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如同被巨大的電流穿過,除了婉轉承歡之外,再無半點反抗能力。只能任他繼續不知疲憊地攻城略地、為所欲為。
情至濃處,他俯身在她嬌軀之上,啃咬著她胸前粉嫩的花蕾,迅速的進出著,直到她在他身下無法抑制的攀上高-潮,全身顫抖。他亦加快速度,在她身下極速收縮之時猛地俯衝進她身體最深處,灼熱的液體如浪潮一般噴灑進去,喘著息將薄唇湊在她耳側,「小樓,從明天起就做我的妻子吧,我已經等不及要把你徹底據為己有了。」
易小樓沒答應也沒拒絕,任由他鋼鐵般的手臂將她強行箍在懷裡,風波未定,所有事情還不知道要朝著哪個方向發展,她還不能這麼快的應下此事,起碼要等子謙病好了再說。
一整日的疲憊迅速湧上頭頂,鎖住所有意識,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她閉著眼睛緩緩睡去。
翌日,易小樓醒來時白東風還沒醒,她皺眉,他向來睡眠很淺,她這麼大動作他怎麼會絲毫沒反應呢丫!
探出手覆在他額頭上,有些燙,他發燒了,想來是昨天下午那場雨淋的,他近些日子工作強度很大,休息時間有限,為子謙的事又操碎了心,免疫力必然下降。
她喚醒他不讓他待在空調房裡,在花園裡籐架下鋪了條絨毯讓他坐著,又給他蓋了一條媲。
白東風望著面前忙活著的小女人,胸中被幸福充斥著,不由得抿起了唇角,略顯蒼白的臉堆起笑容,沐浴在晨光之下完美的叫人不敢逼視。
她熬好薑糖茶給他送來時他順勢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在自己身側坐下來,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胸口,低低的歎一聲。
「小樓你知道嗎?我從來不敢幻想這樣的幸福,現在雖然抱著你卻仍舊讓我覺得不真實,我果真是怕了,太害怕我們之間不知道又會因為什麼事情再分開。」
宋孝宗是她的父親,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宋孝宗呢。他斂起眉,深黑的眸中心事重重。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笑著將薑糖茶再度捧到他唇邊,「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你有些發燒,先把這茶喝了吧,我去做早飯。」
雖然廚藝不精,還是希望能親手為他做早餐,希望他在工作間隙回味每個清晨的美好時都能想到她。
白東風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著身穿淺粉色罩衣忙前忙後的易小樓,胸中的幸福更甚,疼痛也隱隱上浮。
她做好了早餐到花園裡叫他,行至花園門口時見他幽深的目光始終望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亦是一片肅然。
腳步漸漸停下,隔著早晨沁涼的空氣兩相對望,目光膠著在一處時過往那些事如老舊電影一樣閃過心頭,極致的痛楚後跟著極致的喜悅,心情亦彷彿坐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
許久,他起身往回走,到門口時一把抓住她纖瘦的雙手舉至胸口輕吻,「小樓我多希望這一刻能成為永久,希望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希望以後每天早晨都能吃到你做的早餐,這樣,我的人生就完滿了。」
易小樓愣了一會兒,狡黠笑著拍拍他的肩頭,「腦子燒壞了嗎?別做夢了,如果你每天給我做早餐我可以考慮讓你醒來就能看到我。」
白東風寵溺的揉揉她的長髮,「確實可以考慮一下。」
事實上,她的廚藝他確實不敢恭維,只是看在她這麼認真的照顧他的份兒上,他就不跟她計較了,喝掉了兩碗差點糊掉的粥之後,他起身與她告別往白氏而去。
*
白氏總裁辦,楚怡文早在等著了,直坐了一個小時白東風才姍姍來遲。
見她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坐著白東風瞇眸,「什麼風把楚小姐吹來了?」冷毅的眼神裡藏著嘲諷。
楚怡文面容憔悴,將晨報摔在桌上眸中熱淚翻騰,直視著他,「家延,就算你不愛我,就算你拒絕我,可為什麼要奪走楚氏,你知道楚氏是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你怎麼能這麼做。」
當日還回江北油田她便知事情有詐,卻不知他放長線釣大魚,不知不覺中竟掏空了楚氏,如今只待他隨便揮一揮手,楚氏便隨時面臨破產。
他怎麼可以如此心狠手辣!
