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楚笑天的老婆?」老鬼也走了過來,看了看少婦身上破碎的衣裙,兩隻昏黃的眼睛立即盯著溜圓,喃喃道:「你們一定打得很激烈,連衣服都撕成了這個樣子,這大腿都露出來了,老老實實說,你不會是想先那個什麼,然後再那個什麼吧?我跟你說,你要是幹了這種缺德事,別指望我替你清理現場。我老鬼雖然夠義氣,但我是一隻有良心的鬼,幫朋友也是講原則的。」
李嘯沒好氣地道:「媽的,為老不尊啊!你想哪兒去了?我能和她動手嗎?」
「我哪老了?我才一百歲過一點,對於我們遊魂一族,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你們不要被我的外表欺騙了。」
老鬼緊盯著月色下少婦曼妙的身材,「咕」的一聲,響亮無比地嚥下了一口口水。嘀咕道:「誰說你不會對她動手?說不定幾年前那件事你們就有了一腿,癡男怨女我見多了,這種事糾纏不清,男人常常就會動手打女人。你看你看,她一個普通人,衣服都被你撕成這個樣子,偏偏身上還沒有什麼傷,分明是你們兩個不清不楚,所以你不忍心下重手。真是過份啊!一天到晚老說自已在處面奔波有多辛苦,原來是來做這種好事!把事情弄得不好收拾了才想起叫我們來擦屁股。可憐了楚笑天這傢伙,把房子都送給你了,你還泡人家的老婆……」老頭一臉鄙視地嘀咕著,「咕」的一聲,又用力吞了一口口水。
「你這老東西還有完沒完?」李嘯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和我動手的是那個就是你說那個很可疑的傢伙。那傢伙道行不錯,妖力已經修到了斂氣第九重天的境界,我已經很小心了地偷襲了,還是被他察覺了,結果沒有得手。」
「斂氣期第九重天?隨時可能會進階到淬體期,一旦進階淬體期,那就相當於洗髓期的修真者了,這麼強大的妖怪很少見啊?」老鬼煩惱地搔起了腦殼,愁眉苦臉苦臉道:「唉!從哪裡跑來這麼一個厲害的傢伙呢?像他這樣胡亂殺人,一旦惹得修真者出頭來對付他,我們很容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啊!」
「斂氣第九重天?」小山蹲在地上,扳著手指頭算了起來:「我們妖族只要突破凝形境界,就可以化身為人,像人類一樣修煉。這修煉總共分為斂氣、淬體、神合、結丹和破劫五大境界,每個境界都分為九個層次,修為層次是斂氣期第九重天,那個傢伙豈不是一旦突破,隨時都會進階?淬體期的妖怪很強大啊!修為這麼高的妖怪,這麼多年我們可是一個都沒有碰到。」
「就是就是。」老鬼忙不迭的點頭道:「這傢伙現在就這麼厲害,一旦進階,那更不得了。」
「真是沒出息,不就是淬體期的妖怪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李嘯白了兩人一眼,旋即摸了摸下下巴,喃喃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雖然行為招搖,我看他好像心腸也不是很歹毒的樣子,楚笑天的老婆就是他救的。所以我懷疑那些少年不是他殺的,他看起來也不像有那麼凶殘的樣子。」
「要是凶不凶殘都可以看出來,還要警察幹什麼?」老鬼還給他一個更大的白眼,說道:「說不定他只是想黑吃黑,先把人救下來,然後自已去做那種好事,可惜被你攪黃了他,嘿嘿。」老鬼說著說著,眉開眼笑地舔著嘴唇,也不知想到哪兒去了。
「拜託!你他娘的好歹也一大把年紀了,注意點形象好不好?」李嘯無奈地橫了一眼這個猥瑣的傢伙,又看一眼正在四周百無聊賴地蹦來蹦去的小山,沉吟了一下,道:「要是這傢伙真的胡亂殺人,老實說我還真不擔心修真者找他的麻煩,如果真有厲害的修真者能悄無聲息的幹掉這個傢伙,殺了也就殺了。我怕就怕別人要找他麻煩,卻找到我們的頭上,那時候我們背了黑鍋,就跟你說的池魚之殃,那才是大禍。」
老鬼的臉一下子黑了幾分,氣急敗壞地道:「就是就是,所以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傢伙,他媽的!如果不行,你不是警方的特別顧問嗎?一看情形不對,你就帶李道成和張標找他去,管他是不是兇手,先把黑鍋扣他頭上再說,誰讓他不懂得收斂?」
「你這老貨還真是歹毒。」李嘯笑罵了一句,說道:「反正最近你和小山小心點收斂形跡吧!沒什麼事不要到處亂晃。我好歹也是警方的特別顧問,我事就讓我來頭痛吧!我估計張標也該快要找我了,這種案子普通的重案組肯定解決不了,遲早會交到他的特別行動組的手裡。」
「這樣好,這樣好。」
