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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九章 詔書 文 / 白衣紅衫

    雪鳶城,城主府。旺盛的爐火讓屋子裡的白玉蘭花盡情的怒放,床榻旁恭敬的站立著安延熹和連匡等人。蒼老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太后娘娘的事宜可辦妥了?」郭裕滿頭白髮,憔悴的臉龐再無昨日的紅光。

    「回王上的話,都辦妥了。」連匡恭敬的回答了郭裕,心中難免傷感。這太后娘娘終究還是撐不住,已於三日前辭世。聽到連匡的話,郭裕半臥的身子挪動了幾分。雖然大夫說郭裕已無性命之憂,但畢竟年事已高,加上這毒損了五臟六腑,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恢復如初。安延熹趕忙扶住郭裕,勉強他才能雙腳著地。

    「王上,小心身子。」連匡在旁叮嚀道。

    「連匡,寡人貴為天子如今卻活到這份上。可笑的事,要謀害寡人的卻是寡人兒子啊!」每每想到郭淳耀那張臉,郭裕便說不出的痛心疾首。他的好兒子!分明是他親手養大的白眼狼!

    「王上,太子既然沒有死,想必一定會捲土重來。王上應該好好保重龍體,早日回鳴嘯城主持大局才是!」安延熹在旁揪心的瞅著郭裕道。

    「哼!那不孝子膽敢出現,寡人一定咳咳……」郭裕說的激動,牽扯著自己的身子陣陣劇烈的咳嗽。

    「王上保重啊。」張小潯剛端著湯藥進來卻見郭裕臉漲得不自然的紅。連匡一聽張小潯的聲音便沉下了臉。

    「我來吧,你出去。」連匡說著便接過張小潯手中的湯藥,不容張小潯反駁的將她趕了出去。

    一旁的連煜察覺了張小潯的窘色。但一看眼下的情形亦是朝著張小潯使了使眼色。無奈之下,張小潯退出了房中。

    「連匡,明日咱們就啟程回鳴嘯城。」郭裕好不容易穩住了咳嗽,立刻對著連匡吩咐道。

    「使不得啊王上!您的病還沒好。這一路顛簸……」

    「王上請放心,如今鳴嘯城已被頤親王控制,加上上官城主和晏將軍的鼎力相助絕不會有什麼問題。」連煜已和李出塵私下來往過信箋。對鳴嘯城的一舉一動非常清楚。

    「莫言呢?」郭裕這一問,倒讓連匡父子有些意外。雖然這次平亂離莫言功不可沒,但也不至於讓王上不顧自己的兒子去關心他國的君上吧。

    「離侯還在玉王宮裡。」連煜如實回道。

    「那就好。」郭裕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安延熹取過藥餵食。

    「王上,還有一事,八公主她小產了。」連匡再三思量,這郭月霖也是他的女兒。這事兒也應該告知郭裕。

    「哼,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以後再也不是寡人的女兒!」郭裕對睿親王一黨早已傷透了心,所以聽到郭月霖小產並沒有難過。沈雲香,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和自己的親生骨肉分離這麼多年!他的懿兒也不會這麼不留戀的撒手而去。郭裕想著就越發覺得虧欠離莫言。

    「還有,朝廷眾臣聯名上折子讓頤親王早日登基,宮裡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兩日後便可舉行大典。」

    「這麼急!太后娘娘殯天的消息淳軒難道不知道嗎!」郭裕臉色有些變化,語氣也變得尖銳。

    「王爺一直想等王上和太后娘娘回宮,但眾臣們一直催促……」連匡有些為難,郭淳軒並不是不孝,而是情勢所迫。反正遲早,他都要繼承大統。這王上又何須為此動怒呢!

    「安延熹,筆墨伺候。」

    「是,王上。」

    安延熹將文房四寶放置在炕上,郭裕在連匡和連煜的攙扶下坐定在炕上書寫著什麼。

    良久,郭裕放下了筆:「這是寡人立下的詔書,連匡。寡人就囑托給你了。」郭裕將寫好的書信交給了連匡。

    「王上……」連匡有些惶恐。

    「拜託了。」郭裕懇切道。

    「臣定不辜負王上隆恩。」連匡跪下接過信。

    「若寡人沒能堅持到最後,就有勞你代為公佈吧。」郭裕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臣遵旨。」

