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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誘歡【65】宮中的隱愛 文 / 葉嫵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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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敬歡慢慢沉身,猛地用勁……

    蕭婠婠舔舔乾澀的唇,他正巧看見了,受不得這樣的挑*逗,攫住她的櫻唇……

    鼻息粗重,輕聲曼吟,交織在一起,為這深沉的夜增添幾許旖旎之色。

    夜風如水,粉紗黃綢隨風飄動,猶如那交纏在一起的身軀,隨著黑夜的步伐越陷越深。

    「王爺,婠婠不行了。」從那極致的快樂裡回神,她忽然覺得兩腿酸軟得不行。

    「你太瘦了,往後多吃點,嗯?」楚敬歡不動了媲。

    「王爺,需要婠婠做什麼嗎?」她暈暈欲睡。

    「不需要。」他輕吻著她。

    激情褪去,蕭婠婠蜷縮在他懷中,心想著:他栽培自己成為一個細作,卻不要自己為他辦事,難道他真的沒有陰謀、沒有企圖?

    她不相信,以他的權勢、能力,以他右背上的龍爪,他不可能毫無野心。

    難道,他在等待良機?

    楚敬歡問道:「那些新晉封的閨秀,會威脅到你嗎?」

    「應該不會。」

    「還是要當心點,後宮的女人,都不會心甘情願地認命。」

    「嗯,婠婠知道了。」

    「凌玉顏是你的親妹妹?」

    「是。」蕭婠婠陡然清醒,他為什麼突然提起凌玉顏?

    「你為何不救她?」他狀似毫無機心地問。

    「皇貴妃娘娘要玉顏死,婠婠沒有本事救她,婠婠也不想意氣用事,因為,意氣用事,並非就是真英雄。」

    楚敬歡凝視她的眸心,「你不救她,想必她會懷恨在心,往後當心點。」

    她點點頭,他忽然道:「對了,灃兒在北疆軍中歷練,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想必他也懂事了。」

    灃兒?哦,對,是鳳王楚連灃。

    蕭婠婠淡淡一笑,「時辰不早了,王爺……」

    忽然,他的激情再次高漲,一次次激烈的索取令她的骨頭都酥軟了。

    楚敬歡笑言:「宮中偷歡,當然是一次要個夠。」

    ————

    四月,草長鶯飛,百花爭艷。

    新近晉封的妃嬪在宮中的寬闊地放紙鳶,夏羅裳漸漸遠離了人群,越走越遠,巧的是,她沒有看路,衝撞了楚連玨。當夜,他召她侍寢。

    這就是夏羅裳得蒙聖寵的經過。

    很快的,這件事在後宮傳得人盡皆知。

    夏羅裳原本就是個心性天真、自負驕傲的女子,得到了陛下的寵幸,更是狂妄,在那些尚未得到寵幸的妃嬪面前不可一世,甚至對她們說: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晉封。

    過了幾日,雲端如法炮製,在御花園偶遇楚連玨,順利得到侍寢的機會。

    於是,這二人時常爭風吃醋,互相冷嘲熱諷,一語不合就公然吵起來。

    蕭婠婠聽說,夏羅裳去永壽宮請安,裝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靠攏皇貴妃,希望得到皇貴妃的信任。

    林舒雅非但沒有責怪她先前衝撞陛下之罪,反而賞了她一些糕點和珠飾,儼然將她當做自家姐妹,言笑晏晏。

    雲端也去永壽宮請安,林舒雅卻不見她,任憑她在宮門前等了兩個時辰。

    次日,雲端來到慈寧宮,以探望秦王為名,向蕭婠婠靠攏。

    「凌尚宮,我來看望秦王殿下。」雲端笑道,看見楚文朗搖著撥浪鼓玩,讚歎道,「咱們的秦王殿下真是玉雪可愛、聰敏機靈,瞧瞧那飽滿的天庭、漆黑的眼睛、俊俏的模樣,日後必定迷倒金陵所有芳齡女子。凌尚宮,這都多虧了你,你把秦王殿下照料得這麼好,是我們大楚國的福氣,也是皇貴妃娘娘的福氣。陛下將秦王殿下交給你撫養,真是選對了人。」

