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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三章 收集罪證 文 / 葉庭芳

    毓慶宮。

    索倫圖這裡招待著兄弟們,巴爾堪,多爾博還有索額圖都在。商議了一天事情,這會兒原該出宮了,是他強留了下來,正用著晚膳,聽了下人的話,他立刻就興奮起來,卻是嫌報訊略早了些:「你們原該繼續盯著才是,這就過來了,可惜。」

    「吳達哈還在那裡,還有一些人都守著呢。」親衛格杜也是很為主子高興,忙著說:「奴才恭喜主子,這回純郡王可是人贓並獲了!」

    「先不要急著逮他。」這時候拿下福臨最是不划算了,他還沒有行動,一切都可以抵賴,應該放他平安離開,才能悄悄的截留信件,只有知道信上寫了什麼,才好安排後面的事。而這封信還有送信的梁思傑都是罪證。

    福臨自己作成這樣,正是把罪證主動的送給了索倫圖。

    不久,吳達哈就有了喜訊,樂呵呵的帶了人來。因著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便直接的帶到了席前。多爾博瞧著身影像是梁思傑,心裡就有些不好過了。梁思傑的叔叔拉圖在多爾袞死後便留在小玉兒身邊伺候,暗中也和宮裡的梁思傑一起襄助於莊嬪,對於他們的關係,多爾博雖然不太清楚,但也不是毫不相干。這會兒避嫌倒是晚了。

    梁思傑抬眸,也是尷尬極了,見著和多爾袞極為相似的臉,他的心裡也是很羞愧的。自小叔叔拉圖便教導他要效忠老主子十四爺,為著十四爺的心願不惜一死,他也是為著他才入宮做了太監。今日卻是被逮到了這裡,可是丟了老主子的臉。

    他低頭不語,卻是已經拿自己的性命看作等閒之物了。

    索倫圖見他目光漠然又不跪,想是為了激怒自己好討個死罷。偏笑道:「我今日有客在這裡。不想見血殺人,你既能為福臨辦事,必是個聰明人,該怎麼辦應當理會的。但你若有意作死。我偏不成全,雖然我這裡不慣動刑,要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是難事。」

    聽了這樣的話,梁思傑的表情更淡漠了。他在進宮之前便是久經了教導,連淨身這樣的痛楚和屈辱都受得還有什麼可怕的。

    從來沒有滿人做太監,他便是絕無僅有的人了。這對旁人來說是極其可恥的,但對他來說卻是忠心的榮耀。

    索倫圖問什麼他都不理。便是想要急得他動刑。只要動刑期間用些小手段尋死。東宮太子截留家書殺傷人命的訊息就會傳出去,這樣對福臨也是一種幫助。

    只是這樣拖延著,倒教索倫圖看破了。他笑:「可憐你這奴才也真是一片癡心,到這會兒還想你主子。福臨真真是有福的人了。可他卻不珍惜,自己要去作死。你不用替他隱瞞,我已是派人哨探你們了,吳達哈,你來說說罷。」

    吳達哈剛剛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正是雙眼放光,上前一步便直指著梁思傑道:「主子,他不是漢人!」

    音畢,坐在席上的眾人肩頭都是驚得歪了。祖例當太監的都是漢人,怎麼可能會有例外?

    多爾博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受到的震動最大。只是狠瞪著梁思傑卻不能講。就是梁思傑本人也是得了驚嚇,就算堅持著不肯答話,雙腳卻也有些活動了。

    索倫圖回神之後也是哈哈笑道:「這可又是一樁罪了,你不會是平白出現在福臨身邊的,說,是誰安排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淨身入宮?」

    問得再多,到頭來也不過是一死。梁思傑張唇作出答話的樣兒,卻是用力一合。

    吳達哈抬眸一掃,忙得抬手去扳扣住了他的下頜。梁思傑抬手一擋再一扣,便推拿住他的手。

    眾人更驚詫了:這還是個會武功的!

    好在人多,不久便制住了他。這回卻是綁了起來又令吳達哈和格杜分兩邊押住,再不給他機會了。

    梁思傑雖然落了下風,卻是仰著下巴飛斜著眼睛,微微一笑。

    他在挑釁,但是索倫圖卻是更聰明的。閃眸對吳達哈說:「你來說,剛才是怎麼發現的。」

    「奴才遵命。」吳達哈興奮得眼睛濕濕的。

    不久之前的無慾堂。

    福臨和博果爾爭執著,在說自殺的事:「我也知道你們不信我,所以才要自殺以證清白,十一弟,我對你有救命之恩啊!你竟然覺得我是壞人?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糊塗的人,既然是這樣你乾脆到皇阿瑪那裡去舉報我,讓皇阿瑪來公斷!」

    他一副目下無塵,傲骨錚錚的氣概。博果爾震住了,竟是無比激動:「九哥,你居然自殺?怪不得你身上這樣燙,有什麼說不得的事,竟弄到這樣田地!是我的錯了,原該相信九哥的,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做玩笑,是我太糊塗了。」博果爾也是心軟的人,因見福臨提起了舊恩,越發羞愧了。

    便是這樣糊弄了過去,博果爾竟無法再提條據的事。福臨打發了他,緊接著便吩咐梁思傑:「這封家書你要妥善的送到科爾沁。本王思想了多時才決定讓你去做。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了本王的信任。草原上人數眾多,滿人蒙人漢人皆有,人多眼雜,你要千萬謹記你的身份是漢人,千萬不要洩露了。」

