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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六章 兩宮開火 文 / 葉庭芳

    孟古青管理清寧宮的財務已是很有經驗了,所以像這種伎倆只要看上幾眼便可以證明。條據是後補的,而且恰恰這些條據就是最好的證據。因為,如果是正常的購買形式,當是以物品的價格為準。但是這些東西價值巨大,福臨一人之力買下確是吃力的。為了造假賬,又不方便動以前的賬目,便只能剋扣這些物品的價格來對應餘下的數目。那麼就會出現錢物不對等的狀況。

    若是尋常養在宮中的格格,根本不會關心物品究竟是什麼價錢,可是孟古青卻不同。福臨妄想到她的面前賣弄,她便把這些當成了挑釁。

    福臨本是想冒險一回,卻是自尋羞辱。見是這樣不敢與她強辯,忙道:「竟是有紕漏嗎,想必是底下的人做的,是我一時疏忽竟沒有察覺。多謝你照看,我會查清楚的。其實我並無他意,只是不想傷了彼此的和睦。」

    如果是底下人做的,通常都會將價格捧高才能中飽私囊,怎麼會把數額寫得更小。孟古青便說明了,之後又說:「既是這樣便更奇怪了。烏雲珠走時我們並未說明此事,你怎麼知道會是這件事傷了和睦呢。」

    福臨面紅耳赤,竟是無法對答,只好哀求地笑了一笑,去望哲哲

    哲哲亦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福臨做了貝勒又是年關當然會有人孝敬,但是當時烏雲珠正在清寧宮,卻只顧私利不顧大局,險些連累了清寧宮,還一心賣弄賢名,這樣的行為,哲哲感到沒有辦法原諒。

    再加上細作事件。沒有把這些捅到皇太極那裡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大過年的,福臨還這麼做,真是想把人氣死嗎。

    哲哲鬆開了孟古青,有些煩躁地撥弄著茶碗·忍住把它扔到地上的衝動。

    福臨瞧著氣色不好,忙賠著笑臉湊了過來:「皇額娘,兒子真的只想讓您高興。」說罷,便暗暗討要條據。

    這些條據都是證據·留下會是大麻煩。

    孟古青不給。

    哲哲鬆手關上了茶碗,冷冷地道:「給他吧。」

    孟古青驚奇。

    哲哲歎氣:「大過年的,圖個和氣。我心口不舒服。」

    孟古青冷笑著鬆了手。

    福臨看到那些被握成一團的條據,心裡羞慚,且有點慌張地收下了,默默地抹平收入了懷中。他不敢站起來,便和烏雲珠一直跪著·希望哲哲能夠開恩。

    哲哲已是很不想看到他們了。揮手叫退。

    福臨堅持純良的笑容,希望哲哲明白他的作假是不得已的。歸根結底,他還是很孝順,並不敢傷害她。

    哲哲摸摸心口有一些發痛。微瞇了眼睛,扭頭不再看他。

    福臨見狀,趕快上前托起哲哲的手臂,並順勢站了起來。大喊道:「來人,皇額娘不舒服·快請太醫!」

    真吵,賣弄什麼孝心。孟古青拿眼神點點,賽罕急步過來道:「貝勒爺·先讓奴才看看。」

    賽罕不等福臨回答,便為哲哲視疾,並餵食了救心丹。

    哲哲便歇在榻上打算睡一會兒。

    孟古青便帶著賽罕等人去廚房做飯,另外再煮一些補湯。

    福臨和烏雲珠卻已悄悄逃走了。

    他們出了清寧宮,卻是有人朝著這兒走來。福臨見是淑雅和伊勒德在玩雪團,便住了步子等他們走過來。

    淑雅的性子福臨一向知道,這會兒倒起了利用她的念頭,等她近了便是笑著招手。

    因為福臨曾經救過淑雅,所以淑雅對他的態度和從前大有不同。對他也不像對別的異母兄弟那樣生疏。在她心裡,福臨像碩塞那樣很會討好她·而她也理所當然地享受吹捧。

    福臨吹捧得她高興起來,露出一抹哀傷的表情,等淑雅追問了,才含糊地表示是在為海蘭珠打抱不平,淑雅年紀小不知是騙她的,便是馬上就讓奶嬤嬤去回了海蘭珠。

    那麼海蘭珠便是不得不插手了·因為福臨和烏雲珠出現在清寧宮附近,卻是狼狽與受傷的,思量他們待她的好處,便急忙趕了過來。

    恰好哲哲這時正不舒服,海蘭珠找了來竟像是鬧她的。但海蘭珠並不知道,所以如常地進了屋子,多說了一些話。

    哲哲嫌吵說不舒服,教她走。

    大過年的趕客人,這樣就有著主動開戰的意思了。海蘭珠想想聖壽時哲哲拿她撒氣的模樣,非常不服,連帶著就有了任性的念頭,卻是強問:「姑姑,二十八聖壽,二十九便將烏雲珠趕了出來,這中間的緣故我竟不能問問嗎。是我教她留在這兒的,姑姑就真的不在乎我的尊嚴嗎,不必過問我嗎。」

