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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七章 福臨被暴打下 文 / 葉庭芳

    既說是亂杖,那便是不顧情面的亂打了。吳達哈指著福臨和諾敏,有意喊給眾人聽:「速將這個太監和宮女捆好,堵上嘴!莫教他們驚擾了主子!」

    「我是純郡王的……」諾敏大叫了一聲,卻被眾人的威勢駭到,只向福臨的身後鑽。

    福臨知道今夜不讓索倫圖出口氣是不成的了。至少應該不會丟命。他握了握諾敏的手,盼她和自己同舟共濟。

    諾敏刁蠻卻是薄情。見著他這樣,以為他不管自己,偏又指著他道:「太子,不關我的事,是他!」

    福臨頓時心寒。卻礙著眾人面前只得忍了氣對她使眼色。見無效果,便強拉了她過來,一起向索倫圖跪下:「奴才一時走錯了路,聽憑太子爺發落。但求太子爺勿綁,我們不避便是了。求主子一點恩典。」他是怕這一綁諾敏又使起性子,便不好控制了。

    索倫圖冷笑。吳達哈聽了這話卻有分寸,對侍衛們拋了個眼神,他們便避開頭腦這等要命之處,只往肉厚處擊去。

    一隻隻棒子像是雨點般掃了過來。諾敏驚叫著便往福臨的懷裡縮。福臨只忍著側過身子擋住她。雖然心裡惱恨她情薄,卻是不得不護著。便是如此,諾敏多少也挨了些打,不停的叫喚著,很是淒慘。

    福臨瞧在眼中,倒不是心疼而是怨她丟了自己的臉。便將她護得更緊了。宛如情深的扣在懷裡。心裡卻只等著烏雲珠搬救兵來。

    杖子密集不已,著實難挨。福臨咬得唇破了,也不免叫上幾聲。

    聽到的侍衛們便不免緩了力氣。

    終於,海蘭珠的鳳輦越來越近。

    索倫圖回頭,福臨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裡卻臨時冒出了主意。

    他閉緊了嘴巴,再不肯叫一聲,眼睛卻是很緊張的盯著落下的杖子。終於。他朝著一個不太緊密的主動投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

    福臨可憐的倒在了地上,頭上一片血。

    海蘭珠聽見,大喊道:「像是福臨的聲音,快些!」

    伺候在身邊的烏雲珠快要急死了。她也是聽見了,卻不知為什麼會是這樣。

    福臨倒地,侍衛們便都停了下來。

    諾敏見是海蘭珠來了。也放心的大哭起來,只叫「額娘救命」。

    海蘭珠到了眼前。一下子便被驚呆了。她原本是為著捉拿孟古青而來。但福臨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她如何能不管。立刻便扭頭斥問索倫圖:「你這孽障,到底怎麼回事!」

    索倫圖確是對福臨恨意極深,但也沒有想要他的性命。見著這樣頓覺無語。

    根據福臨的慣性,他不難猜到這是他自做的。但是自己用頭去撞杖子。便是尋死也不該這般膽大。又讓他如何說呢。

    福臨這一擊倒未昏死,只是伏地等待。聽到海蘭珠這般氣憤便是微睜雙目,自責道:「額娘。是兒子的錯。」

    他這一撞的確吃苦不小,身上又挨了百十下杖子,哪裡能不疼呢。偏是要做作給海蘭珠看罷了。今夜他未逮到孟古青的過錯,盼用這個法子可以轉移眾人視線。

    海蘭珠果是只看重他的傷,卻不問他為什麼這般。急得流淚呼喚:「快叫人來救他。來人。傳徐院使!」

    徐文魁並不得便。雖為皇太極視疾有功倒也還沒有馬上便升回來。仍在羈留。太醫院大多數人又得了杖責,這會兒叫人來,事情必然流傳出去。

    福臨抬手摸了下頭,孝順的回道:「額娘,我回去自己抹點藥就好了,您不要鬧大了。教皇阿瑪憂心。」

    海蘭珠聽見。又怒問索倫圖:「你還不說!」

    索倫圖看到她這樣,心裡也是一寒。縱有著滿腔的話也全都咽進了肚裡。

    海蘭珠便拿下人出氣,責問誰是執刑的。

    吳達哈瞧了瞧主子的臉色。狠下心來自己擔責,便上前道:「奴才見過宸妃娘娘。原是奴才讓執刑的。奴才見夜間竟有陌生人等在此流連,擔心是刺客才下令動手。所以才如此。卻不想衝撞了純郡王和福晉。奴才等錯認了,請宸妃娘娘恕罪。」

    「好一張刁嘴。」海蘭珠怨恨的瞧著他,一時倒也尋不出錯來。

    福臨是自己穿了太監服潛伏到這兒來的。諾敏也是這樣。若要問責索倫圖打人之事,便要先過問他們為何這樣。吳達哈的回答且又避開了「太監宮女私會」的說法。轉移到了「刺客」上面。索倫圖打人便是有理有據的了。

