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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艷遇和勾引 文 / 葉庭芳

    哪有這般巧的。

    徐源心中有數地低著頭,待掩住了唇邊的奸笑才假裝詫異地附和:「咦,怎麼了,怎麼有人在喊。」

    「去瞧瞧。」已入夜了,居然還有人抱著衣盆在這兒走來走去。皇太極微瞇起眼睛,指了指。

    夜幕下,董佳氏身軀單薄得像一片葉兒,已摔倒在他的前方。

    若將此比作艷遇,此婦人倒極為可憐。

    她身著深褐色的辛者庫罪衣,幽深的眸子宛如星光般忽閃著,微抿的唇如同玉瓷般細膩,厚似雲絮般的烏髮只簡單地別了一隻木簪,幾絲水滴慢慢地滑過眼角淡淡的一抹鞭痕,之後流落傷痛的面龐。

    如同羸弱的花兒,被無情的風雪壓折了莖枝,如同完美的畫兒,在野蠻人的腳下肆意地踐踏。

    這是因著誰呢。

    凌虐的氣息流淌過心頭,皇太極的心兒突得簇緊了,茫然中,他竟已有一絲後悔。

    想當初在書房審訊時,董佳氏是那麼倔強與堅持。倘若當初心軟放過了,或許一切都會不同吧。

    至少,眼前的她不必如此悲傷與淒慘。

    這一切都是為人抵罪,她們是無辜的。

    皇太極已自悔殘忍,董佳氏似是完全未曾感應到這份心思,她很怕,右手扶在腳踝上,有些羞恥地挪動著身體。

    隨她倒地的盆已潑翻,裡面的衣服散了一地,她懊喪地皺皺眉,自言自語:「怎麼辦。又髒了」

    「大膽!」徐源立刻指著她斥問道:「你說什麼。」

    「皇上?」董佳氏似是此時方知處境,飛快地望望,又驚慌地低頭跪好:「奴才不知皇上在此,罪該萬死。」

    「你在這兒做什麼。」離了淑妃的衍慶宮。趕往乾清宮。皇太極絕想不到會有此「艷遇」,此時此刻,他的心慢慢地被熱燙的遐想覆蓋。

    「奴才該死。因是趕著將晾乾的衣服送去給繡房裡的人,沒想到衝撞了皇上,求皇上恕罪。」

    「那便糟了,它們都髒了,你想必還要再洗一遍。她們可會怨怪,嬤嬤可會罰你?」夜間走動,雖然天色未深始終不妥。皇太極摸摸頸口,有些嚴肅地問。

    他突發奇想地想試探她的反應,看它是否如同所想。

    董佳氏不假思索地道:「奴才只盼皇上安好,奴才無礙的。是奴才自己失了手,繡房的姐姐們怨怪理所當然。伊罕嬤嬤縱有責罰,也是因著規矩,奴才甘心承受。」

    竟是絲毫未提求助。皇太極的心蕩漾起一絲愉悅來,欣賞地點頭:「朕也無礙,這樣吧,你始終是無心的,徐源,這件事你作個證,別讓人難為她。」

    這樣說話的同時。他亦決定,日後要令董佳氏和烏雲珠的日子好過一些,以補償當日拿她們抵罪的過往。

    「是,皇上,這便走麼。」徐源瞧皇太極面上越發紅了,拿捏著時間藉故拖延。

    「走吧。」想是那杯茶不該喝。怎的嗓子越來越干了,皇太極摸摸心口,很不舒服。

    這顆心好似扭在一起的麻花兒,忽而發作起來。

    「主子?」天地變色也不過如此。徐源見著皇太極身兒一滑便歪倒,嚇得半死。

    定是心絞痛發作了,驚慌的隨從們頓時都圍了上來。

    徐源忙著掏袖子,掏了半天,懊惱地叫道:「糟了,沒帶藥,快,快,來人,去叫徐太醫,快點。」

    幾個小太監飛快地跑了,然而始終是遠水與近火的關係。

    皇太極閉著雙眸仰在輦上,氣色很難看。

    董佳氏深深吸氣,小心而急促地請求:「讓我試試,也許可以幫皇上。」

    「你?」徐源哭笑不得回頭望望,突然想起了當日吳克善所做的「人工呼吸」。

    吳克善在離宮前留下了方法,徐源卻不敢照做動手,只怕適得其反。

    既然有人不怕死,他便不由自主地站開了些,半信半疑地盯著。

    只見董佳氏小心地就著皇太極仰身的姿勢,膽大心細地拿手按壓著他。略等了一會兒,側耳靠在胸膛上聽取聲音,見沒有動靜,回頭望望四周驚惶的人兒,露出為難又堅毅的神色。

    彷彿視死如歸。

    下一刻,她極快地低下了頭,身軀宛如清風般緊貼著皇太極傾倒下來。

    董佳氏小心地親吻著,和皇太極交換呼吸,如若無人。

    四瓣唇相貼,緊密無間。

    山河變色,也不及這一刻。

    她肯定學過,誰教的,何時學的,已經不重要了。

    徐源跟著所有人一起呆若木雞,連叫喊和阻攔都已經忘卻。他們被震住了,完全沒有反應。

    任由一個罪婦冒犯聖駕該當何罪。然而,迷濛中的皇太極已被喚回一絲神智。

    朦朧間,他感覺到了董佳氏的唇和她身上宛若幽蘭的香氣。

    它軟軟的,隨著呼吸傳入心扉,使得急躁的心情也隨之被安撫了。

    皇太極欲扶對方的肩,微睜雙眸去望她是誰。結果,掙動的指尖匆匆一掠,竟將董佳氏的髮夾挑動了下來。

    青絲如瀑,散開了無邊美色。

    皇太極一瞬呆了。

    他看清了,也完全睜開了眼睛,可是身上的董佳氏已被扯離。

