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我沒穿衣服。」李出塵非常尷尬,對上郭淳軒清澈的眸子只覺自己的臉頰溫度一路飆升,羞怯之下把頭深深的埋進了郭淳軒懷裡。
後知後覺的郭淳軒這才想起來,方才自己衝進來之時李出塵正在泡湯沐浴……低頭間,雖然隔著泉水和芙蓉花瓣但視線卻沒什麼遮擋,一覽無遺。是溫泉的崔暖嘛?郭淳軒無法忽視,那抱著的李出塵的手臂與凝脂間交換的溫度和觸感,是那麼不一樣……
「那,那怎麼辦?」非禮赫視,非禮赫視!郭淳軒默念著,慌忙移開了目光,仰頭看著天空,尷尬的臉頰大朵的紅暈就像是溫室裡盛開的薔薇,羞澀、媚態、迷人。
「你先把我放下,然後出去。」李出塵深吸著氣,生怕自己再激動就要暈過去。
「哦。」郭淳軒機械的按照李出塵說的將她放回了湯池裡。
「啊。」右腿的麻木感並沒有消退,以至於郭淳軒一放手李出塵就重心不穩。慶幸的是郭淳軒沒走遠,一把又將李出塵抱住了。
「怎麼了?」郭淳軒看著李出塵咬牙的模樣,關切道。
「我的腿,麻了……」雖然眼下尷尬,但是右腿的異樣更讓李出塵害怕。前世當了二十五年的殘廢,今生好不容易才治好的腿,千萬別……
「是不是受過什麼傷了?」郭淳軒看著李出塵擔憂的模樣有些揪心。
「……來的路上,不小心從馬上跌了下來。」李出塵回憶道。
「下次只許乘馬車,不許騎馬。」郭淳軒聽著眉頭緊蹙。
「馬車還不如騎馬自由自在……」李出塵想著每次坐馬車顛簸的渾身都要散架就不樂意。
「那就只准我的視線範圍內騎馬。」郭淳軒說著在水中紮起了馬步,李出塵原本裸露在水煙中的肩膀一併下沉到了泉水中。
「幹嘛!」李出塵有些後怕,郭淳軒身子一沉。自己的身子也降了許多,雙臂便緊張的環住了郭淳軒的脖子。
「你……」郭淳軒只覺得李出塵是在『折磨』自己,她是傻子嘛!他是正常的男人,要他如此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而穩如泰山……他還真沒那個信心做到。
「我……我怕。」李出塵想起剛才那嗆水和快被淹死的感受,身子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不要怕,有我在。」郭淳軒疼惜的將李出塵額前的墨發擼到了耳後。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鸀了芭蕉。兩個人的時光,郭淳軒總能看見那個至純至真的李出塵。她的眸色如初,亦如她一直特立獨行的不梳起那滿頭青絲。
「郭淳軒,要是我又變回了殘廢……」李出塵鼻頭一熱。眼淚簌簌落下。這是她的軟肋,不容人觸碰的硬傷。
郭淳軒凝望著此刻脆弱的李出塵捧著她的臉說:「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出塵。」說完。深深一吻。
如果,愛有天意。那麼他相信,是她。
如果。命有歸宿。那麼她決定,是他。
某人曾經說過,一個不嫌棄你外表和身體的男人,才是能夠堅守你一輩子的好丈夫。
某人也說過,女人需要的,是安全感加上歸屬感。她並不需要對方有多優秀,只要對方不辜負。即使是一眨眼的動情時刻,那也足矣承載女人為其付出一世的情感。
靈動的雪花與天空的萌白純潔交織。譜出一篇纏綿伉儷的樂章,奏響心田……
「王爺……那個,那個晏大人來了。」小德子看著許久都沒有出來的郭淳軒,雖然知道這時候已經不合時宜,但看著晏修在外頭與李正澤等著著急只得打擾了。
「你先扶著,我給你去取衣服。」郭淳軒雖然流戀與李出塵獨處的日子,但想到迫在眉睫的事兒只得暫緩一下。
「恩……」李出塵亦是回神,才發現剛才的舉動有多荒誕。
待到郭淳軒背對著自己,李出塵本想讓郭淳軒出去等,但他就是不肯。生怕一出去,自己又有什麼意外。交涉無果,李出塵只得小心翼翼的爬上來,慌忙的穿好衣物。
「好了。」李出塵躊躇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出水芙蓉露芬芳,美人出浴酥凝香。
聘聘裊裊十六余,花樣年華十二月。眼前的李出塵,就像含苞待放的芙蓉……誘人、嬌媚。
許是郭淳軒熱烈的目光,讓李出塵媚眼含羞合。
「傻瓜,臉紅什麼。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我們要做的還有更多呢……」郭淳軒挑眉,惹的李出塵愈加不好意思。她怎麼就沒發現,郭淳軒還有這麼『使壞』的一面。
「好了,不逗你了。走吧。」說著郭淳軒的大手自徑的拉著李出塵的柔荑出了湯池間。
「等一下。」李出塵手上使了些力氣,拉住郭淳軒。
「你的衣服,濕透了。」李出塵看著還在滴水的朝服,不禁提醒道。
「坐著,不許動。」郭淳軒拉著李出塵坐到了榻榻米樣的軟榻上,轉身去了裡間。
