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一處貴族莊園裡。
這裡是比英國政||府還要更為之安全的地方,一旦進入這個莊園的客人,無論是什麼身份,人身安全基本上都得到了安全的保障。
莊園的設備應有盡有,上至賭城娛樂場所,下至醫療醫院都一應俱全,這裡更像是一個奢華的小國家媲。
當然,是只屬於「它」的防禦性小國家,除了家族的成員,以及內部高層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這個莊園丫。
蔚藍天空普照之下,是一望無際的田園風光。中間圍著一個小型的噴泉廣場,而很奇異的就是,就在這寬敞的廣場上,一把太陽傘撐著,下面是一套桌椅,坐著兩個男人,他們正在下著一局棋——
「在這麼大的田園中間下棋,還是我第一次嘗試,嗯,真夠奢侈!」太陽傘的遮擋下,看不清說話男人的樣貌,但聲音很熟悉,以前聽到過的!
「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奢侈的家族。」與神秘男人下棋的人,正是路西斯·亞當!
今天,穿著一套酒紅色西裝的他,既高貴又帥氣,簡直就像高高在上的國王,那麼地耀眼莫及。特別,襯托上他那一雙淡紅色的瞳眸,在燦爛陽光的折射下,微微閃爍著,彷彿只一眼就能讓人醉死過去一樣!
驚心動魄的俊!
「我說,這步棋你足足想了快半個小時了,真有這麼難下嗎?」神秘男人已經是第三次看手腕的鐘錶了,忍不住催促路西斯·亞當,但語氣是溫潤且有禮的。
這顯然是一個禮儀優秀的紳士。
聞言,路西斯·亞當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著急,反而慢條斯理地靠在鋪著軟墊的椅子,緩緩閉上了醉人的眼眸。長長的睫毛彷如密梳一樣,整齊垂下。
就像是一幅靜態畫,一幅令人驚艷的靜態畫!
許久,路西斯·亞當才緩緩睜開眼睛,慵懶看向坐在正對面的神秘男人,淺笑道:「其實,我現在真的有點腦荒了,想不出該要怎麼處置她才好,不如借你的能力替我分憂一下。」
「又來了,你總是用這一招,明明早就想好了,才把我從a市大老遠地召回來這裡的。」那神秘男人一笑,才不相信路西斯·亞當的話,顯然,他跟亞當認識很久了,也瞭解這個男人的城府之深!
畢竟,他是路西斯·亞當最得力的屬下,比蕭決更得力!
「我這次可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這步棋真的很難下,我算是拿她沒轍了。」路西斯·亞當還是笑,靦腆又透著迷人的笑容,帶著一絲戲謔感,讓他的話變得很沒說服力。
神秘男人喝了一口咖啡,嘖嘖稱奇道:「沒轍?這可不像是你該說的話,你以前說要殺盛婉的時候,不是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的嗎?怎麼現在對她就變仁慈了?」
「我又不是冷血狂,怎麼就不能仁慈了?更何況,她和盛婉不一樣,我還抱過嬰兒時候的她呢!」路西斯·亞當像是回想著孩童時期的回憶,淡紅的眼眸變得撲朔迷離的,然後,眸色慢慢轉深,一絲尖銳的殺氣一閃而過!
「我不喜歡盛婉,從以前開始時就不喜歡她,幸好她現在已經死了,做不成我的夏娃,不然的話,我遲早也會找個機會弄死她的!」路西斯·亞當笑笑,說這話的時候,他依然優雅得像個皇子一般,偏偏話裡的狠毒,讓人生寒!
「這是作為她的哥哥該說的話嗎?更何況,她哪裡惹到你了?」神秘男人就不明白了,路西斯·亞當怎麼就這麼憎惡盛婉?
按理說,盛婉7歲之後,就離開這個家族了,是被史黛拉夫人偷偷送出去的。
所以,盛婉和路西斯·亞當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的7七年,而且還是孩童的時候!
「她怕我,很怕我,每次見到我都活像見到鬼似的,有一次把我惹火了,我就把她關在城堡的地下囚室裡,誰知道她命真大,這樣還不死。」
路西斯·亞當的語氣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就像是說著一件很渺小的小事,盛婉的性命在他眼中不比地上的螻蟻強多少。
因為,每次看到盛婉的那種眼神,就會讓路西斯·亞當聯想到母親看自己的眼神,一樣的厭惡以及恐懼!
就像見到惡鬼!