    「好了,寡人累了。你們父子下去準備明日出發的事兒吧。」郭裕無力的甩甩手,連匡自知多勸無益,帶著連煜告退。

    「王上您累了就趕緊歇著吧。」安延熹一看,郭裕又重新執筆書寫著什麼。

    「安延熹,你跟了寡人多少年頭了?」郭裕緩緩問道。

    「回王上的話,不多不少五十四年了。」安延熹記得清楚,他自打八歲被送進宮就隨了郭裕。

    「安延熹,這麼多年來,寡人最相信的還是你。」郭裕說著將信紙遞給安延熹。

    「王上這……」安延熹不明白,郭裕是要給他看什麼。雙手接過信紙一看便怔住了。

    「安延熹啊,他日進宮。倘若連匡那的詔書改了名兒,你可得為寡人站出來把真正的詔書詮釋天下。」郭裕字字凝重。

    「王上萬歲,定能活的比奴才久的。」郭裕對安延熹的信任令他淚流滿面。

    「這都是假話,安延熹啊,寡人還是喜歡你剛進宮的憨厚樣。」郭裕說著便起身,安延熹立刻上前扶住他往床榻上走。

    院子裡,連煜憋著嘴在自己父親面前轉悠來轉悠去,繞的連匡實在不耐煩:「你這臭小子,有話就說!」

    「嘿嘿~老爹,您就不好奇這王上裡頭寫的什麼嗎?」連煜的好奇心令他對這信裡頭的內容有種不得不看的衝動。

    「你這臭小子,是活膩了找死啊!王上的詔書你也敢偷看!」連匡用力的敲了連煜的頭。

    「哎喲喂,老爹!我好奇嘛~再說了,你不看怎麼知道王上他到底想讓誰來繼承大統?!萬一哪天被人調了包,你都不知道呢!那可就誤了大事兒了。」連煜捂著腦袋吃痛道。

    一聽連煜的話也不無道理,連匡捂著胸口的信一時間也開始動搖起來。正要開口,張小潯的身影便出現在不遠處。

    「臭小子,以後你和張姑娘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為什麼?」連煜不明白,他這老爹為什麼對張小潯如此排斥!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我是你爹,你就得聽我的。」連匡怒火一上來便不願意多做解釋,拂袖便離開了院子。

    「嘖~這老頭兒真奇怪。」連煜嘟噥著張小潯已走到了近處。

    「我想是時候告辭了。」張小潯禮貌的臻首淡淡道。

    「什麼告辭?你要去哪?」連煜不明白張小潯這是唱的哪出。

    「明日,我便回鳴嘯城。姐姐那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想回去幫她。」張小潯說的坦然,內心卻如同嚼蠟一般不是滋味。

    「哦,好啊。那你一路小心啊。」連煜說的沒心沒肺,好似沒有察覺張小潯難堪的臉色。

    「嗯,那你保重。」張小潯忍住心痛與連煜道別。

    「你真的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張小潯一轉身,連煜便脫口而出。

    張小潯訝異卻沒有回頭,拳頭緊緊的攥著。

    「就因為我父親的反對,你就想這樣逃走嗎!」連煜低沉的聲音讓張小潯感到陌生。

    「張小潯,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小潯嗎!」連煜的話字字敲擊著張小潯的心房。初識的兩人好似天雷勾動地火一般激烈,可如今她卻如此卑微和懦弱……

    「好,你要走我絕不勉強你留下來。但是,你記住一旦你離開了雪鳶城,你我之間的一切就都結束了。」連煜有些負氣,他明知之間的父親對張小潯有芥蒂但依然堅持著,可是她倒好,想走嗎?難道在她眼裡,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麼?!

    「求之不得。」張小潯隱忍著眼淚,喊出了這四個字後飛奔的離開了原地。

    驀然間,原本還是陽光明媚的天空卻開始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抬頭看陽光依然刺眼,可在連煜看來,那抹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更加灼心……

    感情的結束原來只是朝夕間的事,張小潯躲在屋裡瞧著幾天前連煜興致勃勃為自己摘下來的紅梅不禁潸然淚下。

    夜靜悄悄的,皓月白雪卻並不寒冷。一身夜行服的張小潯停滯在屋頂,左邊是連煜的屋子,沒有半點燈光,張小潯看著看著眼前的事物就變得模糊不堪。擦乾了眼淚,她又盯上了右邊的屋子,燈亮著想必連匡還沒睡。帶上黑面紗,張小潯輕身一躍便落到了連匡房外的窗戶那。確定四下無人後,張小潯取出迷香對著屋裡悄悄吹了幾下。撲通,連匡的身影透過燭光倒下,張小潯立刻進了屋子。

    書案前,連匡已經失去了意識。張小潯急著到處找:「詔書,詔書在哪?」白日,張小潯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衡量再三總覺得郭裕這詔書暗藏秘密。倘若郭裕是想立郭淳軒,那麼他大可不必多此一舉立什麼詔書。既然郭裕堅持要立詔書,而且迫不及待的想回鳴嘯城,那麼其中必定有什麼重大的原因。想到此事關係著李家,張小潯只能鋌而走險搏一次。

    翻閱了好幾個書架也沒發現可疑之處,回到連匡身邊張小潯頓覺眼前一亮,抬起連匡的手驀地就看見了一封信。張小潯立刻那起拆開閱覽,越往下看,張小潯的臉色越加難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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