    蕭婠婠沒有接腔,淡淡一笑。

    雲端從宮女手中接過一枚金片,遞給蕭婠婠,「這是我送給殿下的薄禮,還請殿下和凌尚宮笑納,雖然這禮輕了點,不過我對凌尚宮的心是真的。若凌尚宮不嫌棄,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既是貴人送給殿下的見面禮,奴婢就收下了,稍後奴婢會派人稟報皇貴妃娘娘。」蕭婠婠示意藍飛雪收下那枚雕刻著閃光飛龍的金片。

    「如此,我就謝謝凌尚宮了。」雲端拉著她走到一旁,壓低聲道,「凌尚宮貴為六尚局女官之首,又深得陛下器重,日後必定封妃冊嬪,到時你我就是姐妹,眼下當妹妹的斗膽登門拜訪,姐姐不會介意吧。」

    「貴人駕臨慈寧宮看望殿下,奴婢怎會介意?」蕭婠婠所說的都是場面上的話。

    雲端有些尷尬,歎氣道:「這一進宮啊,就身不由己,每個人都為自己打算,我也想陛下多看我兩眼,多寵幸我幾次,可是,後宮妃嬪這麼多,我又不是絕色之姿,能夠得到陛下一夜恩露,我就心滿意足了。」

    蕭婠婠模稜兩可地說道:「往後的恩寵,誰也料想不到,貴人無須擔心。」

    雲端重重一歎:「凌尚宮,你也知道,夏羅裳是皇貴妃娘娘的人,娘娘不肯見我,往後很難得見天顏了。」

    蕭婠婠笑道:「貴人與陛下的緣分,說不定會柳暗花明呢。」

    雲端忽而一笑,「假若凌尚宮在陛下面前為我說兩句好話,興許陛下會想起我呢。凌尚宮,我曾聽一些宮人提起,有時候你所說的話,比皇貴妃娘娘所說的,還管用呢。」

    蕭婠婠清冷道:「貴人,宮人亂嚼舌根的話,也可以相信嗎?倘若貴人這番話傳到皇貴妃娘娘耳中,不知道會怎樣?」

    雲端臉上的微笑凝固成冰,眼中似有懼色。

    蕭婠婠笑道:「貴人放心,奴婢的記性不太好,方才貴人說過什麼,奴婢記不起來了。貴人,殿下要進膳了,恕奴婢失陪了。」

    ————

    三日後,夏羅裳瘋了。

    一大早,那些新冊封的妃嬪到永壽宮請安,唯獨夏羅裳遲遲不來。

    妃嬪們請安之後,剛剛走出宮門口,就看見夏羅裳疾步走過來,板著臉,眉目之間殺氣騰騰。

    所有人都嚇到了,呆在原地,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夏羅裳靠近她們,忽然伸臂刺向她們,而她的手中握著一柄鋒利的匕首。

    她不停地刺殺他們,滿目凶戾,彷彿帶著滿腔仇恨,欲置敵人於死地。

    妃嬪們花容失色,驚駭地逃奔,夏羅裳追著雲端,舉著匕首要殺她,凶神惡煞一般。

    幸虧永壽宮的侍衛及時制住夏羅裳,否則,雲端估計被她刺傷了。

    林舒雅下令,將夏羅裳關在永壽宮的一間小屋,以繩子綁著她,她才乖乖地不動。

    宋之軒診斷,夏羅裳得了失心瘋,是藥物所致。

    夏羅裳被人所害、得了失心瘋而舉刀殺人的經過,是碧蓉告訴蕭婠婠的。

    蕭婠婠在想,是誰這麼心狠手辣要害夏羅裳?

