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路霸開聲道,「在下生前,物慾之求享受的最為多,塵事瞭解的倒少,此番新生,在下只願有機會與他人分享在下的喜怒哀樂。」
路霸的此番回話,著實的令方巖舒心,只見得方巖漆黑的面容現出微動。
見狀,元涯大喘氣的厲聲道,「那不知小兄弟口中,他人指的是哪些人。」,問話之時,便見的元涯眼中現出更濃的殺意。
種族歧視,這般問題,可能便是元涯最為關心的問題。倘若此番路霸若是想法中所說的他人,只有新人類,元涯可能誓死都會追殺掉眼前的路霸。這種人的存在,直覺告訴元涯若是其思想理念扭曲,假以時日必定就是大後患。
路霸不加思索道,「上世活了半生,死的時候才發覺,人生百年,一切皆是浮煙。人不過就是一個靈魂批掛一副皮囊,也只不過是浩瀚中的一粒塵埃。想來倒不如,享受一番喜怒哀樂,終老時樂享天年。」
這般回答一出,元涯的神色,瞬間變得緩和。
介時,便聽得方巖敞懷的大笑出,而後慢語道,「元涯老哥,現在你意下如何?這位兄弟的話,你也聽到了。」
身子側了側,元涯再次看了看路霸,冰冷之色又是泛起。
元涯道,「此人說詞油滑,先前你我之間對話,他也聽知一二。他的說話措辭過於投巧,除他之意,元涯不敢怠慢。」
風殘卷,草葉動,重傷在身,元涯即便又欲出手,取向路霸之身。
一朵青雲,在遼闊的天空飄逸。
看山、看花、看水。
忘卻了時間,忘卻了腳步。
留下了眷戀,留下了身影。
三人所在之處,浮雲的身影遠去,路霸安靜坦然地站著,任由經過身邊的風,撫起劃破的衣衫。
「咳」,輕咳出一口鮮血,方巖疲乏的面色顯得倍加滄桑。
平靜空洞的眼神,看了看元涯,方巖道,「元涯,到此時了,你也無需遮掩了。這次你我邀戰在此,難道說僅是你一時興起不成。」
元涯臉龐抽動了一下,神光也是迷離起來,看似是方巖的話直擊到了重點。
方巖道「今日,這位兄弟的出現,不錯,是令你我很意外。但這位兄弟若是未出現在此,你我之戰,想必也要必有一死方可罷休。」
方巖再道,「唉君王遠在他方,都城之中又是不乏小人,多年來,你我之戰,也是備受各方關注。想必也是你我多次兩敗俱傷收場,小人多次作梗,今次才有密詔命我與你一月之內分出高下。否則視為欺君,滅族群。」
話一出,元涯神色變得黯然,雙手輕顫了一下,很明顯,元涯也是**不離十受到了同樣密詔。
多年交戰,對元涯也是瞭解的方巖,通過觀察便知,元涯的心思被自己點中。
方巖不再猶豫的道,「假如真是如此,此事,看來甚是有疑懸,你、我效忠的國家,看來也是有通氣的內鬼,想讓我們兩國邊界生亂,從而從中受益。」
路霸安靜的站著,原以為是自己的出現,打破了這二者間亦敵亦友的微妙關係,誰知這前後之中卻還有通天的陰謀。
一片浮雲又是從三人面前走過,元涯開聲道,「這一切,是真的又如何?為國家獻身,這樣的決心,成為守護者第一天起,我便已經有了。在國家面前,所謂生亦何哀死亦何哀。」
多時,臉色越來越憔悴的方巖道,「難道說,邊關起事,小人得道,殃及無辜,今天你也願不罷不休。倘若如此,那便是我方巖今生看錯人了。」
元涯久久的站立著,內心搖擺著,神色陷入了迷茫。
審視了一眼路霸,方巖又道,「眼前這位兄弟的出現,你不覺得是給你我之中,任一個消失之人的機會,而不是隱患。這位兄弟的初衷,你也清楚,你也不需再拿他當幌子與我決一死戰。要是你我有一人存活下來,將眼前的這位兄弟培養出來。說不定將來我們兩國國內有什麼不測,他便可懲惡除奸,更有甚可以逆轉乾坤。」
「咳」,方巖又是輕咳出一口鮮血。
鮮血一出,方巖左手一伸,一團白色能量現出,陡然一下,方巖的面色更加難看,補言道,「小兄弟,你過來。」
元涯不忍的苦聲道,「方言老賊你想做什麼?」
方巖單手伸出回絕了元涯的關懷,憔悴的慢語道,「先前最後一擊,我心脈已斷,竟然命以危在旦夕,倒不如將體內的魂力,送給這位兄弟。雖不知,我這魂力他能用的有多少,但我想以我的修為,助他到戰者滿級,還是不成問題。」
突如其來的變故之說,使得路霸依舊是默默地站著。
理解路霸此刻的心情,方巖一邊苦笑的說道,一邊走向路霸,「呵元涯,你我之戰,此次,你勝了。希望日後,你讓我那些下屬少受些折磨。」
來到路霸面前,方巖勉強的微笑道,「年輕人,把你的左手放在我的掌上。」
路霸及時的後退兩步,拱手說道,「方巖前輩,你的這般授受,路戰不敢收受。」
同時,路霸斜視到元涯,元涯此刻兩眼中強忍著血紅的淚水,神光附帶著冰寒的看著自己。
緊接著一旁的元涯痛心道,「少廢話」
憔悴的方巖也是哀聲長歎出,「唉」
路霸不忍的閉了閉眼,安靜的俯下身子,三拜九叩之後,左手伸出按在方巖掌上,一股強大的能量不斷地順著路霸的手臂,湧進體內。
同時路霸道,「誠心改過,重新做人。路戰願受恩師之托。」
「咳」方巖又是輕咳出一口鮮血,此次,方巖卻是笑著咳出這口鮮血。
久立在一旁,路霸鞠身拜叩方巖時,元涯眉梢下的兩滴血紅之淚也是默默的劃落。看著此時的方巖,身為對手,元涯眼中充滿著不捨,充滿著哀傷。
感覺到傳出的魂力已大致到達極限,方巖右手食指與中指一出,一點白光再現,口中道,「這裡是我凝聚的精神能量,這個能量中有我修煉到戰皇級別的功法密技,他日你用的到的話,可以修習,其中一些功法並不是最佳,我也是標注出來,他日你可以參考並尋得更好的修習之法。」
吩咐的已大致差不多,方巖安靜的合上雙目,淡然道,「老對手,再見了。來生若是再能相遇,我會倍感榮幸。以後的路,做不了你的對手了。兌現你的諾言,為這個年輕人指明方向。」
***晚些時候,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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