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由於挾著楚小倩躲避,李嘯等人分別向著四周散開,早已遠離了公路上百米之遠。往地上瞥了一眼,李嘯的眉頭輕輕一動,抬頭望向黑暗中的某個方向。心中暗暗吃驚,虛空之中迅速消彌的虛靈之力,讓他知道這個暗中偷襲他的,是一修為極高的修真者。
李道成和墨頓等人看著地面的大坑,卻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片刻之前他們只是隱約的看到一道暗光閃過,卻是沒有分辯出那是什麼東西,但是如此可怕的攻擊力,卻是讓他們每個人都心裡一陣發寒。如此威力巨大的攻擊,如果是攻向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足以讓他們頃刻間肢體破碎。
一絲暴虐之氣從李嘯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李嘯對著黑暗中低聲喝道:「是誰?躲在暗中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
一聲低低的咳嗽聲從夜色之中響起,一個老邁的、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年輕人,反應很不錯,居然可以躲開我的破天一擊。都說武聖可以免疫初元境界的術法攻擊,你怎麼不用身體來試試呢?咳、咳咳……」
這一聲聲斷斷續續地咳嗽聲像是遠在天邊一般的飄渺之極,但是這句話卻是就像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一般。隨著咳嗽之聲,眾人都感到有一股強大而古怪的氣息在飛快的接近著。
「嘎、嘎——」
幾聲刺耳的剎車聲音適時的在這時響了起來,公路之上數輛轎車停了下來,十來個人從車上下來,往這邊望了一眼,旋即便向著這裡走來。李道成和墨頓等人都審慎地望向了那些緩步前來的人,墨頓忽然失聲道:「張警官?」
向著他們走來的是「玫瑰之夜」的女老闆和她的十幾個黑衣保鏢,那個名叫阿南的冷漠青年和易峰赫然也在其中。走在前面的幾個黑衣保鏢還反扭著一個眼角烏青,顯得有點狼狽的大漢,正是潛入玫瑰之夜裡面查探消息的張標。
李道成看到張標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目光只是在他的臉上略一停留,旋即便移開,在人群之中尋找起來。片刻前的那個聲音顯得非常的老邁,應該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頭,但是李美娜所帶來的人卻都只是年青精壯的男子,李道成的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到詫異。
李嘯和老鬼卻是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都是臉色慎重。他們的感覺比李道成和墨頓等人敏銳得多,早已察覺了那個偷襲李嘯的老頭並不在李美娜所帶來的人之中。這一位古怪的高手似是已經來到了近處,卻隱匿在黑暗中,除了感覺出黑暗中有著這麼一位強者之外,就連李嘯都察覺不出他藏身何處。
「各位是什麼人呢?半夜三更,怎麼在這荒效野外互相對峙?香港是一個法治的社會。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聚眾鬥毆,好像不怎麼好吧!」
走到了近前,李美娜姿態優雅的點上一根雪茄,目光在地面的十幾具黑衣大漢的屍體之上一轉,便移到了墨頓的身上。顯然這位玫瑰之夜的老闆很會看人,只是一眼看去,就認定了墨頓的身份,知道這個人是李嘯等人當中最說得上話的那一位。
「小姐,我知道你,你是玫瑰之夜夜總會的老闆。我很奇怪,你應該是一位守法的商人才對,可是我看到你的這些手下職員似乎羈押著一位警官。襲警可是大罪。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國際刑警的特別警官墨頓,雖然不屬於香港警方,可是暫時的,我也擁有和香港警方同樣的執法權,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這位先生原來是一位警官嗎?」李美娜輕輕一笑,道:「這個人偷偷潛入我的信宅裡面行竊,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小偷呢!我可是一個良好市民,抓獲了不法之徒,自然是要送交法治機關。我這是正要把他送往警署呢!不過既然墨頓警官說了,那麼看來這一定是一個誤會了。」
李美娜說著,對著押著張標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黑衣大漢用力的把張標一推,將他推到了墨頓等人的跟前。
李道成湊到張標的身邊,低聲問道:「張警官,你怎麼樣?」
張標恨恨地看了一眼站在李美娜身邊的阿南,揉了揉下巴,道:「這些這伙不簡單,我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他們發現了,而且……」張標說著愣了愣,他發覺自已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略微的想了想,張標詫異地搖了搖頭,道:「不過我沒有事。」
其實張標被阿南一拳打暈之後,李美娜便以秘術從他的口中將他知道的一切全部問了出來,只是那時候的張標意識模糊,並不知道自已的身份仍來意全部被對方探知。但是這種以秘術窺探靈魂之術,多少也會在對方的潛意識中留下些許痕跡,是以張標才會覺得有點異樣。
