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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私會宗人府 文 / 葉庭芳

    海蘭珠一怔,她倒是想起來了。每一次不管她如何做都會成為擋箭牌,這已經成為了慣例了。這回若是鄭亦豐真的去了頤和軒傳回話來,又如何能不見博禮,若見了,將來博禮再做下事來,難免要她來擔著。既這麼想,她忙問孟古青:「你瑪嬤真的沒事嗎。」

    孟古青聽得話意,見海蘭珠也有些懷疑,忙問她緣故。

    海蘭珠感到整顆心都被寒意傷到了。卻也不得不為博禮遮掩:「沒什麼。」

    孟古青警惕的瞟了一眼,感到了不對勁,這會兒,外面窗邊閃過一陣驚亂的腳步聲,有人在偷聽。

    「抓進來。」她毫不猶豫的吩咐道。

    不一會兒,一個丫頭便被擒拿進來。倒是使許多人都驚奇了。

    她長得很像諾敏。

    雖然索隆來到關睢宮的時間不長,但是因為她長得像諾敏,又曾於多年前被處置的舊奴重名,海蘭珠還是很有印象的。博禮這麼急著見她,若說和這事無關,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但她不願意博禮為了這種事騙她,到底令人難過。

    海蘭珠想起了問:「你是索隆吧?」

    索隆惶恐的承認。

    自從諾敏進入宗人府後,她便感到大禍臨頭了。小時候在草原上她時常因著諾敏的關係得到博禮的寵愛,但在對方犯錯的時候也會替她受罰,說來都是為著特殊的容貌。以慣常的做法來看,博禮不會想不到在這種時候做些什麼來救諾敏。

    索隆慌忙跪下:「娘娘救命啊。」

    因著她的話。眾人便也知道為什麼博禮那麼想見海蘭珠。大概是想要李代桃僵,還想趁著最後的機會拿宸妃和索倫圖做筏子,真是噁心透了。

    海蘭珠抹著眼淚想,幸好不曾見博禮。若見了便是更大的麻煩了。但是她終究還是心疼額娘,忙說:「本宮不去見她就好,這事你們不要告訴皇上。」若是皇太極知道博禮這麼過分,說不定會殺掉諾敏來懲罰她,到時候博禮受不了打擊很可能也會出意外。

    「兒子覺得應該告訴皇阿瑪。」索倫圖確是忍不下去了:「都是她們做成了習慣,難道額娘還要忍下去嗎。一錯再錯又能掩護她們多久?」

    海蘭珠有幾分倦怠的說:「讓本宮靜一靜,你們先去別處吧。這些點心我不能全要了,小八,你別的額娘也該用一些才是。」

    索倫圖會意,朝著她身旁薩娃等人點了點。如今關睢宮必須照看好海蘭珠。不能讓她再心軟做出傻事來了。

    隨後。小兩口又去見了貴妃。娜木鍾那裡倒是貞妃和謹妃都在,也省了不少工夫。走完一圈,正好時逢皇太極下朝的時辰。孟古青和索倫圖兩個便去東暖閣候著。希望能親自侍奉他用食。

    皇太極的氣色不太好,孟古青瞧著像是被朝上的事情氣著了,只是請過安就離開了這兒,留索倫圖單獨和他談話。而她卻是四處走走。

    這回大婚,從科爾沁草原上回來倒也攜帶了不少貴客。包括土特謝汗部的雲都父子,頓珠,還有幾個部落的首領。這些人除了赴宴倒也還有著作證的用處。原是為了查拿福臨之時,似雲都父子這般的也曾親耳聽到和見到,他們就都是證人。連著之前永安等人的供詞,福臨和博禮等人的罪便又重了。

    孟古青這會兒倒是要去找頓珠。頓珠因為和她關係較好。所以得以暫留宮中,被安排的居所是樂壽堂,那裡還有一位待嫁的姑娘烏蘭托雅,她們相處得倒還不錯。孟古青悄然踱了進去,便見她們語氣沉重的說著閒話。

    「頓珠姐姐,托雅妹妹。」她親切的喚著。因見著二人行禮忙又扶了起來。

    大婚過後,眼下的大事便只是福臨,可是為著他牽連許多,才使得頓珠和烏蘭托雅憂心忡忡。雖然雲都父子以及博果爾都已是棄暗投明,但到底有著和福臨勾連的前因,若不能從同黨的污名中逃脫,那便是很可怕了。所以她們現在關心的不是日後富貴,而是能不能逃過眼前一劫。

