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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三章 渣男的自作自受 文 / 葉庭芳

    「啊?薩滿?」福臨太想當然,戴春榮嚇住了。

    「快去呀。」福臨睡在床上,輕輕地顫動著,假裝害怕地指著窗上的影兒,催促道:「那是什麼影兒,真嚇人。」他曾經在受到蘇茉兒照看時鬧過一回笑話,將屋外的月影當成了人影,那時候,蘇茉兒安慰著說薩滿可以驅邪。

    他記住了,而今,怨恨或許可以這樣排解。

    他自以為,若在衍慶宮鬧開了陣仗,引得孟古青前來便可好好地折磨她,卻未想到這一回又是引火燒身,為著自己和淑哲引來了更多的難堪和屈辱。

    謹妃雖是好性兒,因著福臨和淑哲的特殊出身終是心懷忐忑。深恐失了周全,辜負哲哲的期待也引來閒話。故而將身邊最信任的魯嬤嬤和桂嬤嬤給了福臨。可是她們一旦挨近福臨便要哭鬧,非要出去才罷。

    無奈之下,兩位嬤嬤只好先去向謹妃回復這份任性,並且為她擔心。

    時辰已是不早,謹妃還未安置,聽罷沉吟片刻道:「淑哲那裡又怎麼樣了呢。」

    「烏尤看著她不讓我們碰。主子,他們很防著我們呢。」桂嬤嬤低了低身子,湊近來十分不平地道:「您是一片好心,可是未必人家也這樣想。」

    言下之意,吃力不討好,別太上心了。

    謹妃何嘗不明白,只歎了口氣道:「皇后相信本宮的人品才這樣安排,我如何敢怠慢了。你們也多看顧著些。沒有外人在,本宮不妨直說。福臨的事,你們多少也是明白的,他跟旁的孩子不一樣,我多疼惜一些。也是應該的。」

    桂嬤嬤頓時露出曖昧的眼神,訕笑道:「奴才懂得,只是擔心他們會不會為主子添麻煩。奴才本不該這樣議論。可是心裡不得安穩。」

    不管怎麼說,衍慶宮裡剛剛死過人。到了夜裡,各處的安排和警惕比別宮更甚,並不是沒有緣故的。

    在這時候添進兩個孩子來,只怕不是福呢。

    這是天大的禁忌,唯有極度的信任才敢暗示。謹妃心內一凜,肩膀微顫。突然嚴厲起來:「誰說混話了?可不能嚇著他們。」

    「您放心,沒提半個字。」桂嬤嬤敏感地忙跪了分辯,才說了一半,院中的太監牛大力突然急行到窗下:「主子,不好了。九阿哥見了『影兒』了。」

    怕什麼來什麼。謹妃突突一嚇,脫口而出:「誰說的?」

    戴春榮剛趕到院中,乾脆不再借旁人傳話,直接道:「奴才戴春榮回謹妃娘娘,九阿哥真見了『影兒』了,嚇得不輕呢。」

    明明只是借題發揮,當成真的便什麼嚇人。再一會兒,太醫受到傳召趕來,福臨卻哭哭鬧鬧。不肯讓他近身。

    才第一夜便是這樣,如何得了。福臨一口咬定要找薩滿,否則絕不罷休。謹妃親自來哄,用盡辦法,只得先虛應了:「好好,本宮答應你。你別哭了,好嗎。」

    就這樣先糊弄了一夜,直到天色初明向哲哲請安時,謹妃難堪地提出了疑慮。

    哲哲很不相信,只疑福臨在鬧脾氣,搖頭道:「妹妹慎言。小孩子家一時晃了眼,看得樹影也是有的。」

    「臣妾無能。福臨總是哭,我安撫不了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輕不得重不得,謹妃為難得緊:「皇后,他說要找薩滿,臣妾唯有虛應了,可總不能真的教人去擺排場,那便是坐實了此事,外面傳起來,可怎麼好呢。」

    「你說得對。先拖著吧,再看看。」哲哲想想,隱晦地問道:「『那人』……送得乾淨麼。」

    勒娃死了,屍體運出了宮,只怕魂還在衍慶宮,為主子叫屈呢。

    淑妃的冤枉是莊妃等人造成的,應在福臨身上倒也合情理。哲哲自以為是地哀惋不已,又不好多說別的。所幸勒娃死了,因著哲哲的周旋,在壽安宮的淑妃並沒有被波及,只是受到一頓申斥之後便平安地過日子了。

