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宮,太后由崔嬤嬤服侍著用午膳,一旁的小春子張羅著給殿裡換了炭火。
只聽太后悠悠的問道:「冷宮那邊怎麼樣?」
「回太后娘娘的話,一切還算妥當。」
「左相還在前頭跪著吶?」
「是。」
聽罷,太后望著窗外又開始飄飄揚揚的雪花不禁有些無奈。
「那丫頭可老實?」
「您是說孝兒吧?倒是挺老實的,我讓陳嬤嬤看著呢。」
「讓她來一趟。」太后沒了胃口,揮了揮手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太后娘娘,小心著涼了。」崔嬤嬤趕忙取來披風為太后披上。
「這,算不算報應啊……」太后凝望著,不知是問身邊的嬤嬤還是天上的人。
沒一會兒,小春子便將孝兒帶到了面前……
「丫頭,你現在可是個關鍵人物啊。哀家也不一定能保全了你。」太后現在擔心的是左相一定會不擇手段找到相關的之人,將其斬草除根,等到王上回來也就是死無對證。
孝兒微微抬頭,看著年邁的太后娘娘心中亦是凜然。她只是個卑微的宮婢,無論是王后和左丞相還是王上,若是想殺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
「奴婢不怕,也不想連累太后娘娘……」孝兒說著朝著高坐的太后磕頭道。
將軍府,不惑身輕如燕,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了拒霜園。看到自家二哥躺在床上,立刻指劍對著李出塵。
「急什麼。他只是被四哥點了穴道而已。」李出塵一點都不畏懼,從容的避開劍身道。
「妹妹,你怎麼樣!」李正好與李正澤破門而入,原來他們就在隔壁屋子。聽到動靜立刻衝了進來。
「沒事。四哥、六哥。」李出塵對兩位哥哥使了個眼色道。
「這位是……」李正澤細細打量著不惑。
「他就是所托之人。也是救孝兒的人。」李出塵快一步說道。
「原來如此,不知道俠士怎麼稱呼?」
「叫他不惑就行。」李出塵看著不惑根本無心搭理,只得繼續替他回答。
李正澤自是看出了不惑的不友善。也不再繼續示好。
「解開。」不惑對著李正澤冷冷道。
「四哥,解開吧。」李正澤望了李出塵,聽她的意思上前將元山的穴道解開。
「哎呀媽呀!你們太不厚道了!」元山一被解開穴道噌的坐了起來。
「二哥!」不惑關切的叫道。
「不惑,你終於來了。快快快,帶我離開這。」元山的毒早就解了,但李出塵和兩位哥哥考慮到元山身份特殊,為了瞞過府上閒雜人等只得讓李正澤點了元山的穴道。一來立於他恢復。二來避人耳目。
「喂,你怎麼這麼霉良心!出塵花了多大的勁兒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李正好看著元山沒好氣的說道。
「額……我我我也沒說不謝謝嘛。只是,你們點我的穴不讓我活動實在是生不如死啊!」元山委屈道。
「我們走吧。」不惑不多言,正欲離開卻被李正好攔住。
李出塵瞥眼見不惑的劍已出鞘,趕忙拉過李正好:「六哥……讓他們走。」
「那宮女在太后那。」說完不惑有也不回。帶著元山離開。
李正好雖有不甘,但礙於李出塵攔著,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不惑和元山的身影消失。
「七妹,他也是離國的人吧?」李正澤神色凝重的問向出塵。
「嗯……」不惑來了,那麼離莫言呢?!李出塵一直想問,但若是問不惑他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他們的約定,她沒忘。
「以後,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李正澤擔心,與離國親近的流言蜚語若被小人加以利用。給將軍府招來禍端可不是什麼小事。
「我知道了,四哥。」李出塵臻首,心裡空空的。
「塵兒,這發生什麼事兒了?」董小宛剛至門口,就看見拒霜園的門被踢壞了樣子。
「是兒子大意弄壞了。」李正澤對著母親行禮道。
「找人來修修。」董小宛吩咐著身旁的如詩,身子已經進了屋子。
「外頭都在傳咱們將軍府的七小姐呢。塵兒。可真的是你?」董小宛剛去集市回府,聽的百姓口中對將軍府七小姐種種談論。
「是,娘親。」李出塵福身回道。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你就和王爺好好處理這事兒吧。這事關乎王爺在百姓中的威望名聲,要小心處理。」董小宛冷靜分析道。
「我……」李出塵想拒絕,但想著若是自己不出面,也許郭淳軒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娘,這事牽涉甚廣,由我保護妹妹吧。」李正好自告奮勇。
「也好,正好和出塵一同配合王爺徹查此事。正澤,你趕緊找找洛拓,鳳翎島來人了。」董小宛一一吩咐後離開了拒霜園。
不惑與元山偷偷的回到大行宮,卻見離莫言比他們還要晚歸。
「君上,您這是去哪了?」
「隨處逛逛。不惑,先替元山易容。」離莫言看著元山心中又是一番打算。
「為什麼啊?」元山有些不情願。
離莫言臉一沉,元山只得閉嘴。
「現在,雅達王子之死、元山被王后下毒、西門洛拓被悔婚、還有睿親王被囚禁……這麼多事郭裕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外出微服私訪,想必是考驗郭淳耀的處事能力。我們得做些什麼。」離莫言說著走向銅盆,洗去易容的假面,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此刻沒有溫柔,只有肅穆。
「你是說……?」不惑抿了抿嘴。
「元山。你易容後立刻回離國,告訴父王秘密安排,隨時準備發兵。」離莫言對著元山說完又對著不惑說:「你要盯緊太子府和端木明揚。」
「那君上您呢?不跟我回離國嗎?」
「我要進宮。」
「什麼?!」不惑與元山一聽,心中疑雲滿佈。
「得見見太后娘娘。」離莫言坐下。一臉凝思。
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
笑殺陶淵明,不飲杯中酒。
浪撫一張琴。虛栽五株柳。
空負頭上巾,吾於爾何有?
