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宮,夏侯卜在門外待宣。
「夏侯城主,王上有請……」小祿子弓著身子將夏侯卜引進了書房。
「參見王上……」夏侯卜俯身行禮。
「夏侯表弟,不必拘禮。」郭裕著便來到夏侯卜面前。
「咱們可是許久不見了吧。」郭裕回想道。
「是啊……」夏侯卜不知這王上表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敢隨意道。
「既然來了,就多住幾日。也好等著其他城主來宮裡坐坐。」郭裕的風輕雲淡。
其他城主要來宮裡?又是何事?夏侯卜難以捉摸王的心思,只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郭裕早就命人傳了旨意:連匡、上官斯容、左志雲、西門洛拓於十日後進宮面聖。眼下也不過六七日的時間了,都該動身了吧……
夜幕下,星光熠熠,竹林風唰唰的帶聲過耳。上官斯容坐在馬車裡,剛將醉的不省人事的沈雲鶴送回彩和湖小居,此時正往回走。
「公子,您真要去冒險啊?萬一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辦」書僮初一有些害怕的問道。
「本公子向來不信鬼神之。之前就有人在竹林附近遇害,你今日所見,恐怕是竹林裡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身為城主,自當為百姓以身試險」上官斯容握著羽扇,一臉鎮定。
「好吧……我也豁出去了。」初一亦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公子,到了。」外頭趕馬車的侍衛稟報道。
上官斯容從容的下了車,身後百名侍衛齊刷刷的舉起了火把,照亮了一大片竹林。隊伍走了不過五十步,鬼魅的火球飄蕩在了眼前。
「哎呀媽呀公子,這真的鬧鬼啊」初一嚇的躲到了上官斯容的後面。
「呵呵,彫蟲小技。」上官斯容搖著頭,繼續命眾人往裡走。
「來者何人」高聳的竹子上飛身而下數十名身著藍衣的蒙面隱士。
「果然有玄機……」上官斯容笑道。
身後的百名侍衛立刻將上官斯容護在了身後,與藍衣隱士對峙。
上官斯容掃過藍衣隱士身後,發現了一件竹屋中還有一絲燈火。沒一會兒。竹屋門被打來,出來一位青衫男子。夜色太黑,樣貌有些模糊……
「敬酒不吃吃罰酒……上」帶頭的藍衣隱士看著上官斯容毫無退離之意,立刻命令道。
「留活口……」上官斯容的話聲淹沒在了刀光劍影的嘶吼裡。
看著對方負手而立於竹屋前,毫無出手之意。上官斯容有些好奇。身邊留守的侍衛也不急著衝出去,藍衣隱士的數十名與五十名侍衛平分秋色。
陡然,藍衣隱士的首領劍鋒一轉,朝著竹屋門口的郭淳軒刺去。郭淳軒淡笑,避閃的同時重拳出擊,打到了來人的丹田。反手折下他手中的長劍,一躍到了打鬥的隊伍裡。
「哼,看守了那麼久,也該讓我玩玩了。」郭淳軒語畢。一劍刺穿了兩個藍衣隱士的使用的兵器的右臂。
「公子……」一旁侍衛看著郭淳軒不凡的身手,有些擔心的問向上官斯容。
「沒看出來嘛?……他們有仇,讓他去殺吧。」上官斯容搖著羽扇,眼前一亮。
漸漸地,藍色勢力一一倒了下去。最後的三兩人逃竄入了林中。
「上官城主……別來無恙。」郭淳軒丟了沾染血漬的劍,朝著上官斯容拱手道。
「你是……」上官斯容藉著火把搖曳的燈光,慢慢看清的此人的輪廓。
雪鳶城,四季飄雪。連匡正準備明日啟程朝聖事宜。
「老爹。你兒子回來了……」門外傳來連煜的大嗓門兒。
「怎麼樣了?那材料可找到了?」連匡一改平日粗暴的模樣,正兒八經的問道。
「嗯,兒子出馬,老爹當然大可放心了。出塵的材料比青銅的價格便宜兩倍,如此成本上久省下了不少銀兩。而且,南蠻子們一聽這一文不值的廢鐵都可以賣小錢兒都樂呵的很呢」連煜風塵僕僕,卻難掩興奮之色。
「好你這會兒就去鑄房與管事兒的接洽一下。」
「啊老爹你要你兒子的命啊我才剛回來啊……」
「來不及了,明日你還得同我去鳴嘯城。」
「鳴嘯城怎麼了?」
「王上旨意,也沒什麼事兒。」
「也好。我還能再去問問出塵細節製造的問題。」
父子倆分頭行動,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一年的時間,雪軍悄無聲息,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兵器到士兵,都突飛猛進。這一切,歸功於連煜的天分和李出塵的聯手。將過分沉重和落後的兵器全部進行了改良,稀缺的士兵更是借鑒了李清臣步兵管理的寶貴經驗,加上李正澤因材施教的幫助下,如今兵壯馬肥,若是匈奴再范也可一舉殲滅
