妙文並沒有抽回手,反而衝著他笑,兩隻眼盯著這個美女的笑容,笑得他骨頭都酥了,渾身麻麻的,就開始涎著臉道:「好呀,妹子心腸真好,那快給哥哥好好治下吧,哥哥都等不及了。」
「那你得先把我的手放開,我才能好好的給你醫治呀。」董妙文繼續用軟糯的嗓音衝著那人說,還一幅笑瞇瞇的樣子。
「好好,馬上放開,那哥哥我等著你。」雖然捨不得那細嫩的小玉手,但瘦子還是放開了,只是那一雙賊眼睛還滴溜溜轉,一直黏在董妙文窈窕的身上,還真要等著董妙文給他醫治「心」病。
董妙文背過身去,取出一個小包,裡面是蕭大夫送給她的那套銀針,打開之後,取出一隻最粗的銀針,悄悄的藏在手指縫間。
「等一下,馬上就要好了。」董妙文盈盈地轉回身,面帶笑意地端著個藥罐,來到那人的身邊,似要真的給瘦子看心病。
那人的眼睛一直盯著董妙文的臉,暗想這個小娘們兒,真是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漂亮,今天可是走運了。見董妙文又走過來,以為她還想給自己號脈,就又伸出手來。
董妙文把藥罐放在桌上,又衝瘦子甜甜一笑,只等那人靠近她時,快速地抽出藏在手裡的銀針,利落地照著之前看準的穴位就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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