白東風微笑著在她對面坐定,「怡文,這問題你不該來問我,該問你自己,若不是你心術不正,我並未打算與楚氏為敵。小樓在海防早產之後你想盡一切辦法害她,所要的結果不過是她死、子謙死。今日你說我手段殘忍不留後路,然當日你給小樓留過後路嗎?楚氏是你爸爸畢生的心血,我可以還給他,但不是還給你,如果你想把公司要回去,讓你爸親自來找我,至於你,我再也不想看見。」
說到楚遠山楚怡文眸中的淚嘩的落了下來,哽咽到泣不成聲,歇斯底里的對他吼,「白東風,我爸爸中風了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這段日子步步緊逼我爸怎麼可能突然患病,現在他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每日的醫療費就是一筆巨款,你拿走了楚氏,叫我怎麼辦,叫我父親怎麼辦!」她曾經那麼驕傲的在商界游刃自如,曾經是易州最受矚目的上流名媛,只是一夜的時間,一夜之間她家財散盡,一夜之間最愛她的父親意識全無。
再堅強再狠辣的心思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怎麼可能稱受得了這樣巨大的打擊。
聽楚怡文說楚遠山中風白東風吃了一驚,拿過晨報一看果然大大的新聞標題格外醒目,楚氏股票也因為楚遠山的抱病而有所下跌。
目前楚氏內部對於公司被掏空的事情相當保密,除了部分高管和楚怡文之外,旁的人並不知道,所以楚氏看上去仍是一團祥和,可是紙包不住火,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事抖出來,楚家數十年的苦心經營怕是要徹底垮了。
白東風將報紙橫放在桌上眉頭微微皺起,「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容我考慮考慮,等我考慮好之後會給你一個答覆。」
楚怡文見他不耐煩也不敢再在這裡久待,「家延你不要忘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葉承顥,如果不是他我就不可能知道易小樓的消息,如果不是他柳素萍就不會設計讓易小樓誤以為子謙早就死了,你現在針對楚氏,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楚怡文含淚提起手邊的限量版包包,雖然鬥敗了卻仍舊驕傲的昂首離去。
在醫院看到昏迷的楚遠山時白東風心裡有些難過,楚遠山膝下無子,三個女兒只楚怡文志在楚氏,他愛女心切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她,可是卻縱容出了一個狠辣的女兒。
站在家庭的角度講,他是個好父親,站在為員工謀福利的角度講,他亦是一個好老闆,其實楚氏雖枝節龐大,但對白氏來講始終只是九牛一毛,他要與不要沒什麼差別,更何況父親與楚遠山雖然是幾十年的宿敵,但也是幾十年的摯友。
他並未想過自己的行為會帶來這樣的後果,與父親和母親一道咨詢了楚遠山的病情之後他心情並不好。
白敬先長歎一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家延你不必為楚遠山的事情介懷,人各有命,如果他此次活不過來,那也是他命該如此,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白東風勾唇,回眸望向白敬先,「那是您私交甚好的朋友。」
白敬先瞇起一雙久經滄桑的眼,「做白家的主人,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公私分開。公事公辦,絕對不能讓私下的情分影響了公斷,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白氏豈非要葬送在我們手上。」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就像他此次用商業報復的手段,不過是想讓楚怡文吃點苦頭而已,既然他都用特殊手段處理私事了,又如何能將公與私分得開呢!
白敬先望著面前心有憂慮的兒子,「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楚遠山已經病倒,中院這麼好的醫療條件,如果他不好,他也是有心無力。
白東風想了幾秒鐘,低聲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終究是因我而起,我會召集專家來易州會診,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命救回來。」
楚怡文犯下的錯,不應該讓她父親來承擔,父母為子女本就殫精竭慮,到最後還要承受這樣的打擊。楚遠山半生孤苦,前面風霜受盡,並未享幾年清福,若他因此事有個三長兩短,他心裡總歸是過意不去的。
白敬先點頭贊同他的想法,魏念卿也未持異議。
楚怡文為楚氏的事情多方籌款,但楚遠山一病不起那些往日裡追在她屁股後面跑的銀行工作人員個個見了她如同躲避瘟神似的,恨不能跑得遠遠的。
頹敗的拖著步子回中院時見白敬先、白東風和魏念卿三人從父親的病房出來,想起白東風跟她說的那些話,想起她對易小樓所做的那些事,自然沒臉面再上前去求任何人,只躲在一株青松之後才躲過了與幾人面對面的尷尬。
*
易小樓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碰到了葉承顥,許久不見,他滄桑了不少,臉上的笑容比之舊時也少了,見到她時竟然連主動上前說話都沒有。
也是,她在與他的婚禮之上被白東風帶走,他是應該生氣,應該恨她,應該不理她。
她穿過小徑迎上他,望著夕陽灑滿的湖面,沉默了許久終於還說說出了那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沒能成為你的新娘。」
「不要說對不起小樓,起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說,好嗎?」
易小樓點了點頭,撒嬌似的拉住他的手臂與他聊起最近的事情。
葉承顥轉身瞇眸望著面前仍舊善良美好的女人,如果她知道了他對她做過的一切,還會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向他道歉嗎?