    一切萬幸,可為什麼總不能安穩下來。

    哲哲想想,從座兒站起來:「本宮隨你去瞧瞧,倘若不成,就把他們接到我這兒來吧。」

    「不,皇后。」謹妃由衷地慚愧:「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您辛苦,您剛剛把他們交給臣妾,臣妾自己想辦法吧。」

    宮中不許燒紙錢,須得急思還有何種辦法可以安撫勒娃的「魂」。當謹妃趕回衍慶宮的時候,竟因著下人傳信,隨後見到福臨目瞪口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兒。

    謹妃不知底細,嚇得微搖著肩膀喚道:「真的不成了嗎?福臨,快應句話呀。」

    福臨不理她,亦不眨眼睛,彷彿魂遊天外。

    他在迫使謹妃就範,又豈會遂她心意。這下,謹妃終於相信有髒東西纏著他,唬得邊哭邊說:「福臨,我全應你了,你要薩滿是嗎,本宮知道了!先讓太醫看看你,你一定要平安呀。」

    福臨彷彿回魂般地動了動身體,權當回答。

    謹妃忙忙地傳太醫,一番折騰之後,決定依從他的心願。但可惜的是,她並不知道這只是福臨復仇的第一步。

    最重要的人還沒有被引來,戴春榮出動為福臨跑腿,打探著孟古青和索倫圖的消息。並且將很重要的吩咐交待下去,在薩滿和福臨之間傳遞訊息,只待一切準備就緒,好戲就要上演了。

    令人做壞事總需要賄賂,福臨將平時積攢下的零碎交給戴春榮時還有些捨不得,總是在說:「夠了嗎。」

    「夠了,主子。您放心,奴才會把它們全部弄出宮換成銀子,很快的。」戴春榮瞧著也覺得可憐,福臨得到的賞賜是那麼少,只怕連索倫圖的半成都未到呢。而現在他竟捨得全部拿出來孤注一擲。可見這份仇怨是多麼的深厚。

    最可憐的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同一時刻,去到清寧宮的索倫圖渾然不覺。還在為著討好孟古青而發愁呢。

    為著福臨的突然襲擊,孟古青有些不高興地埋怨他:「八阿哥,你的禮物以後我再不敢收了。你的話我也再不敢信了。蘇赫和巴爾堪打架,你瞧見了不告訴我,害我險些吃了虧呢。」

    要緊的不是打架,而是打架說的話,索倫圖側身瞧向身邊的薩仁,明白了:「是嬤嬤告訴孟古青了嗎。」

    自是這樣的。孟古青還不依地說:「你不知嗎,昨夜裡。九阿哥和四公主到清寧宮鬧呢,指名要皇額娘降我的罪。我問過了嬤嬤,才知發生了何事呢,八阿哥,下回若有什麼。千萬不能再瞞著我了。」

    「他們敢。他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索倫圖立刻緊張起來:「你怎麼樣了呢。」

    「我沒有事,只是擔心你。」孟古青有些睏倦地抹了抹眼睛,笑道:「日子快到了,八阿哥的生日不要為他們壞了興致。」

    「那是自然的。我已經得了皇阿瑪的賞賜了,也有你的。」索倫圖高興地挑動著眉毛,想起來拍手道:「快端進來!」

    塔娜和賽罕,圖雅捧著衣盤一齊走進來,都在笑。

    「什麼好東西。」只覺眼前一亮,孟古青走去看才發現。居然是鵝黃色類似紗幟之類的料子,想想,竟是見過的。碩塞的側福晉他他拉氏當初在宮中初見時,便是因著這樣料子的帕兒而得意呢。

    「這是外國人送的。沒見過吧?」索倫圖得意地在她耳邊笑:「我想起他的名字了,叫湯若望,是個傳教士。奉旨在京裡有教堂安置的。皇阿瑪識得他幾年了呢,我也見過他,沒想到,他突然想起了我,知道我的生日快到了,居然來獻料子。這個老頭兒真有趣,一臉大鬍子,咕裡咕嚕不知說得什麼,可是我一見他就想笑。」

    「好漂亮。」孟古青閉上眼,想像公主裙的樣兒,她亦明白,做出來定是很美艷的,已在腦海中見著成品的模樣了。

    不過,這樣的料子雖然很好,須得將哲哲想在頭裡,她即刻鬆了手,去問索倫圖:「八阿哥,這樣的料子有多少,可做得幾件衣?」

    「你就放心吧,皇額娘和額娘的份例皇阿瑪早就留了,其他的人也不給,就咱們幾個。」索倫圖只要見到她開心便喜歡起來,笑道:「只是有一樣氣人,那個湯若望說,咱們的裁縫做不出他們那樣的裙子,叫什麼『公主裙』。」

