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璞玉雙眸微怔,帶了疑惑的語氣低聲問著:「陸伍,你確定?」
被喚作陸伍的侍衛低頭回想一會兒,抬頭,眼神中帶了肯定之色,「稟殿下,手下看的清清楚楚,想來這不會是個巧合才對!」
冷璞玉冷哼,似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傳令下去,明天一早的封妃大典,各部按原計劃執行!」
「殿下英明!」二人齊聲喊著,聽到冷璞玉的指令,二人相視會心一笑,似吃了定心丸般的放心,轉身一個提步,飛到無影無蹤。主上終於肯下令了,要知道跟著冷璞玉走南闖北、戎馬沙場多年,這是第一次痛快接下這個命令,想著以後的以後,跟著眼前這個明主,一起籌謀著天國的上下,不知道該有多開心!
冷璞玉冷厲的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芙蓉園門外。
上官婉凝伏在門縫之中,聽完三個人一通對話,倚在門欄上身子不知不覺的滑落下來,冷璞玉要幹嘛,原計劃執行是什麼意思?他如此關心太子的舉動,難道他要一舉拿下太子,謀權篡位嗎?可是爹爹那邊呢,眼見著爹爹率領著百萬雄師就要殺進城了呀?
難道剛剛信誓旦旦說已經愛上自己的冷璞玉,只是借此來麻痺自己的視線嗎?
想到此,上官婉凝忍不住蜷縮一團,不停地打著寒顫,夜好冷,冷到全身上下沒有了一絲溫度!
千鈞一髮之際,自己絕不能允許往事再故技重演,自己輸不起,上官明志更加輸不起!
翌日清晨,天濛濛亮。
「噗通——」眼前的木門應聲打開。
「奴婢參見柔妃娘娘,恭賀柔妃娘娘今日封妃大喜!」
上官婉凝睜開一雙腥睡的雙眸,帶了幾分警惕的掃視一周簇立著門外的一等眾人,一個姑姑裝扮的年長宮女,四個梳洗裝扮的貼身丫頭,兩個年輕公公,均是一副副陌生面孔,成敗在此一舉,上官婉凝不敢再遲疑,唔得從冰冷的地上勉強的支撐站立起來。
「都起來吧!」
眾宮人滿臉堆笑起身快步走了進來,麻利的忙活開來。
不多時,上官婉凝梳洗過後,端坐境前,兩個宮女巧手將她一頭青絲用一支蓮花簪挽起,蓮花乃碧璽石所雕刻而成。垂下幾股藍色流蘇彙集於腦後,懸著一顆東珠。一張清雅宜人的瓜子小臉,薄施粉黛,還是那麼的美若傾城。眸子暗暗,卻是那般的水靈,清澈的像一汪清水,卻又那麼的深邃,讓人琢磨不透。稍後,便有兩個宮女拿來宮裝來換上,只見她身著一襲紫色流彩暗花織錦宮裝,袖口繡著幾朵精緻的紫蓮,繡的栩栩若生,靠近一些彷彿可聞到那清新的蓮香。裙擺上繡著精美而複雜的花紋,腰間用一根同色的玉帶繫腳上一雙繡花鞋,鞋面上繡著大片大片的蓮,蓮步輕移,妖媚至極。「哇!」上官婉凝雙手端放於身前,華麗轉身之際,驚得屋內侍奉之人一陣兒驚呼,「娘娘好美!」
「果真堪當是傾城傾國……」禍國殃民?
「哎呀,要死了!」另一個公公一手托著拂塵,一手伸出蓮花指狀慌忙打住道,「時辰可是就要到了,還不去給娘娘備攆?」
那公公慌忙掩口不敢再說下去,故作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轉身小跑出了園子大門。
上官婉凝冷笑,其實早就聽出那公公的話裡的意思,只不做任何回應,表情依然淡淡的,或許這應該是自己聽到的最輕微的詬罵,只怕園子外面的罵聲,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不堪入耳呢。
下了步輦,抬頭便是重重侍衛把守著的朗坤大殿,在身後嬤嬤和幾個丫頭的尾隨之下,上官婉凝一襲紫色流彩暗花織錦宮裝,手提裙擺,邁著輕盈的步子,一張絕色小臉之上掛著淺淺的笑意,聽著身後公公的一聲聲喧話聲,身姿曼妙的步入宮殿。
腳下不停地往大殿之上走著,餘光卻掃視著整個大殿簇立著的排排眾人,一個個企及怪異的表情,一雙雙顛倒之象,引得上官婉凝忍不住心裡冷哼,男人,無非都喜歡貪戀女人的一身虛偽的皮囊。
「臣妾上官柔,參見皇上,願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加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上官婉凝裊裊婷婷的走到大殿中央,嘴角笑意加深,很是端莊恭敬的俯身拜倒下來,身旁,恰是軒王和冥王二人雙雙對立而視。一時間,上官婉凝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神殺機重重的齊齊射向了自己早已浸濕的後背。
「平身——」老皇帝端坐龍椅之上,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甚是奪目絢爛,胸前的八爪龍圖繡的栩栩如生,讓人看之不寒而慄。
待上官婉凝起身,皇后笑顏如花,一身大紅色鳳袍倒是增添了幾分喜慶之氣,「皇上,吉時已到,該給柔妃妹妹行受封之禮了!」
老皇帝臉色微沉,目光冷厲的掃視一眼眾人,冷冷的問道:「皇后,太子為何沒來啊?」
皇后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繼而迅速隱去,細聲軟語的稟著,「回稟皇上,昨晚太子和軒王在後宮圍剿刺客之時,受了重傷,今日又口吐鮮血不止,現太醫院等人都守在太子府沒有出來,所以,臣妾便做主沒有讓太子前來參加柔妃妹妹的受封大禮!」
「好啊!」老皇帝帶了玩味的語氣說著,「既是不能來,那就不來的好,來人——」
「庶——」身後的海公公很是配合的回應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慢著!」
海公公正要細說下文,忽聽台下有人高聲喊來,唔得頓了下來,低頭巡視著往下看去,卻見軒王不知何時立在了上官婉凝身旁,一雙眼眸來來回回的掃視了這女人幾遍,眼神中全是嘲諷和挑釁之意,似有話要說的樣子。
「軒王?」老皇帝帶了責問的語氣問著,「可是有事要說?」
軒王上前兩步,俯首說著,「父皇,兒臣覺得這眼前的柔妃娘娘像極了一個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