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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九章 福臨被架空 文 / 葉庭芳

    碩塞一時竟沒有好主意了。他是不介意福臨被殺掉的,尤其是在聽到福臨隱瞞他已招認的事,便知道他已是輸定了。更氣的是福臨竟不告訴他實情,還騙他幫忙出主意,這便是要讓他當替罪羊了。他便是對福臨沒有眷顧之情了。想著福臨若是被殺,倒也可以避免被他連累。除此之外,福臨也有其他的危險。論地位,他是最有能力威脅到索倫圖的,也是牽連眾多的。殺了福臨,所有人包括他在內可以高枕無憂。只是,卻會傷害到海蘭珠。為著玉牒已改,福臨現在是她的兒子,若是要殺他,海蘭珠必然大受打擊,也會一同引起非議。若不殺,依著構陷太子的罪名,卻又不合情理。

    該怎麼處置,終究沒有妥善的法子。碩塞不敢貿然的回答。便只說道:「事關重大,祈望皇阿瑪聖裁。」

    皇太極更覺得為難了。原本若是福臨願意乖乖的不再鬧事,令索倫圖安然大婚,他也情願忍讓著些,放過他便是了。現在福臨這樣堅持,再想要他主動放棄看來是不可能了,便是聯合他人去勸也只會打草驚蛇。只有暗中觀察,等他自作自受罷。但是若真的當著眾人的面擒拿了他,便是再要想放過他便極難了,同時也會傷害到海蘭珠。為著福臨往日的恩惠她定是放不下的,便是索倫圖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為著剛剛大婚福臨便出事了,定會有人聯想到他的身上。到時福臨若喊冤說是被陷害的,亦能贏得不少信任。

    此次孟古青出京之前,有不少人都見著她和索倫圖罔顧海蘭珠險情,便是後來辨明了,也還有不少疑慮。如果福臨煽動他們。倒真是件令人頭痛的事了。

    皇太極抬手摸了摸頭,微覺暈眩。

    碩塞怕他是在溫泉中泡得久了,吹了風,忙伸手一扶,見著前邊一片園子錯落著石凳。沐浴在陽光裡,想是不會冷的,小心的扶著皇太極去坐下。寬慰道:「雖是一時沒有主意,距離大婚到底有些日子,皇阿瑪請不必急切傷懷。兒子會幫著斟酌的。說不定科爾沁那邊已經有消息了,等看了回訊再做計較。」

    皇太極也覺得有道理。濟爾哈朗老成持重,應當跟博禮已經初步談判出結果來了。他心裡略平安了些,聽著碩塞的話也不覺得刺耳了。便是在這裡坐了片刻。

    碩塞站在身旁擋著風,怕他受寒。又脫下外袍披在他身上。著實是孝順了。

    皇太極見他誠心也很喜悅。眨了眨眼睛道:「朕交給你的東西要仔細收好,待會兒朕先回宮,你可自便不必伺候了。若是福臨或者蘇赫等人著意見你,你只說眼睛不好罷,別教他們知道真情,該如何推托你亦有數,朕便不贅述了。」

    「兒子遵旨。」碩塞也情願避嫌。騰出工夫來忙皇太極交待的事。喇瑪思和占土謝圖雖然都不難擺平,但是其他同黨也要多加交流才能確保他們改邪歸正。如今董鄂一族顯是失了皇恩,他只有處置得公正才能討得皇太極歡心。忙又請示道:「兒子原有一個庶福晉,如今雖無子嗣,到底服侍了兒子多年,能否劃身事外,還請皇阿瑪聖鑒。」他知道這會兒要表現得有人情味,如果一下子拋棄了她,皇太極反而會覺得噁心的。而且他對敏秀到底還有些情份,不想真的置她於死地。

    「凡是確無勾連的,都不妨事。還可以將功補過嘛。」皇太極知道是在說董鄂敏秀,也知道碩塞這樣表現的真正原因,笑道:「沒有生養,也是你的女人。朕不會怎樣的。」他既已是在拉攏碩塞,當然不會去動他的妾室,對阿濟格的妾室董佳若雲也是這般。

    那便是一點都不會連累到承澤親王府了。碩塞揣摩著聖意,歡喜得笑了起來。而且皇太極的處置他已是猜到了,便是等到懲罰董鄂一族時露出口風。那麼為了使自己這一房不受牽連,或者少得些罪過,董鄂敏秀的阿瑪羅碩自然會有所舉措,大有可能自動舉報鄂碩,皇太極查拿起來也極為方便。