李美娜也正是知道張標為了查探那宗殺人案而到玫瑰之夜搜查,知道有國際刑警的異能警官注意上了自已,李美娜便慎重起來。如果楚小倩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李美娜倒是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楚小倩既然是所謂的鬼母人選,而差拉特卻又窺覷她的美色而弄出什麼事的話,只怕到時候脫不了殺害少年的嫌疑。
香榭里這個勢力集團雖然早已在國際刑警內部中掛上了名號,但是卻沒有確實的證據落在警方的手中。現在香榭里的東主西巴阿曼準備前來香港,是因為有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旦差拉特因為胡鬧而引起國際刑警的注意,對西巴阿曼即將做的那件大事自然是非常不妙。是以一從張標的口聽到消息,李美娜便即率著手下飛馳而來,要阻止差拉特找楚小倩的麻煩。
只是現在看來,差拉特似乎已經把麻煩惹下來了。李美娜心中暗自恚怒,卻不敢再挾持著張標。作為香榭里在香港的地下力量的負責人,她自然知道那一件所謂的「少年被殺案」與香榭里並不相干,如果因此而與這幾位異能警官生出更大的誤會未免就太蠢了。
「這位警官非法潛入我的居所,按理說我應該要求你們警方給我一個說法。不過我是一個良好市民,也非常理解警方打擊罪犯的艱辛,所以這一次這算了。我的這位同伴似乎也和你們發生了一點點誤會,墨頓警官,看在我和警方如此配合的份上,是不是可以讓我這位同伴隨我一起離開呢?」
墨頓看了看陰笑不語的差拉特,又看了看李美娜和她身邊的黑衣保鏢們,一時不由得有點躊躇。李美娜和她的手下們雖然沒有刻意釋放他們的異能力,但是以鮑威爾敏銳的精神感應力,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當中的一絲微弱的異力波動。墨頓雖然沒有鮑威爾的感覺那麼敏銳,但是他也不傻。這些人既是差拉特的一夥,又有能力不動聲色的制服張標,自然也不是普通的人。
還有先前從黑暗中飛來的那一道連他都看不清形狀的攻擊,顯然對方在暗中還隱藏著一個可怕的存在。這樣的力量組合,儘管有著李顧問那位強大的「亡靈朋友」和那個強大的「東方獸人」,墨頓也覺得心中沒底。
儘管心裡萬分不情願放過這個抓捕差拉特的機會,但是墨頓和鮑威爾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還是很識相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們就請便吧!」指了一下倒臥地上的十個黑衣大漢的屍體,墨頓接著道:「你們這些受傷的同伴也一併帶走吧!我不希望因為一些不存在的事實,而讓明天的香港報紙登上某些會讓普通市民恐慌的消息。」
這十個大漢不但死得不能再死,而且被老鬼的噬魂之杖的厲魂活活的吞噬了生命精元,他們的屍體也已經變成了乾屍的形狀。如果這些奇怪的乾屍被媒體發現,確實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而作為游離於世俗力量之外的異能警官,墨頓自然深諳某些潛規則。大家都明白,拿這些乾屍做文章,對雙方都是一件大麻煩。是以這才示意李美娜將現場清理乾淨。
「這裡那裡有受傷的同伴?」
李美娜輕輕一笑,兩隻白晰手掌輕輕揚起,用一種古怪的姿勢快速的捏起印訣來,嘴裡也低聲的念出一連串的咒語。
一股浩然澎湃的術法原力自虛無之中緩緩凝聚,地面發出了一陣簌簌作響的聲音,一束束伸展著的滕蔓忽然從地面之上延伸而出。轉眼間,這些滕蔓便將方圓百米之地全部覆蓋起來,這一片原本只有零星枯草的地面頓時變得綠意盎然。
在李道成和四個國際刑警吃驚的注視之下,這些滕蔓如活物一般將十個黑衣大漢的屍體捲起,隨後緩緩的沒入地片。片刻之後,地面之上便即恢復了原狀,那十具屍體卻已隨著那些滕蔓的消失而沒入土中,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隨著李美娜咒語的結束,虛空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輕微、似是有一件輕脆的瓷器被打碎了的聲響。
遠處的老鬼身體不由得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一絲懼意。這個李美娜將十個大漢毀屍滅跡的同時,竟然悄無聲息的將他布下的虛障之術給破除了。
李嘯的眉頭也禁不住輕微的一跳。初元第七重天!眼前這位玫瑰之夜的女老闆,術法修為竟然已達到了初元第七重天的境界,比起修為已達斂氣第九重天的易峰雖然還要差上兩個層次,但是從力量等級上來說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初元境界的高級修真者。不但老鬼和塔娜莎遠非對手,就算是面對自已,恐怕都是一個強敵。
將地面清理一空,李美娜轉頭看了一眼一直原地冷笑著的差拉特,淡淡道:「走吧!大少爺。」
「走?去哪裡?」差拉特嘿嘿地陰笑起來,道:「就這樣讓我走?那我這十個手下豈不是白死了?」
「大少爺。」李美娜的臉色沉了下來,緩緩道:「不要胡鬧了,香港不是歐洲,這裡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這個小姑娘是個大麻煩,她是國際刑警嚴重關注的人物,你很缺女人嗎?為什麼要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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