真是可恨,明明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緣,他如果是惡鬼的話,那麼她同樣也是惡鬼!
「哦,我總算明白為什麼盛婉寧願死也不肯回來這裡了,原來是怕你這個冷血的哥哥又關她小黑屋了。」那個神秘男聽到這麼扭曲的事情,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又或者,對他們這種人而言,這種又黑暗又扭曲的事情,是最正常不過了。
他們從小就不是什麼善類,因為他們出生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若不強大就只能被淘汰了。
而路西斯·亞當則是更甚,因為在這個家族裡只有男性的家族成員,才能繼承首領的位置。
而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必須只能近親通婚。與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結婚,保證純血緣以及財富的權力。
因為是屬於整個家族的首領,所以配偶的要求是非常地嚴格的,就連是族內表姐表妹這些關係的女人,都不行。必須要是
與自己的血緣以及關係,更加貼近的女人,因為這樣才能夠達到最佳的「鞏固」。
這是一個畸形的家族,但不可否認它的強大。但正因如此,也導致了家族內部的生育力不斷下降,成員的單薄是目前最高層的人,最擔心的憂患。
「好像,已經不能再做無畏的犧牲了。」看著棋盤,路西斯·亞當突然喃喃自語道。
然後,路西斯·亞當走了一步很危險的棋,卻是保住了皇后這一隻棋。
「哇!」那神秘男人情不自禁地讚歎一聲,看著路西斯·亞當,由衷佩服:「哪有人像你這樣子下棋的?這根本就是亂來!」
路西斯·亞當不以為然地笑了,聳聳肩,攤開兩手道:「我都已經說過了,我是真的被鬧得有點腦荒了,所以我決定放棄理智,我只要結果就好了,無論過程多麼粗暴,也無所謂。只要結果是我贏就行了。」
「那如果是你輸呢?」神秘男人下了一步棋,反問道。
聞言,路西斯·亞當倒是真的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起來了,換了坐姿,翹起修長的腿,淡紅色的眸子深邃且冰冷。「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只能退而求之,和族內的表妹結婚了,雖然,這樣會影響我所能掌握的權力。」
是的,無法完成真正近親通婚的首領,是屬於有瑕疵的次品,能夠掌握的家族權力自然也被大大削弱的,最高層的人,甚至有權利選擇不服從這個首領。
「那真是難為你了。」神秘男人自然知道這個家族內部的鐵定規矩,所以也明白路西斯·亞當目前的處境,其實也很危險。
路西斯·亞當迫切地需要一個配偶!
一個與亞當配對的夏娃!
「所以,其實我也有點後悔的,雖然我很不喜歡盛婉,但如果當初沒有這麼急著殺了她,就不會有現在這樣麻煩的事情了。」路西斯·亞當在懺悔當時自己的心急,雖然是很沒誠意的懺悔。
但,如果當年盛婉沒有死的話,那麼確實是真的不會發生現在的這一切,所以,盛婉是所有事情的源頭。
「所以你才把她的名字更改成潘多拉?」神秘男人明知故問道。
因為,盛婉之前的名字是叫做夏娃,死後,就被路西斯·亞當更名了,記入家族譜的時候,名字更改成「潘多拉」,這也是只有家族的首領才有權力做的事。
「嗯,寓意一切罪惡源頭的意思。」路西斯·亞當淺淺笑著,但唇角卻是冷冷的,神情也偏向於冷峻!
潘多拉,一個美麗卻充滿罪惡的女人,愛上她的男人,將會得到禍害、災難以及懲罰。
不過,這也是盛凌止該得到的。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神秘男人習慣性地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他在a市上忙碌慣了,每一個預約時間,他都記得很清楚的。
「不打算怎麼做,我說過了,我只要結果。而結果只要是我贏就行了,所以接下來就由你上吧,我撒手不管了。只要你能讓我贏,過程,隨你便。」路西斯·亞當笑著,扯開了透著野性美的薄唇,森白的牙齒微微一動,醇厚的聲音,彷彿冰塊一般地激撞了起來。
偏偏說出來的話,卻透著玩弄人於股掌間的,惡劣以及自信。
神秘男人一聽,頓時頭疼扶額,頗為無奈:「嘖嘖嘖!你這樣說倒是輕鬆啊,結果到頭來什麼事兒都推到我身上了。」
他就知道會這樣,每次都來這一招,明明就已經把他們這群人操縱在手中,完美地利用著他們,偏偏還擺出一副「你想要怎麼辦就怎麼辦」的大度模樣。
真是夠狡猾,不過也是聰明極的。
路西斯·亞當由始至終都保持著俊帥十足的笑容,那微微向上挑的眼眸,略顯魅惑。「我是真的束手無策了,所以才把你從a市召回來啊。不過,我會讓蕭決協助你就是了。」
神秘男人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路西斯·亞當,似真似假的疑問著。「別別別啊,我怎麼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呢?」
「那一定是你多心了。」路西斯·亞當理所當然地說,還是笑!