眼下。連煜還有一樣空谷絕後的重型武器缺少一些配件和銜接上的問題。也許李出塵能幫著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左志雲身為並蒂城城主,亦是準備了前往鳴嘯城。正打算,等三日後連匡到達並蒂城便與其結伴同行。
「爹爹,就讓女兒同您一同出行吧。」左秋嬌聽老父親要去鳴嘯城,心中雀躍萬分。
「秋嬌啊……你還沒死心啊。」左志雲自然知道女兒的小心思。
當日一見,左秋嬌便對太子郭淳耀念念不忘。
「爹爹,女兒也是擔心你一人在外,無人照應嘛。」左秋嬌討好的道。
「好了,就你嘴甜。」左志雲寵愛這個老ど女,也就答應了下來。
太子雖然已有正妻,但至少高居王儲之位,也算是個好歸宿。左志雲想著,微微笑道。
連匡和左志雲雖然是從小到達的玩伴,但心思卻大不同。一個善於交際應酬,一個卻對此貧乏厭惡。既是世交,總有些舊情要念。特別是連煜對左志雲的依賴,只要連匡一發飆。連煜就會往左府躲難。久而久之,連匡和左志雲也就這般積了情分。
頤親王府,李出塵難得來竄門。冰清和小德子如今都改口叫起了王妃。
「王妃,你乾脆先搬過來住得了也就這倆月的事兒了不是」小德子沒大沒小的道。
「看來,我是把你們都寵壞了……有事沒事都開我玩笑了。」李出塵佯裝生氣道。
「哎呀。王妃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德子信以為真,趕忙跪下請罪。
「好了,小姐跟你開玩笑呢」白芍嗔笑道。
「何公子」冰清眼尖,看了一眼湖邊走過的何岱喚道。
「李小姐……」何岱看見李出塵,趕忙上前行禮。
「何公子不必拘禮。」看著有些鬱鬱寡歡的何岱,李出塵忘記他已是很久了。這會兒遇見了倒是有個事情交給他辦最合適不過了。
「你們先去那擺著,等會我還要和王爺下棋呢。」李出塵吩咐完,身邊只剩了何岱一人。
「李小姐,是有合適要吩咐嗎?」何岱是聰明人。一看這意思很明顯。
「是啊,何公子是聰明人。有個苦差事,勞煩何公子幫忙。」李出塵福身拜託道。
「小姐折煞敝人了。何某能幫的,定義不容辭」
「好,何公子,出塵就直了。公子畫功了得,出塵希望公子遊歷玉國全境,將所到之處悉數用筆記下來。畫一幅完整的地圖。」
如此龐大的工程,何岱心中到底沒了底氣。
「公子放心,盤纏隨從,儘管開口。只要公子點頭,即刻啟程。」李出塵看著有些猶豫的何岱並不催促。
「小姐……」何岱心中還是有一事牽掛的。
「若是為了你的妹妹,我李出塵用人格擔保,等你大功告成之時,公子的妹妹一定完璧歸趙。」
「什麼?你是,我妹妹。找到了?」何岱欣喜若狂。
「嗯,也是個偶然……本來我想把她帶來見你,但是她自己不願意。」李出塵想著何孝,有些惆悵。
「為何?」何岱有些不相信。
「她受的苦不是你能想像的…她自己做了決定,要留在那裡是為了你還有你們的母親。」李出塵回憶著那傷痕纍纍的弱小身子,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佩服。
「何孝在哪?小姐,請你告訴我」何岱激動的拉過李出塵的手迫切詢問道。
「玉王宮裡……」
妹妹怎麼會在宮裡?何岱一臉茫然……
「公子,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方纔的事情。但是我並不是想要威脅你去做……」李出塵看著思緒凌亂的何岱歎息道。
「好……我去。不過,希望小姐能幫我照顧我的妹妹。」何岱斟酌後慎重回答道。
「你不。我也會這麼做的。」李出塵臻首點頭。
幾月前入宮,在御花園碰到一個年長的領事宮女正在責罰一位瘦弱的小宮女。李出塵只是不忍心,與王爺一道上前了幾句好話,才免她受了皮肉之苦。
「多謝貴人相救之恩。」小宮女狼狽的匍匐在地上頻頻磕頭。
「你是哪個宮的?」李出塵好心,拾錦帕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污垢。
「奴婢是王后娘娘宮裡的。」小宮女有些怯怯的回道。
「這……」離莫言也不知道怎麼處置,畢竟是鳳鸞宮的人。
「請貴人救救我吧……我是被拐賣到這的,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啊」小宮女實在承受不住折磨,拉著李出塵的裙角求助道。
「你是哪裡人士?怎麼會落到這般境地?」
「小女子本姓何,單名孝。本是和哥哥一起出門,卻不想在集市走散。輾轉了兩三個人販子,就被送到了宮裡……」著,淚流滿面。
李出塵總覺得何孝這名字很熟,腦中尋思一番大驚,難道是王府裡……
「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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