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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七章 迷途知返的海蘭珠 文 / 葉庭芳

    因已是夜裡了,皇太極和哲哲都沒有想到會看到福臨,都吃了一驚。福臨也知道現在極是敏感,便是不等他們問起,只管跪回已是要走了。

    他的腰彎得略低,因此瞧不見他們動作和表情,卻也是忐忑不安的。

    終於,頭頂上傳來皇太極的聲音:「既是要回去了,就跪安吧,時候不早了你快些歇著。」

    福臨便是偷偷的捂心口,吸氣道:「兒子還要去無慾堂,兒子要為額娘祈福。這幾日都去,不能間斷。」

    無慾堂和壽安宮極近。倒不知道他真正要去哪裡了。皇太極冷笑著撇了下唇,便縱了他道:「走吧。」

    福臨忙得起來離開了。他到無慾堂祈福確是真的,也以此為借口「飼養」了一些鴿子,為著海蘭珠添福添壽,早日康復。如今海蘭珠果然好起來,鴿子還在養,但聽皇太極的口氣卻已是很不信他了。福臨心裡難過卻說不得,便是這樣罷了。他趕去無慾堂,路上卻是有人來交接。梁思傑這幾夜都為著他守候信鴿,看科爾沁有沒有消息,卻是和海蘭珠祈福的事接連在一起,有了遮掩的借口。福臨若想知道,便是可以隨時過來照看。

    今夜仍沒有訊息。已是第八天了,福臨便是免不了心浮氣躁,雖然他和博禮商議過,每次接收信鴿的時候都會是夜裡,仍是很令人擔心。

    孟古青離開宮裡的每一天都牽掛著他的思念,他既是盼著她平安,又希望她不那麼順利。按照之前的約定。博禮會給孟古青一些下馬威。但也是隨機應變著的,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博禮會更加狠一些。

    依著現在的日子,如果博禮一下便用狠功夫,福臨倒是覺得不好了。為著他和碩塞還沒有隨扈索倫圖去迎娶,這會兒動手太狠,若是不能將孟古青治服。而使得她有所防備了。若是那樣,便不是吉事了。

    福臨此時還不知道博禮失敗而且已經招認了,心裡存了意,著實辛苦得很。梁思傑見著便忙安慰,說是萬一之時還可以指望多鐸和阿濟格。

    由於秘密的關係,多鐸和阿濟格以及多爾博還沒有顯露已經投向了索倫圖,所以梁思傑只是單純的覺得福臨還是有依靠的。但福臨這會兒已是被情緒牽引著,默默的忍受。

    梁思傑說了一會子。看他沒有心情便也住了。福臨思量著問他:「毓慶宮可是有動靜了?」

    為著皇太極和索倫圖小心謹慎,毓慶宮等閒人靠近不了,也哨探不到什麼。福臨這樣問,便是問可見有信鴿往來,這個總是瞞不過的。梁思傑便是說道:「奴才聽說太子接連放了**只信鴿出去,大約是昨天午後。」

    「那麼孟古青現在已經應該收到並且回訊了。」索倫圖居然發了這麼多信鴿給她,可見他們有多麼甜蜜恩愛。福臨想著心裡便是酸酸的,他也很想這麼做。可是卻沒有機會。即便和博禮通訊,他也是要偷偷摸摸的。他現在已是有著「備案」的罪人了,不知大婚後是何處置。便也是要趁著機會賭一回。

    為海蘭珠祈福。每天都會放飛一些鴿子,便是為著使信鴿往來遮人耳目。和博禮分別的時候,曾對福臨時說過孟古青到科爾沁後便會有訊息,但現在鴿子未回,福臨自己瞎猜,便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了。

    他自己亂想著。自言自語:「外婆不會夜裡放飛罷。若是那樣,我們便是白天接到了。」

    白天接到也沒有什麼,只是需要更加小心而已。信鴿總是有些不同的,若是教外人撞上便是很大的麻煩。

    但是空想也是無用處,便只好放寬心的等罷。

    好在煩著福臨的也就是這些了。梁思傑訕笑著陪他,卻見他精神不佳。

    福臨卻是想因著博禮想起了諾敏。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有在讓戴春榮陪她玩樂,她也只是念著想當太子妃,其餘的便不妨礙福臨。福臨倒變輕鬆了,但為著海蘭珠近日有傷在身,為著保護孝子的形象。便是不太允許諾敏四處遊走了。諾敏有些苦悶,又想賭錢,便是不知道會怎麼樣。博禮離了宮,沒有辦法安慰她,福臨的肩頭又重了起來。