    宮人議論紛紛,都說,害夏羅裳的人,非雲端莫屬。因為,夏羅裳最大的對頭,就是雲端。

    兩日後,林舒雅做主,將夏羅裳送到宮外的庵堂休養,雲端被關起來。

    蕭婠婠又聽說,雲端被林舒雅折磨得很慘,整日整夜地鬼哭狼嚎,說沒有害過夏羅裳,說自己是冤枉的。

    這日,蕭婠婠來到永壽宮,因為林舒雅傳召她。

    「凌玉染,你可知本宮為什麼傳召你?」自從執掌後宮以後,林舒雅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比以往更加驕橫跋扈。

    「奴婢愚鈍,望娘娘明示。」

    「夏羅裳和雲端同時侍寢,接著夏羅裳得了失心瘋,被送往宮外療養,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有何高見?」

    「娘娘,奴婢全心全力照料秦王殿下,妃嬪之事,奴婢只是有所耳聞,並不清楚。」蕭婠婠謹言回道。

    「哦?你不清楚?」

    「是,奴婢聽聞罷了,箇中內幕,奴婢不清楚。」

    「本宮聽聞,前幾日雲端去了一趟慈寧宮,送了一枚金片給朗兒當見面禮,還和你聊了好一會兒。」林舒雅眸光微抬,犀利得直逼人心。

    蕭婠婠冷靜道:「雲貴人來慈寧宮看望秦王殿下,送給殿下一枚金片當做見面禮,前幾日奴婢就譴人向娘娘稟報,花柔應該知道此事。」

    林舒雅看向花柔,花柔連忙掩飾了慌張,下跪道:「娘娘,當時奴婢忙著為寧王殿下準備湯浴,沒來得及向娘娘稟報,奴婢該死。」

    林舒雅瞪她一眼,冷冷的目光轉向蕭婠婠,「雲端求見,本宮不見,她有意向你靠攏,借此與夏羅裳爭寵。凌尚宮,你覺得是不是雲端害得夏羅裳得了失心瘋?」

    蕭婠婠應道:「奴婢不敢妄斷。」

    林舒雅沒有為難她,叮囑她好好照料秦王殿下就讓她回去了。

    蕭婠婠百思不得其解,她為什麼問自己是不是雲端害夏羅裳的?

    ————

    翌日,有宮人在說,被關在永壽宮的雲端也瘋了。

    她趴在窗口大叫,瘋言瘋語,一會兒說夏羅裳活該得了失心瘋,一會兒說自己沒有害過人,一會兒又說她知道是誰害夏羅裳的,一會兒又大罵皇貴妃,說皇貴妃草菅人命、心如蛇蠍,應該被千刀萬剮。

    雲端發瘋一事,在後宮傳得沸沸揚揚。

    妃嬪接二連三地發瘋,必定不是偶然。

    林舒雅根本不在意她怎麼罵,在意的是,她知道是誰害夏羅裳得失心瘋的。

    身為後宮的掌權者,林舒雅自然要揪出在後宮興風作浪的人。

    蕭婠婠聽聞,林舒雅決定夜審雲端,擒獲真兇,絕不手軟。

    這夜,銀河燦爛,萬千星輝在墨藍的天幕上閃耀、流轉。

    宮燈漸次熄滅,林舒雅一行人來到鹹福宮,在夏羅裳所住的宮苑,讓雲端回憶那夜所看到的情形。

    蕭婠婠本不想來看這夜審的情形,無奈林舒雅點名要她來旁觀。

    雲端好像不發癲了,但那神情與往日大不相同,神經兮兮的,「娘娘,夏羅裳發瘋前三日夜裡,嬪妾起夜,無意中看見一個女子潛進夏羅裳的房裡。」

    「當真?」林舒雅美眸微瞇。

    「千真萬確。」雲端神秘道,好像現在真的看見那人。

    「你看見那女子的臉了嗎?」

    「沒看見,不過娘娘,嬪妾看見她的側臉和背後。」

    「本宮讓你認,你可認得出來?」

    「嬪妾盡力而為。」

    蕭婠婠瞧得出來,今夜的雲端與往日很不一樣,有點傻,有點天真,有點愚鈍,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被林舒雅折磨成這樣了。

