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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誘歡【54】深深沉醉 文 / 葉嫵色

    林舒雅也看到了那截蒼白的衣袖,絲毫不懼,圓睜的美眸燃燒著怒火。

    突然,她走向牆角,嗓音凌厲,「本宮倒要看看,麗嬪如何冤魂索命!」

    蕭婠婠暗自佩服皇貴妃的膽量,牆角的人究竟是不是麗嬪的鬼魂?

    瞬息之間,林舒雅從牆角揪出那人——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形木架。

    蕭婠婠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人為的佈局丫。

    「這粗劣的伎倆,還想在本宮面前班門弄斧?」林舒雅冷哼一聲,將那人形木架扔在地上。

    「娘娘,一定有人在背後佈局,陷害娘娘。」印小海道媲。

    「印公公,揪出陷害本宮的人。」林舒雅的眸光凌厲似刀,「就算當年本宮害死了麗嬪,本宮也不怕麗嬪冤魂索命!」

    蕭婠婠玩味著她這句話,難道麗嬪之死與皇貴妃無關?

    ————

    中宮再下一道懿旨,禁止宮人談論麗嬪之死與鬼神之說,否則重重懲處。

    不能明著說,宮人就在背地裡議論,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揭破麗嬪的鬼魂之後兩日,皇貴妃突然發癲,與萬紅、安嬪的症狀一模一樣。

    胡言亂語,疑神疑鬼,林舒雅說看到好多桃花,說看到麗嬪在空中飛來飛去,還說看到麗嬪在千波台跳舞。蕭婠婠趕到永壽宮的時候,她正在前庭發瘋。

    林舒雅繞著一株桃樹不停地飛舞,輕聲哼唱,舞姿輕盈,仿若一朵嬌艷的桃花。

    蕭婠婠聽宮人說,她已經發瘋半個時辰了,誰也勸不住;強制她回寢殿歇息,不多時她又跑出來瘋。

    皇貴妃不同於一般的妃嬪,蕭婠婠命人去太醫院請宋之軒。

    奇怪了,為什麼皇貴妃也變得瘋瘋癲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然,林舒雅驚懼得美眸圓睜,蹲在地上縮成一團,「不要過來……不是本宮害死你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入湖中的……與本宮無關……」

    蕭婠婠知道,她又「看見」了麗嬪的鬼魂。

    不過,她在巨大的驚恐之中所說的話,應該不會是假的,難道她真的沒有害死麗嬪?

    「本宮與你平分秋色,明爭暗鬥……本宮的孩子被人害死了……可是本宮沒有害過你的孩子……也沒有害你……」林舒雅神色大變,陷於恐懼的漩渦之中,不再是以往那個盛氣凌人的皇貴妃。

    「本宮不知道是誰害死你的……」

    「也許……也許是別的妃嬪……也許是皇后……」

    「本宮沒有害過你……不要殺本宮……」

    印小海和幾個公公在她的身後,伺機制服她。

    待她不留神,幾個公公同時擁上,將她打暈。

    宋之軒趕到,面色凝重地診視著皇貴妃。

    花柔焦急地問道:「宋大人,娘娘為什麼突然發瘋?」

    宋之軒擺擺手,取出銀針袋,在皇貴妃的頭上、身上幾處大穴落針。

    不久,他收拾好銀針袋,站起身對花柔道:「我已為娘娘施針,娘娘會睡一兩個時辰,我命人煎藥後送過來,你務必親自伺候娘娘服藥。」

    花柔應了。

    既然皇貴妃已經沒事,蕭婠婠也該回六尚局了,便與宋之軒同行。

    「宋大人,娘娘為何發癲?」她緩緩問道,「娘娘與萬紅、安嬪發癲的情況一樣,我總覺得太巧合了。」

    「娘娘發癲,是因為有人下藥。」宋之軒一語驚人。

    「下藥?」

    「我懷疑,娘娘發癲是因為膳食被人做了手腳,曼陀羅花和天竺火麻都有迷人心智的功效,不過娘娘發癲的症狀,不單單是這兩味藥,應該還有第三種藥。」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就是說,萬紅、安嬪和皇貴妃娘娘發癲,都是被人下藥而發癲,而不是冤魂索命。」

    宋之軒點點頭,「鬼神之說,太過無稽。」

    蕭婠婠暗自思忖,背後佈局的人,可真是處心積慮、步步為營。

    背後佈局的主謀,做這麼多,是為麗嬪復仇嗎?