    若真的是漢人,何必多此一舉這樣叮囑,還說不要洩露。當時聽到的吳達哈便是眼前一亮,等到福臨離開便立刻逮捕了梁思傑。

    他堅信,「梁思傑」只是一個掩飾的身份,一定不會這樣簡單。這會兒帶到主子跟前的還有別的訊息:「主子,奴才已查問過別人,這個人原名叫梁喜子,河間府的。是皇上賜了這名,已是九年前的事了。」

    「河間府?」卻是巧極。毓慶宮中的太監楊守禮也是河間府,而且他伺候在索倫圖身邊也快十年了,很可靠。索倫圖立刻吩咐:「叫他過來考考這奴才,既是一個出處。一定看得出真假。河間府地方雖大,可終究也有根底,你別想騙得過去!」既然梁思傑不合作,那就自己揭開他的皮罷。

    真的等楊守禮來倒是現眼了。原本身份就是假的。做得再嚴密也無意思。梁思傑的眼色微微變了,只是不說話。

    索倫圖體察入微,偏是等著楊守禮來了,查村查莊的。梁思傑雖是不想理會,卻是被迫得不得不回答了。

    雖然當初資料做得好,可是楊守禮終究是比他更早入宮的,一聽便有破綻,照實回了索倫圖。

    索倫圖便是順籐摸瓜的質問:「你並不是那裡的人,可見你真的不是漢人。你這體型也不似蒙古人。你是不是滿人?」

    梁思傑不答。

    索倫圖屢次得不到回應。有些頭痛了。

    巴爾堪邪惡的插嘴道:「奴才僭越了,卻有一個壞點子,主子叫人弄些狗肉來。看他吃是不吃。」

    滿人是不食狗肉的,為著尊敬努爾哈赤的諭令。若不肯吃便套出底細。便是為了遮掩強吃了。也可以用這個理由弄死他。

    索倫圖一聽便知道關鍵,笑責:「你這奴才好壞的心,不過倒真是有用處,難道還真的要弄些狗肉來不成?唉,教人到清寧宮去,把來喜抱來。」清寧宮裡養著來喜,人人皆知,不過他只是玩笑話罷了。便是只這麼說,就可以窺得梁思傑的神色變化了。

    梁思傑眉尖緊緊一蹙。

    他果然是滿人!索倫圖確定了,猛然發作拍桌:「好個大膽的奴才,你是哪一旗的,快點從實招來!」

    終是被套得了底細,梁思傑心慌了,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索倫圖冷笑:「這會兒倒曉得規矩了,當初是誰安排你進來的,你照實說,你不說,我終會也查出來,到那時可不是一樣的結果了。」

    真的查問出來,連多爾袞的臉面也會受到傷害。梁思傑不禁眸波微轉,向著多爾博瞧了瞧。他不想做罪人。

    索倫圖卻也同時看到了,心想內務府除了葉布舒,另一個查管的人就是阿濟格,怕是當年的事也有些牽扯,忙得教閒人下去,卻只留了多爾博。

    多爾博愁得面紅耳赤,卻是不知該怎麼回話。索倫圖心裡更加涼了,驚問:「難道真的和你們有關?」

    多爾博不答不行了,硬著頭皮:「奴才也不十分清楚,總之是奴才家事,既是這樣了,求太子恩典罷。」如今多鐸和阿濟格也算得是「改邪歸正」了,從前他們襄助福臨的事索倫圖不會計較,但是眼下的事情若問了出來,想要避過他們就不容易了,總是不得已的。

    還是需要工夫商量,看怎麼解決才是。

    索倫圖也是想到了,按照梁思傑的入宮時間算,正好是多爾袞死時的那年,入宮不久便去了永福宮伺候莊嬪,應該是和他有關了。多鐸和阿濟格也大概是為著多爾袞的叮囑才這麼做的。可惜當年的多爾袞沒有預見到眼下。

    若扯出是多爾袞授意的,便是要累及他的身後之名了。

    索倫圖自然不願意這樣,急得和多爾博商量:「這樣罷,這奴才我留他做個證人,只要他能幫我指證福臨,我便保得他性命,至於他是滿人還是漢人,這個秘密只守一輩子罷。」

    「奴才謝謝太子。」這便是連著多爾袞等人名聲平安一併保護了下來。多爾博喜出望外:「奴才一定想辦法讓這個奴才指證純郡王。」

    索倫圖安心了,隨後拆了海蘭珠的家書。多爾博見有火漆封緘,便忙著阻止。索倫圖搖搖頭,這封信不管怎樣他都不打算真的交給博禮,大膽拆開了,看過了竟冷笑道:「果然是一封保全信了,可恨福臨那孽障居然還為了蒙蔽我額娘去自殺,太不要臉了!」信上提了這事,便是海蘭珠體諒福臨「孝心」才說的。可是索倫圖自然明白這是在作假,聯想到她會受到什麼樣的驚嚇和蒙騙,氣得恨不能把福臨千刀萬剮。

    「主子不要難過。如今信已拆了,接下來卻是怎樣呢。」這樣有著特殊封緘的信拆了就不能原裝恢復了,必須要想一個好辦法。多爾博擅自猜想:「難道主子想要造假嗎。」

    「對,這些人都這般時候還要扯我額娘落個同謀之罪,無恥之極。我偏要他們美夢破碎。不是說是家書嗎,我便教她們真的收到一封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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