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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9章 案情(上) 文 / 衣領上的煙味

    李嘯和小山湊了過去,兩人左看右看,總覺得這根東西特別像以前鄉下的農民用來清理灶洞的燒火棍。

    「前輩!」老鬼哭喪著臉道:「那您能不能把它變回原先的樣子?」老鬼怎麼看,也覺得這根東西什麼都像,就是不像枴杖。如果可以選擇,他還是寧願拿把刀算了,雖然他也知道自已拿刀的樣子很傻。

    「舉手之勞而已!只是老夫覺得現在的形狀就不錯,老檀越又何必再改回去?」

    「前輩……」

    「不必再說了。」太隋子一甩拂塵,板著臉道:「這根枴杖粗看似盤根之老樹,細看如離塵之盤龍,細微之處隱含玄機,此所謂鬼斧神功,巧奪天工之極品是也!如果再次改動,簡直是清泉濯足、花下曬暉、背山起樓、焚琴煮鶴!這種煞風景的事情老夫是絕對不會做的。」

    李嘯和小山的眼睛一起斜向了老道士,儘管不知道剛才他是怎麼能夠把這把刀變成一根鐵棍的,但是現在就算最無機心的小山也明白了,這老傢伙這是已經黔驢技窮,沒有本事再讓這根棍子改變形狀了。否則以他動輒顯擺本事的特殊愛好,早就「老檀越請看」了,哪有這麼多廢話說。

    「這枴杖如此極品,你居然還讓我變回原樣,真是沒有品味啊!」太隋子踱著方步,不停地搖著腦殼,喃喃道:「改我是不會改回去的了,不如我賜它一個名字吧!嗯……既然可以吞噬殘魂之力,那就叫做『噬魂之杖』吧!」

    老鬼欲哭無淚地看著這根燒火棍,整張老臉都皺了起來。就這賣相,還『噬魂之杖』呢!叫得再響亮,估計別人還是把它當燒火棍。

    李嘯拍了拍哭喪著臉的老鬼的肩膀,安慰道:「這根東西雖然難看是難看了點,好歹也仍然是邪兵嘛,你也算有了一樣威力巨大的防身傢伙,就不要難過啦!」

    「何止是威力巨大而已。」太隋子慢吞吞道:「你們要知道,邪兵之所以『邪』,是因為它有吞魂奪魄之邪力,被邪兵所殺,性命真元和部分魂魄大多會被邪兵吞噬。至於邪兵宿主能夠控制邪兵,所依靠的不過是先天一絲元陽,隨著年老血衰,元陽漸弱,與邪兵魂識越難相抗,最終必被邪刀噬主而亡。這把邪兵代代流傳,裡面也不知寄住著多少厲魄凶魂,怨力實在非同小可。老檀越是純陰之鬼體,用此邪兵,不但無陰魂噬身之禍,這刀中的怨力對加深老檀越的鬼力反而大有裨益。如果說原先這把妖刀凶名排在十九,現在歸於老檀起之手,這排名,只怕要進前十之數了,假以時日,數一數二也不足為奇。」

    「真的?」老鬼半信半疑,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燒火棍子。

    「當然是真的。」太隋子撫著白鬚,搖頭晃腦頭道:「這刀中陰魂怨氣已成,無論誰作為此刀宿主,必遭陰魂噬身之苦。可是確這刀中邪魂再狠厲,也不過是無體之魂,總歸不能和老檀越相抗。這種情形,就如同取水填海一般,最終必定百川歸流。這些陰魂吞噬的**越強,老檀越的鬼力就越強。」

    李嘯好一會才反映過來,有點懷疑地問道:「老前輩,您的意思……是這把邪兵中的陰魂會漸漸被老鬼吞噬?」

    太隋子搖頭道:「老檀越宅心仁厚,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可惜這枴杖裡面的陰魂都是凶死,怨氣太重,永遠也不會放棄吞噬宿主的願望,它們就如同飛蛾投火,不死不休,老檀越就算想不吞噬,只怕也不可得。」

    「照這麼說,這老傢伙豈不是成了一隻吞食同類的惡鬼?」李嘯和小山幸災樂禍地看著老鬼,後者的臉色已經有點難看了。老鬼和李嘯小山在這裡居住多年,雖然也超渡過一些作祟害人凶魂惡鬼,不過「吞食同類」這種事,還不是天生膽小的他可以做得出來的。那情形就如同一個普通人想像著自已吃人肉一般,只是想想,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非也非也。」太隋子搖頭晃腦道:「這枴杖中的陰魂,說到底不過是殘魂,一旦生成魂識,便擇人而食。老檀越所吞食者,不過是這些陰魂的凶厲之氣,將之轉為自已的鬼力,卻並不是讓這些陰魂魂飛魄散。所以稱不上『吞食同類』,更加不會增加業障,這一層老檀越倒是不需掛心。」

