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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一七章 保住孩子! 文 / 葉庭芳

    福臨一心想著兒子,他已篤定是男孩。因心中喜悅,眼中泛著淚光。諾敏再說些什麼,他卻聽不到。

    諾敏叫了幾聲,見他不應便伸手去拍他心口,福臨身子一顫,倒把她嚇住了,急著說:「爺沒事吧?」

    福臨搖頭,擁著問她要什麼。

    諾敏嫌熱,扭了扭撤出身子來:「妾身是說寫封信給瑪嬤報喜,還有,咱們是不是送點銀子去。升了貝子總要表示一下吧。」

    福臨低頭看她,冷笑著想這是經過指點的,變著法兒地向他要錢。他若是不給就變成了不孝。壓著火氣道:「現在還不知道能有多少賞銀,等到了我便給你。只是我身邊也要留一些。你不要急,總會有的。」他很怕她再像上回那樣直接去要,那就太丟臉了。

    「那是應該的。」現在銀子還沒有到手,諾敏自是客氣的。等到了便不是這樣了。上回的打賭的兩千兩是福臨用白裡送的金鐲搪塞過了,她不想再被騙第二次。

    福臨也明白她的心意,想著到時候再說。辭別她之後看了看天色,惋惜都在閒事上耽擱了。想著蘇赫有些忐忑。

    突然間,有人在肩上一拍,他便回了頭。

    正是蘇赫。蘇赫眸光晶瑩,皮相越發得好了,一笑道:「奴才給貝子爺請安,給您道喜了。」

    福臨亦彎起弧度:「從兄客氣,我正想找你呢。」

    蘇赫點頭,又因聽福臨說清寧宮裡有客在便不敢進去請安,只是請蘇布達記得他來過便是了。之後退出來,福臨見他老道自在,打趣道:「倒真像個阿哥了,比我們還要孝順。」

    蘇赫毫不臉紅地笑著應了:「我倒真想有這等福氣呢。但奴才終是奴才。主子賞臉罷了。昨兒托太子的福奴才就沒來清寧宮,今兒再不來就不成樣子了。」他攀著海蘭珠大樹遮蔭怎捨得撒手,到哲哲這兒來也是要賣個乖,匯報一下海蘭珠的傷情以示自己不是偷懶而是有事在忙。

    為了討海蘭珠喜歡,他不介意做孝子,倘若海蘭珠一時高興真收了他做義子,那便是飛黃騰達了。

    福臨聽這樣說便知曉了用意,抬手拍拍他的肩:「既是這樣,皇阿瑪那兒你也要去報一聲,才顯得你孝順。」

    還沒呢。蘇赫知道今兒乾清宮擺慶功宴。他是故意沒去留在關睢宮伺候海蘭珠。說是伺候,其實近身的活兒都是侍女去做,他不過做些閒事。裝裝樣子罷了。

    福臨問過他海蘭珠的傷情,露出一抹沉痛的表情,以示敬畏和歉意。心裡卻在想實是可惜了,若是臉花了該多好。但又一想,若海蘭珠的臉真的花了。怕是他和莊嬪還有諾敏都要拿命來填。這樣思量,竟是慶幸海蘭珠逃過一劫。

    蘇赫說虧得碩塞從前留了些靈藥在他手裡,比宮裡效用更快。他趕快孝敬了。不然皇太極暴怒不知是何後果。虧得藥好,海蘭珠本是奇癢難忍,如今才這點工夫竟是見輕。

    福臨回憶幾個月前在光孝寺裡的遭遇,那裡的藥確實好極。看來碩塞為了扶植他們處處留心,不如再勞煩一回,便說:「有件要緊事拜託你。我們邊走邊說,能不能請五哥安排一位女官到壽安宮?」

    精於婦人之事的女官才便於幫助烏雲珠養胎。

    蘇赫聽了之後笑說:「您倒是討巧了。昨兒宸妃娘娘出事,內務府便派了好些姑姑來呢。拿點錯處打發到一個壽安宮又有何難。全憑我怎麼說罷了。」

    內務府葉布舒也在管。他和碩塞的關係好,而且又因著謹妃的關係,福臨覺得是可以信任的。只是對蘇赫難免不放心。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笑說:「承您的恩了。」

    「奴才恭喜貝子爺才是。您要當阿瑪了,這是雙喜臨門啊。只是不過依奴才之見這事就不必教小五爺費心了。」蘇赫呵呵笑著,眼底掃過一道寒光。

    福臨突然想起碩塞子息稀薄,這許多年了才只有一個,特特地去說定會討人嫌的。讚歎蘇赫心機至深,卻只笑道:「多謝指點。」

    他們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砌玉亭邊,突然蘇赫腳下一打滑險些摔倒,不爽地踢了踢:「這什麼東西?」