「你就不怕我錯手殺了她?」神秘男人也跟著笑了,不過是皮笑肉不笑的!
聞言,路西斯·亞當面上的笑容一止,冷睨了男人一眼,任憑誰都無法從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他此刻的心裡到底在進行著什麼心理活動!
壓抑的沉默僵持之下,那個神秘男人有些按耐不住了,打算開口投降了。倒是路西斯·亞當搶先了一步——
「我說過了,我要贏!我不喜歡輸的感覺,所以你最好別讓我輸!」
沉而緩的聲音,並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只是陳述他想要的,也必須要的!
令那個神秘男人無法拒絕,也不可能拒絕,因為路西斯·亞當只給了他服從的份!
神秘男人站起身來,向路西斯·亞當彎腰鞠了一個躬,翩翩風度道:「遵命,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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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在法國的一座古歐式城堡裡。
這是一間沒有窗口的密封房間,很大,大得有些不可思議。偏偏這麼大的房間裡,卻只有一盞光度昏暗的小燈,乍眼一看,就像是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看到地獄的鬼火,莫名地駭人!
而就在這小燈的照耀範圍之內,可以看到一張華貴的按摩椅,椅上躺著一個容貌清俊的青年,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讓這個清俊的青年幾乎全身融入了黑暗裡面。惟獨他手旁邊,放著一個蘋果,紅得特別鮮艷,在這一片黑漆漆當中,增添了一絲耀眼的色彩!
青年雙目緊閉地臥榻在華貴的按摩椅上,氣息很平穩,就像睡著了一樣。清俊的臉龐彷彿染上了一絲安逸,但那端麗的容姿卻讓人莫名地感到戰慄,就像是沉睡在黑夜之中的吸血鬼,只屬於黑暗,隨時都會睜開眼睛咬人!
「可以開始了,寂笙。」黑暗之中,傳來了一把聲音,這是jp家族的那個老人的聲音!
但周圍實在太黑了,無法看清老人在哪裡,緊緊只有一盞小燈,根本無法照遍這間大得不可思議的房間。
但下一刻,無盡黑暗的房間突然亮起幽藍的光芒,地板也好,牆壁也好,天花板也好,全都是投影器所播放出來的文字,以及一些家族資料。
這裡就像是一個知識的汪洋,黑藍黑藍的,而那坐在按摩椅上的青年,則是沉澱在這一片無盡的汪洋其中!
下一秒,青年便緩緩睜開眼睛來了,翠綠的眸子,是世間極為罕見的,在黑夜之中,也屬於最為耀眼的,簡直就像一顆雕琢好的寶石,漂亮得奪人心魄。
黑色的背景,藍色的文字,在奇異色彩的折射下,將青年黑色的頭髮微微染成了黑藍色,讓他看起來異常地冷酷。這種冷酷,與從前的他相比起來,要成熟很多,簡直就可以說判若兩人。
那是一個趨向即將羽翼豐滿的象徵!
「這裡是我們jp家族的全部資料,我希望你能夠在一星期之內全記進腦裡,你是即將要繼承我的人,身手方面,我覺得你已經足夠自保了,無需再加強訓練了。更何況,你將來是jp家族的新主人,整個家族都會跟隨你的意思,服從你的命令,一切都會在你的掌控之下,你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會有大把下屬替你出面完成,你只需要變得能夠獨當一面就行了!」
站在房間講台下的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下,意思很明確了,他需要的是一個以智力取勝的繼承人,而不是武力!
「只要把這些資料全都記住,那就行了?」寂笙躺在按摩椅上,面無表情地漠漠環視著佈滿一整間房間的資料,表現得很冷漠,冷漠到眼中只剩下仇恨了!