    總歸做了一百多年的野鬼,對於遊魂一族的習性,老鬼比李嘯和小山臊清楚得多了,聽太隋子這麼一說,很快有點明白了,喜道:「前輩,照你這麼說,這此陰魂由於吞噬而不可得,怨氣豈不是越來越重?怨氣越重,吞噬之欲就愈強……這……」

    「就是這個意思!」太隋子點頭道:「這些陰魂因吞噬之欲不可滅,因此怨念不休,怨念越烈,便越凶厲,吞噬的**就更加迫切,週而復始,反覆循環。」

    老鬼一聽,不由笑顏逐開,可撿著寶了。李嘯和小山也許還不怎麼明白,但老鬼身為遊魂,已經完全明白了太隋子的意思。總而言之,這根邪兵對於他就像是一個永不枯竭的法力之源,只需他邪兵在手,就可以無時不刻地吞噬邪兵中的怨力增加鬼力,裡面的陰魂卻不會因此而消散,反而會越來越凶厲。這真是一個妙不可言的良性循環。

    小山在一旁嗤之以鼻,不屑地道:「就算有了這麼厲害的法器又有什麼用,以你的膽量,還不是一天到晚躲在這裡做縮頭烏龜?」

    「誰說的?」老鬼一下子把乾癟的胸膛挺了起來,牛皮哄哄地道:「小山,你別門蓬裡看扁了人,哼!我現在已經是邪兵宿主,你們等著,今晚我就要出去查探消息,看看究竟是誰在我們的地盤惹出那麼大的麻煩。」

    李嘯和小山一起把頭別到了一邊。這老東西,有這膽量才是怪事了。

    老鬼仰首挺胸,踱著方步,嘿嘿冷笑道:「我已經想過了,小山在後面的樹林裡遇到這幾個人,一定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幾個人要不是路過,就是居住在附近。這些人無論如何凶狠,始終不是普通人,他們也一樣擔心引起世俗眼光的注意。只要查探一下附近偏僻之處的居所,**不離十就能找到他們的巢穴。當然了,如果他們純屬路過,那就無法可想了。」

    「不錯啊老鬼。」李嘯笑嘻嘻地道:「你想事情很有邏輯性嘛!我這私家偵探的飯碗讓給你算了。」

    「那還用說?人家是百年老鬼呢!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要多。」小山臊眉開眼笑道:「現在人家又有了護身的邪兵,搞不好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以後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惹到我們,我看你和我都不用出手啦!老鬼一個人就可以擺平了。」

    老鬼心裡「喀當」了一下,自信滿滿的他這時才省起,對方可是連小山臊都敢圍捕的高手,自已這只百年老鬼,雖然有了邪兵,只怕別人也未必放在眼裡。他瞄了瞄李嘯,又瞄了瞄小山臊,眼珠一轉,對太隋子說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老前輩既然屈居這裡,那些妖人巢穴如果真的在附近,傳了出去,豈不壞了老前輩的名聲?今晚不如我們兩個一起,查探一下附近,這樣可好?」老鬼知道靠兩個等著看笑話的損友幫忙是不用指望了,自已大話又放在了前頭,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太隋子的身上,這老道的實力雖然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就這見識顯示的水準,應該還是有那麼一點實力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太隋子打了個飽嗝,把一個腦袋搖得跟拔浪鼓似的,道:「實不相瞞,這除魔衛道之事,老夫向來是不甘人後的。可惜老夫一身驚世駭俗的術法,實在不應拋頭露面,免造無端殺孽。查探敵蹤這種小事,老檀越自去便可,老夫打算潛心修習道法,將這身修為散去一些再說,等閒之事,老夫是暫時不想理會了。」

    「啊?這……」老鬼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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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香港特別行動組的總部。

    李嘯、張標和李道成三人圍坐一起,萊特手中托著一大沓資料,正在給每個人分發。鮑威爾垂頭喪氣地坐在另一角,短短的幾天,這個可憐的意識領域的專家被墨頓象木頭似的扛回來了兩次,精神顯得非常的頹喪。