    花柔讓那些新冊封的妃嬪和幾個宮人站成一排,背對著雲端,披上黑色披風。

    雲端遠遠地望著那些女子,輕咬著唇,似在回憶,又似在觀察。

    林舒雅一眨不眨地觀察著那些妃嬪,美眸森冷。

    那些妃嬪,有的神色自若,有的漠然以對,有的慌張無措,有的惶惶不安。

    這一招可真高明。

    蕭婠婠終於明白,林舒雅讓雲端認人,只是藉機觀察新晉妃嬪的反應,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而實際上,雲端未必看到有人潛進夏羅裳的宮室,這一招,叫做「攻心計」。

    夏羅裳得了失心瘋,必定是有人在她的茶水或膳食中下藥;假若那下藥的真兇真是在深夜潛入夏羅裳的房間,必定會慌亂,露出狐狸尾巴。假若真兇絲毫不懼,林舒雅也不怕,反正有的是法子揪出真兇。

    這只是林舒雅和雲端合謀演出的一齣好戲。

    「側身。」花柔命令道。

    那些女子側過身子,讓雲端看側面。

    雲端大呼一聲,「是她!」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她,看她指的是誰。

    然而,雲端並沒有指誰,而是走到林舒雅身邊,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有人驚慌、驚懼,低首垂眸,不讓人看見。

    蕭婠婠看出來了,誰是下藥害夏羅裳的真兇。

    「將蕭疏兒押下。」林舒雅一聲令下,當即,兩個侍衛扣押了蕭疏兒。

    「娘娘,不是嬪妾……嬪妾沒有害過夏羅裳。」蕭疏兒跪在地上,焦急、懼怕地辯解。

    「不是你?」林舒雅鄙夷道。

    「不是嬪妾,嬪妾與夏羅裳情同姐妹,怎會害她?娘娘明察……」蕭疏兒聲嘶力竭地喊,「是雲端害夏羅裳的,她污蔑嬪妾……她知道嬪妾與羅裳要好,就一併除掉嬪妾。」

    「蕭疏兒,只有你能隨意進入夏羅裳的寢殿,不是你還有誰?」雲端恢復了先前聰敏的樣兒,可見方才都是刻意偽裝的,「若不是你,方纔你為何那麼驚懼?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林舒雅厲聲道:「蕭疏兒,本宮沒工夫陪你蘑菇,你若不從實招來,明日本宮就稟報陛下,你的家人、親戚都會為你陪葬。」

    蕭疏兒一震,驚懼得雙目圓睜。

    須臾,她招認了。

    夏羅裳與雲端得到陛下的寵幸,蕭疏兒心生妒忌,卻又無可奈何。

    為了父親在官場能夠平步青雲、被陛下賞識,她必須得蒙聖寵,父親才有可能得到提拔。

    因此,她求好姐妹夏羅裳幫幫她,讓夏羅裳向陛下舉薦她,讓她也得到陛下的恩露。

    沒想到的是,夏羅裳對她說:「你想得蒙聖寵,就憑自己的美色與本事去爭、去搶,我是不會把陛下推到你懷裡的。」

    為了一個男人,夏羅裳竟然這樣對她,她看清了夏羅裳的真面目,心生恨意。

    姐妹情裂,蕭疏兒顧不得那麼多,假意與夏羅裳繼續做好姐妹,在她的茶水中下藥,讓她得了失心瘋,繼而散播流言,嫁禍給雲端,一箭雙鵰除掉兩人,她置身事外,等待侍寢的良機。

