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看著擂台中間,方晴的心跳也加速著。
蒼老的雙目,神情依舊是古井不波,看著場中,老者張管家倒是未緊張,對路戰最後選擇的進攻方式,老者看在眼中很是欣慰。
面對著虎牙的攻擊,選擇從其正上方入手反擊。臨陣時刻,還保持著這般冷靜的頭腦,迅速的找出,對方攻擊的缺陷。老者不由的歎服路戰冷靜的睿智。
老者也知道,此刻,這二人的對決應該也算是到了尾聲,由最後的整個交擊過程來判斷,今天很可能會爆冷場。
當然,整個過程,老者看得出,虎牙過於輕敵,浪費了太多機會和體力,以至於最後時刻,對路戰的反擊,使不出一分招架之力。
迷煙散去,擂台之中,路戰手中之劍,劍尖直指虎牙的喉嚨之處,虎牙神情怔怔的看著路戰。
瞬間,台下的眾人石化。
不少人,都是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反覆的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此刻就連在路戰面前一直冰冷的方晴,都是有幾分動容。
「啪」,「啪」,場中三處傳來,朦朧的落水聲。
眾人順聲看去,路戰嘴角溢出不少鮮血,左半身多處劃破,左手虎口處,撕開一處大大的裂口,鮮血不止的滴下,地上已經形成一處血灘。
同樣站在路戰劍下的虎牙,也沒好到哪裡去,通過先前的最後一擊,虎牙全力以赴的使出絕技,此時,雙掌的虎口之處,皆是被撕裂開,手上鮮血是不間斷大量溢出。面容似乎也受到自身的戰技波及,幾處劃破。
收回手中之劍,路戰身體微躬拱手道,「多謝虎牙衛將的指點。」
虎牙面容拘謹的回聲道,「路戰兄弟過謙了。虎牙真是敗得慚愧。」
而這說話之間,彥龍、范虎等人也是快速的趕上場中,為虎牙療治傷口。
一時間,同樣是負傷的路戰似乎被冷落。路戰安靜的朝著擂台邊緣慢步走去。
老者張管家吩咐下人,接下路戰手中之劍放回原處,緊接著一個丫鬟上前道,「路戰少爺,沒事吧!玲兒給你包紮傷口。」
空洞的眼神從方晴面前閃過,路戰安靜的說道,「稱呼我路戰就行了」
站在老者張管家旁邊的方晴,面容依然冰冷。
霞美的天空下,一張乾淨的臉蛋,靜美的手為自己包紮傷口。
看著眼前自稱玲兒的丫頭,路戰很欣慰,欣慰在自己受傷時,還有一個宛如過客的人,沒有瑕疵的幫助自己。
天空似乎又不作美,一片青雲,帶著寒意從空中劃過。
寒,冰冷的寒,不知怎麼了,今世,似乎自己很害怕陰寒的觸感,似乎每經歷一次寒襲,自己的心都會變得極其的疲倦。
寒,想到這寒帶來的冷,路戰怎會忘掉身側的那張容顏。
路戰內心歎息著,思慮著。
突如其來,內心有一種衝動。
內心渴求著被人理解,渴求著化去那面容上的冰寒。
路戰不自主的茫然道,「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掛。命,似乎也是賤命一條,活與死,似乎也不會有人在乎。」
女人的心,是細膩的。
女人的觀察,是敏銳的。
可能在乎的人,一個眼神,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收攏在心底。
對於女人來說。
有時候那些情,那些事,不是不知道,不是不在意。
只是不想說,只是不想不自主的去留心。
往往是這樣。
總是讓自己默默的在原地,等待心裡的那些事被發覺。
唉女人就是女人。
細膩的心,多情的事。
情、事纏繞。
生了情,有了事。
情,可能就是那些情;事,可能就是那些事。
往往就是那麼點情、事糾葛。
卻會讓她一生站在原地,死守著那些糾纏不清的事與情。
看了路戰的戰鬥,目睹著路戰身上的鮮血。
聽到路戰最後的話語,方晴保持著安靜,左手的無名指無意間,伴隨著心跳抖動了一下。
包紮著傷口的玲兒道,「不會沒有的,活著,就會有人關心的。」
人,還是那些人,天,還是那片天。
同樣的人,同樣的事,說話的人,所說的事,總會是因人而異。
聽了玲兒的話,路戰放緩氣息。
包紮的差不多,老者張管家道,「路戰,傷勢無大礙的話。我引你去,你日後休息的地方。」
路戰遲疑道,「在貴府叨擾多時,晚輩怕不方便」
老者張管家道,「我家老爺,外出多日,後山他的修習之地,近來也是空閒。平日裡,後山也是無人會去打擾。」
老者故意的遲疑道,「不過,你要是有好的去處,老夫,也不多作挽留。」
安靜的望了望方晴,路戰道,「有罪之人,剛入陌生之地,若是真有人願收留,在下也不會推辭。」
一個人在那站著,保持警惕著。
聽著聲音,辨別著是非。
似乎看的聽的,都是帶著陰翳,令自己的雙眼和耳朵,無法辨認是非背後的隱意。
想了想,人,不就是那麼個人,事不就那個事,小是小非,就是讓他打破了極限,也只能搞出那麼點是非。
方晴保持著冷漠道,「玲兒,我們出去逛逛。」
玲兒喜聲道,「是,小姐。」
沒有挽留,沒有拒絕。
留下了身影,留下了芳香。
可這已算是改觀,路戰也不再多言,安靜的跟隨老者前去。
***
方府的廣大,路戰是認識到了。
一個時辰有餘,老者帶著路戰來到,密集的樓閣背後,一座百米高小山近頂峰處。
眼前一個距山頂頂部十米左右的洞府。洞府門前,一塊較大的空地,有桌有凳。
老者張管家安靜的坐在一個石凳上,背對著路戰,聲音含有哀痛的道,「路戰,方巖的事,暫時不可多說。」
內心驚動,路戰道,「不知,張叔你所說何事?」
老者道,「你無需掩飾,你的體內有老方的魂力在流動。昨晚給你療傷時,我已察覺到。」
路戰很明瞭,老者的話不容置疑。
老者又道,「這事,就先談到這。」
想到方巖、元涯,路戰心中還是不乏有一絲愧疚,路戰不加掩飾內心情緒的坐下。
老者道,「日後你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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