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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八章 命運的安排 文 / 葉庭芳

    居然這般巧。孟古青突然心頭一動,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卻不便開口。

    正想著,只見莊妃在蘇茉兒陪伴下輕搖著步兒進來,風致宛然與舊時無二。到了屋前極有規矩地停了,安心等待稟報。

    吳良輔依舊在她們身後鬼鬼祟祟地跟著,片刻也不放鬆。

    孟古青透過開著的窗瞧了瞧,卻只想到四個字:裝模作樣。她很有興致地凝視著,預想莊妃接下來的表情,不覺唇邊露出微笑來,想起書房對質的那一幕。

    屋外的斯蘭已經回身望見了莊妃。當這兩個曾經發生齷齪勾當的人四目相對那一瞬,她們果然就像兩隻碰頭的老鼠,同時做賊心虛地向後退。

    「你怎麼在這兒。」端著的莊妃瞬間破功了,惱羞成怒地輕喝。

    「奴才來求差事。」斯蘭忙福了福身,一臉尷尬。她怕莊妃多想,她不是來告密的。

    背主的人沒有人願意收。敬事房一直在拖,斯蘭著急才會來尋孟古青。若是莊妃在此時搗亂,希望便愈加渺茫。

    斯蘭讓開了路,拿哀求的目光看著莊妃,不安地搓著手。

    莊妃以帕兒輕抵了一下鼻尖,掩飾地咳嗽。等得越久,她就越難堪。幸而此時哲哲傳進。莊妃假裝若無其事,進屋便笑道:「皇后,臣妾來求您了。真不巧,討您忙的時候。」

    「我知道你缺人手,正要給你派呢。」此事皇太極同哲哲提過,因此哲哲即刻便明白莊妃來意,又對蘇布達道:「快上茶來。」

    斯蘭被傳了進來,有點侷促地低著頭。

    莊妃吃著茶,聽哲哲跟她聊天。莫名地心頭一緊。

    「奴才是鑲白旗人,阿瑪從龍入關的時候,少了一條胳膊,因此當不得差了,在家養著。主子體恤恩典不少。奴才銘感五內。」鑲白旗的旗主是多鐸,斯蘭的阿瑪也曾經跟隨他打過仗。

    哲哲望望她。又瞧瞧莊妃,笑道:「我瞧這孩子不錯,你要了她吧。你們之前就有緣分。也不算是生臉。」

    斯蘭抿了抿唇。不敢說話,眼皮輕顫,顯然十分不願。

    這是在暗諷作偽證之事麼。莊妃不知哲哲全然蒙在鼓裡,臉色越發難看了。卻壓抑著道:「那便多謝皇后恩典,怒臣妾貪心。只怕還不夠呢。」

    福臨身邊的太監沒有一個及得上索倫圖身邊的梁思善。眼看梁思善便要去往鄭親王府服役,索倫圖即將換用親人,莊妃也有些眼紅。

    「知道了。不會比小八的人差。」哲哲料得她的心思,暗歎明爭暗鬥永不止息,卻寬容地撫慰著。

    皇太極已將福臨的真實狀況向哲哲透了底,哲哲只當莊妃全然不知,很是同情與惋惜。無論她之前所犯何錯,哲哲也都站在同為人母的立場上體諒她。

    「那我便先領斯蘭回去了吧。」莊妃壓下心中的不適,站起身來笑著對孟古青道:「皇后發放月例你也瞧著,真是上進,好孩子,改天姑姑再來看你。」

    剛剛莊妃同哲哲議論斯蘭之時,孟古青一言不發,但卻一直在留神著斯蘭的反應。

    很顯然,斯蘭並不願去往莊妃那兒當差。

    不知她們即將作出何種陰謀,孟古青心頭暗歎,卻福了福身,笑諷莊妃道:「恭喜姑姑得了這樣伶俐的丫頭,我的圖雅,賽罕都不及她呢。」

    「你若喜歡,便留在你這兒如何。」莊妃果然也是不情願的,見狀就想推。

    「我人手已經夠多了,來一個便要走一個。雖然她們笨拙,對我可是極用心的,又是乖巧聽話,要趕她們走,我怎麼能捨得呢。我瞧著,斯蘭如此靈巧,也必定得姑姑寵愛呢,長長遠遠地服侍姑姑與九阿哥,那也是她的福氣呀。」孟古青又笑道。

    言下之意,是諷刺莊妃得了一個背主的奴才,將來必行衰運。

    莊妃頓時悶了一口惡氣在心裡,也只好再笑笑。

    關於斯蘭的底細,這裡的人都心照不宣。只是斯蘭心思曲折,尚且瞞了許多在心裡。

    這些,莊妃回到永福宮後審了出來,頓時斯蘭由草根變作了珍寶。

    「你說什麼,你認識伊罕?」這可真是太巧了,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奴才的表姨同伊罕嬤嬤是金蘭姐妹,她叫索隆。」斯蘭說著跪了下來,哭著哀求她:「奴才不是有意瞞著主子,是怕主子調我去辛者庫,那地方太苦了,求主子不要。」