    楚連玨不讓他們查安嬪的死因,她一直想問問他的想法,於是趁此機會問了。

    「事到如今,你還看不透?」宋之軒悠悠站定,雙眼蘊著淺笑。

    「事到如今?」

    忽然,她靈光一現,豁然開朗,「如今,皇貴妃娘娘也發癲了,換言之,陛下不讓我們查安嬪的死因,就是要讓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

    越想越驚心。

    楚連玨給那幕後佈局的人大開方便之門,讓林舒雅身受其害——也就是說,他對她的生死,不在意。更有可能,他想她死。

    她侍奉他多年,曾經恩寵風光,然而,有寵無愛,她絲毫不入他的心。到頭來,他對她毫無憐惜、愛護之情。

    自古帝王皆薄倖,皇貴妃真可悲。

    蕭婠婠細細想來,心間一寸寸地涼下去。

    盛寵的皇貴妃林舒雅,是嘉元皇后的同母胞妹,楚連玨對她尚不憐惜,有意要她死,而自己呢?得不到他的寵,更得不到他的愛,新鮮感一過,他也會要自己死。

    這個瞬間,她覺得驚險萬分,幸虧截止目前,只有一次名義上的侍寢。

    二人繼續前行,她的心思仍在這件事上面,絲毫沒有察覺他的目光。

    宋之軒側眸看她,溫和的目光變得深沉。

    她猛然覺得有人拽著自己的手腕,回神後,她迎上他溫熱的目光,不由得呆住。

    「前面有一塊小石子。」他提醒道。

    「哦,謝謝。」蕭婠婠連忙掙脫他的手。

    ————

    林舒雅的癲狂症不再復發,兩日後,終於揪出「麗嬪冤魂索命」的佈局之人。

    蕭婠婠知道,以她的手段,在永壽宮當差的素雲會死得很慘。

    素雲被抓的時候,蕭婠婠正好在永壽宮。

    素雲招供,她是麗嬪的貼身丫鬟,麗嬪進宮待選,她就留在府裡。麗嬪墮湖而死,她正巧來到金陵,希望能見昔日小姐一面,卻聽聞麗嬪的噩耗。她打聽到麗嬪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皇貴妃害死的,於是進宮當宮女。最初,她在浣衣所洗衣,因為為人機靈、手腳麻利,被浣衣所的姑姑推薦給印公公,印公公見她確實不錯,就帶入永壽宮當差。

    素雲不急著復仇,在永壽宮當差多時,雖然不能成為皇貴妃的貼身侍女,但也沒有受到任何懷疑。皇貴妃忙於照料大皇子,她覺得時機成熟,於是開始施行籌謀已久的復仇計劃。

    冤魂索命之說,是她故意散播的,麗嬪所住宮苑的桃花、白綾、白衣木架,都是她佈置的。

    六尚局女史萬紅是第一個必須死的人,因為萬紅是麗嬪的近身侍婢。

    當年,萬紅被皇貴妃收買,將麗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報皇貴妃。麗嬪死後,皇貴妃將萬紅派到六尚局。

    素雲故意接近萬紅,在萬紅的茶水中下藥,讓她瘋癲。

    第二個必須死的人,是出賣姐妹的安嬪。

    林舒雅賜糕點給安嬪,素雲送過去,在糕點中做了手腳。

    第三個是林舒雅。

    「我在你的茶水中下藥,神不知鬼不覺……你害死小姐,我要為小姐復仇……」素雲陰毒、憤恨地瞪林舒雅,「毒不死你,我化為厲鬼也會纏著你,日日夜夜……你最好將我挫骨揚灰,否則我會讓你永無寧日。」

    「你放心,本宮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林舒雅淡淡一笑。

    「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我告訴你,小姐不會放過你……」素雲的雙眼佈滿了恨意。

    「本宮不怕你,也不怕麗嬪回來復仇,不過本宮告訴你,你很可憐,麗嬪更可憐。」林舒雅嘲諷地笑,「因為,麗嬪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害死她的,你說,麗嬪是不是天底下最可憐、最可悲的冤魂?」

    素雲驚得瞪大雙眼,「小姐當然知道,就是你害死小姐的。」

    林舒雅徐徐一笑,笑得冰冷入骨,「本宮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會記得,唯獨不記得害死麗嬪這件事。本宮真覺得你可憐,你籌謀多時,費了這麼大力氣,到頭來卻發現,你找錯了仇人,根本沒有為麗嬪復仇,是不是很可悲?」

    素雲驚怒地吼道:「小姐就是你害死的,就算你不承認,小姐也是你害死的。」

    林舒雅慢慢起身,「本宮不與愚昧無知的人多費唇舌,印公公,杖責至死。」

    「娘娘,告訴我,是誰害死小姐的……娘娘,告訴我……」素雲焦急地爬向前,卻被印公公拽住。

    「帶下去。」林舒雅丟下一句柔和而冰寒的話。

    素雲被幾個公公拖出去,叫嚷聲越來越小。

    蕭婠婠心想,假若皇貴妃沒有害死麗嬪,那又是誰?