    蕭疏兒不知道,這小小的伎倆,被林舒雅識破了。

    林舒雅沒有手軟,將蕭疏兒幽禁在英華宮。

    ————

    回到慈寧宮,蕭婠婠正要歇息,卻聽見外殿傳來腳步聲。

    她聽得出來這腳步聲屬於誰,再者,膽敢在這個時候來她寢殿的,只有一個人。

    他快步走進來,眉宇含著笑意,更多的卻是疲憊。

    「陛下。」她略略福身。

    「不必多禮。」楚連玨牽她的手來到床榻前。

    「今夜陛下不是應該去永壽宮嗎?」

    「朕沒興致去,就來你這裡了。」他伸展雙臂,由著她為他寬衣解帶。

    「陛下聽說了今晚的事?」蕭婠婠笑道,將他的龍袍疊好放在案几上。

    「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朕想不知道都不行。」楚連玨輕擁著她,「雅兒為何叫你去?」

    她搖頭,「臣妾不知。」

    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殺雞儆猴。」

    她笑問:「皇貴妃娘娘想以此警告臣妾,不要與她作對?」

    楚連玨攬她的香肩,「雅兒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容得下的,不是她的人,就是懦弱無能的人。」他輕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像你這樣聰敏又不怕她的,她恨不得早點弄死你。」

    蕭婠婠嗔笑道:「陛下是誇臣妾,還是損臣妾呢?」

    他但笑不語。

    「陛下寵幸過的夏羅裳被送到宮外,蕭疏兒被幽禁在英華宮,不知道皇貴妃娘娘會如何對付其他妃嬪。」

    「就讓她去折騰,你只須照料好朗兒和朕就行。」

    「陛下,往後還是少來慈寧宮,那些新晉封的妃嬪眼巴巴地等著陛下的寵幸呢。」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怎麼?不希望朕來?」楚連玨攬著她坐上床榻。

    「不是,臣妾只是覺得自己不該霸佔著陛下,陛下是屬於後宮的。」

    「你是吃味了還是心胸寬廣?」

    蕭婠婠低眸,「臣妾不是吃味,也不是心胸寬廣,而是心中明白,陛下是九五之尊,必須雨露均沾。」

    他冷下臉,「好,既然你趕朕走,朕就走了。」

    話落,他真的站起身,邁步前行。

    她立即追上去,從身後抱住他,「陛下,今夜就不要走了。」

    楚連玨拿開她的手,轉過身,握著她的雙臂,「怎麼了?」

    她淒婉地看他一眼,別過身子,「臣妾……只是覺得心裡不是味兒。」

    他扳過她的身子,摟著她,「朕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因此今夜就來陪你了。」

    「臣妾僭越了,臣妾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這說明你真的在意朕、愛朕,將朕當做夫君,朕喜歡。」他的雙臂慢慢收緊。

    她微微一笑。

    這是賭,賭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份量。

    假若他真的愛自己,她再怎麼吃味,他也不會生氣,反而欣喜。

    雖然她根本不想在他面前演戲、耍心機,可是,從她進宮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自己了,她的心就不屬於自己,只屬於蕭氏。

    宮燈暗迷,芙蓉帳落,青絲散落,四目相對。

    楚連玨解下所有的衣物,抱著她,「玉染,很早之前朕就說過,在朕眼中,所有的女人都一樣,那些新晉的妃嬪,朕怎麼會看得上她們?」

    「即使看不上,陛下也要勉為其難地寵幸她們。」蕭婠婠不明白他這話有何深意。

    「名義上,朕寵幸了她們,實際上,朕並無碰過她們。」他深深一笑。

    「啊?」她驚詫不已,「陛下沒有碰過她們?沒寵幸她們?那她們……」

    「朕讓公公將侍寢的妃嬪送到偏殿,不點宮燈,然後朕找了一個侍衛去應付那些妃嬪。」

    蕭婠婠震驚得瞠目結舌,「她們可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心甘情願讓侍衛與她們……」

    這樣的皇帝,太任性,太獨特。

    楚連玨鄙薄地眨眸,「有何不可?朕不喜歡的女人,又何必勉強自己寵幸她們?」

    她說不出話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俯身,竊笑道:「朕為了你,辜負那麼多佳人,朕要從你身上討回來。」

    她再次驚了,分辨不出他所說的是真心話,還是花言巧語。

    他真是為了自己而放棄那些年輕貌美的妃嬪?他真的愛上自己了?他待自己的心,如同待嘉元皇后那樣,情有獨鍾,視妃嬪如糞土,對其他的女子不屑一顧?