「當然不是,這只是第三階段,接下來還有第四階段,想要成為jp家族的新主人,不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情,你得要有足夠的覺悟,小子。」老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底的一抹精光,被掩飾住了。
其實,在這段日子裡,寂笙已經通過兩個階段了,那是得到jp家族最上層的人的能力認可,以及一眾屬下的認同。這些,都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
寂笙把玩著手上的蘋果,向上空拋了拋,冷淡道:「那麼你直接將第四階段的題目,也列出來吧。」
「先別急,再這之前,我必須要讓你弄清楚,正在和你對弈的對手,是誰。」
「啪嗒——」一聲,房間正面的牆壁上,彈出了一張男人的照片,這是路西斯·亞當!
老人拿著指揮棒,指著路西斯·亞當的照片,眼底閃過極度的憤恨!「他,路西斯·亞當,羅切斯家族的領頭人。也正是我們jp家族最大的敵人,也是你以後要面對的對手。」
羅切斯家族?寂笙略略挑高了眉頭,對這個家族的名字確實有些耳聞,一個很低調的家族,卻是無處不在。而對於路西斯·亞當,寂笙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這麼大的淵源!
路西斯·亞當,表面上是皇室的公爵,暗地裡卻是羅切斯家族的領頭人,難怪他一直以來都這麼神秘,原來背景這麼龐大!
「如果你將來逮住了路西斯·亞當,千萬不要聽信他的任何話,一定要立刻把他殺死,因為這是一個妖孽,狡猾的惡徒!」老人的語氣變得異常激憤,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子子孫孫都是死在這個男人手上,他就恨不得生飲路西斯·亞當的血!!
「然後呢?」寂笙沒興趣管老人的仇仇恨恨,他只想要搞清楚這些各家各族的關係!
接著,牆壁上又彈出了兩張照片,一張是盛國棟的,一張是曲揚的。指著這兩張照片,老人如是道:「敵人,敵人,必要時候可以合作一下的兩個敵人。」
盛家?曲家?jp家族?這下子,寂笙懂了,恍然大悟地冷笑一聲:「原來當初羅切斯家族分裂出來的三支家族,就是你們啊。說到底,你們也是叛徒啊!」
這麼說來,這是一場清理門戶的博弈?羅切斯家族清理昔日叛徒的捕獵?
老人點頭,也認同寂笙的話,他到了這個高齡,看的事情,難免就多了一分多愁善感,說的話也有些迷信,「所以我才說這是因果報應,不過這不是我的責任,這場背叛,是我父輩上一代的的事情了,我們只是被迫要承受上一輩種下的惡果罷了。」
「被迫承受惡果?」寂笙驀然冷笑,嘴角的譏誚意味兒一下子濃厚了起來。「這麼聽起來倒是很蠻不情願的感覺呢!但是,不是很公平麼?用這個的惡果,換得你們現在所擁有的財富與權力,這叫做等價交換。「
就像他現在一樣!想要殺死盛凌止,就必須要先得到相等的權力,所以他才會和這個人做這場玩命的交易!
確實是在玩命,竟然跟羅切斯這樣的家族扯上關係,而且還是惡劣的關係,真是麻煩!
想要抽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隨便你怎麼說!」那老人有些被寂笙的話給氣到了,面色登時變得鐵青鐵青。
他伸手一指,指向牆壁上映射的那三張照片,粗著聲音氣沖沖道:「你的第四個階段就是,這三個人隨便幹掉一個,完成後,jp家族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想要怎麼報復盛凌止都行,你有足夠的實力!」
三張照片分別是路西斯·亞當、盛國棟、曲揚。
都是各自家族的掌權人。
「我一個人?」寂笙微微凝眉,在思索。
「不,到時候我會給你撥一批人協助你的,你只管指揮就行了,不用親自動手。」老人只是想要測試一下寂笙的能力,並不想真的失去他!
這是個難得的好苗子,不夠成熟的話,就再好好調教一下,要是死掉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可是,這三張照片的人,都不是寂笙一心想要殺死的人,他對這三個人並沒有多大的感覺,談不上熟悉,更談不上憎恨,他真正憎恨卻不在這裡面!
於是,寂笙問:「為什麼沒有盛凌止?」
老人冷哼一聲,理所當然道:「我要現在就讓你殺了盛凌止,你還會肯當我的繼承人?你一定拍拍屁股就退出了!所以,在你繼承jp家族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殺盛凌止的。更何況,盛凌止一直是盛家重點保護的對象,現在的你,動不了他的!」
這話,老人倒沒有說假。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盛家一直重點保護著盛凌止,甚至比起盛國棟這個現任的老家主,盛家好像更為重視這個新一代。
「來吧,選一個目標吧!」老人催促道。
三選一,無論是選擇哪一個,難度都是很高的。當然,最高難度的一個,必須是路西斯·亞當。寂笙也沒必要選擇這麼一個難搞又棘手的目標,而且他暫時沒興趣當老人復仇的棋子!