老鬼如付重釋地出了口氣,臉色一下子放鬆了,說道:「這件事交給你來查最好不過了,你要記得啊!以後像今晚這種事就不要找我們了,我和小山這段時間得深居簡出。」
蕭秋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你這個老東西!還真是講義氣啊!」
「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嘛,我會不好意思的。」老鬼眉天眼笑的舔了舔嘴唇,不過很快的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又是一沉,有點擔心地道:「不過,你確定不會有人看得出你的原身嗎?」
「我的原身?」李嘯兩眼一翻,沒好氣地道:「我有什麼原身?都說了我是人,是人懂嗎?我又不是妖怪,就你這個老貨一天到晚的疑神疑鬼。」
老鬼和小山對望了一眼,旋即一起轉過腦袋望向了李嘯。
「我疑神疑鬼?」老鬼幽怨地盯著李嘯道:「大家認識了這麼多年,你都知道我們不會害你的,就告訴我們吧!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算了,既然你們真的這麼好奇,我就告訴你們吧!」
李嘯把煙慢吞吞的伸到嘴裡,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然後慢吞吞的吐了一口煙霧,感覺到一老一少的兩道目光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才心滿意足的道:「其實,我真的是人,不騙你們的。」
「我操!你這個噁心的傢伙!」老鬼氣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手揪著頭上的頭髮,氣急敗壞的低聲吼道:「我雖然認識你才四年,可是小山兩百年前就跟你在一起了。兩百年前你是這個樣子,兩百年後你還是這個樣子,說不定再過兩百年你也還是這個樣子,這個世界有你這樣的人嗎?就算你是修真者,也起碼要有達到元嬰期才有這樣的壽命,可是這個世界有元嬰期的修真者嗎?你再看看你自已,連一絲靈氣都沒有,你能是修真者嗎?」
「這你就不懂了。」李嘯顯然對老鬼七竅生煙的憤怒表情非常滿意,他把煙頭輕輕一彈,美滋滋地道:「俗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地球有幾十億人類,偶爾出一兩個像我這麼與眾不同的人有什麼奇怪的?真是個鄉巴佬!」
老鬼垂頭喪氣地站了起來,嘀咕道:「不和你說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鬼的死法有很多種,被氣死的還沒有過,我要是和你這個傢伙較真,我遲早就是那一個倒霉的傢伙了。小山,別玩腳趾頭了,快來幹活吧!人家大老遠叫我們來這裡,就是要我們給他擦屁股呢!」
李嘯笑嘻嘻地道:「這不叫擦屁股,叫清理現場!我也想能者多勞啊!可是誰讓我不懂法術呢?」正說著,他口袋中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下顯示的來電號碼,李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通了電話交談了幾句,李嘯啪的一聲掛下了電話。對老鬼道:「是張標的電話,案子交到他的手裡了。又發生了第七宗案件,死的仍然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老鬼,你和小山把這裡清理一下,我要去見一見張標。」
「那她呢?」老鬼指了指昏睡地上的少婦,很苦惱地道:「我這個糟老頭子,抱著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搭車,那我也不用回家了,別人直接就把我載到局子裡去喝免費咖啡了。」
「你隨便弄陣風,把她攝到哪裡去不行?」李嘯苦笑著,四處看了看,改口道:「算了,把她丟在外面也不安全,我開那部車走,把她交給我,我帶去給張警官。」
不遠處停著一輛半新舊的福特汽車,主駕室的側窗玻璃已經被卸掉了,一看就是一輛偷來的贓車,應該是那幾個死在易鋒手下的小混混開來的。
李嘯抱起昏睡不醒的少婦放到後座上,對老鬼和小怪物揮了揮手,一踩油門,一溜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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