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過了大半個小時,經過了李嘯和太隋子的諄諄善誘,再加上通過破劫靈境前往「仙境」的誘惑,老鬼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晚上帶小山一起出去,在暗中保護那一位可怕的「清潔大嬸」,以及那位「天下第三」的驅魔警官。
「真他娘的!」
李嘯濕漉漉的走在通往地面的樓梯之上,嘴裡不滿地嘟噥道:「這個老不死的,真是最活越到頭了。以前還沒有這麼膽小,現在越來越不像一個鬼了,真是丟人,我還真沒有見過這麼怕死的鬼。」
李嘯一邊垂頭喪氣的抱怨著,一邊斜著眼睛瞅了瞅前面的太隋子。他自已都有點攪不清楚,自已嘴裡罵的「老不死」是指老鬼,還是身前這個「術法高深」的「老神仙」。
太隋子仰首闊步的走在他的前面,這位清虛宗的宗主已經把揣起來的衣袍下擺和挽起的褲腳都放了下來,就連那一把拂塵被他甩了幾下,也不知用什麼方法弄得乾乾爽爽的。整個人又恢復白眉如雪、道骨仙風的老神仙的賣相。和後面落湯雞似的李嘯一比,更是顯出他的飄逸與不凡。
惱火地抹了把臉,李嘯無言地對著太隋子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現在他的心裡簡真就是鬱悶之極。原本想著讓老鬼和小山悄悄跟著暗中保護楚小倩就算了,沒想到這個專門熱心幹壞事的老傢伙一聽說要去「查探妖人」,立即便把胸膛拍得通通響,誓要助李嘯「一臂之力」,而且要跟隨著李嘯一起行動,讓那個不知名的邪道妖人惡貫滿盈。
原本李嘯是死活不同意的,這老東西動輒「檀越請看」的作風實在是讓他心驚肉跳。可是太隋子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李嘯立即便改變了主意。
太隋子說:「李檀越不願意老夫插手,顯然是不知道老夫尋人的手段。既然如此,你只管前去便是,只需一時半刻,不需你告訴老夫身在何處,老夫也自然可以以高深的遁術的尋到你身邊。呵呵!皆因老夫自有秘術,自裡尋人易如反掌,不過這種仙術卻是不必和你們詳述,因為說了你們也是不懂的。」
一聽這話,李嘯立即繳械投降,老老實實答應了將他帶在身上。開玩笑,這老貨的遁術實在是太「出神入化」了,真讓他對自已來一招「千里尋人」,自已的下場只怕比那位全日本排名第十九的渡邊妖刀也好不到那裡去。
聽到李嘯的唉聲歎氣,大袖飄飄的太隋子搖頭晃腦,語重心長地道:「李檀越不必煩惱,老檀越微小謹慎,那是因為他道行低微,術法不堪。這也難怪,他只是一隻百年老鬼啊!又不似老夫這般功參造化,天下無敵,我們不能對他期望太高了哇!當然啦!你比他強多了,但是和老夫相比仍然是天差地遠,你也要學學他的謹慎才好。」
你個牛皮王!太隋子的身後,李嘯心裡暗罵了一句,賭氣的閉上了嘴,再也不吱聲了。這老貨是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了,以前只是喜歡賣弄,現在一開口除了自吹自擂一通,還順便把別人一頓狠踩,和這個老活寶在一起,李嘯覺得要保持自尊實在一個太他娘困難的事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才一從樓梯口冒頭,身前一道殘影悄沒聲息的閃過,現出了小山臊的身影。輕輕的落在李嘯的肩頭上,小山臊悄聲道:「老大,那位清潔大嬸在房間裡面不知道做什麼,弄得辟辟啪啪亂響呢!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李嘯連忙把一隻手指豎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我知道了,今晚有事情要你和老鬼幫忙,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地下室去。」
一聽這話,小山臊也不多問,身影一閃,再度悄沒聲息的消失了。
二樓的房間裡面,楚小倩似乎是在整理房間還是在搞清潔什麼的,不時有一些輕微的響聲傳出來。待到小山一離去,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李嘯上來了,房間之內的響聲停止了,片刻之後,房門打開了,楚小倩的臉孔露了出來,看到了走到了客廳中間的李嘯和太隋子,小姑娘驚訝地「咦」了一聲,騰騰騰的走了下來。
驚訝地看著落湯雞似的李嘯,又看了看乾乾爽爽的太隋子,楚小倩指點著李嘯,喃喃道:「有古怪,一定有古怪……」
喃喃地說了幾句,楚小倩忽然大驚小怪地驚叫起來:「哎呀,你這個變態色魔。你不是想要我在面前表演什麼離火之術吧?我警告你啊!本小姐不是次次都那麼好說話的,你要敢像他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哼!」想起不久前太隋子施展離火之術的那一幕,楚小倩儘管足夠潑辣,小臉也紅了起來。
一旁的太隋子得意洋洋地道:「女檀越不要奇怪,李檀起渾身濕透,乃是因為老夫牛刀小試,在地下室施了一個小小的降雨之術的緣故。不過女檀越請放心,他的修為與我相差甚遠,像離火之術那種高深的術法,李檀越是施展不出來的。」
「降雨之術?」楚小倩蹙著一雙秀眉,古怪地盯著太隋子,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飛快的轉了兩下,忽然拍手笑道:「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李維斯化裝的對不對,你是故意裝成一個道士的樣子來逗人玩的。對了,你是來這裡拍外景的吧?一定是這樣,攝像頭呢?攝像頭裝在哪裡?」
楚小倩說著,一邊東張西望的四處打量起來。
「李維斯?」太隋子眼珠一轉,撫著長鬚,點了點頭,道:「這位道友老夫也略有所聞,不過我卻不是他,老夫乃中原道家清虛宗的宗主,一向都是在太華山中潛修的。與那位李維斯道友所習道法略有不同,當然了,李維斯道友的術法造詣也是頗深的,比起老夫來,也不過差了數籌罷了。要知道,說起術法,對於象女檀越這樣的凡夫俗子,說老夫如同仙人一般也不誇張,那李維斯道友也算術法精深,但是怎麼能夠和老夫相比呢!」
楚小倩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巴。顯然太隋子的這一通自吹自擂沒起到什麼作用,大小姐覺得他在把她當小故娘糊弄呢!