所以,寂笙第一個就將路西斯·亞當剔除掉了。接著曲揚,寂笙也只是耳聞過這個曲家的少當家,並不熟悉他,所以也剔除掉了,接著第三個……
一個紅蘋果扔過去,精準命中盛國棟的那張照片,寂笙的目標已經選擇好了!
殺人對寂笙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不管是殺陌生的人,抑或是曾經認識的人,這種事情,在過去,他已經幹過不少了。
更何況,仇恨已經催化了寂笙心裡的魔鬼,現在的他並不需要心軟這種無聊的感情!
「你先把這房間裡的資料都記住了,之後,我自然會安排人手給你。」老頭點頭,大約也就猜出寂笙會選盛國棟,因果呢!
說完,老人就準備出去了,卻被寂笙突然叫住——
「你確實什麼都跟我坦白了嗎?那盛婠的事情呢?」
「她的事情,我該說的都跟你說了,絕對沒有一絲隱瞞!」老人應答得斬釘截鐵的,那神情,那語氣,任誰也看不出他在說著謊言。
可事實上,他確實在說謊。基本是所有事情都向寂笙坦白了,惟獨只有盛婠的事情。
這是一個成了精的老人了,謊言什麼的,只要他想要掩飾一些真相的時候,那麼謊言自然就會成了真話,這對他來說自然就駕輕就熟了。
而且再加上,寂笙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這座城堡裡,老人也有意封鎖外界的消息,美其名曰讓寂笙專心「學習」該要怎麼當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實際上,不過就是不想讓寂笙聽到不好的風聲,知道盛凌止和盛婠結婚的消息罷了!
說到底,寂笙在利用老人,老人也在利用著寂笙,要是這麼快讓寂笙知道盛婠的真正身份,這場戲,就沒法演下去了。
等到將來寂笙知道,自己所在的立場,是與盛婠完全對立的時候,老人早就去世了,而他也繼承了jp家族了,一切都太遲了,想要抽身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老人才說這是因果報應,支付因果的代價,嚥下自己種出的惡果!
老人出去之後,不稍片刻就有一名女傭推著餐車進來。
「少爺,請用餐吧。」女傭來到寂笙面前,低低垂著頭,很是畢恭畢敬地服侍著他。
可是,女傭等了很久,也等不到寂笙說話,所以忍不住偷偷抬起頭,偷看了坐在按摩椅上的青年一眼!
只稍一眼,就嚇得女傭連忙垂下視線,不敢再亂看了,只覺得少爺的眼睛……出奇地璀璨,漂亮得讓人心跳都漏拍了,但是其中卻好像攙和著一絲尖銳的氣息!
令人不寒而慄!
「老狐狸!」低低垂著頭的女傭,隱隱只聽到這三個字。
似是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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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郊外。
從大教堂回來的那一天開始,盛婠就一直不斷地思考著一個問題,自己真的要跟盛凌止結婚嗎?
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講,結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他們呢?
他們的感情本來就建立在一個不正常的基礎上,而現在好像只能用謊言維持了,這樣的婚姻,真的能夠幸福嗎?
算是正常的嗎?
婚紗,婚戒,婚姻相守的誓言,一切都是那麼虔誠而美好,大概每個女人都很嚮往的,但這些反而只讓盛婠覺得身上的負擔更加之沉重!
在盛婠的理解裡,婚姻就是一輩子的枷鎖,可是她才只有18歲,並不夠成熟承擔這個過於沉重的枷鎖。
也正因為這樣,才會導致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起的小雨,盛婠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懷孕之後她的特別容易犯倦,才想了問題沒一會兒,腦袋就開始打結了,眼皮一沉一沉地打著架,白皙的小臉貼著玻璃窗,倚著倚著,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之中,盛婠做了一個夢……
一個小女孩快樂的拉著一個少年的大手,在草地上飛跑……那個少年長得很高大,但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之下,少年的臉就像被隔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無法看清楚他的樣貌。
只見,小女孩高高地仰起小腦袋,目光充滿崇拜地仰望著身旁的少年,就像他是她世界唯一的信仰一樣!