「少爺,您少喝點。」憐星在旁,看著牧錦修少見的買醉模樣勸說道。
「憐星……你說,我窩不窩囊?」牧錦修自嘲道。
「少爺您這是說什麼胡話。」憐星不懂自家少爺所說的意思。
「呵呵……」一陣苦笑,仰頭又是一杯。
「準備一百萬兩銀票。」
「啊?!少爺,您怎麼又要那麼多銀子啊。」憐星不解。為何這一個月不到牧錦修就足足支出了三百萬兩。
「讓你去辦就趕緊去。」牧錦修難得動怒,憐星愣了好一會兒才躬身離開。
「錦修。」蒼老的聲音幽幽傳來。
牧錦修轉身,牧老爺已經到了身邊:「爹。」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知子莫若父,看著牧錦修這幾日總是心不在焉。神不守舍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只是一位故人缺銀兩。」牧錦修低頭說道。
「什麼故人,一借就要那麼多銀子?」牧老爺是精明人,對牧錦修的話半信半疑。
「爹,您身子不好,不宜操勞。」牧錦修扯開話題。
看來這牧錦修是不打算告知實情了,牧老爺只得順著換了話題:「你也知道我這身子沒多少時間好活了,你就不能把霓裳找回來好好過日子嗎?」
「爹。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錦修……」
「爹,霓裳是不會再回來的了。」
「為什麼?你見過她了?」
「她已經嫁人了。」
牧錦修急中生智,看著父親對趙霓裳不死心,隨口找了個借口說道。
「……荒唐。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能隨意改嫁!我不相信!」牧老爺防備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他看來這兒媳婦可比兒子親多了。
「是真的。」牧錦修只當自己這三百萬兩銀子能買斷了凌國的禍根。他不想再跟他們兄妹有任何瓜葛。
「……豈有此理。」牧老爺端詳著兒子的表情,也不像是撒謊,隨即信了牧錦修的話。
「爹,別再惦記她了。這天冷,我扶您回屋吧。」牧錦修關切著將父親扶往房中。
「錦修,你可是牧家的獨苗啊,早日了了為父的心願才是。牧家縱然家財萬貫,但沒個接手之人,要這些有何用?!」
「兒子記住了。」牧錦修恭順的回道。
海納百川,賓客滿坐。作為鳴嘯城達官貴人最常出沒的酒樓,此間美食堪比天上饈珍,色香味俱全。
「老爺,您覺得如何?」安延熹伺候著郭裕品嚐。
「嗯……有那麼點意思。」郭裕想著這味兒到是和宮裡的口味相似。
「再嘗嘗這個吧,糖醋肘子,您最愛吃的。」
正吃著,對面的說書樓那就熱熱鬧鬧的開了場……
「話說如今的玉國四海昇平、國泰民安,上有吾王郭氏……」
郭裕聽著說書人對自己的誇讚不禁飄飄欲仙。
「我怎麼聽說要打仗了呢?」底下一書生模樣的青年對著說書人喊道。
「公子此話怎講?」說書人請教道。
「那匈奴的王子死在了咱們這,他們那些韃子怎麼能吞下那口氣兒啊!我還聽說,離國的使節也死了……」
「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可沒亂說,我二姑她家的小孫子就在宮裡當差。這事兒可他偷偷告訴我的。」
「咱們玉國兵強馬壯,怕他們這麼小螞蟻幹什麼!」人群中又有人豪言道。
「此言差矣。古往今來,有的是以少勝多的例子。」青年相貌平凡卻出口不凡。
郭裕聽著,臉色露出了笑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