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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女人戰爭 文 / 葉庭芳

    蠢貨。福臨冷笑著,眨了眨眼睛又道:「雖是皇阿瑪恩恤讓你歇著,你便去歇著吧。」

    他在考驗人情世故。博果爾卻是呆呆地點頭,走了。

    福臨等他走後略做了些準備,整齊好儀容便去見皇太極。因知道皇太極守著索倫圖,便只去索倫圖的院裡跪著,卻不讓人傳報。

    等到外邊起雨,皇太極方才出來,見著他竟跪著不動,驚住了:「怎麼回事。」

    福臨頓首,疲倦地回道:「兒子無事了,是想親自來讓皇阿瑪看看好放心。兒子慚愧。」他想起梁思傑說「太子無事」時心裡的感受,更多了幾分難過。

    小八為何無事,怎可無事?!

    皇太極見福臨身上全濕透了,歎了口氣走來扶道:「朕不是不管你,不要傷心。」

    福臨強笑道:「兒子無事,是真的很想見皇阿瑪。可我又怕你們在裡面說話教我擾了清淨,所以才沒他們傳報。親見皇阿瑪無礙,兒子便安心了。太子還好嗎。」

    小八無事,只是受了驚。皇太極見到福臨耳後似是有傷痕的,也塗了傷藥,心裡一酸,抬手撫了撫道:「疼嗎。」

    「兒子……」福臨哀傷的笑了笑:「無事。」

    如此溫順的表現令皇太極一歎,倒覺得欠了他什麼,忙說:「去歇著吧,周全禮數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目光幽幽掃過院中,未見博果爾,有些不悅地瞇起了眼睛。

    雖然皇太極讓博果爾回去歇著,博果爾遵旨並無過錯,但是,和福臨一對比,便顯得十分魯鈍不討喜了。

    福臨知道他想起了誰。偏是低頭不語。博果爾太傻竟不會賣弄孝心,這個黑鍋背定了。

    皇太極抬手摸摸福臨的腦袋,輕推他的肩:「去吧。」

    福臨聽到了,卻是說:「皇阿瑪,您說什麼。」

    皇太極敏銳地看出了不正常,驚道:「你聽不清楚嗎。」

    福臨緊緊地咬了咬唇,搖頭。

    皇太極緊張地回頭喚下人:「快叫文魁過來,他是怎麼診視的?真不像話!」

    福臨大叫:「皇阿瑪,兒子無事的。」

    皇太極安撫地拍了拍他:「不要怕。就快來了。」

    徐文魁正在屋裡陪索倫圖說話,突然被叫出來臭罵了一頓。戰戰兢兢地跪了回道:「微臣有罪。」

    皇太極揮手道:「現在朕與小八都無事了,你且跟福臨回去,好好地看著他。朕不許他有事。」

    徐文魁應了一聲「庶」,馬上爬起來去照看福臨。他和福臨算得上是一夥的,卻也是被睚眥必報了。自是很鬱悶。

    福臨揚眉瞪了一眼,待他跟著自己回到側院屋中私下說話時方才笑道:「先生可是生我的氣,以為我在報復你?我倒是有些話要問先生。這樣更方便。」

    徐文魁恍然大悟,也是一笑:「貝勒爺是不是想問刺客的事?實不相瞞,那刺客死後我也看過,左肩有虎頭刺青,用藥水遮了的,卻是瞞不過我。」

    福臨滿意地點頭:「這便是了。現在皇阿瑪和太子身體康泰。這便是幸事了。接下來便是要盡快尋到亂黨的下落。依你之見,這刺青是代表著刺客一人,還是一個組織?」

    徐文魁努力回憶。分析著思路:「微臣之見,他們一定是一個組織。那刺客是酒樓的管事,如果沒有人接應,定是沒有這麼順利的。如果能一網成擒便是大功了。貝勒爺思維敏捷,微臣佩服啊。」

    福臨謙虛地搖頭:「我才多少閱歷。怎比得太醫你。適才得罪之處實是情非得已。倘若他日立功,福臨一定賠罪。」說罷一揖。

    徐文魁亦是想到了一處:「微臣亦有此心。是我胡思亂想唐突了貝勒爺。現在最重要的是尋到亂黨,我誤會您了。」

    福臨蹙眉:「依你所說,這些亂黨的肩上的是虎頭圖案,卻用藥水遮住,該怎麼查找呢……」思量了一陣,笑了:「有法子了。」

    徐文魁附耳去聽,眉開眼笑:「貝勒爺這點年紀便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令人佩服,微臣這便去了。」因著福臨這是送點子給他,亦表示成果會分他一半,他自然亦會助著福臨立功,同享富貴。

    經過徐文魁的進言,皇太極同意了。因著案發後便有大批的排查搜索,範圍更擴大到了整個忻州,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法子可是及時得很。

    前段時間百姓們或多或少都服食過有問題的米粥,便是以排查五石散的借口,排查每一個出入的人,不論男女皆要經過藥水擦身,以確保平安。

    擦身的藥水可以揭示圖案。這樣的借口便是遮住了真實的目的,又可盡可能的減少恐慌。使得百姓們覺得皇太極雖然遇刺,但放在首位的仍是百姓們的安全,對民心聚攏有著極大的助益。