突然間,畫面一轉,夢境有了些改變。
這是一間病房,單人的病床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小女孩,另外一個是那個高大的少年,這次依然無法看清少年的臉,不過他正抱著那個小女孩,很寶貝地抱著。而那小女孩窩在少年的懷裡,一臉的滿足——
「哥,你對我真好,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你。」
一晃眼,女孩長大了一些,走進一棟別墅,接著窗簾飛蕩,裡面有個悲泣的聲音——
「哥,不要……不要碰我……疼……」
盛婠本不想靠近那扇窗的,總覺得很可怕很禁忌,抗拒曲接近,但是不期然地,兩個赤||||裸的身形就入了眼裡,頓時心臟就像被什麼刺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接著,一片白光之後,一扇門緊閉的房門又朝盛我敞開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盛婠,壓在一個纖細的少女的身上,那不停挺動的臀|||部,性感的聳動著,那被身上男人侵|||犯著的少女,無法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是盛婠卻能聽見,少女放||||蕩的呻吟聲——
「哥,好舒服,我要……再給我。」
盛婠猛地一驚,很想大聲喊叫,這怎麼可以,這不是她……
嗓子好像被什麼卡住了一樣,哪怕盛婠用盡了全力也無法叫出聲音來,但她仍不放棄地一次次嘗試,試圖掙脫這個可怕又荒|||淫的夢境……
突然間,男人與少女那交|||合的部||位,變得朦朧而清晰,隨著男人強而有力的侵||犯,盛婠難以自制地顫抖了起來,彷彿有電流竄過她的四肢百骸一樣,身體在漸漸發熱……
而那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少女,一聲聲放|||蕩的媚叫,更讓盛婠覺得頭皮發麻,混亂得分不出這是夢境,還是真實!?
轉瞬間,躺在男人身下的少女變成了自己,盛婠無法爭奪身上男人性感而又溫柔的蠱惑,他的肩膀寬闊而溫暖,讓盛婠突然產生一種被疼愛呵護的錯覺,漸漸地就在激情澎湃的夢境之中,迷失了自我……
驀地,身上男人那模糊的臉龐變得清晰了起來,盛婠頓感呼吸困難……男人俊美的臉龐……居然跟盛凌止的重合在了一起!!!
「盛婠。」
盛婠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低醇好聽的聲音,是屬於盛凌止的!
「啊————!!!」一聲驚叫,盛婠激烈地掙扎了起來,整個人就像遭受電擊一樣,重重一顫,總算是脫離了這個可怕的夢境。
額頭冒著冷汗的少女嬌喘著大氣,茫然地看著面前的盛凌止,俊美優雅的男人與剛才夢境裡,邪狂性感的那個他完全不一樣。
但是少女還心有餘悸,一時半刻分辨不出這裡是夢境,還是真實!
「你怎麼睡在地上了?不怕著涼嗎?」盛凌止眼尖地察覺到盛婠的精神恍惚,伸手擦拭了一下她眉間的一滴汗珠,擰著俊眉,有些擔心地問:「剛才聽你叫得這麼大聲,做噩夢了?」
聞言,盛婠猛然睜大了瀲灩的水眸,漣漪的眸波之中透著驚慌的媚光,忐忑不安地看著盛凌止,身子下意識地往後瑟縮了一下。覺得自己很可恥,很骯髒,怎麼能夠做那樣可怕的夢呢?
太不知廉恥了!
盛婠好怕……好怕會被盛凌止看穿自己方纔的那個放||蕩的夢境……
她竟然夢到了和盛凌止做|||愛,而且自身還沉淪迷失在他身下,身體上還殘留著的酥麻感,提醒著盛婠這一不爭的事實!!
讓她充滿了罪惡感!!
看盛婠蒼白的臉色,脆弱得像一張白紙似的,眼眶都泛起粉紅了,可憐透的小模樣,讓盛凌止又心疼又喜愛,忍不住伸手強行將她摟入懷裡,摸著她微微汗濕的小臉,安撫著這個受到驚慌的小人兒:「別怕,只是一場噩夢而已,有我在呢。」
可盛凌止越是這麼溫柔的愛撫,就越是讓盛婠心驚膽戰,依偎著他、窩在他懷裡、聞著屬於他的氣味,腦海裡卻充斥滿剛才那個荒|||淫的夢境,身體顫抖不已,就像……就像渴望著想要和盛凌止做|||愛一樣……
怎麼辦……她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