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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五章福臨欲升級 文 / 葉庭芳

    乾清宮。

    皇太極下了朝後,想著福臨的身體便先回了乾清宮,卻沒有見著他,而是聽照看他的人說福臨去了無慾堂。皇太極便想等他回來後立刻通傳消息,商量一下該如何和解,卻沒想到會見到海蘭珠還有慶格爾泰和他一塊兒來。

    皇太極在南書房接見了他們,聽說是為著改玉牒,登時驚得臉都變了顏色,連心痛症都差點發作。

    福臨見狀忙扶住,又說海蘭珠只是一時氣惱,他並不敢當真。

    皇太極手指發顫,卻不忍指向海蘭珠。他看到海蘭珠臉上有著很認真的表情,心也跟著緊促了。如果再讓海蘭珠確認一遍,他大約會受不了而暈過去的。

    海蘭珠見著皇太極這樣子,倒有些說不下去了。面對最愛的人,她心虛,但是更委屈。

    她知道,至今還能平安,一定是皇太極為她做了許多。但是她並不能肯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而且,皇太極至今仍在偏向索倫圖,這才是她最害怕的。偏偏那些事情都涉及了齷齪,她不方便說得明白,只盼皇太極能夠明白,為她安定心神。

    但現在的皇太極也已經是非常疲憊了。連日來他也受了很大的刺激,又要安撫哲哲還有索倫圖,又要忙於朝事,著實有些力不從心。很想快些了斷眼前的事,所以雖然很心疼海蘭珠,但也有些厭煩。不由地將質詢的目光投向了福臨和慶格爾泰。

    他們也察覺到了端倪,忙上前來,以勸說的澗態行挑撥之事。大抵是指海蘭珠被逼到這地步,是由於孟古青散佈流言並且咄咄相逼,想要一個說法。皇太極摸摸發緊的眉頭,卻有幾分信了。

    卓蘭死後,皇太極也找烏泰來查問過。烏泰只是說曾經看到過她,卻不知道她去向哪裡,後來卓蘭死掉以後,皇太極察覺到此事和海蘭珠有關便命令烏泰封口,並且火速處置了後事,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因為淑妃很安靜,並沒有可疑之處,但誰知近日烏泰又悄悄地報告說於笀安宮中看到了一個宮女的背影很像孟古青。

    皇太極將這事存在了心裡,與眼前的情形印證起來便是很可疑的了。孟古青打扮成宮女到笀安宮自然是為著查案,這般不依不饒的。難道真的要查實罪行才罷休嗎。那樣海蘭珠和索倫圖的關係也會跟著完了,他絕不能許可!

    皇太極想著,神情更加寒冷。其他人看到心臟也跟著緊張地躍動。不敢再亂說些什麼。

    良久,海蘭珠終是哭了起來。

    皇太極被她哭得沒奈何,便道:「讓小八過來吧。」他想,只要索倫圖能向海蘭珠下跪認錯,那麼也就還有和解的機會。

    但實情卻不如想像那樣美好。

    皇太極派出的是乾清宮大總管徐源。徐源向福臨悄悄打了個眼色。隨後手執拂塵,帶著幾名小太監去往毓慶宮了。

    毓慶宮內。

    索倫圖正在毓慶宮內和眾侍衛練布庫,因為心情不好,下手有點重。為首的吳達哈有點招架不住了,手臂發麻,未接住招式。身體便砸向了門邊。

    徐源因有窺探之心,鬼鬼祟祟地剛碰到門邊便被撞上了,整個人都飛出了半丈遠。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得要命。

    索倫圖在裡面斜了一眼,沒有理他。

    徐源捂著胸口,疼得額上發汗。卻不敢質問,趕快爬了起來。賠笑著問索倫圖這幾日可好。

    索倫圖看到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就討厭,哪裡還有心情回話。吳達哈在一邊代答了。又說了一些抱歉的句子。

    徐源心裡轉了念頭,因這一撞倒記了仇。便把皇太極的吩咐添了幾分意思,笑著威脅:「勞動太子爺大駕,須隨奴才到乾清宮去。宸妃娘娘要立新子,太子快去求一求吧,若是遲了,就不得改動了。貝勒爺也在為您求情呢。只要您肯當面向他認個錯,宸妃娘娘和皇上一定會原諒您的。」

    索倫圖擰眉,面容變得冰冷,卻是什麼也沒說,笑了笑。

    徐源嚇得一停。

    索倫圖在屋裡拍手。

    屋門被兩旁的人合力快速地關上了。

    徐源頓覺鼻子熱熱的,竟是撞出血了!他狠狠地望著門,隨後伸手打了下拂塵,轉身離去了。

    乾清宮這邊還在等消息。

    徐源掩著鼻子,哭喪著臉回稟:「奴才辦差不力,跪求太子許久,求他前來相見,向宸妃娘娘解釋清楚就沒事了,可是太子什麼也沒說,就,就……」

    他的手微微鬆開,眾人都看到了傷情。

    皇太極一怔,隨手擺了擺手。

    海蘭珠卻是絕望了,都已經到這個份上,索倫圖卻不為所動,連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他就真的這麼傲嗎,還是心虛了不敢來見她。難道紅參雞湯的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也真的想要消滅她嗎。