    蕭婠婠突然覺得很無助、很悲傷,心隱隱抽痛。

    這一刻,為什麼不早點來?

    事實無法更改,覆水難收,今生今世,她無法成為他的女人。

    陛下,我贏得了你的愛,卻也失去了你的愛。

    因為,我再也無法愛你,也無法接受你的愛。

    ————

    這一月,林舒雅安排了蘇顏、隨意和卓書韻侍寢,後宮猶如碧池那般平靜,可能是妃嬪們懾於皇貴妃的手段而不敢再興風作浪。

    五月,夏風暖熱,日光毒辣,一日比一日燥熱。

    中旬,雲端懷上皇嗣。

    羨慕、妒忌的,大有人在,鮮少有真心為她高興的。

    蕭婠婠在想,雲端是否真的懷孕了?假若是真,腹中骨肉是侍衛的?

    楚連玨下詔,晉雲端為昭儀,賜居承乾宮。

    這日清早,旭日東昇,萬丈光芒灑遍寰宇,刺人的眼。

    永壽宮宮人來傳話,林舒雅要帶寧王到御花園玩玩,著蕭婠婠也帶秦王到御花園,讓這對雙生兄弟親近親近,免得生疏了。

    這正當的理由,蕭婠婠無法拒絕,就在早膳後帶楚文朗前往御花園,藍飛雪和碧蓉同行。

    御花園百花怒放,芳香陣陣,蝶飛翩翩,楚文朗第一次來,興奮地叫著、奔跑著,笑得合不攏嘴,活潑機靈,令人見了就喜歡。

    林舒雅看見小兒子燦爛的笑容、稚嫩的笑聲,也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憐愛地看著兩個兒子。

    在宮人的精心照料下,楚文曄也慢慢會走路了,只是還不太穩當,時常摔倒。

    楚文曄受到楚文朗的感染,也笑起來,一起玩耍,無邪的童真感染了所有人。

    不久,碧蓉抱起玩得滿頭大汗的楚文朗,為他擦汗,蕭婠婠以小湯匙給他餵了一些白開水。

    楚文朗瞪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小巧的嘴吸著湯匙裡的水,時而露出笑容,惹人憐愛。

