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琳趴在姐姐的懷裡,「嗚嗚」哭泣著問:「姐姐,為什麼我的心好痛,好難受……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我好難受……」
「因為,你長大了……」佩姬忍著心中的酸楚,微笑著望著妹妹。
「長大了,就要這麼痛苦嗎?那我寧願永遠不要長大……」
姐妹倆就這樣坐在雪地裡,癡癡的望著漫天飄舞的雪花,直到**的身體再次變得透明,從她們身邊消失,永遠的消失……
兩行淚水從佩姬的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潔白的地面,瞬間凝成了晶瑩的雪花,隨著風兒飄入天空,隨風舞動。
「姐姐,你為什麼也哭了?」希琳輕聲的問道。
「你不懂的……」佩姬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微笑著撫摸著妹妹的小臉,說,「走吧,我們回家。」
「嗯!」希琳聽話的點了點頭,和姐姐並肩站在一起,凝望著漫天的飛雪。在一片閃耀的白光後,消失了身影。
空蕩蕩的圓台上,一片片晶瑩的雪花從地面升起,在銀色的世界裡清靈舞動……
***********************************
**從深沉的幻境中甦醒。睜開了眼,雙眼閃動著明亮的光芒。充沛的能量在體內奔湧,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意念的觸角隨著呼吸湧向外圍空間,穿過封閉的小屋,一直延伸出一百多米,才停頓了下來。
他「看」到又有三五成群的人在堡壘廢墟裡尋找食物和武器,羅城站在損毀的控制室大廳裡,正在清點著一堆新發現的物資,臉上洋溢著多日未見的暢快表情。
他收攏了外放的意念,在地上走動了兩步,才發覺自己渾身**,什麼衣服都沒穿。走回到床邊撿起衣褲,發現枕頭上濕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汗漬還是水漬?
走出了變形的艙口,沿著高低不平的金屬長廊一直走出了那道縫隙,跳出了堡壘。
走出大坑,清新的風迎面吹來。東方泛著一層白光,一片淺藍和白光融為一體,延伸在天地的盡頭。縷縷紅霞從光芒中透出,霞光裹著粉色的晨藹,染過了天空,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明艷,透出了一輪紅ri。
他的心中一片寧靜,坐在草地上,靜靜的凝視著東方的天幕,望著那輪紅ri噴薄而出,放射出霞光萬道。
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他扭回頭,羅城背著一個鼓鼓的背包,笑瞇瞇的坐在了身邊。「就知道你沒事,都恢復了?」
「都恢復了?」他疑惑的看著羅城,問,「你的心情不錯,昨天的收穫一定不小吧?」
「嘿,是呀,每個人都分了一大堆。摟著這麼多食物,睡覺都安心哪!」羅城東張西望的看了半天,扭頭問,「菁菁姑娘呢,沒跟你在一起?」
「菁菁姑娘?菁菁……」他的臉上現出茫然地神情,從草地上緩緩站了起來。好熟悉的名字,菁菁,菁菁……?封存的記憶被撕開了一道裂縫,他忽然記起了一切!
「小子,你沒事吧?」看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羅城擔心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站在那裡自言自語的念著:「是她,一定是她!她封閉了回來的空間,還封閉了與她有關的所有記憶?她真的,想要我永遠忘記嗎……」
「你說什麼呀?到底忘記什麼?」
「你也沒有看到她嗎?」**回過神,眼神裡透著焦慮。
「呃,好像沒有啊?」羅城撓著頭說。
大獲豐收的隊伍正在就地分配物資。汪民成站在小山般的物資旁,按人頭分發著食物。幾乎每個人都背著大包小包,包裡裝著生命一樣寶貴的食物。
**在人群裡尋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菁菁的身影。心慌意亂的走出了隊伍,在荒野中奔跑,高喊著菁菁的名字,不顧羅城追在身後大喊,鑽進了茂密的叢林裡。
沿著記憶裡的路線在山麓中飛奔,沿路遍地是倒塌的樹木,草地上留著一灘灘血跡和怪物的屍骸,只有白墨的屍體不見了。
他趴下身,在亂草中辨別著雜亂的腳印和拖痕。追蹤出一段路之後,在一叢灌木的後發現了一堆新土壘起的墳頭。一根樹樁釘在土堆裡,上面用小刀刻著「慈父白墨」幾個字。字跡新刻不久,青色的刻痕還沒有乾透。
「是菁菁!菁菁……你在哪裡?」他在荒野中呼喊,孤獨的呼喚聲在群山裡迴盪。
他失魂落魄的行走在綠蔭遮蔽的叢林裡,離隊伍越來越遠。心頭像被刀子剜掉了一塊,痛徹心扉。
在森林裡走了三天三夜,他全力外放出意念的觸角,卻始終沒感應到那熟悉的氣息。菁菁就像融化的雪花,消失在空氣裡,再也找不到了……
他又成了孤獨的一個人,穿行在荒蕪的村鎮,城市的廢墟,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黑暗的世界裡。他第一次感到了孤獨,一種心靈的孤獨,無法忍受的孤獨。
在秋風漸漸吹起的時候,他走進了一座空城。空寂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倒著腐屍,有人類的,也有食人魔的。
有槍聲從遠處傳來,在樓宇林立的鋼鐵叢林中迴盪。他警覺的停下了腳步,站在街道邊,注視著十幾米外的十字路口。
密集的槍聲越來越近,幾個全副武裝、手持衝鋒鎗的軍人街道拐角衝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朝身後射擊。
三隻刀爪「嗷嗷」怪叫著緊追在後面,揮著骨刃格擋崩she的子彈,轉眼就要追上一名背著通訊器的小戰士。
「跑啊,快逃!」見到有活人在大街上晃悠,跑在最前面的少尉一邊掃射,一邊朝他大喊。
有子彈繞過骨刃,射在刀爪怪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洞。幾隻怪物卻更加發瘋狂的怪叫,揮舞著骨刃衝向了獵物。
「跑呀!」奔跑的少尉從身旁擦肩而過,拖著他的胳膊一起向前飛奔。在少尉看來,這個瘦弱的年輕人已經被刀爪怪嚇傻,現在還能跟著自己跑路,已經是萬幸了。
他繼續舉槍射擊,右手忽然一輕,緊握的步槍從手裡消失,出現在身旁年輕人的手裡。年輕人熟練的扣動扳機,三隻刀爪怪的眼睛連續爆出血花,一個個栽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哀嚎。
少尉呆立在街頭,看著眼前奇跡的一幕,拚命大喊:「反攻,全體反攻,消滅刀爪怪!通訊兵,快呼叫夜鶯小隊!」
小戰士拿起通訊器呼叫。少尉從他手裡抓過衝鋒鎗,帶著最後幾名戰士沖了回去,圍著受傷的怪物火力齊射,轉眼就打成了蜂窩。
「隊長,聯繫上了!問這邊怎麼回事?」小戰士揚起頭問。
「告訴吳隊長,發現一名超級神槍手。不是軍人,是自然進化的超限戰士!」少尉回過頭,剛才的年輕人已經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