如果她知道就是因為遭他設計她才會經歷那麼多痛心疾首的事情,她還會像現在這樣願意與他並肩站著談天說地嗎?
其實他很想承認自己的巨大錯誤,很想告訴她他是用了怎樣卑劣的手段才險些將她弄到手,可是話到嘴邊又被堵了回去。
如白東風所說,那段時日裡,他是易小樓最信任的人,如果現在他親手將自己編織的謊言撕碎,讓易小樓面對那些藏著劇毒的溫暖,她會崩潰的吧。
易小樓見他定定望著自己,抬手摸摸臉頰不確定的看著他,「承顥哥,你幹嘛這樣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以前看言情小說,每每有女孩子被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總會這樣問,入籍她亦借來一用,剛問出口卻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瞳中一抹明媚的笑意讓人心頭莫名一暖。
葉承顥搖頭,「沒有,在我眼中小樓一直那麼漂亮。」
美好的讓他每夜都能夢到,美好的讓他一想到就痛,美好的讓他曾經不擇手段的想要據為己有。
易小樓正要說些什麼,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一看是白東風打來的,一雙瀲灩的眸子有些閃躲,但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白東風說有事,不回去用晚餐了,她一個人覺得無聊,收了線便回頭問葉承顥,「青青還在家嗎?」
葉承顥點頭,「在,過兩天就要跟唐逸去加拿大了。」他這個妹妹,野慣了,他總也管不住她,還好從唐逸的目光裡他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青青。
易小樓點點頭,「嗯,那我能去和你們一起吃飯嗎?」她抬頭眼巴巴的望著面前的男人,跟他的婚禮進行到一半就被中止的事情她總是覺得對不住他,方纔的一句對不起根本不足以表達她內心的歉意,她還是想跟他說清楚,跟他一點一點細細的解釋,不求他原諒,只希望他能夠釋懷,過的開心一點。
葉承顥愣神了瞬間,點頭道,「當然好,青青這兩天也在念叨你,你去了她就不寂寞了。」語畢取了車帶她往葉家舊宅而去。
如果易小樓知道此行會有那麼大的災難等著她和葉承顥,她死也不會與他同行,只是有些事情彷彿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任憑你如何興風作浪,終究翻不出那座五指山。
車子到濱江大道時被幾輛沒有車牌的老式越野車團團圍住,其實一開始葉承顥就注意到那些尾隨他而至的車子,他把車開往道路比較暢通的濱江大道就是為了甩開那些車,沒想到後有豺狼奔逐,前有猛虎攔路。
看來今日是難逃一劫了,易小樓在車裡見情況不妙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打了宋穎之的電話,告知他她們被圍困的地點。
圍住他們的幾輛車車門迅速打開,面罩黑紗的高壯男人們個個手持消音槍,諷笑著站在葉承顥的車前。
那殘忍嗜血的眼神直盯的易小樓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肩膀一抖靠在後車座上半分力氣也使不上來。
「葉少,您是把車裡的女人交給我們呢,還是打算與我們兄弟比試比試槍法。」為首的男人對天空開了一槍,吁一口氣吹吹槍口挑釁的上前,「哦對了,我忘了葉少您沒有隨身帶槍,我國公民攜帶槍支可是犯法的。」
葉承顥瞇眸,心道不妙,轉身將易小樓按在後車座上,用寬闊的胸膛將她擋在身後,緊閉著車門不與面前幾人正面交鋒。
「你剛才給誰打電話?」他低聲問身後的易小樓。
見那些人個個執著手槍易小樓顫抖著小聲回他的話,「給我哥,他應該很快就能趕過來,我們能撐一時是一時。」
領頭的男人在葉承顥車前站了許久都不見他下來心道不好,這兩人莫不是在拖延時間?
他對身邊的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神會的上前圍成一排,對著車子前擋風玻璃砰的就是幾槍。
擋風玻璃應聲而碎,葉承顥和易小樓便暴露在眾人黑洞洞的槍口之下,如同俎上魚肉、待宰羔羊。
葉承顥一記冷笑,對為首的男人道,「不知是誰要我的命,竟然勞煩這麼多人出動,可真是給我面子。」
為首的男人槍口慢慢移動,透過他肩膀的空隙指向易小樓,瞇起一隻眼睛瞄準,冷笑著道,「我們要的,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