    林舒雅瞧著可愛的兒子,眉開眼笑。

    蕭婠婠抱過楚文朗,柔聲道:「朗朗,叫『娘』。」

    「娘。」楚文朗奶聲奶氣地叫著,聲音響亮。

    「朗兒真乖。」林舒雅驚喜地笑了。

    「叫『母妃』。」蕭婠婠又道。

    「『母妃』。」楚文朗口齒清晰地叫著。

    「朗兒真棒,朗兒,母妃抱抱。」林舒雅伸手至他的腋下,想抱過他。

    楚文朗卻癟著嘴,雙眸閃著盈盈的淚光,要哭了。

    林舒雅一愣,「朗兒怎麼突然哭了?」

    蕭婠婠道:「哦,娘娘,朗朗可能想噓噓了。」

    話落,她抱著楚文朗到一邊噓噓,林舒雅看著他們,眸色變幻不定。

    雲端走過來,微微福身,「嬪妾參見娘娘。」

    宮人都向雲端行禮,蕭婠婠將楚文朗給藍飛雪和碧蓉帶去玩,行禮道:「奴婢參見昭儀。」

    雲端連忙扶起她,笑道:「凌尚宮無須多禮。」

    林舒雅正抱著楚文曄餵水,雲端謙卑道:「娘娘,嬪妾剛剛懷上皇嗣,也想學娘娘為陛下生下皇子,嬪妾什麼都不懂,還請娘娘多多教導。」

    「自家姐妹,無須客氣。」林舒雅笑道,「妹妹想問什麼,本宮知無不言。」

    「懷胎十月實屬不易,嬪妾想知道,懷孕頭三月,應該注意些什麼呢?」

    「哎呀,曄兒臭臭了。」林舒雅喊來花柔,「本宮先給曄兒洗洗,妹妹可先問問凌尚宮。」

    雲端看著林舒雅一行人急匆匆地回殿,便來問蕭婠婠,「凌尚宮,娘娘懷上皇嗣頭三月,你身為六尚局之首,應當知道孕婦該注意些什麼,還望凌尚宮不吝賜教。」

    蕭婠婠笑道:「昭儀遵照守喜太醫的囑咐便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雲端拉著她來到一角,望四週一眼,神秘道:「凌尚宮,本宮聽說太醫院的宋大人有一舉得男的秘方,不知是真是假?」

    「奴婢從未聽說過,昭儀從何處聽來的?」蕭婠婠奇怪,為什麼會有這一說?

    「千真萬確,本宮還聽說你與宋大人有點交情,本宮也想為陛下添一個皇子嘛……凌尚宮,可否幫本宮問問宋大人?」雲端懇切地求道。

    蕭婠婠不語,心想她今日演的是哪出戲。

    雲端拉著她的手道:「本宮知道是為難你了,凌尚宮,此事成不成,本宮都不會虧待你,你有什麼需要本宮幫忙的,大可提出,只要有一線希望,本宮會不惜一切代價。」

    蕭婠婠抹開她的手,「昭儀,奴婢與宋大人並無交情,只是同為陛下與內宮效力,偶爾碰面罷了。昭儀所提之事,恕奴婢無能為力。」

    「凌尚宮與宋大人同時進宮,同時效命於陛下與後宮,怎會沒交情?」雲端冷笑。

    「昭儀不信,奴婢也沒法子。秦王殿下該進膳了,奴婢失陪。」蕭婠婠轉身便走。

    雲端及時拉住她的手,緊緊地拉著。

    蕭婠婠氣惱,稍微用了點氣力拂開她的手。

    正要舉步前行,卻聽到身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她轉身一看,但見雲端坐在地上,大腿內側流下一縷鮮血。

    ————

    蕭婠婠被關押永壽宮一間暗房,百口莫辯。

    雲端一口咬定,蕭婠婠故意推了她一把,她立足不穩,跌坐在地,以致滑胎,丟了皇嗣。

    林舒雅將蕭婠婠暫時收押,待稟報陛下後再行處置。

    蕭婠婠懷疑,雲端真的懷孕了嗎?她真的流血了,不像是假的。可是,她腹中的骨肉應該不是楚連玨的,因為他說過,他不曾碰過她。

    這件事好像是有預謀的,可是又覺得不盡然。

    蕭婠婠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雲端為什麼害自己?

    她咬定蕭婠婠殘害皇家子嗣,這條大罪,足以讓蕭婠婠死,楚連玨會如何決斷?

    蕭婠婠不知道楚連玨會如何處置自己。

    午後,她被帶到永壽宮大殿,寢殿裡傳出說話聲。

    「陛下,臣妾的孩兒沒了,陛下要為臣妾和孩兒做主……陛下……」雲端淒慘地哭求。

    「當真是凌玉染推你?」楚連玨冷沉地問。

    「是凌尚宮……臣妾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一輩子無子嗣。」

    「陛下,臣妾問過當時在御花園的宮人,他們都說親眼目睹凌尚宮推了一下雲昭儀,雲昭儀才跌倒在地。」林舒雅語聲沉婉。

    「凌尚宮為什麼推你?她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楚連玨又問,嗓音裡不露絲毫情緒。

    「臣妾不知……臣妾並沒有得罪過凌尚宮……」雲端哭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很虛弱。

    「陛下,臣妾愚見,或許是凌尚宮不小心推了雲昭儀一下,凌尚宮也想不到會變成這樣。」林舒雅如此輕易地定了蕭婠婠的罪。

    蕭婠婠忽然間有點明白,也許這件事是林舒雅與雲端合謀,顯而易見,主謀非林舒雅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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