    如今正是著急的時候,福臨便盼著她不要再多添煩擾了。

    在無慾堂跪了半個時辰,念完經後他便退了出來,梁思傑仍守在這裡,以照看長明燈為借口,繼續守著信鴿。

    福臨便是在其他下人的照看下回去了。雙腿邁入頤和軒時竟覺得十分沉重。

    諾敏無人陪賭,便是和戴春榮玩了一下午,又喝了些酒,略有些醉了。福臨進來看時倒還好,沒有失禮的情形出現,便是教戴春榮留下,其他人服侍諾敏離開。

    諾敏原是睡著的,這樣一動她倒要醒。福臨怕她吵鬧,便是冒險在這裡就和戴春榮說上話了,戴春榮稟報了諾敏今日的行程,便是又說起白裡那裡得了新菜,請福臨明日去品嚐。

    這便是暗語了,原是白裡,蘇赫或者碩塞有重要訊息要傳遞,才會這樣說。但福臨前不久才去上駟院見過烏雲珠,卻未聽說過這事,便覺得事情很嚴重,更發慌了。

    戴春榮笑道:「主子請不必這樣,真是白爺請您去赴宴。石婆子過來的,只是之前爺走得急,他們忘了這句話罷了。」

    福臨又是按心口,含嗔道:「你這奴才也不說清楚,我今日真是經了幾回嚇了。」

    戴春榮察言觀色,竟是機靈得很,便是貼著福臨說笑:「主子可是擔心草原上的事?其實也不必怕什麼,格格才回去呢,便是有什麼,自有賢妃娘娘照看。總也不會讓她『逃脫』就是了,早晚也是主子枕邊的人,您又怕什麼呢。」

    真是作死。諾敏還在屋裡,竟是當著她便說起來了。福臨緊張的拍手,彈向了戴春榮的臉。戴春榮飛斜了一眼,也是驚覺了,便緊閉了唇。

    諾敏斜靠在榻上哼哼,似醒非醒的樣子。身邊肅立的娜仁和高娃卻是有著異常的表情。福臨知道她們聽見了,一時竟不知怎麼辦。便是狠瞪了一眼,出口氣罷了。因想高娃曾是莊嬪送給諾敏的倒好對付,娜仁卻是奶嬤嬤,怕是不好辦了。

    戴春榮見著又一笑,卻教福臨遠些說話:「奴才服侍側福晉這些天也是瞧得明白了,別看娜仁嬤嬤是她的奶嬤嬤,其實只要有銀子,也是瞞得住的。只是爺……」他說著動了動眼神,便是連自己也暗示進去了。他在頤和軒混得這些天,已是和她們有所勾結的了。

    福臨知道是要好處,為著戴春榮陪諾敏消遣便有不少花費,卻是諾敏小氣不肯動用自己的銀子,這些都是福臨的。福臨知道不能教他們白白做事,便是比了下手指。

    戴春榮估摸是說六百兩,便是少些也滿足了。為著知道福臨不是索倫圖那樣的進項,待日後福臨成了太子自會不同的,便忙著討好道:「主子一切安心,只管交給奴才罷。奴才安撫得來的。」在頤和軒這些天,雖是不能面面俱到,哄住諾敏卻也是不難的。

    福臨便是安心了,因這裡是他的臥房,又請不走諾敏,便是將就著睡了。剛躺下,諾敏卻是吐了他一身,福臨便又忍著自己起來去洗淨更衣,這一夜的折騰卻不去提它。

    皇太極這裡也是很擔心科爾沁。索倫圖發出信鴿後便恨不得馬上便有回訊,卻是不來便去鬧他。皇太極和哲哲真是寵極了他,但也知道今夜來不了要等明日,因捨不得他難過,又想起了海蘭珠和淑雅,他們便是先讓索倫圖早些歇下了,卻替他到關睢宮來。

    這一回的傷病,海蘭珠的態度倒比從前好多了。為著知道索倫圖和孟古青是真正待她好的孩子,便是很得了安慰。皇太極和哲哲預想著這樣一來小兩口婚後也是有好日子過了,很為他們高興。

    但是科爾沁一直沒有消息,倒也是真的急人。海蘭珠也關心著那裡,所以他們每日便要親自來一回,使她安心。為著海蘭珠思想已經轉變的關係,見得不著消息便去想著孟古青的安危了,竟是說道:「額娘不會難為她罷?孟古青可應付得來呢。」她這會兒已是大約明白博禮是為著諾敏的緣故了,卻不想她們是為著貪戀太子之位。親情的割捨令她難過,她不想有朝一日面對可怕的後果。

    哲哲和皇太極聽到這樣的話,也是十分安慰的了。哲哲便也不計前嫌的說:「你是這樣想就很好了。孟古青她一定應付得來,還有鄭親王和蘇泰陪著,不會有事的。」

    海蘭珠又愁一事:「她能應付倒也很好,只是不能對額娘太狠了。」

    哲哲知道她想兩面周全,愣了愣又說:「不會的,這孩子會有分寸,本宮信她。」

    但是貪圖太子之位便是謀反罪了,這可不是小事呢。海蘭珠不免激動起來,摸摸臉龐發燙,有些受不住了。皇太極見著忙說:「你不要這樣,一切還沒有定呢。我們都在等消息。」

    海蘭珠羞愧極了:「原是臣妾誤會了他們,卻教他們受了這麼多委屈折磨。皇上,皇后,若是現在我說出以前的事,還可以挽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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