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去哪?」連煜本想拿酒當個借口和西門洛拓握手言和,可剛到帳門口便看著西門洛拓離開的背影。()李出塵瞧著臻首不語,沒一會兒火紅色的衣袂就消失在了黑夜裡……
濁酒醉,長空幽。焚情繭,意腐朽。
散雲煙,今何年。一片癡,難回頭。
雪軍營難得的熱鬧,眾將士興致高昂,各個爭先恐後的展示自己的才藝,好不熱鬧。李出塵被連煜拉回席間坐了一會兒,興致缺缺的還是先退席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西門洛拓的話還在腦海裡縈繞不去,心裡的糾結亦是沒有答案。為什麼西門洛拓會這樣問自己?就連娘親和郭淳軒都沒有發現她的秘密,為什麼他會懷疑自己?!
要告訴他嗎?他會信嗎?思忖間,「出塵丫頭,睡了?」帳子外連匡的聲音傳來。
「沒有。連伯伯,請進。」李出塵稍作整理,走向門口迎接。
「這是剛烤好的牛肉,可好吃了,我看你沒吃多少東西就回了,來來來,趁熱吃。」連匡熱情的招呼道。
「謝謝連伯伯。」李出塵結果食盤也不急著吃。
「那個……塵丫頭啊,你覺得,我家那臭小子怎麼樣?」連匡試探的問道。
「連煜?很好啊。連伯伯,你應該多誇誇他,其實連煜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想到連匡總是一味的否認連煜,李出塵不禁替連煜叫屈。
「誒,這臭小子也就你能鎮得住。」連匡有些嫌棄自己的兒子。
「連伯伯。他是您的兒子,您怎麼能……」
「好好好,我聽你的,行了吧。」連匡一看李出塵較真趕忙退讓。
「連伯伯。你是喝了多少酒?」李出塵嗅到連匡身上的酒氣不禁蹙眉問道。
「嘿嘿,不多不多。我清醒這呢。」連匡看著李出塵輕咳著開口道:「丫頭啊,倘若……讓你嫁給我家臭小子。你可願意?」
聞言李出塵為之一怔,未等自己給出答案連煜的惱羞成怒的聲響中斷了對話:「老爹,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出塵,出塵和王爺的婚約難道你忘了嗎!」
「臭小子,如今王爺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難道讓丫頭嫁過去遭罪嗎!」連匡確實擔憂李出塵的安危,本不想當著李出塵的面說起郭淳軒現在窘迫的處境。但被連煜一逼就太脫口而出了這幾日底下人送來的線報。眼下郭淳軒徹底失勢,無論是在朝廷官僚中,還是在百姓心目中,郭淳軒已經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連伯伯,難道連你也相信外面的謠言嗎?您是知道的。王爺並不是那樣的人。」
「哎呀,塵丫頭,我知道頤親王不是這樣的人。可你也應該知道,人言可畏。不管頤親王現在在哪,他的處境已經注定……」連匡著實替郭淳軒可惜。
「注定?連伯伯,你覺得會嗎?只要王上回宮,王爺的冤情必定大白天下。」李出塵篤定道。
「呵呵,塵丫頭,現在誰也不知道王上身在何處。恐怕是凶多吉少啊。」連匡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眼下到了改朝換代的節骨眼上。如果郭裕再不出現,郭淳耀必定剷除所有異己,坐穩了這玉國江山。到那時候,即使郭裕出現也無力回天,最多他也只能頂著太上王的頭銜做個宮裡閒人而已。
玉王宮。太后娘娘一直臥床不起。郭淳耀順應禮部和大臣多次請求,在除夕夜入住玉王宮。這一舉動,意義重大,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郭淳耀的入住間接向世人說明了郭裕的情況不容樂觀。一年最隆重的節日除夕,玉王宮有史以來的低調。只有御書房內的郭淳耀同一同入住玉王宮的敬妃小聚在一起用了御膳。
「太子殿下,今晚的守歲就讓臣妾同您一起吧。」左秋嬌看著一直批閱奏折目不暇接的郭淳耀撒嬌道。
「守歲……」郭淳耀眸色一動心道,這麼快就到了年三十了,已經快半月未見襲月了。
「太子殿下?」左秋嬌看著出神的郭淳耀,心底早就惱火,她斷定郭淳耀一定是想到了肅襲月。不行,絕對不可以再給肅襲月機會……
「孤還有很多奏折要批,如今父王下落不明,孤定要為父王守住。秋嬌你先回未央宮吧。」郭淳耀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攆走了依依不捨的左秋嬌。待到入夜,便和小迎子一同前往肅襲月禁足的地方。
「太子妃……」小菊含著淚在床旁呼喚身纏重病的肅襲月。
「小菊,咳咳,今日是除夕夜你怎麼還哭了,多不吉利啊。」肅襲月有些虛弱,自從惹了風寒以後,她便愈發的乏力,就連下床也懶了。
「太子妃,太子殿下好狠心……」小菊為自家小姐抱怨道。
「呵呵,不能怪他。是自己選擇了這條不歸路……」從一開始,自己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不是嗎?肅襲月不禁自嘲的想道。天下人皆屬於帝王,而她又怎麼能奢望帝王之心能專屬於自己。
「太子妃……」小菊不禁鼻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太子殿下到。」寂靜的黑夜,通報聲格外清晰能辨。
「太子妃,太子殿下來看您了!」小菊立馬有了精神,抹去眼淚便扶起肅襲月。
肅襲月半臥在床榻上,順勢又將被褥多蓋了一層在自己的小腹上。郭淳耀一進屋,小菊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臉色怎麼這麼差。」郭淳耀瞧著肅襲月問道。
「天冷的緊,我懶得下床也就素面朝天的過日子了。」肅襲月的恬靜讓郭淳耀意外。他以為肅襲月會對自己吵鬧,卻不想回是這般……
「太子殿下,若你對襲月還有情,就讓襲月離開玉王宮,離開太子府吧。」肅襲月低著眸子,一隻手緊緊攥著被子一角。
「什麼意思?」
「這些日子,我想通了。耀,讓我走好不好?」肅襲月請求道。
「記住,這是你自己要求的。倘若……」郭淳耀話未盡,肅襲月便苦笑著接過了話:「是,是我自己的選擇。父親那,我自有交代。肅家依然會支持你。」
郭淳耀看著冷靜,甚至於冷漠的肅襲月倍感陌生,原本想要柔情蜜意的話語早就被現實衝散。一個女人而已,想著郭淳耀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