    這法子很管用,三日便捉了六人,都是肩上有圖案的。

    照這樣的速度,若要亂黨平定便是指日可待。

    對這樣的結果皇太極自是滿意的,對徐文魁又恢復了從前的信任與寵愛。徐文魁在適當的時候進言,使他知道此計是經過福臨的啟發。皇太極聽後更沉默了。福臨的形象在他的心目又進化了一層。純孝,善良,不爭,就似皇子所需要的所有優點他都盡可能地做到了最好。

    念著福臨的好處,懷想事發後將他拋在腦後,皇太極更覺得不忍了。吩咐多加賞賜以安撫他。

    於是,福臨先是接到了一千兩銀票。接著便有兩斛珍珠,二百兩黃金,還有兩套新禮服,靴子,佩飾……

    福臨一樣樣地對應著禮單查點,看到還有一套上好的頭面,驚道:「怎麼還有這個?」

    烏泰親自送了來的,自是清楚,偏笑道:「貝勒爺。這是日後帶回宮中給福晉的,先讓您看看可滿意。」

    「哦。」福臨心想皇太極真是瞭解他的難處,心頭一暖道:「多謝皇阿瑪天恩,煩請總管回復福臨愧領了。」

    烏泰被他拉住了手,感到掌中重了幾分,知是搪塞了賞賜下來,忙推托道:「奴才不敢。」

    「借花獻佛罷了。」福臨扣緊塞給他的玉珮不容退還。因知道這次遇刺事件,雖然皇太極最終無恙烏泰亦是要擔責和受處分的,這樣做除了安撫他,更有拉攏之意。

    烏泰堅決不收。表情變得有些冷淡:「奴才實是不敢。皇上說回宮後讓奴才到壽安宮伺候。」

    這便是重懲了呢。福臨大驚,手上停住了。烏泰說得這麼明白,他還怎麼拉攏他?怕只怕烏泰回去跟皇太極說起。便是更糟糕了呢。

    烏泰看他臉色很不正常,忙說:「奴才這就回去了,貝勒爺保重。」

    福臨呆呆地目送他回去,越想越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懊惱得很。因著不安。立刻又帶著禮物去見索倫圖。

    等到了索倫圖的房中,他又後悔了。各色的禮物堆滿了。他這點不起眼的東西,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他提著它們呆站了一會兒,想到終是到了這兒不能就這樣離開,便笑道:「太子爺恕罪我來遲了,早就想來伺候。又怕擾了您休息。」

    索倫圖靠在床上,表情有些古怪,臉上有些紅。還有些害羞,根本心不在焉,倒似嫌棄。

    福臨覺得奇怪,一看房中並無他人更可疑了。過了片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孟古青端了腳盆進來。

    孟古青低頭只顧走路,口中嬌嗔道:「這個壞蛋。偏要我伺候……」她說著猛一抬頭見福臨正瞧著她,突得臉一紅便不說話了。

    福臨頓時明白是小兩口在打情罵俏。而他是傻乎乎自己撞上來找不自在的了。頓時又羞又忿,放下手中的東西便逃了出去。出了屋卻又捨不得走,呆站著。

    屋裡,孟古青端了水盆走到床邊,放下後去拖索倫圖的腿。索倫圖原是斜倚著瞧她,這時方才坐起來,滿懷柔情地一笑,張手抱住孟古青便去嗅她的香發。

    福臨揭開窗縫偷看,既是戰戰兢兢,又是慾念叢生。見他們似是滾到床上去了,驚得緊了手指重重一拍。

    門咕咚一響,索倫圖和孟古青立刻都僵住了。過了片刻一齊過來開門。

    福臨嚇得轉身就跑出了院子,雙腿奔跑如風,卻是沒多久便撞倒了人。

    撞得力氣大,他自己也是摔倒了,定睛一瞧對面竟是諾敏。

    這是怎麼回事?福臨迷糊了,剛才的怨氣全部遷移到她的身上,竟是啐了一聲:「你怎麼回事?」

    諾敏的雙腿被撞得生疼,立刻擰眉嚷道:「我還要問你怎麼回事呢!」

    福臨還想要發火,動了動腳才反應過來鞋子跑脫了,扭頭一看掉在很遠的地方,便指著她身後的娜仁嬤嬤道:「你去撿來。」

    「庶。」娜仁去撿了鞋子替福臨穿好,方才解釋為什麼到了這裡。原是因著皇太極遇刺的消息傳回了京城,哲哲不放心便派了卓瑪來,而她們也是不放心,所以才趕來看一看。

    但趕來一見只是為著確認福臨安好,不會影響日後的榮華。而不是真正的愛他。諾敏這一路提心吊膽,被這麼一撞積了一肚子的氣。

    福臨果是嫌棄她,冷笑道:「你不好好在宮裡歷練規矩,到這兒來幹什麼。還嫌我不夠煩嗎。」

    「你以為我願意來?」諾敏反啐一口:「千辛萬苦才升了貝勒,我總要來看看有沒有白費了心血。誰知道……」她站起來抬帕抹抹膝上的土,恨道:「真倒霉!」

    福臨明白她已得了消息,竟是親眼來瞧瞧他死了沒有,以免辜負了榮華富貴。哈哈大笑道:「就憑你這話我就可以休了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婦,爺我心情不好,給我滾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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