    「你怎麼知道我要調你去辛者庫。」莊妃瞇起眼睛,溫柔地笑著。

    「奴才名聲不好,我知道。個個在背後都說出賣了烏雲珠。誰也不敢留我,就連孟古青格格也是過河拆橋。」

    「你說她過河拆橋,是何意思。」越來越有趣了,莊妃抓緊機會再問。

    斯蘭便將長期以來為孟古青打探盯梢的事稟報,邊說邊害怕地窺探著莊妃的表情。

    莊妃的眼冒出一絲寒光來,很令人驚怕。

    斯蘭妄自揣測,嚇得又磕起頭來:「主子,當初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主子,奴才不知道會連累你們,若知道,死也不敢的。」

    當初淑哲被罰抄孝經的時候,孟古青放話有眼線,指的便是斯蘭。正是她的存在為莊妃的苦難添柴加火。莊妃因誤解而觸怒了皇太極,這才引得皇太極安插吳良輔在永福宮,使得莊妃處處掣肘,步步艱難。而接下來更是連行衰運,連福臨也跟著遭殃。

    原來,這一切都源於身前的這個賤丫頭。

    命運真是諷刺得可笑,誰能想到,這個賤丫頭居然會有朝一日來到永福宮當差。

    莊妃端坐著看斯蘭跪在眼前,越看越是眼中惹起淚霧,不自禁地抬了抬手。

    「主子饒命!」斯蘭尖叫著,抬手擋臉。

    未想莊妃卻放了下來,依舊溫柔地道:「你說得我糊塗了,傻孩子,你怕什麼,頭一天到我這兒來當差,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主子,你不打我?」斯蘭有點不相信。

    「打你作甚,你幫了我,我賞你才該。」莊妃撫撫心口,召喚蘇茉兒去開首飾匣子。

    斯蘭看著她親手從裡面挑了一支碧玉簪交來手上,嚇得不敢接:「主子,奴才怎麼敢。」

    「你還小呢,過些年再賞俏一些的。這個先留著吧,以後還有好的。」莊妃對著恨不能撕成碎片的臉,笑得宛如春水。

    「主子,沒想到主子如此寬宏。奴才願意粉身碎骨報答主子。」斯蘭動動膝蓋,爬得更近去親近莊妃。

    「那便要委屈你了。」莊妃抬帕抹抹她的淚眼:「好孩子,你可願意熬些辛苦。」

    「是……去辛者庫嗎。」依據人脈關係,斯蘭已料得幾分。

    莊妃讚賞地攏住她的頭髮,在耳邊輕語了一陣。

    斯蘭聽得心如小鹿,不免驚疑:「主子,您要保護烏雲珠和董佳氏,為何?」

    「她們才進去,若有了損傷,免不了有人疑我。」莊妃歎口氣,故作姿態:「多事之秋,我只想安穩度日,不想再橫生事端。可是又怕她們暗中搗鬼,這便是兩難了。」

    「原來如此。主子心慈也是她們的福份了。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當好差。」斯蘭終究年輕,輕易地便信了她。

    「原本我也捨不得你,不過既然索隆是你的表姨,料來你在那兒也比常人好過得多。你先遞話讓你表姨關顧一二,別損傷了她們,等過些日子你再過去。」

    斯蘭才剛剛到永福宮這便走了,一定會惹人閒話。

    正所謂借刀殺人,莊妃料理了這一樁便安心等待著哲哲調派小太監之事。未想到在此事上風波也不小。

    梁思善離任之前,送禮的太監依舊不曾停頓。當他發現屋中的禮物堆成了小山,有些哭笑不得。

    越是急功近利之人,越是不宜停留在索倫圖身旁,這些人不是為名便是為利,只會害了他。梁思善思索著這些,一直不敢向索倫圖提出人選。

    多年主僕,梁思善同索倫圖已然十分默契。索倫圖亦答應會相信梁思善的選擇。可是臨機時刻,梁思善卻膽怯了。

    若說至信之人唯有自家兄弟,三弟的年紀正當宜,可是梁思善豈能如此狠心讓他也做太監。

    兩難時刻,梁思善在房中對著禮物哭泣起來,不料房門虛掩,有人自覺地走了進來。

    徐源的徒弟戴春榮在他身後笑道:「梁哥,什麼事這麼為難。」

    「春榮。」梁思善突然想起這些禮物中沒有此人的名字,突然心頭狂喜。

    「梁哥,這麼多禮物。」戴春榮抬眼瞟瞟那些禮物,抿唇道。

    春榮此人,與梁思善往日不遠不近。論手腳與心思卻是半點不輸於他。梁思善有點感觸,不過仍是試探道:「他們都想到八阿哥身邊當差,所以才討好我,你為什麼沒送禮。」

    「師父教誨,當差須得憑自己本事。」春榮壓抑著心性,純樸的一笑:「梁哥,我也很羨慕你能夠伺候八阿哥,可惜我沒有這樣的福份。」

    「如果你能真心待八阿哥,我便舉薦你。」梁思善瞧著他單純的眸光,有些激動地說:「你能發誓用生命去保衛八阿哥麼,不但是八阿哥,還有孟古青格格。」

    當差不是為了錢還能為什麼。春榮心思靈活,很快斂去諷刺的神色,忙道:「梁哥你也太瞧不起人了,難道天下只有你有這份忠勇麼,我自然能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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