    白色的平安扣蹭出一點花紋來,蘇赫停腳定睛瞧著,臉色很快變了。

    平安扣是博禮來京時送給孫輩的,是開過光的寶物,怎好輕易就損傷了它,而且還不知是誰掉的。

    福臨見狀,謹慎地托著帕兒撿起來,瞧瞧確是花了,感到很惋惜。

    當時博禮賜贈平安扣共有六隻,分別給了小八,孟古青,福臨,諾敏,還有馬爾喀和弼爾塔哈爾。因六隻都是一模一樣的,這一隻不知是誰的,懷疑起來卻教人頭皮發麻。

    「該不會是小八的吧?」他們對視異口同聲的說。

    這一想,蘇赫立刻便癱軟了身子,福臨拽住他,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想是有人找來了。忙先扯住蘇赫向廓洞群跑去,等腳步閃過。

    福臨偷看找來的人是弼爾塔哈爾,心想大約遺失的不是小八,心便定了定,因想起自己也有平安扣,便起意解下它和壞了的替換了。

    蘇赫藏身在黑暗裡,卻也知道他在做什麼。感激地投去一瞥:「貝子爺?」

    「別說話。」福臨止住了他。手裡抓著平安扣走了出去,笑道:「三姐夫?可是在找這個?」

    「福臨?」在慶功宴上吃了些酒,弼爾塔哈爾有點不清醒。回身時有點慢,因見福臨手中瑩光閃耀,喜得笑了起來。

    他走來誠懇地感謝著,福臨聽他口齒較為清楚,便不多作糾纏,笑著將平安扣交去他手裡:「三姐夫收好,虧得是我撿著了,這樣的珍品若是被人拿去換了銀子,看皇阿瑪怎麼罰你。」

    「是啊。」弼爾塔哈爾笑了一笑便走了。

    福臨緊張地目送他離開,等走遠了方才去了防備,拍拍心口轉身喚蘇赫:「出來吧。」

    蘇赫宛如逃過一死地閃出了身影:「嚇死我了,還好是三額駙不是太子爺,不然我就完了。」

    福臨扭頭朝他笑。

    蘇赫明白這是兩清了的意思。他幫福臨找安胎女官,而福臨卻幫他逃過一劫,憑這事也能封他的口。真是太聰明了。想了想,也是一笑。

    福臨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既是這樣,我先回頤和軒。」只是要面子,不好說身上的傷疼得厲害,再忍下去怕是不成了。

    他辭別了蘇赫,快步出了園子。為了趕路便跑起來,毒日頭曬得他發暈,眼前一閃一閃的竟是要厥倒了。眼看前邊有一道人影,他瞧不清楚,身子一搖便栽在了地上。

    待醒來時,卻是躺在籐椅上,徐文魁在為他上藥。福臨看週遭是御藥房,又嗅到身上有血腥氣怕情形不好,忙問:「太醫,我怎樣了。」

    剛才便是徐文魁接應他把搬到這兒來,喚了助手守門,因對他道:「先前微臣見著貝子爺傷著了,擅自請動尊駕。您沒嚇到吧。微臣已然重新處理過傷口,為您上過藥了。」

    他一臉肅色,口氣淡淡,福臨提心吊膽地問:「是怎樣?」

    徐文魁昨兒為治療海蘭珠到現在都沒有休息,自是很疲倦。幸好得海蘭珠恩典可以偷閒睡一個時辰,誰想卻遇見了他。時間寶貴,他拋開客套問福臨是哪日傷的,傷口如何料理,可有忌口,還有自律如何。

    福臨臉紅了,行軍之時他難免自瀆發洩,無人看管便也忘了節制。

    徐文魁歎口氣,低斂眼簾:「您這點年歲就這樣,以後可怎麼好。腎精原就不足。如今有了刀傷自然更麻煩。」

    福臨眼皮一顫。

    徐文魁為他寬心:「沒有性命之危。」

    福臨陡然放鬆向他解釋:「天熱心躁一時竟無法轄制,讓您見笑了,以後不敢了。」

    徐文魁提筆寫方子,邊寫邊說:「先養半個月,不能有房事,您年輕,子嗣上的事不急。」

    福臨聽見,突然便有告訴徐文魁的衝動:「您剛才說什麼不足,若是有了孩子,卻又如何。」

    徐文魁一怔,很快便有了聯想。但不信福臨有這般幸運,便說:「請恕微臣多言,腎精不足胎兒不能成形,而且您的妻妾尚屬年幼,如得孕母子多有危險,以微臣之意,如要平安須得再等三四年……」他見福臨臉色大變,有些不忍再說了。

    他不知道烏雲珠得孕,福臨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生子不是他一人之力便可。和孕育孩子的母體也是密切相關的。

    烏雲珠太年幼,又屢受虐待,憑她的身體根本沒辦法養住這一胎。

    這些都有前車之鑒,福臨亦聽說過各府裡許多年幼的侍妾滑胎,幼子夭亡的事例。

    這個孩子注定是保不住的。

    福臨駭得惶惶,過了片刻,竟是咳得不停。

    徐文魁察其氣色,忙得又來問:「可是有事要說。不必急得如此。」

    福臨愴然地抓住他的衣衫:「太醫救命,烏雲珠已經有了。求您保住她和孩子!」

    徐文魁一默,想到烏雲珠的年紀和身體,搖了搖頭:「實不能為。」

    福臨頓時眼前發黑地再一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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