    墨頓嘴裡咬著一根巨形的雪茄,向三人介紹著幾天來案情的進展。

    「沒有凶器,沒有劇烈的打鬥痕跡,也沒有明顯的逃跑足跡。現場總共發現了五種不同的血跡,其中一種已經證實是屬於異能強大的非人生物——獸人的血液。在海中發現的屍體身份也初步確定,該人是一名在我們國際刑警總部有備案的異能者,名叫渡邊正雄,日本人,隸屬於日本的一個秘密會社斷水流。據我們所常握的情況,斷水流這個會社的很多成員都身具異能,雖然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實這一點。」

    墨頓說著,嚴肅的目光一一自三人的臉上巡過,他很希望從幾人的臉上發現一些驚詫的表情,可惜讓他失望了。眼前一位驅魔警官、一位神棍和一個無業遊民根本不為所動,好像他現在說的是街邊賣大白菜的老大媽,而不是可怕的獸人和強大異能者。

    「獸人嘛!」張標大大咧咧地說道:「這種古怪的案子,涉及一兩個獸人太正常了。那些死者死狀那麼慘,一看就知道兇手一點人性都沒有,原來是獸人幹的,難怪這麼沒人性,我靠!」

    李嘯聽得暗裡把一張嘴撇到了耳後根。雖然吹牛不用上稅,也不用那麼離譜吧?把香港這麼一個大好都會,說的就跟一個獸人多如牛毛的妖獸都市似的。

    幾個國際警官之中都不過只是a級第四重天的異能者,就算是低級的獸人對於他們也是一種很有威脅的存在。看到張標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萊特誇張地吹了一個口哨:「噢,上帝在上,張警官,如果這件案子涉及到強大的獸人,難道你們不覺得棘手嗎?」

    萊特雖然擅於利用大地之力,不過他的泥柱用來阻擋一下獸力低級低下的一級的獸人還可以,如果是強一點的一級獸人,憑著強橫的身體強度,他的大地之力殺傷力實在有限,至於二級獸人……以他的能力,最多只是讓對方額外地多洗一次澡而已,一想到這點,萊特就覺得有點頭皮發麻。

    張標漫不在乎地道:「獸人也不過是妖類中比較特殊的一種,它們厲害的地方只是強悍的生命力和巨大的身體力量,相對邪道中人詭譎百出的邪術,我寧願選擇他們做對手。」

    「我的天,以獸人強悍的生命力,就算是用大威力的槍械殺死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樣的對手還不可怕嗎?」克裡斯難以置信地道:「難道東方的修道者也可以用身體硬抗槍械?」

    「克裡斯警官,你的冰錐攻擊好像也不比大威力的槍械差吧?那麼獸人有什麼可怕的?」這次輪到張標奇怪了。

    「我用冰錐把一個獸人射成篩子沒有問題,當然是指級別低一點的那種。問題一個被射成篩子的獸人,衝上來撕斷我的喉嚨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它們的速度太恐怖了,我根本無法閃避。」克裡斯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除非我扛著一支加林特機關鎗,還得有足夠的彈藥。」

    「***,獸人不過是一種介乎人與妖之間的古怪生物,有這麼恐怖嗎?」張標有點意外地望向了李道成。

    「照我們道家的看法,獸人是一種妖族和人類的混血後代,經過多代遺傳而形成的一個奇特族群,按理說他們也屬於妖類,但是他們的妖族血緣沒有純粹的妖類那麼純正,能力應該比不上純粹的妖類。但是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天地萬物的存在都必需遵循某種奇妙的平衡規則。就好比人類沒有妖類那麼強悍的身體,卻有著妖類無法比擬的智慧,研究出了可以對抗妖類的道學法門一樣。西方的獸人沒有象普通的妖族一樣天生擁有法力,也不像人類那樣擁有可以保護自已的智慧,那麼它們就進化出超越人類和普通妖族的生命力,以保證族群的生息繁衍,這一點都不奇怪。」

    李道成侃侃而談,盡顯了一個專業神棍的風範:「克裡斯警官,要知道,如果是純粹的妖族或者修習道法的高人,就算你扛著加林特機關鎗也未必安全,因為很多時候你連扣下板機的機會都不會有。」

    萊特和克裡斯不約而同地聳了聳肩,兩人顯然是並不認可李道成的話。

    「好了。」墨頓敲了敲桌子,說道:「不管是邪派的修道者也好,西方的獸人也好,總之這個案子的複雜程度超出了我們的想像。經過我們的調查,我們發現少年被殺一案和山崖上的兇殺案可能有關聯,而且和**有關。」

    「和**有關?」李嘯三人兩眼一瞪,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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