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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餵藥 文 / 白衣紅衫

    郭淳軒昏迷不醒的第三天,郭裕剛從頤親王府回乾坤宮便遇上了坐著鳳輦,一臉病容的太后娘娘。

    「母后,天兒這麼冷,您怎麼出來了」郭裕趕忙上前,扶過下攆的母親。

    「王上啊,這淳軒不是已經回來了嗎?為什麼都不來看哀家?」太后有氣無力的問道。

    「母后,其實,淳軒在外傷了腿,行動不便。所以,兒讓他好生留在府裡養傷。」郭裕善意的哄騙道。

    「腿傷了?嚴不嚴重?找御醫瞧了嗎?」太后一聽便擔心不已。

    「御醫已經看過了,無礙的。倒是母后,淳軒聽祖母病了讓您好好養病。等他能走了便來看您呢。」郭裕扶著老母親坐在錦榻上。

    「這就好,王上啊,聽李將軍回來了,這出塵丫頭也從雪鳶城回來了吧?」太后娘娘身邊的人早被勒令不能對郭淳軒的事情向她透露半個字,所以宮人們只能拿著別的事情轉移太后的注意力,其中便包括了這兩件太后本就關心的,病怏怏的太后晃神的還記住了這倆聽聞。

    「是啊,清臣和他們家老三回來了,那丫頭也算是有功而返,如今每日和淳軒在一起呢」郭裕想讓太后高興些,便報喜不報憂道。

    「真的嗎?是啊,應該讓他們倆好好相處相處。終究是要成為夫妻的,熟一些倒好。」

    果然,起郭淳軒和李出塵,太后的精神勁兒就好了些。

    「是啊,等母后的餐淳軒的傷都好了,咱們就給他們辦了這事兒」

    「嗯,好」太后滿意的點頭道。

    何岱在城東的纖雲山尋了一天一夜,終究無果。輾轉來到了城西的玄靈寺附近,抱著渺茫的希望繼續搜尋著。夜以繼日,耗費了何岱太多的體力,本就是一介文弱書生此時有些頭重腳輕。

    「公子你沒事吧?」

    在何岱即將倒下之際,來人將他扶住,順勢坐在了一旁的石頭凳上。

    「沒事。」緩了緩,何岱吃力的回道。

    「憐星,給公子取些水來。」身後,白衣勝雪的牧白吩咐道。

    歇息片刻,何岱覺得復了些。

    「多謝兩位兄台。」何岱拱手行禮。

    「公子可是也想找盛天木耳?」牧白拾起從何岱袖口滑落的宣紙,一看上面所繪便知。

    「正是,頤親王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如今王爺性命垂危,在下不能坐視不理、袖手旁觀。」「原來如此,公子倒是有情有義之人。不像那些只衝著王榜重金懸賞之下唯利是圖的人。」憐星敬佩道。

    「重金之下,才有勇夫。王上為了王爺幾日間已鶴骨霜髯。」到此,何岱有些悲色。

    「王上愛子如命。對這庸庸碌碌的頤親王亦是疼愛有加,好啊。」牧白感慨道。

    「何公子,何公子你在哪?」山下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在這。」何岱遠遠打量來人,原來是王府裡的冰清姑娘。

    「何公子,總算找到你了。」冰清大舒一口氣道。

    「冰清姑娘找在下何事?」

    「晌午給公子送飯,卻不見公子人影,又看見公子書案上放著盛天木耳的畫紙,心想公子定是為了王爺出來尋找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來了這裡?」

    「公子忘了,您昨天還問過冰清玄靈寺怎麼走呢」

    「啊,對啊。」

    「如此,我便跑去向出塵姑娘告了假,出來尋你。她一聽你一個人出門,便讓我趕緊尋了你回王府呢。」

    「姑娘的出塵姑娘,可是李清臣李將軍的女兒?」一旁的牧白止不酌奇的打探。

    「對啊,咦,這位公子認識出塵姑娘嗎?」冰清看著衣冠楚楚的男子,反問道。

    「呵呵,僅是多年前一面之緣罷了。」牧白溫柔一笑答道。

    「天色不早了,公子我們該下山回府了。」憐星看了看何岱已無大礙便向牧白請示道。

    「恩,兩位,據在下十多年對此地的熟知,玄靈寺附近是沒有盛天木耳的,還是早些回去吧。告辭了」

    罷與憐星一前一後的下了山去。

    「何公子,既然那位公子都那麼了,我們也早些回去吧,也許王府裡已經有好消息了呢」冰清提議道。

    「好吧,那便先回去吧。」何岱再三考量,眼下若自己執意要尋山找物,這冰清定是會一步一跟的。深山荒嶺,暮色將至,萬一有個什麼事兒自己也無法保護她,還是先回王府子再從長計議吧。

    掌燈時分,白芍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拿著煮好的藥湯入內了。

    「小姐,這藥還灌不灌?」白芍小心翼翼的問著,抬頭望向病榻上依舊毫無反應的郭淳軒有些無所適從。

    「給我吧。白芍,你去門口候著,一個人也不許進來。」李出塵接過藥碗吩咐道。

    白芍不明所以的望向李出塵。

    「就我要再次施針,不能打擾。」

    「是,小姐。」白芍盈盈的離開,關上了房門。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李出塵有些猶豫和忐忑,最終還是深吸了口氣,打定主意。李出塵先將一大口藥湯喝入自己口中,一隻手拖起郭淳軒的下顎,另一隻手輕捏他的臉頰。福身垂眸,再將自己口中的湯藥稍稍施力,緩緩流入對方口中。滿了就停,喝進去一些便又一點一點的渡滿。

    週而復始,一碗湯藥雖有浪費之處,但比起一勺一勺喂的效果要好的多。

    「你若是不醒,以後我只能常伴青燈了。」李出塵苦笑著打趣自己,順手用錦帕將郭淳軒嘴角殘留的湯藥擦去。

    執手之時,冷暖兩相知,偕老之時,悲喜兩相忘。

    接連三夜沒有合眼,李出塵有些體力不支。看著彷彿只是沉睡的郭淳軒有些哀怨,也因他這樣的不知她才敢膽大妄為,才敢毫無顧慮的握著他的手,才敢表露自己的內心。漸漸的,進入了倦睡了過去。

    病榻旁,那雙溫暖的小手握著冰涼的大手始終沒有鬆開。病榻上,一隻大手指尖輕彈,那張俊美清瘦的臉上,捲翹的睫毛撲閃,褐色的瞳孔自然而然的睜開。

    側頭凝望著睡著的佳人,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這是三天三夜來對自己寸步不離的女子,她叫李出塵,果然人如其名。

    想到此,他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在深夜中猶如一朵嬌艷盛開的曼陀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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