不一會兒,就換好了平日的便裝出來。看著沒有把頭髮梳起來的郭淳軒,李出塵撲哧的笑了出來。
「笑什麼?」郭淳軒好奇道。
「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般不修邊幅……」一點也沒有王爺的樣子。
「……你敢笑我。」郭淳軒瞇著眼睛道。
「不笑了。」李出塵感覺到了『危險』,立刻捂嘴搖頭否認。
「這次就繞了你,下不為例。」郭淳軒說著一把拉過李出塵親暱一番。
「晏修在等呢。」李出塵趕忙岔開話題道。
隨即,兩人手牽手一走了出去,迎面而來的寒風讓李出塵不禁縮了縮脖子。這裡面有吹風機,頭髮濕濕的很難干。
還不等李出塵吩咐,郭淳軒將珍貴的裘襖連著李出塵的頭都包了進去。
「王爺。會弄濕裘襖的。」
「這算什麼……比起你這無價之寶,當然……」
「王爺……」李出塵臉頰再次燃燒。
身後的嬤嬤和小德子聽自家王爺說如此肉麻的話不禁輕笑。
「你們說本王這話對嗎?」郭淳軒就像個孩子,對著身後的嬤嬤和小德子問道。
「王爺說的極是。」嬤嬤和小德子立刻附和道。
這下,李出塵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出去了……
「走啦。」扯著郭淳軒的袖子,李出塵只想馬上離開這群人的視野。
郭淳軒一臉滿足,擁著李出塵往書房走。
晏修和李正澤看著兩人親暱走入的模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四哥。」李出塵看著李正澤的表情立刻跳出了郭淳軒的懷裡。
「王爺……發生了什麼好事兒?」晏修輕咳。對著郭淳軒明知故問道。
「沒什麼,還是說正事吧。」郭淳軒看著李出塵臉頰緋紅而拋來的警告目光表示滿意。
「對了,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去過天牢了。暫時,正好沒什麼危險。牢頭兒那我也打過招呼了。」晏修惺惺作罷,順道將剛剛去辦的事兒說了。
「王爺,八公主的事。根本與六哥無關。」
「我知道……只是……」郭淳軒看著三人,不知該不該說。
「只是什麼?王爺,現在只要王上一聲令下。正好就會立刻被行刑的。」李正澤看著似有難言之隱的郭淳軒請求道。
「只是,我現在不明白的是,王后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為什麼還要幫著欺騙父王……」
「你是說王后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晏修訝異道。
「沒錯。」郭淳軒一直以為,元山帶著髮簪入宮表明心意,王后會估計郭月霖而欣然接受。萬萬沒想到王后居然連同郭月霖欺君罔上。
「如果是王后娘娘的話……我可以解釋。」李正澤對著三人道。
「王后娘娘與母親從小以姐妹相稱。但是為了愛慕的男子,王后娘娘曾經想殺害母親……後來。母親念在多年情分上沒有告發她……也許王后娘娘一直耿耿於懷此事,所以一直對母親和李家之人才如此不容。」
「這男子……」晏修揣測。在場之人也都明白,這男子就是當今王上。
「不,那也不至於王后現在願意背負欺君之罪。」郭淳軒思忖道。
「王爺,八公主究竟是和誰有了那關係?也許,跟那人有關呢!」李出塵思索道。
「是離國的小郡王,元山。」
三人目瞪口呆,怎麼無端端的會扯進離國的郡王?!
離國……那個熟悉的國度。李出塵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離莫言。
大行宮。元山在房中踱步來回。怎麼等了一天,王后也沒帶個信來回復自己。
「二哥,你在等什麼?」不惑觀察多時,元山一直盯著門口,就是在等什麼。
「額,沒什麼。」元山對著弟弟無法開口。
「元山,既然做了,就該如實交代。」離莫言一臉凝重,從外頭回來。
「君上,發生什麼事了?」不惑看著離莫言,想必是發生了事情。
「元山,你自己說。」離莫言威懾道。
「我……我,哎呀,說就說,昨天我去找了王后娘娘。」
「你去找她幹嘛?!」不惑心中一沉。
「這髮簪是宮中之物,我去找那夜的女子,然後娶人家嘛!君上,你說的,要做個負責的男人!」元山看著不惑的臉色比離莫言的臉色更差,趕忙膽小的逃到了離莫言身後。
「二哥!」不惑朝著自己哥哥咆哮道。
「真沒想到,元山你平日如此膽小……卻敢做出這種事情!」
「君上,我我我也沒想到啊……我哪知道會是個公主嘛。」元山委屈道。
「君上……是不是宮裡出事了?我們馬上回離國吧。」不惑有不詳的預感。
「來不及了。」離莫言剛說著,門外便傳來了一個公公尖銳的聲音。
「離國君王可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