    真的過問了海蘭珠,便是顯得事情跟她有關係。哲哲乃是一片好心,而且也不想跟她有直接接觸。因為烏雲珠刺探的事令哲哲覺得很噁心,真的和海蘭珠對質她會忍受不了發脾氣的。

    大過年的免不了得過且過,況且哲哲也想平安地度過五月,讓索倫圖和孟古青的親事不再有波瀾,便是這樣忍著不去查問海蘭珠。可是她這樣找上門來,便是要打臉的了。

    哲哲雖然性子好,不舒服的時候被打擾仍是會有火氣的。而且為了跟海蘭珠密談,房中並沒有留人,她現在氣得心口又在發疼了。可是海蘭珠只顧著說話,沒有注意到。還在繼續說繼續刺激她。哲哲聽她無理取鬧,終於忍不得了。抬手便拍了一下。

    海蘭珠守在床邊說話,手壓著哲哲的腕子。這麼一拍就像是受了打。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被誰動過手,微怔了一下,便氣得站起來,更提高了聲音:「姑姑既是這樣厭惡我。有些話我也就不必忌諱了。你專心調教孟古青不就是為了小八嗎。生不出兒子來就打小八的主意,我在他心裡倒沒有一個丫頭重要。姑姑瞧著這樣像話嗎。你明明知道,可是你從來都不管。大約這樣才是姑姑的心願吧。你們一起搶走了我的兒子,還讓他仇視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居心!」

    哲哲真的要被氣得倒仰了。手壓住床沿指著門道:「你給我出去!來人,把她趕出去!」

    「我倒要看看,誰敢趕我出去!」海蘭珠生氣地跺了跺腳:「不要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哲哲瞪著眼睛,被激得咯出一口血來,隨後頭靠向枕邊,無力地合了雙眼。

    海蘭珠見著這樣也是猛然一驚。這時候,外邊聽到吵攘的人顧不得禁令紛紛湧進來。都嚇個半死。

    這樣的程度,非驚動外界不可了。海蘭珠自然不能久留,隨後等皇太極趕來的時候,也沒有特意要找她,而是先安撫哲哲的病情。

    哲哲非正常的暈厥了,經過會診後方才醒來,卻是精神萎靡,很有些受損。皇太極不得不以她的病情為先,顧不得去問別的。

    只有哲哲平安,才能談以後的事。皇太極對究竟發生何事也不是全然不知的。從卓蘭之事後,皇太極便有著隱憂,擔心海蘭珠和哲哲之間的矛盾升級。幸好哲哲一直啞忍,就算聖壽之日喝斥海蘭珠,隨後也沒有再找麻煩。所以皇太極也不去過問,而是一直希望這些矛盾都能慢慢消化掉,至少在五月之前能夠壓伏著,讓小八和孟古青安然成婚。

    他以為海蘭珠有著足夠的默契,大家彼此相安無事,可是,終是想得太天真。今日初五,還在過年的氣氛裡,清寧宮卻變成了沒有硝煙的戰場,而且還是關睢宮先開戰的。這樣的行事,無論如何都是關睢宮不厚道。如果皇太極沒有任何交待,那麼外邊一定會有更多更刻薄的閒話。

    就算不去管這些,海蘭珠也是很需要安撫的。哲哲突然發病也使得她受到了驚嚇,她的原意並不是要這樣的。只是一切太湊巧了,直到她造成了後果,也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麼會這樣。

    外界只會知道,清寧宮與關睢宮從此公開反目。海蘭珠與哲哲的「奪子」之戰,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在四處挑撥的福臨和烏雲珠得知結果時,卻是彼此握緊了手指,露出慶幸的笑容。

    只是烏雲珠一時如喪家之犬,沒有歸處,她哀求福臨想想辦法,別讓她再東躲**的,連個宿處都沒有。

    福臨想想這的確是道難題。烏雲珠被趕離了清寧宮,又不便再回壽安宮,他的頤和軒也不能收留,卻是把她安置在哪裡好呢。

    福臨想不出好主意來,便有了一點埋怨的意思:「都怪你太不謹慎了。當初何苦寫下禮單來,若不這樣怕是孟古青也沒有借口趕你出清寧宮。我還想著你伺候好了皇額娘和宸額娘,便能從中得好處呢。現在雖說是挑撥得兩宮不和了,可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烏雲珠羞愧地低頭,想了想這不全是她的過錯,而且她也為了福臨冒了很大的風險,理當被記取功勞。但她也要賢良淑德地表現下去,便只是溫和地說:「奴才會盡量小心的,只是沒個宿處實在可憐,求爺慈悲吧。」

    福臨咬了咬唇,想起了一處舊地,抬手抓了抓頭髮:「上駟院行嗎。」

    烏雲珠想起了白裡,有些驚愕:「爺,那奴才豈不是要見著白爺。」

    福臨也知道很冒險,但一時之間他能把她安排到哪裡去呢,便是歎口氣道:「你從前不是在上駟院西住過嗎,我去說說看,你先住在那兒,你住得環境差些未必不是好事,等來日我想法子引宸額娘去看你,她見你可憐,自然便願意收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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