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的看著呼呼大睡的惡虎,盤膝坐在石床上,將全部生命能量化作了精神力場,感應範圍飛速擴張。
一百米、兩百米……五百米,不斷增強的精神力讓五百米內模糊的能量影像逐漸清晰起來,呈現在他腦海中。
他找到了巴斯大人,老鳥人躺在第二層南邊的一間囚室裡,滿面愁容的長吁短歎。精神力繼續延伸,他發現了十幾股極強大的生命波動,一些分散在囚室外,還有幾個卻存在於四周的囚室裡。
強大的高手都擁有敏銳的精神感應,他不敢仔細探查,感知向身後的石壁延伸;透過百米厚的石壁之後,居然發現了另一處空間洞穴,洞穴裡關押了五、六十名超限戰士,有好多熟悉的面孔,狙擊手藍方舟也坐在人群裡。
兩個巨蜥守衛忽然闖進了監牢,抓起一個女戰士的頭髮拖了出去。十幾名超限戰士衝了上去,被一群拿著長矛的獄卒逼退。女人被拖進了一間無人的囚室,守衛把女戰士推倒在床上,猛然撲了上去,撕碎了女人的囚衣,骯髒的大手揉搓著白嫩如雪的身軀。
女人被銬著鎖鏈綁在了床上,無助的哭喊掙扎。守衛巨大的身軀壓在女戰士的身上,猛然張開利口咬住了雪白的肩頭,頓時一股熱血湧出,濺在**的身軀和石壁上。
守衛發出猙獰狂笑,發瘋般撕咬著身下的女人,吮吸著不斷湧出的鮮血,用最粗暴的方式侵入女戰士的身軀。
女人在絕望中哭泣掙扎,細滑的身軀血痕纍纍,流淌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石床,直到臉色慘白的昏死過去。
心滿意足的守衛抓起女人的頭髮看了看,又重重的扔回床上,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囚室。又一個巨蜥守衛走了進去……
「畜生!」他猛然睜開眼,臉色鐵青的罵道。
「誰,誰是畜生?」呼呼大睡的壯漢被驚醒,從床上爬了起來,打著哈欠問道。
他猛然清醒過來,低著頭說:「沒什麼,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噩夢……」
「唉,現在做噩夢也晚了。這個鬼地方就是地獄,只要進來都別想再出去!」
「我聽說,只要殺死妖獸就能活著出去……」
「哈,你還想殺死所有妖獸?別天真了,妖獸廝殺大賽辦了三十年,能活著出去的每三年才有那麼一個。那些傢伙的實力未必比得上大陸十大高手,但要真是面對面拚個生死,恐怕十大高手也會死在他們手裡。總之你要記住,想在這裡活命,就得手狠心辣,絕不能有婦人之仁!」
他點了點頭說:「其實你心地也不錯。我叫**,你叫什麼名字?」
「哇哈哈,居然有有狼人說老子心地好?」壯漢大笑著說,「老子外號惡虎,本名早忘了。你小子明天跟緊老子,說不定還能多活一天!不說了,抓緊睡覺,明早還要拚命呢!」惡虎翻了個身,又打起了呼嚕。
**默默的躺在床上,一閉上眼就想起慘死的女人,滿地的鮮血……他收回了精神力場,心頭卻有一團烈火在燃燒。睜著眼直愣愣的望著洞頂,索性將一股能量湧入腳心,隨著角質細胞不斷分裂加厚,腳底也漸漸變得堅硬如鐵板。
周圍一片寂靜,外面應該已經到了夜晚。他不斷催動能量,加固身體薄弱的部位,直到聽到了旁邊有鐵鏈撞擊的響聲。
他將精神力和生命能量調整到最佳的狀態,緩緩睜開了眼。
「起來了,小子,再過一會兒就要搏命去了!」惡虎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跳了下來,威風凜凜的站在他面前。
「有吃的嗎?他們什麼時候發吃的?」他坐了起來,肚子在咕咕的叫,雖然他能從雲霄城吸取能量,就算十天半月不飲不食也餓不死,可畢竟身體會感覺不舒服。
「到了這裡還想要吃的?」惡虎冷笑說,「你要實在餓,待會兒就宰了妖獸來生吃,這地方可不提供食物的!」
坐等了一會兒,獄卒開始逐個打開牢門。囚犯排著隊走出了囚室,聚集在下面的山洞裡。
高大的巨蜥守衛甩著皮鞭,抽打著走得慢的囚犯,大罵:「走快點,你們這群垃圾!第一場廝殺大賽就要開始了,你們的對手是兩百巨魔怪和三百條鳴蛇怪。帶枷鎖的都過來解枷,入場的地方能拿到武器,活著回來的還有五個銀幣的額外賞金!」