    侍衛們嚴肅地拿著她的肩,把她扯離幾丈遠,然後按跪下來。淚水如泉,一瞬滑出了眼角,下一刻,董佳氏張開了嘴巴。

    她要死,當眾如此有違婦道,這是唯一的路了。

    皇太極默契地發現了,來不及吩咐,居然馬上站起來舞動著雙手。貝齒合上,他的眸光簌的一痛,卻是慶幸地道:「別死。朕不許你死!」

    她咬住了他的手,而不是自己的舌頭,咬舌自盡不成功。

    董佳氏驚愕地盯著他,不知所措。

    所有的奴才也都被嚇死。

    徐文魁終是趕來了。即刻近前診脈稟報:「微臣護救不及,罪該萬死。」

    皇太極的手正因牙印露出血來,卻有些高興地在笑。

    他閃動著淚光望著董佳氏。再次叮囑她:「不許死,聽見沒有。」

    董佳氏繼續呆呆的,還不知回應。只是淚光已不受控制地躍動在眼中。

    徐文魁趁機抓住著皇太極摸了一會兒脈,終是安心地回報:「皇上無礙了,大家放心吧。」

    「那,救心丹還吃嗎。」徐源拿著小太監剛剛取來的藥瓶,進退兩難地小聲問。

    沒有貼身帶著保命的藥瓶。他有首當其衝的罪過。而今雖然過去了,也不表示一切平風浪靜。

    當春藥竟變成使心絞痛發作的根源,誰可安然渡過?

    果然,皇太極不悅地瞪了一眼。

    徐源馬上跟著人們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不敢再看他。

    而徐文魁拉著皇太極滴血的手。小心地幫忙上藥。

    皇太極默默地經歷著,出神得竟似置身事外。他一心瞧著董佳氏的方向,仍不肯放鬆。

    徐文魁窺探著,有些誤會地解釋:「董佳氏予皇上的解救之法是微臣教授,因為親王離宮之前,曾經教授過微臣。微臣,微臣有罪,私下救治過此婦人,一時機緣巧合。才會將心梗急救法教給她。」

    吳克善不但留下了良方,更留下了一些瞭解醫治雜症的科爾沁良醫,可惜,他們此刻在太醫院為著脈案忙碌,竟是無人可及一名罪婦。

    再高明的醫術,需要時不在眼前。又有何用。

    一個女人,用自己的名節,當即立斷地救了他,而後,毫不猶豫地去死。

    這樣的女人,如果不能活下去,將是他作為天子的恥辱。

    皇太極的心神幽幽地飛出去,根本沒在聽徐文魁的話,而是不知不覺地走向董佳氏的眼前。又一次肯定地告訴她:「你不用死,今夜的事,不會傳出去。」

    他說完,轉身將掠動的目光投射向跪地的人們。

    奴才們都彎著背,個個都寒入心裡。

    他們不敢以聲作答,只是拚命地點頭,表示以命作保一定相從。

    望著這一切,董佳氏終於淚水如溪地滑落,緊接著,雙眸微閃,懨懨欲厥。

    「文魁過來!」皇太極急速伸手攬住。

    「不要,奴才沒事。求皇上讓奴才繼續辦差,這些衣物馬上要洗的,它們都髒了。」董佳氏將指甲掐入肉裡,拚命忍耐著,不敢再倒下。

    「不用了。這些衣物與你不相干,你先好好休息。」對她,皇太極已震撼地換了心境。

    「可是皇上,時辰尚且來得及,若是誤了……」董佳氏突然暗示起來,彷彿又在意起伊罕嬤嬤如何處置,以及那些繡房中的女孩子們會如何議論。

    真是恰到好處的計算。此刻沉浸在感動中的皇太極已盡數不去思量,只想著她的誠懇與敬業,忙道:「無礙的,這件事朕來抵擋。文魁。」

    皇太極扭身過去,又盯住了徐文魁。

    徐文魁當然隨機應變:「微臣明白,馬上為她診療。先讓宮女扶她下去,微臣立刻動手。」

    縱是罪婦,皇上青睞便是了不得的人。此情此景,如同敲山震虎,徐源等人發抖著思量以後。

    董佳氏軟弱無力地被扶走了。皇太極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心如江中孤盤逐流搖晃,已有些不能自持。

    良久,跪地的人們還是不敢起身,這時,卻有腳步聲篤篤地傳來。

    端莊而高貴的哲哲牽著帕兒,被人抬過來。

    人們尚未傳報皇太極出事的消息,所以,這只是一場偶遇。當怔怔出神的皇太極終於發現是她到來的時候,居然一言不發。

    「皇上。」哲哲見他額頭密汗潸潸,又見滿地跪人,很是緊張。

    「皇后,有何要事。」皇太極摸摸心口,剛剛的甜蜜與震動在隱藏那兒,他感到竊喜。

    「皇上,您怎麼在這兒。」哲哲聽說淑妃身體不適,於是來探探。

    這也是徐源安排好的,於是一切該發作了。

    春藥本是淑妃下的,「替罪羊」很該為莊妃發揮作用。

    可是現在卻變得不可以,徐源緊張地趴著,忐忑無比地抬頭偷看。

    哲哲盯著皇太極深紅的臉,摸著他佈滿汗水的手,終是發現更多不妥,於是鳳目微瞪地指著眾人:「你們說,皇上發生何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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