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霍翠萱對自已是一肚皮的誤會,血魔老祖還在一旁虎視耽耽,自已只要一離開惡和尚的破天缽的虛影的保護,立即便會死得屍骨無存。所以李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手中這個「人質」溜走的。
一見到霍翠芷柳眉倒豎,李嘯乾笑了兩聲,說道:「這位霍翠萱姑娘修為只有初元第六重天,我擔心她亂走著,要是一不小心走出了惡和尚大師的破天缽,那就不妙了,所以霍翠萱姑娘還是跟在我身邊比較安全一點。」
惡和尚和陸本善一起望向了李嘯,兩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隱約的卻也猜出了七八成,惡和尚哼了一聲,臉上便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
霍翠芷皺眉道:「這位道友,霍翠萱是在下的妹妹,看樣子她和道友似乎有點兒誤會。現在大敵在旁,先前大家有什麼過節,不防都先放到一旁。請先將舍妹放開好不好?」
霍翠萱被李嘯一把扣在手腕之上,半邊身子都是又麻雙酸,氣憤地叫道:「你姐姐,給我殺了他,這個傢伙是一個壞蛋。」
「喂!我說這位姑娘,做人要懂得感恩,好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要不是我,你現在是什麼下場你該知道的,你不會忘了那個臭道士是怎麼對你的吧?」
一聽這話,霍翠萱窒了一窒,心中的惱怒不由得略微的平息了一些,說起來,這個傢伙雖然可惡,但是終歸也算是自已救命恩人呢!不過很快的小姑娘便想起了李嘯的「惡行」,氣憤地道:「那個道士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一樣不是什麼好人。哼,你救我,難道是出於好心嗎?」
霍翠芷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她也聽出了李嘯似乎是救過自已的妹妹,這麼看來,這個人應該也不至於是多大奸惡之輩,一想到這裡,霍翠芷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問道:「妹妹,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李嘯連忙搶著回答,道:「不久前你的這位妹妹被一個青年道士打劫,那青年道士把她制住了,劫完財之後,還要接著劫色,是我看不下去,出手偷襲那個道人,這才把她救了下來。可是你這位妹妹不識好人心,總是把我當成壞人。」
「真的嗎?」霍翠芷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怒道:「那個青年道人呢?他是哪個門派的?」
「那是一個散修,無門無派。修為也不是很高,就只有比我高上那麼一點點,那個人已經被他殺死了。」霍翠萱害怕地看了一眼霍翠芷,撅起了嘴巴道。
霍翠芷後怕不已地道:「你呀!總是那麼任性,你修為太低,所以母親大人才不希望你來這裡,你倒好,自已偷偷的混進來。你想想看,萬一你出了事,母親該如何傷心?你那麼大的一個姑娘了,怎麼還不學會讓長輩子省點兒心呢?」
「知道啦!」
霍翠萱說了一聲,又有點不服氣地嘟噥道:「要不是那個道士卑鄙無恥出手偷襲,讓我不小心把儲物袋掉到了山谷裡,那個道士那點兒修為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唉!算了,不說這些,等回到了宗門之內,你自已母親解釋吧!」霍翠芷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人家於你有恩,你應該人對人家客氣點。這位朋友,你救了我小妹一命,這份恩情寒月宗一定感銘於心。現在大家現在同船共濟,道友不如先放開舍妹吧!」
「姐姐,這個人不是好人,他救我也沒有存什麼好心。他救了我,原本是打算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享用一下,這是他自已說的。」
「享用什麼?」霍翠芷一怔,旋即便反應了過來,不由得雙頰飛紅,看著李嘯的目光之中便忍不住多了一絲森然,冷聲道:「這位朋友,我妹妹說的是真的嗎?」
惡和尚哼了一聲,惡聲惡氣地道:「這種好色之徒,早知道就把他扔出去,活該讓血魔老祖吃了他。」
惡和尚生性耿直,最是看不得作奸犯科的惡人,李嘯還沒來得及辯白,他就狠狠的橫了一眼過去,看樣子恨不得立即就把李嘯一把揪住,扔到破天缽的虛影之外。
李嘯苦笑了一聲。自已還真的是沒事找抽型的苦逼,救人一命,本來是好好的一件事情,自已幹嗎去逗人家的小姑娘啊?這下好了,救命之恩別人不領情還不說,還讓人無端的看成了一個惡棍。
「你看吧!叫你吃羊肉你不吃,現在好了吧?羊肉沒吃著,反倒惹了身騷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把羊肉吃了呢!現在後悔了吧?嘿嘿」
也不理會老鬼的揶揄,李嘯嘿然一笑,道:「霍姑娘,令妹被那個青年道士以靈力禁錮住了。我不會術法,解不開令妹身上的禁錮,又急著趕路,所以只有事急從權,抱著領妹趕路,總不能將她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吧?萬一遇上另外一個心懷歹意之徒,那不是反而害了令妹嗎?」
「你胡說!你自已明明自言自語,說是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才好好的享用享用」
「翠萱,不要說了!」
霍翠芷的臉都紅到耳根了,沒好氣地盯了一眼自已這個沒有機心的傻妹妹,心中又是好氣又有點無語。自已這妹妹也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還這麼天真浪漫,口沒遮攔,這種話能當眾亂說的嗎?幸虧眼前這惡和尚和陸本善看起來都不像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要是碰到了一些無聊的人,傳來傳去,一個大姑娘,這名聲不傳毀了嗎?
