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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五章 開戰下 文 / 葉庭芳

    博禮雖是故意做得這樣子,也是很驚人的了。為著晚宴裡沒有雲都和特木爾,便是有許多女眷都在這裡,她們是午時孟古青見過的那些人,有嬸子,也有同輩的孫媳婦。博禮被壓伏了,便是她們被壓伏了,都有了氣惱的心。

    她們以為孟古青很應該誠惶誠恐一回才是。

    可是這次孟古青卻硬是等到博禮真的福身後,才淡淡的表示:「瑪嬤不必這樣,請起來吧。」她回身飛斜了一眼,便是阿藝思親手去扶。

    博禮既然這樣「抬舉」她,就怪不得她擺太子妃的架子了。

    博禮因是自做的,沒臉了也只好自己忍著,有苦說不出。

    孟古青微微笑著,轉眸去瞧其他人。女眷們方才醒覺都沒有行禮是何等的過失了,都忙著起身補救。氣氛頓時比剛才沉重了不少,提心吊膽。

    緊靠在博禮右側的席位原是中午時頓珠待過的,現在當然是孟古青佔有更加合適。她走了過去,親切的對博禮說:「瑪嬤,該當入席了,我扶您坐下罷。」

    孟古青伸手去挽博禮,倒把博禮驚得一顫。便是裝作若無其事,也是已丟過臉了。她有些惱怒的坐了下去。

    熱菜逐漸的上來,都是極美味的。眾人的心思卻是不在這上面了。孟古青等了一會兒,見寨桑不至,便問怎麼了。博禮尷尬的說:「爺午間吃得醉了,睡著呢。這會子沒法過來。」

    又是一個醉了的,怕只是借口罷。孟古青知道寨桑不想摻和到是非裡來已是助著她了,便也不強求,吩咐開宴。

    博禮偏偏不是真心為著接風。而是等著行事的人事成了前來報訊。因估摸著時辰是該到了,卻總不見有人來便覺得心慌。因攔下了道:「太子妃大約忘了,便是你不等你阿瑪和你四叔,也該等一等鄭親王。」

    孟古青知道她不惜一切機會尋錯處,笑道:「原是孫女不該了。我已派人去請了,怕瑪嬤和嬸子們肚餓所以先開宴,卻是不顧規矩了,瑪嬤勿惱。」時機未到,濟爾哈朗和吳克善是不會來的。她說得是為著體貼博禮,博禮便不好再拖延了。

    博禮只好用菜。只是沒了心思。眾女眷都盼著事發看孟古青倒霉。也都是神思不屬的。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候。博禮見總是沒有消息,便是教卓木婭出去哨探。

    孟古青知道是時候了,便回身對斯琴點了點頭。斯琴也出去了。

    她們都是一去不回。又過了一陣子,博禮和眾人都躁起來。孟古青便瞧著她們笑說:「原是我忘了跟瑪嬤說過回到家裡要親手做道菜給嬸子還有嫂子們享用。這會兒還來得及,廚房在哪兒,我先過去了,勞你們稍等片刻罷。」

    眾人不敢不等,卻不敢再動筷子。便又是空耗著了,心焦得很。不久已是有人預感不好了,竟想要逃跑,吳克善的寵妾之一烏拉氏領著女兒站了起來,以不適辭退。卻是滿泰冷淡的指了一下道:「坐下!」

    卻不是請求的口氣。烏拉氏大吃一驚。瞧著博禮說:「額娘?」

    博禮惱她沒有骨氣,卻也不願她被一個奴才呼喝。便哼了一聲。

    滿泰不理會。

    博禮頓時更尷尬,永安和雅圖見著便齊聲斥道:「好大膽的奴才,敢這樣對主子!」

    滿泰冷笑道:「奴才是太子妃的送親護衛,卻不是親王愛妾的下人,皇上要奴才一心一意遵照太子妃的命令,但有不從者以逆上處置!兩位公主若不自重,一樣的道理!」

    永安和雅圖駭得無話答了。她們雖是皇太極的親生女兒,卻已是外嫁的,且不如孟古青這個兒媳得寵,若要強來便是自取其辱。

    烏拉氏不信,強要出去。便是有兩名親衛齊奔過去,按住她肩頭狠壓下來。烏拉氏便是不得不坐著了,卻是為著折辱小聲啜泣。

    旁人也不敢再逃離,如驚弓之鳥般的守著原位。

    博禮便是要氣瘋了,也得好好的忍著,因孟古青還沒有回來。

    便是眾人等出了求饒的心思,孟古青終是回來了,賽罕和圖雅在她身後捧著兩隻大銀盤,因有盅蓋卻不知是什麼菜。孟古青看著眾人微笑道:「抱歉,實在是久了,怕是嬸子們都等急了,原是這河豚料理起來頗費時候,所以才這麼慢,如今得了正新鮮呢,還請諸位賞面都嘗一嘗罷。雖然這是四月下,倒也難得有這樣的好魚。」