    烏蘭托雅見了孟古青,忙著問道:「瑪嬤如今在哪兒。貝子爺他們怎麼樣了。」

    孟古青不想她擔心,便是只遮過不提了。卻點了點頓珠。之後留下點心給烏蘭托雅,便是和頓珠去到較遠的地方說話。

    頓珠見到孟古青的臉色見是不太好,忙說:「奴才會懂事的,不會讓阿爸和哥哥鬧事。」

    雲都父子之前對福臨有好感,也做了一些傾向於他的事。為了脫罪怕是會主動表明忠心,做出整理證據和彈劾他的事。若鬧得事情太大,福臨和相關的人便是活不成了,如何處置只能皇太極來決定。所以雲都父子若真的去做了,倒是好心辦了麻煩事。

    孟古青也是這樣擔心的,從不久前見到皇太極的情形來看,朝上的輿論已是不小的壓力了。為著頓珠這般明白,她倒也省了工夫,忙著說:「讓你阿爸和哥哥都小心,一切聽皇上安排。」福臨的最後結果只能由皇太極來安排,否則違了意思就是幫倒忙了。

    皇太極想拖,只是有人不想讓他拖下去。孟古青想到了,卻也明白這件事她無法插手,管好身邊的人讓他們不要惹事。

    便是這樣平安的過了十數天,朝上的奏章倒是越來越多了,其中有的和福臨有所勾連,有的則是想趁機打擊福臨討好索倫圖和皇太極。這些人雖然都是為著私利,但是人數一多帶來的影響便也不小。就如同當年群臣對待多爾袞那樣的殘忍。

    皇太極面對這樣的情況便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虧得這幾夜召見索倫圖,弼爾塔哈爾,碩塞,葉布舒,濟爾哈朗等人商量,已是拿捏出結果來了。

    福臨安靜的在宗人府柵房等待著,計算著日子已是五月底。不知道皇太極思量得如何。他歪靠著床上的枕頭,摸摸已瘦了一圈的臉,想著這度日如年的境況,也覺得自己自作自受,從前沉浸在富貴裡倒不覺得,如今在這囚牢裡,才明白自由是多麼的可貴,而那些爭名逐利的行為,只是在害自己更辛苦罷了。可憐他現在想明白了,怕也是太晚了。

    在這黑漆的環境裡,有些許月光透過柵格,投在他的膝前和袖邊,便似一點挽救他的悲憫。福臨抬手掬起了一點光,慢慢的靠近自己,這一刻的溫馨使他捨不得去想別的。便是閉了閉眼睛,稍後念了一篇經文,心緒也變得平和起來。

    他也是這會兒才明白皇太極賞賜經書的意義。便是皇太極不記得從前他有過法華經,這是第二回了,也是為著疼惜他才這麼做。如果當初聽話,便不會有今天了。可惜那時候他並不相信,現在便是要他死他也是說不出怨言。

    想到這一生有可能快要結束,福臨終是不捨的抬起身子,看了看柵門外。

    雖然明知道是沒有意義的,但這會兒他確實又在想孟古青,幾乎到這兒來的每一個晚上,他都會想到她。便是知道她已正式是索倫圖的女人了,他的心裡還是留存著對她的感情。便是為著她,再重新讓他挑擇一次,他也還是極有可能會和索倫圖競爭下去,只是不再使用那些令人嫌棄的手段。

    到這會兒再想這些都只是讓自己難過罷了。福臨摸了摸腦袋,想要睡一會兒,這時候,柵門外有個人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倒是越來越近了。

    福臨忙著起身探看,是滿泰,跟著他的人倒不少。濟爾哈朗走在左邊,小心翼翼的對皇太極說話。後面還有幾個親衛,還有弼爾塔哈爾。

    竟是皇太極親自來瞧他。福臨忙著從床上爬起來,抹抹衣袖,盡力把自己弄得整齊一些。喚著眾人起來請安。

    引了躁動哪是什麼好事。濟爾哈朗斜了一眼,示意皇太極和他穿的都是常服。福臨突然明白過來,便對著剛被喚醒的女人們說清楚,千萬不要大聲說話。

    諾敏迷糊的揉著眼睛,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和烏雲珠還有佟佳氏被遷移到隔壁去了。福臨面前空了許多,忙著慎重的請安。

    他已是有著一種預感,皇太極今夜便有處置了。是死是活,也就是這樣了。他跪伏著,悄悄的摸了一下心口,到底是跳得極快的,並非他想像的那樣不在意。

    皇太極看在眼中,滿泰尋了個馬扎來,看樣子太矮了,又說:「皇上,奴才去拿凳子。」

    皇太極點了點頭。想著這裡的環境到底不如外面了,又說:「多拿幾張來,也教福臨坐一坐。」

    福臨聽了,心裡頓時感覺到了溫暖。心想便是這樣死了,倒也是孝順了。忙著說道:「皇阿瑪若不嫌棄便坐在床上罷,這裡地方雖大,添了凳子到底也坐不開的。」他看了一眼皇太極身後的人,想著不知道等會兒索倫圖會不會來。若是那樣他倒真的不好招待了。便是這是人生最後的時刻了,他也不想失去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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