    碩塞既是想到了,也會見風使舵的從中牽連。到時既收了羅碩的好處,又得皇太極的喜歡,可是好事呢。這便又是孝順的表現了。他朝著皇太極會意一笑:「兒子謝皇阿瑪恩典。」

    皇太極點了點頭,想起碩塞的「外宅」。雖然決定不去查管這事,也要暗中提點一下:「大事之後,小八再送你幾個莊子罷,這事朕做主了。到時我們一起去你那裡做客。」

    「兒子不敢再要賞了,請皇阿瑪收回成命。」索倫圖早已送過田莊和土地,若是還要便是貪心不足了。剛剛復寵便是這樣驕氣,那可不得了。

    「嗯。」皇太極也是為著安穩才對碩塞有著安撫之心,見他識趣便是歡喜了:「朕要回宮去了,你若喜歡就在這裡多待會兒吧。佛法惠及人心,得閒時也多聽聽多看看。」

    「兒子謹遵諭旨。」泡了溫泉出來吹風,眼睛很有些乾澀。但碩塞不敢跟皇太極說這些,免得又失了寵。

    皇太極先回了宮。宮裡卻是出了事。他剛回來便聽說了,直奔北一所。

    北一所那裡圍著許多人,娜木鍾在哭。因著索倫圖昨夜曾說過要到北一所來尋是非,原是想弄虛作假,誰想卻是弄成了真的。

    皇太極過去瞧倒有許多人圍觀,卻是許多宮裡的人合在了一處的。皇太極瞧見當中居然有梁思傑,知道福臨必然在這裡,卻沒有看到,便悄悄的招了梁思傑出來問問。

    梁思傑因著已棄暗投明,自然是知無不言了。為著避人耳目,簡短說了:「純郡王去打水了。」

    皇太極便明白是福臨導致的了,心裡存了意,便只不說了,拍拍梁思傑教他回去。梁思傑便自己回了隊伍裡,耐心的觀察著。

    事態嚴重,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皇太極離得遠而且又沒有教人通報,一時半刻竟無人發現。皇太極便忍耐著靜候,過了一會兒,卻見福臨親手端著水盆從小廚房出來。

    堂堂郡王竟做起下人的活計來,無非是顯揚自己是好人罷了。皇太極齒冷的斜了一眼。

    福臨手中一晃,倒潑了水,因離著有段距離,不曾潑到皇太極,便是這樣也是嚇死了,忙得放下水盆,跪了下來:「請皇阿瑪安。」

    這會兒,聽到聲音的人們都驚訝的轉過頭來,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博果爾暈倒在血泊裡,頭上破了一塊,無人敢扶。一隻掃把倒在不遠的地方,手柄上有血跡,可見是被它碰得了,娜木鍾守著博果爾在哭,手足無措。

    自從上回福臨傷了頭之後宮裡便有了經驗,因此不敢輕易挪動博果爾。怕是不好便斷送他的性命。便是只圍觀卻不敢動。太醫院那裡正派人來,卻是為著娜木鍾堅持不要江行舟而為了難。因為,徐文魁現在很不得聖寵了,叫他來怕引得皇太極不快。

    這倒是有緣故的,是為了行兇的人是索倫圖。索倫圖在一旁傻站著,卻是離娜木鍾很遠。為著娜木鍾惱他不許靠近,便只這樣罷了。毓慶宮的人怕閒人鬧事,守成了圈圍著他,倒把他拘得不易察覺了。皇太極仔細分辨了一刻,方才知道他也在這裡。心想難道竟是他動得手,十分不信。便喚道:「小八?」

    索倫圖正在失神,一時聽不到。梁思善急轉過頭來,見著皇太極,忙扯索倫圖袖子。

    毓慶宮的人原是很想索倫圖見亂即走的,他不肯才留到了這會兒。所以眾人都有了照顧不周的罪過,很驚惶。

    皇太極確是很不滿的,為著這裡的人竟都不會處理險情。竟致博果爾於不顧。他看見索倫圖安好無事便放心了,急走到博果爾面前觀望了一陣,忙吩咐:「太醫院怎麼還不派人來,徐文魁和江行舟是死了不成?!都別跪著了,快讓開路不要擋道。」

    這便是可以叫徐文魁的意思了。但這會兒叫有些顯晚了。幸好服侍博果爾的阿茹汗嬤嬤不顧閒事直接請了徐文魁來,這便趕上了。

    徐文魁跑到博果爾面前翻了眼皮又摸了脈,過會兒說道:「倒無事,怎得就暈了。」

    他有些懷疑博果爾是假暈,但卻不敢亂動他,急忙走到皇太極面前請求。皇太極叮囑小心,回去又去看還有沒有別人。

    皇太極知道,便是娜木鍾不許,以江行舟的醫德也是定要來的。便是太醫院旁人怕惹事都避讓了,他卻不會。

    正好這會兒,江行舟真的來了。卻是陪著哲哲一起的。哲哲亦攜帶了蘇布達等人,便是更熱鬧了。

    眾人都等著皇太極下令。皇太極向著江行舟點了點眼神。江行舟便忙著去查看博果爾。娜木鍾極是不樂意,卻又不敢違了聖意,便是哭得更慘烈了。

    江行舟去摸了脈,又翻了博果爾眼皮,卻也是有感覺的。博果爾真是裝暈的,便是表明他的傷情並沒有那麼重,卻是為何要裝暈呢。他回頭看了看亦在跪著的福臨,心想,難道和他有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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