李嘯忍不住無語搖道。還李維斯道友?李維斯不過是香港一個著名的魔術大師,那個人李嘯也見過,完全就是一個身無靈氣的普通人。而且這個老貨吹牛皮也太沒原則了,上次說是一向在終南山潛修,這回乾脆就跑太華山去了。
李嘯嘿嘿地笑了起來,道「小倩妹妹,你不要奇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別不相信,太隋子前輩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仙人,而我也不是普通人,我可是和這位前輩一樣的修真高人。老實告訴你,在地下室裡還有一個百年老鬼和一隻小妖怪呢!所以你不要亂走,免得被嚇壞了。好了,老前輩,你就陪這位小倩妹妹先聊聊,我去換套衣服,然後咱們就出去。」
「哼!臭屁!想嚇唬我,門都沒有,本小姐可是嚇大的。」
楚小倩橫了他一個白眼,兩截玉藕似的小臂在胸前一抱,不屑地把一張俏臉扭到了一邊。
李嘯心裡暗笑,彎腰從地面亂七八糟的衣物中挑出一套,轉身走向了一樓的另一個房間。他要是遮遮掩掩,這古靈精怪的楚大小姐說不定越發會起疑心。難得有太隋子這麼一個牛屁王杵在這裡做反面教材,李嘯知道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果然,精明的大小姐完全是把李嘯的真話當成了對她的揶揄了。
很快,動作利索的李嘯就把身上收綴一新,開著他的舊別克車搭載著兩人離開了別墅,向著李道成的所住的地方而去。就在剛才,李嘯已經與張標通了電話,他現在正在李道成的家裡做客呢!
片刻之後,三人就來到李道成那個如同拆遷工地一般宅院。聽到了汽車駛來的聲音,李道和張標便從屋裡迎了出來。
「咦?原來是這裡啊!」
一從車中走出來,太隋子一甩拂塵,微笑道:「李檀越怎麼不早說,如果早知道是這裡,老夫只需略施遁術,意動之間,自然就會來到此處,順更帶上你們兩人,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何需跋涉得如此麻煩?這所謂『汽車』只是死物,和道家法器相差太遠,更加不及老夫的術法快捷,實在是不堪使用啊!」
太隋子說著連連搖頭,顯然是為了失去了一次「施展遁術」的顯擺機會而惋惜不已。
李道成和張標一看到太隋子,兩人都是同時愣住了,怔了一怔,李道成才指著太隋子道:「這位前輩,他、他……」
李嘯苦笑道:「我昨天和這位前輩也是偶遇,他一聽說我們要追查那位殺人的兇徒,義不容辭,便即趕來相助。就是不久前,他已經和墨頓警官等人見過面了。」
「哦!」
李道成和張標同時恍然地。兩人對他的身份原本還有所顧忌,聽李嘯這麼一說,自然而然便認為太隋子的身份已經通過了墨頓等人的核查。李道成更是喜動於色,雖然前天晚上太隋子逃得有點兒不合情理,可是同樣身為修道中人,他卻看不出太隋子的修為層次,在心中早已認定太隋子是修為遠超自已的前輩高人。他一心求道,有機會和這樣的「高人」結識,自然是歡喜得很。
李嘯心裡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太隋子已經搖頭晃腦道:「這世事說來,終歸是離不開『緣份』二字。老夫昨天也是路過,剛好是看到李檀越和他的小妖道友受到妖人圍攻,這才仗義出手,結下了這一樁善緣。老夫淡泊世塵,原本也是不打算多管閒事的,只是那些妖人既然如此死纏爛打,老夫卻是看不下去,這才隨著李檀越而來,一起去查探那些妖人的蹤跡。老夫這一次不會再留手,需讓他們知曉胡作非為的下場不可。」
「小妖道友?」李道成和張標對望了一眼,又一起將目光投向了李嘯,兩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我x!李嘯心裡暗罵了一聲,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這老貨喜歡吹牛,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個傳說中的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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