    「怎麼就做不出了,教他說給我聽,一定做得出的。」佔了重生的優勢,無往不利。孟古青摸著料子也覺得歡喜。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當公主裙做好的時候,竟幫了孟古青一個天大的忙。

    福臨在衍慶宮的鬧劇終於散將開來,引動著人們不得不前往一探。當他某天一直喚著孟古青的名字迫她前來,正是孟古青新衣得成試穿的時候。

    聽說薩滿正在舉行儀式,孟古青想想,便穿著這身奇裝異服去了。索倫圖擔心她,悄悄地尾隨其後。

    到了衍慶宮的院子,壇前做法,以黑狗守護,福臨站在當中。

    淑哲為了彌補和討好他,居然陪同一起前來,也站在身旁。

    而薩滿揮舞著手,胡言亂語地指引著下人:「邪靈跑了,快追!就在那裡!」

    她指著孟古青,搖手點點。

    孟古青站住了,毫無畏懼地盯著她。

    濃妝艷抹下的薩滿狐疑地瞪著孟古青,看不懂這身裝束,偏又想起福臨的吩咐,正好信口開河:「來啊,邪靈跑到她的身上去了,給我打!」

    孟古青淡淡一笑:「竟不識得我?也罷,我告訴你,我是孟古青。」

    「那便要開罪格格了,邪靈衝撞了您的身體,須得將它趕出來。不然您會有生命危險。」薩滿繼續胡說八道著,卻很忐忑。

    孟古青渾身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壓迫感,令人生怯。

    戴春榮手裡提著鞭兒,害怕得直喘氣,卻也高高揚起。

    淑哲更是畫蛇添足地壯勢道:「這個人不是孟古青,她怎麼會是這樣打扮,必是妖孽,大家快打呀。」

    「那好啊。你們打便是。」孟古青見說不開,乾脆順水推舟地輕搖裙擺,展示給他們看:「這是皇上賞的料子,我看誰敢動手。」

    眾人立刻呆住了。

    孟古青又道:「皇上龍威庇護,鬼神皆懼,邪靈見了也只會遠遠避開,你們卻說它跑到我的身上來,是何居心?況且九阿哥心神不屬,你們當奴才的應當好好侍奉,卻不思正道弄出這些妖娥子來是何道理?真正衝撞他的人是你們!」

    戴春榮咽嚥口水,不敢說話了。爪牙們可憐地跪下,齊聲求饒。

    就連裝模作樣的薩滿也停了手腳,呆若木雞。

    只有站在當中的福臨尚未動搖,他咬著唇,任刻骨的怨恨沖刷著心靈,使得面泛紅光。

    孟古青見狀便知所為何來,乾脆走近了些去「慰問」道:「九阿哥納福,您這是怎麼了,敢是邪靈衝撞了,也罷,把這條黑狗殺了,用它的血潑在您的頭上,必能將它迫出來。」

    薩滿作法雖以黑狗為護法,怕若用以其血即為破法。福臨很快明白,這只是孟古青的諷刺。

    瞬間,更多的痛苦填滿了他的心。他別開眼睛,不去看滿地的奴才,只問她:「你和八阿哥傷害了我,居然沒有一點悔過之意嗎,連句抱歉都不肯說嗎。」

    雖是明白命運有失公允,他仍希望能夠討回公道。

    而此時,淑哲更是彷彿得到了千載難遇的良機,充滿了攻擊地說:「福臨,我所言不虛,孟古青就是騙子,她一點悔過也沒有,真正傷害你的人是她和八阿哥,不是我。」

    福臨沉默著,雙眼充滿了淚水,他盯著孟古青的唇,幾乎哀求地道:「說吧,說句對不起,我就饒了你。」

    「不,我不能說。」孟古青轉過了眼睛,可悲地歎了一聲:「我也想說實話,只怕九阿哥更加傷心,若要因此治我的罪,我便連累了八阿哥,也顯得九阿哥氣性兒。可是若不說,又是欺騙九阿哥,真是左右為難。」

    福臨的心頓時密密地扎滿了針,傻傻地道:「你說。」

    「呵呵,當初發生的一切,原是九阿哥自作自受。我怎麼能說對不起呢。」孟古青痛快地瞧著他,說出了「實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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