    能在這片刻之間,為主子開脫也同時保護了自己和同僚,海蘭珠不禁高看他一些。又問:「你是哪一處調來的?」

    「奴才吳達哈。」吳達哈遲疑片刻,報上了名字。

    「原來是那個臭丫頭的人。」既是和孟古青有關的,海蘭珠便是更恨了:「是不是那個丫頭教你這麼做。呵呵,設了陷阱引別人前來,自己卻裝無辜。」

    「奴才不敢。」吳達哈恭敬的跪著,急中生智之餘,卻是在為孟古青擔心。

    孟古青安排這件事的時候,因教圖雅傳話,索倫圖召集了毓慶宮的侍衛佈置才有這樣的效果。因知道福臨是為著逮住她和索倫圖私會,利用這件事斷絕他們的婚姻,又想氣得索倫圖歸西才好,便趁早下手打他一頓。使他無法作耗。同時引諾敏前來一併受刑,也是為著使博禮等人得到震懾,不敢再亂來。

    福臨竟不要命的自己撞上刑杖。竟弄得頭破血流。倒也強詞奪理了起來。

    海蘭珠卻又問道:「她如今在哪裡。」

    真真不講理。吳達哈無奈回道:「格格待嫁之身,自是在樂壽堂。」

    海蘭珠聽到回話,突覺丟了臉面。又見眾人瞧她的眼色皆是一樣的,彷彿都在質問她無理取鬧,便更惱了。責問索倫圖:「縱然福臨有過,你也不該教人打他的頭,倘若出了人命,如何是好?」

    索倫圖倒也是一時之氣,便存了意強辯:「額娘。我的人已經說得明白,是因將他們當成了刺客才這般,不往死裡打,難道留著性命傷害兒子不成。縱使兒子無礙,也要疑心皇阿瑪和各位額娘平安。我未見有人執刑去碰他的頭。不若將這傷勘驗明白,看是我們的人傷了他。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若他心中無事,如何扮成太監。他的女人又扮成宮女,這豈不是可疑?」

    確是如此。海蘭珠倒也無話可說了,便是抹著眼淚,含著嗔怨回答:「好好,太子果然好伶俐,我只把他帶回養傷便是!福臨若無事便罷,若有事,打他的人你要如何處置!」

    她含著憤懣之氣,自然難於容忍。一雙鳳眼瞪得宛若要吃人。

    索倫圖本想忍下了,卻因心傷而強回道:「額娘若是覺得福臨的命比我要緊。兒子無話可說。只是兒子身為太子,若是是非不分,倒教人覺得我這個太子名不符實。皇阿瑪早有明旨,福臨不得進入毓慶宮,他卻鬼鬼祟祟喬裝出現在這兒,顯見異心。我罰他有何不是。況且,他口稱奴才,未說明身份,縱使被打死亦是活該。現在只是傷了頭還多得了便宜。額娘若問我要如何處置打他的人。我只說予額娘聽。所有執杖之人,每人賞銀百兩!」

    海蘭珠渾身發顫,強撐了一陣,方才冷笑道:「甚好,太子確有氣魄,連我也說不得了。」

    「看在額娘面上,我這回且饒了他們夫妻。」索倫圖目中見淚的瞧著海蘭珠:「夜深了,額娘早些宮歇著。兒子改日請安。來人」他欲喚人相送。

    海蘭珠幽幽的斜睨一眼,之後自顧的喚人扶起福臨便回。見著這樣,索倫圖的人也不敢不識趣,便全都讓開了。天這般晚,福臨自然不可能跟海蘭珠回關睢宮。她便是親自送他和諾敏回頤和軒。諾敏哭哭啼啼還想要指責索倫圖的不是,卻是被福臨用眼神阻止。

    福臨自是知道,見著海蘭珠如此在意他性命,對於索倫圖也是一種打擊。

    他存著挑釁的心思,扭頭微瞥。卻看到索倫圖倔強而威嚴的目光,灼灼若熱焰。嚇得一突,忙斂住了心神。

    被這麼打擊的索倫圖沒有絲毫退讓頹廢之色,反而鬥志更強。

    正是踩了老虎尾巴的感受。福臨有些懊悔了。只好乖乖的隨下人回去養傷。因著身上多處傷口,每動一下便覺傷筋動骨,偏是在海蘭珠眼前一心要裝模作樣,不敢大聲叫疼,只皺眉罷了。

    這樣的傷坐不得輦了,海蘭珠便讓人扶抬福臨。索倫圖偏在他們行了數步後突然喊道:「純郡王似乎忘了謝恩。」

    「是。」福臨暗中叫苦。但依規矩只好如此。便扭過身子,祈求的望了一眼。

    索倫圖微哼。

    他便惟有艱難的挪著步子,到流血之處跪倒,恭敬彎膝跪道:「福臨叩謝太子賜杖之恩。並代諾敏一同謝恩,感謝太子教誨。」

    言罷,不由怨念的投望了一眼。命運巧合,他流血之處偏是常跪之處,往日他無礙時經常到毓慶宮外跪候請安,做給別人看他有多麼的敬重索倫圖。而今夜跪在這裡,心裡卻充滿了憋屈和痛苦。

    索倫圖冷漠的瞧著他,手指點點:「免了吧。明日可還來請安了?呵呵。我倒記得純郡王有著好習慣,往常天天都要來的。」

    「福臨祈免。」若再那樣,小命非丟了不可。福臨忍耐著拜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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