**暗暗搖頭,這兩百多個囚犯雖然很強,卻多是五星戰士的實力,根本不是巨魔怪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大群的鳴蛇怪,這不是送死嗎?
他在亂哄哄的人群中尋找鳥人巴斯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只有隨著混亂的人群往外走,快走到出口,忽然被人抓住了胳膊。
「嘿,你小子別亂跑,小心沒命!」惡虎已經除去了琵琶骨的鎖鏈,扛著根壯碩的狼牙棒走到身後,遞過來一把厚背砍刀。
「呵呵,謝謝虎哥!」他感激的接過砍刀,在手裡掂了掂,質地不錯,還真有點份量。
一大群死囚沿著狹長的通道走出了光亮的大門,頭頂忽然響起潮水般的歡呼和叫好聲。
這座巨型賽場比足球場大出數倍,周圍的看台有十米高,上面坐滿了黑壓壓的人群。觀眾們在興奮的歡呼,他們有的是賭徒,傾盡家產在某個奴隸身上下了重注;有的純粹是來欣賞血腥的殺戮和死亡,看妖獸如何咬碎囚犯的腦袋,再撕成一堆血淋淋的肉塊。
囚犯們從入口全部湧了出來,拿著各種武器聚攏在一起,眼睛卻緊盯著賽場盡頭東面和南面兩扇緊閉的黑色巨門。
多毛巨魔怪是妖獸叢林裡最常見的怪獸,它們沒有恐怖的異能,卻擁有強悍身軀和攻擊力。它們凶殘弒殺,殺死獵物後會連皮帶毛吞進肚子,一根毛髮都不會剩下。巨魔怪也是各國通行衡量實力的標準,凡能徒手搏殺巨魔怪的,都會被各方勢力招攬,從此吃穿不愁。至於鳴蛇怪,**還是第一次聽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怪物?
東邊的黑色鐵門轟然開啟,歡呼雷動的會場忽然安靜了下來。
**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顫動。沉悶的雷鳴聲從巨門深處傳出,眨眼間一群龐然巨魔衝進了賽場,四肢狂奔的撲向了舉著刀劍卻渾身戰慄的囚徒。
幾乎在同時,南邊的巨門也轟然打開,一群三米多長、拍打著灰色肉翼蟒蛇飛上了天空,它們吞吐著黑色的蛇信,發出類似蝙蝠的鳴叫聲,彷彿一團飛速移動的灰雲遮蔽了賽場上空。
「殺啊,殺了它們!」囚犯中很多是窮凶極惡的犯人,望對狂奔而來的巨魔怪和盤旋在半空的鳴蛇,內心的凶性也被激發了出來,紛紛揮舞冰刃,怒吼著撲向了敵人。
鮮血、殘肢飛向半空,漫天血雨飛灑。死囚陣營在巨魔兇猛的衝擊下登時四分五裂,大家四散奔逃,逃得慢的被巨魔的尖爪抓碎骨頭,身軀轉眼被撕成碎塊。
烏雲般的鳴蛇從半空撲了下來,張開鋒利的尖齒撕咬著囚犯的血肉,巨大的蛇身死死纏住身軀,直到傷者臉色烏青,氣絕身亡。
囚犯們淹沒在怪獸群中,**提著刀緊跟著惡虎身後,雙眼卻在搜尋著鳥人巴斯的下落。
惡虎揮舞著狼牙棒,砸死了兩條撲落的鳴蛇,接著怒吼了一聲,把一隻巨魔怪砸得腦漿迸裂,他自己也被震坐在地上。又一隻巨魔喘著粗氣撲了過來,惡虎來不及抽出狼牙棒,身體猛然後仰,揮拳砸斷了怪獸的前爪。
受傷的巨魔怒吼著舉起另一隻利爪,一到刀光閃過,怪物發出「咯咯」的嘶吼聲,捂著裂開的脖子倒在血泊中。
「啊?死了……」惡虎瞪著大眼從地上一躍而起,朝地上的巨屍惡狠狠啐了一口,罵道,「他娘的混蛋玩意兒,敢跟老子鬥?虎爺一拳就震死你……」
**手中刀光閃動,把幾隻撲下來的鳴蛇砍成了碎塊,忽然看到一片火光在半空閃耀。一個振翅飛翔的鳥人渾身纏繞著紫色的火光,衝散了糾纏在半空的鳴蛇,拍打著翅膀衝向天際。眼看著就要飛出了賽場,飛翔的鳥人卻忽然慘叫了一聲,跌向了地面。
「巴斯大人?」他猛然蹲下身,雙腳在地面踏出兩個淺坑,身體化作一道虛影衝出百米的距離;一股能量灌入刀身,揮刀斬斷了兩隻巨魔的粗腿,在千鈞一髮間接住了落下的老鳥巴斯,放到了地上。
巴斯大人臉色蒼白的坐了起來,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說:「你是狼人?為什麼要救我?」
他手起刀落,砍死了兩隻從半空俯衝下來的鳴蛇,壓低聲音說:「快起來!我是西米西和蹦克斯的好朋友,是來救你的。」
巴斯大人瞇著眼睛看了他半天,忽然爬了起來,揮手發出兩道火光,嚇退了撲來巨魔,興奮的說:「我知道了,你是麵餅,你就是麵餅!」
「你才是麵餅!」他揪起巴斯的衣領向前衝,揮舞著砍刀說:「是我用麵餅救了蹦克斯的,你跟在我後面,咱們一起衝出去!」
「哎呦,輕點啊,高手,我的脖子要勒斷了!」巴斯大人一邊飛奔,隨手放出一道道飛揚的火焰。周圍的怪物攝於火焰的恐懼,不敢逼得太近,任由他們跑回惡虎的身旁。
「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給怪物吃了?這老頭幹嘛的?」惡虎後背又多了兩道血淋淋的傷口,他背靠著十米高牆,揮舞狼牙棒擊退衝到眼前的巨魔,伸手從肩膀上抓起一隻正撕咬血肉的鳴蛇,張口咬斷了蛇頭,連血帶肉的大口咀嚼起來。
「他會法術,能幫我們禦敵!」**把巴斯大人丟到身後,叮囑說,「你只管唸咒,要最厲害的法術,我們來擋住怪物!」
「嘿,沒問題!」巴斯大人坐在地上,深深的吸了口氣,嘴裡開始念叨著古怪的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