悄悄的吁了口氣,霍翠芷對李嘯道:「既然是這樣,道友的一番心好小女子記在心裡了。道友既然是出於好心,現在舍妹已經到了這裡,就請把舍妹放開吧!」
李嘯看了看面色不善的惡和尚,又看了看表情淡然的霍翠芷,搖了搖頭,笑道:「我看舍妹還是跟我在一起吧!她修為太低,我擔心她照顧不了自已。霍姑娘不是時時要祭出法器嗎?也免得姑娘在祭出法器之時分了心神。只要一到秘殿之中,那時候大家再各分東西,這救命之恩,報不報都無所謂了。」
霍翠萱奇怪地看著李嘯,詫異地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照不照顧得了自已,還用你擔心吧?我們很熟嗎?」
「翠宣,你不要亂說話,就跟著這位道友吧!」霍翠芷的歷練和心機顯然是比霍翠萱要老練得多,以她的見識,自然也早就猜到李嘯不會輕易的放開霍翠萱,是以臉上的神色平靜淡定,沒有一絲意外。低聲喝止了霍翠萱,霍翠芷淡淡地道:「道友救了我妹妹一命,算是我寒月宗的恩人,不知道友如何稱呼?來自哪個門派?可否見告嗎?也免得我寒月宗要報閣下這一份大恩,卻欲尋無門。」
李嘯淡淡一笑,假裝聽不出霍翠芷話中的威脅之意,微笑道:「在下姓李名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而已。至於救下令妹之事,只是適逢其會,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霍翠芷哼了一聲,對惡和尚和陸本善點點頭,揮手道:「我們走!」
話音剛落,卻是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奇道:「咦,有人來了。」
他們一行人正在這巨峰的山腳之下,片刻之前,幾人停下了腳步彼此交談,血魔老祖就遠遠的綴在他們的身後,既不接近,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盤坐在一塊石頭之上冷眼看著幾人。這時候隨著霍翠芷的咦聲剛落,血魔也略微的轉過頭去,望向了另外的一個方向。
數個小小的黑點從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接近的速度非常快,片刻之間,一行人便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
大約有七八個人的樣子,這些人的衣著顯得頗為古怪,與李嘯先前所在世界的一些少數部族頗為相似。而最為奇怪的是,這些人的身下都騎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坐騎。又過了片刻,這些人影終於變得清晰起來,李嘯也忍不住低聲的「咦」了一聲。他的視線遠超其他人,這時候已經看到清了,這些人胯下所騎乘的,竟然像是一種放大了無數倍的怪異昆蟲。
隨著這些人的接近,一股怪異的靈力波動遠遠的傳了過來。
陸本善的臉色微微一變,低聲道:「霍姑娘,來的似乎是萬蟲谷的人。」
霍翠芷點了點頭,神色慎重地道:「是,萬蟲谷的那個老怪物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邢耀兩年前已經晉階結晶期,肯定不會再進入這裡歷練。他的小兒子邢輝剛是洗髓期,不知道那個小煞星有沒有來。」
李嘯並不知道這萬蟲谷是什麼來頭,但是陸本善似乎對這個「萬蟲谷」忌憚之極,先前說出「萬蟲谷」之時便已臉色微變,此刻再聽到邢輝這個名字,臉色更已有有點微微的發白。
「嗒嗒、嗒嗒、嗒嗒」
這些萬蟲谷來客胯下所騎乘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怪蟲,跑動之間,就如同一根根金屬管子在敲擊著地面一般,聲音既刺耳,卻是又急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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