    海蘭珠想得扣緊了指尖,卻沒有辦法止住顫抖。她戰慄地看向皇太極,祈望他能幫她找出答案。

    皇太極也正是焦灼不已,顫聲道:「我們再等等看吧,也許小八過一會兒就會來的。」

    這不過是圓面子的話了。皇太極說著,又朝徐源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再派別人去。

    徐源當然會從命,但是派出去的人只要磨蹭著到別處去不回來便是了。

    終於,等了半柱香,海蘭珠從傷心難過變成了暴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這時候,福臨偏偏站了出來,撲跪在地上:「都是兒子的錯,我願意親自去請太子。」

    真的教他去了,就是火上澆油。皇太極當然不會同意。

    福臨便一直跪著,只是跪了片刻,臉色卻有點不對勁了。他有遇緊事便腹痛的舊疾,倒也不算是蒙騙。這會兒疼得彎了腰,手壓著小腹卻還是忍耐著。

    旁人一看便知道是舊疾發作了,都想叫徐文魁來幫忙。但福臨婉拒了,卻是道:「若是請動了徐太醫。怕是等下太子看到又要誤會了。我可以忍耐的,我已經習慣了。」

    「夠了。」海蘭珠捉摸著時辰,耐心已經消磨殆盡。竟主動上前去扶起了他,又對皇太極道:「皇上,連您的旨意都可以不放在眼裡的兒子,我是打定主意不要他了。如果您對我的情意不改,就請答應我的要求。我要一個真正對我好的兒子,不要這個逆子!」

    皇太極仍猶豫。

    福臨側著身子,仍低頭按著肚子,卻是微轉步子。朝著慶格爾泰點了點頭。

    慶格爾泰便斗膽插嘴道:「奴才倒有一事想說。皇上,太子一心護著孟古青,倒不如用此事來讓他清醒清醒。可以先放出風聲去。如果太子悔改的話,改玉牒的事就暫停。」

    這倒是個辦法,只是置身於事件裡的福臨就太可憐了。說了要改又不改,這不是讓他丟人現眼嗎。

    福臨為得就是要讓皇太極鬆口,只要他肯鬆口。他們自然會推動流言,弄假成真。

    皇太極不語。

    海蘭珠便在一邊催促,說起了無慾堂中的事:「皇上,福臨都已經這樣了,您還這麼偏心小八!」

    聽說福臨居然願意減笀求和,皇太極也頗受震動。他看著福臨那張慈順的臉。有些恍惚了。

    很少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就連當年的碩塞也不至於這樣。福臨到底是只是為了生存,還是別有用心呢。

    皇太極偏是搖了搖頭。因想到若是海蘭珠真的改了玉牒。那麼福臨的身份便是天壤之別了。他不想冒險啊。

    福臨看到這種境地下皇太極則是要保護索倫圖,不由地非常心寒,心想只好再來一點刺激了,便又向慶格爾泰投去了暗示。

    慶格爾泰便以為福臨弄些止疼藥為止,派人去清寧宮向哲哲通報了消息。

    過了片刻。哲哲便趕到了這裡來,奇怪的是。孟古青卻難得的沒有跟隨。

    皇太極一見哲哲竟也到了這裡,震怒道:「是誰說的?」

    「皇上。」哲哲為著壞消息已是驚愕不已,臉上血色更淺,氣得手指發顫:「您當真要改玉牒嗎。宸妃相信小八傷害她,難道您也相信嗎。你們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來呢。你們真的要把毒蛇當成是孝子嗎。福臨根本不像你們想像得那樣,為什麼你們總是要相信他呢。」

    現在的哲哲已是萬分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留下福臨寫下的條據,而是還給了他。至少那樣可以作為證據,證明他的為人。而現在,福臨純良無比的表現已蒙蔽了大家,大約已很難證明了。

    皇太極為難地瞥了一眼。哲哲的身體著實聽不得重話了。他不忍反駁她,便轉念去瞧海蘭珠,希望她口下留情。

    海蘭珠卻因著孟古青的關係,對哲哲有著不能忘卻的怨恨,看了看哲哲身邊並沒有孟古青,頓時又想到孟古青大概又到哪裡去找證據來查辦她了,很有些怒意地問道:「皇后又縱著那丫頭去哪裡了,你們又想做些什麼構陷於我。」

    竟是糊塗到了這種地步。哲哲頓覺頭昏目眩,再也沒有力氣跟她吵下去,便是拂袖道:「你願意改玉牒便改吧。你不要小八這個兒子,本宮要他,只要本宮活著一天,就沒有人可以傷害他,而你早晚有後悔的時候!」

    海蘭珠卻不這樣想,偏是一副得了承認的樣兒,轉眸對皇太極道:「皇上,索倫圖不願親自前來,現在有皇后首肯,您可以鬆口了。」

    皇太極仍有推托之意:「改玉牒還得經過宗人府的章程,不是那麼容易的。」

    海蘭珠冷笑:「宗人府是鄭親王在管,還不是您的一句話嗎。皇上,我已經傷透了心,請您不要再傷害我了好嗎。」

    皇太極看著她執著的樣子,覺得心煩意亂,胸口又開始有些痛了。

    哲哲便在這時道:「皇上答應她吧。我們的身體都已經承受不起了。還不如應了她安生些。」

    皇太極抬手摸了摸心口,無可奈何地點頭:「好吧。」

    海蘭珠卻沒有滿足。她望了望眼前的福臨,對皇太極道:「既是皇上承認福臨從今往後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斷不能只是個貝勒。還請皇上再發一道恩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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