    竟是河豚魚。眾人都嚇到了。孟古青從宮裡帶了食材回來倒不奇怪,但是她能夠料理得乾淨嗎。河豚身有劇毒,若是她存心整治她們,她們便只是一死罷了。

    孟古青不管她們怕不怕,便是回身親手開了盅,跟著賽罕和圖雅來到眾位面前,親手把魚肉夾到面前的小碗裡,眾位都是戰戰兢兢,雖然嫌棄卻不敢推開她。

    兩大盤魚肉眾人分食也是夠了。孟古青有意的瞧了瞧頓珠,卻說道:「頓珠姐姐說過對魚肉過敏,我便不分予你了。」

    只是借口罷了。頓珠會意的點頭,卻露出可惜的眼神應和:「奴才好想嘗嘗,卻沒這福呢。太子妃便賞奴才一些香茶吃罷,奴才聽說宮裡的茶很細膩養人的,奴才也想帶些回去給額吉。」

    孟古青便又道:「我正要送你。來人。」

    吉蘭捧著厚實的茶包冷靜的走了進來。

    她倒驚得許多人都發出詫聲。

    吉蘭絕不該在這裡,那「茶包」卻是博禮交給她,要她放在雲都馬隊的草料裡的毒藥。這樣的份量已可使得馬和接連成片的死去。原是商議在事發後便是捉拿到博禮面前,博禮會好好審問以示大義滅親。卻教孟古青成了罪人。說明是她在指使下人報復雲都和土特謝汗部。

    在座的女眷們都是人證,便是親人的證詞最是管用,孟古青便是不能分辨了。

    雲都和特木爾才經過美人計的好處,必然會相信博禮的話。卻只針對孟古青。孟古青和索倫圖便是很倒霉了。到時爭鬥起來影響朝廷,怕是皇太極便不得抹了索倫圖太子之位。

    這便是博禮的想法,也覺得很得便宜。

    但為何吉蘭會好好的在這裡,且沒有動手呢。

    這會兒便不止是博禮害怕,女眷們便是都要怕死了。

    孟古青示意她們動筷,但有找借口也說過敏不肯吃的,她卻不理會了。

    烏拉氏沒眼色的哀求著:「太子妃,看在我是您阿瑪女人的份上……」

    孟古青只當沒有聽到。旁人卻暗笑了起來。心想嫡妻的女兒如何會疼惜庶妾,真真自找。

    眾人便是被強迫的去吃魚,卻是抱著將要被毒死的心。眼淚汪汪。

    博禮怒火充盈的斜了一眼。護衛她的親衛就要動手。

    可是這會兒帳外的步子聲也是越來越多了。原是濟爾哈朗派來的,發出輕微的喝聲應和,為著人多。已是極有威懾力了。

    博禮才明白被圍剿了。她這點可憐的人數只是笑話罷了。便又冷笑著想,倒不要緊,還有滿珠習禮。卻不知道便是滿珠習禮,也是隨著吳克善那一邊,並不會為她的荒唐助益。

    這會兒他們都不來,便是方便孟古青動手罷了。孟古青只說請大家吃菜,卻也是在行使著逼供的事實。

    吃了魚肉的人便是接二連三的腹痛起來,便是覺得自己要死了,忙著哀求孟古青饒命。孟古青偏不以為發生了什麼,便是不理會。可憐這些人只好自己引著話題。說起博禮的陷害。

    這會兒還只有博禮堅持不吃魚肉,無事。為著眾人揭發也沒有辦法了。永安和雅圖身為公主,可憐真是自己跑去孟古青面前跪下,拉著她的胳膊求說:」「好妹妹原諒我們吧,我們原是不該糊塗的。這事是瑪嬤自做的,是她要在草料裡下毒嫁禍給你。如今吉蘭在這裡,你必是已經知道了,我們自己也願招認,求你原諒我們吧。我們不要死啊。我們到底是皇上的女兒,你真的敢殺了我們嗎。」

    孟古青冷漠的甩開了手。

    永安和雅圖便知說錯了話,孟古青敢逼她們吃河豚必是敢殺的,如何求饒卻說糊塗話,忙又說:「我們不是這意思,只是求妹妹開恩,我們是外嫁的,不比你太子妃尊貴,還請您原諒。我們有勸過瑪嬤不要動手,是她自己一意孤行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都是瞎說,若真是這樣,也該報給孟古青才是。孟古青諷刺的笑了:「我這裡倒不曾得到兩位姐姐半點援助呢。這樣也算是向著我嗎。便不是為了我,你們身為公主發現有人不顧大局傷害朝廷,難道竟不知該怎麼做?如今這樣死了,倒是便宜了,不用擔心我在皇上那裡如何回話。」

    匿而不報也是同罪,真落得謀反罪,便是更慘的下場了。但永安和圖雅捨不得就這樣去了,因又說起往事。全是博禮如何助著福臨暗害於她。旁人嚇得目瞪口呆,也是效仿著但有知道的全都說了。為著誠意和存證也寫了供詞。

    博禮孤掌難鳴,拚命阻止也沒有效力。便是羞憤的罵孟古青:「你你這樣待我,卻不怕違了孝道嗎。便是你自己不要臉面,也該顧著有客在這裡。你在對自己的親人用刑!你丟的是科爾沁的臉啊!你不怕雲都親王知道嗎,那時候你便是再後悔也無用處。」

    這話正該問博禮才是。孟古青因拿眼神點了點頓珠,頓珠便向博禮道:「賢妃娘娘倒不必擔心,我的阿爸和兄長都是醉著的,餘下的人我們都不許他們過問這裡的事,今夜的事便是我知道罷了。我也是太子妃的證人。我會證明意圖傷害兩個部落利益的人是賢妃,不是太子妃!賢妃就不必再費心顛倒是非了,不是每個人都像您這樣自私愚蠢,您還是擔心自己的下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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