    ————

    林府傳來喜訊,慕雅公主有喜了。

    公主貴為當今聖上的御妹,按照皇家禮數,六尚局應該為公主裁製六襲新衣、八副珠釵和十套嬰兒小衣。

    制好後,蕭婠婠親自送到林府,當然,一起送到林府的還有嘉元皇后、皇后和皇貴妃的禮物。

    許久未見,公主清減了,氣色不大好。

    即將當爹爹,林天宇難掩興奮之情,眉開眼笑。

    楚君婥也很開心,拉著她的手問這問那,最擔心的是分娩的時候是不是痛得死去活來。

    聊了兩個時辰,蕭婠婠告辭回宮,楚君婥堅持要她留宿一晚。

    「公主,這不行……」

    「我說行就行,皇兄不會怪罪的。」

    「好吧,奴婢再陪公主一個時辰,天黑了奴婢必須回宮。」

    楚君婥不樂意地撅唇。

    其實,蕭婠婠擔心的是,鳳王突然出現。

    所幸,直至她離開林府,鳳王也沒有出現,出現的是錦畫。

    在一條僻靜的小巷,錦畫美艷的臉龐冷冰冰的,「王爺要見你。」

    蕭婠婠道:「勞煩你對王爺說,時辰已晚,我必須回宮。」

    錦畫黛眉微挑,「王爺明日要見你。」

    蕭婠婠緩緩道:「勞煩你對王爺說,近來六尚局很忙,我沒有借口出宮。」

    錦畫緩緩走來,在她耳旁低語。

    次日,蕭婠婠以慕雅公主之請為借口出宮,來到燕王所約的地方:流水別苑。

    錦畫帶她進入別苑,讓她稍等片刻。

    蕭婠婠環視一周,發現這座位處郊外的別苑有點怪異,半空中飄著淡淡的霧氣。

    不多時,一個侍女走過來說,王爺讓她過去。

    經過廳堂,她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原來,這裡有溫泉。

    侍女指著一間廂房說,王爺就在裡面。

    她走過去,看見廂房的門虛掩著,正要推門,卻聽見房中傳出說話聲。

    「王爺,凌玉染正在外面等呢。」是錦畫的聲音,魅人心骨。

    「你不是想讓她多等片刻嗎?」沒錯,是燕王的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

    「嗯……王爺好壞。」錦畫的聲音令人筋骨酥軟,接著是燕王低低的笑聲。

    蕭婠婠整個身子都僵化了,想動一動,卻動不了,脊樑挺得直直的。

    上次,他說:自從本王要了你,本王從未想過別的女子。

    他明明與錦畫纏綿不休,竟然睜眼說瞎話,而自己竟然也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

    她太蠢了!

    怒火焚心,她真想掉頭離去。可是,不能!

    此時此刻,正是她自我警醒、毀滅所有情愛的良機。雖然,很殘忍。

    她走近廂房,從門縫望向房內——

    一男一女坐在床榻上,男子吻她的香肩,女子柔軟如水,緊緊依偎著他。

    他的衣袍褪至腰間,她的衫裙也被他扯開,僅剩絲衣。

    錦畫美眸半瞇,喉間飄出令人羞窘的低吟聲,纖纖玉指撫觸他的肩背。

    楚敬歡吻她的玉頸、鎖骨,深深沉醉。

    「王爺再不去見凌玉染,只怕她急著走了。」錦畫嗓音輕慢沙啞。

    「明日見。」楚敬歡不耐煩道。

    蕭婠婠心中的火越來越旺,那是怒火,瞬息之間,怒火熄滅,剩下的是一堆冷卻的灰燼。

    卻有一股冷氣從腳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冷透心間。

    她不時地警告自己,不能對楚連玨再有絲毫情意,不能再為他心痛,可是她總是做不到;她不能在意楚敬歡的一言一行,不能獻出身體又付出感情,可是,她總是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從今往後,她不會再為這對叔侄流一滴眼淚、心痛一次。

    蕭婠婠斂盡心中的痛意,毅然轉身離去。

    一雙紅眸淚光搖曳,最終,一行清淚滑落。

    很好!太好了!

    世間男人皆薄情,她知道楚敬歡只當自己是一顆棋子,卻仍然陷入他刻意織就的情網當中;知道他只是貪戀一時半刻的歡愉,卻愚蠢地想抓牢他的心,贏得他的真情。

    她太笨,太蠢,高估了自己。

    如今,終於知道他的真面目,為時不晚。往後,她必須滅情絕愛,對任何人不再抱有幻想。

    順著原路走出來,忽有一個侍女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身側,蕭婠婠嚇了一跳。

    侍女道:「王爺有令,姑娘隨我來。」

    蕭婠婠道:「我還有要事,勞煩你對王爺說,我先走了。」

    侍女不讓她走,強拉她來到一間雅致的廂房,並且服侍她更衣。

    身上只著一襲單薄的純白絲衣,她覺得冷颼颼的,揣測著燕王究竟有何意圖。

    真的是燕王的意思嗎?會不會是錦畫搞鬼?

    侍女打開*房中一扇看起來不像門的木門,「姑娘,請吧。此處不會有人前來,請姑娘放心。」

    之後,侍女躬身退出去。

    既來之,則安之,她就留下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她解開絲衣,泡在溫泉中。

    **女主看見的那一幕,有什麼隱情嗎?下章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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