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凡的死給盛家打響了一個致命的警告!盛家的人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脅,他們都開始行動了起來,聯合聶家、於家、藍家以及其他幾個大家族展開了一個巨大的搜索網,但沒人知道他們在秘密合謀些什麼事兒?反正自從林大凡下葬的那一天起,大少盛凌容和二少盛凌然就不見人了,應該是被盛國棟命令去幹什麼任務去了。
而盛國棟和何麗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去過盛宅了,盛家的所有人都似乎很忙碌的樣子,作為「紅鷹」特種部隊的盛凌止本該是最該要歸隊的一個,但無奈他根本就脫不了身。自從發生林大凡那事之後,盛婠就黏他黏得不行,基本他去哪,她就跟到哪,有時候上個廁所的片刻功夫,一出來,這水做的小人兒就「嚶嚶嚶」地哭泣了起來,像個被人拋棄的奶娃兒似的,根本就離不開盛凌止一步丫。
時間好像一下子倒退回到盛婠8歲那年一樣,那年的小人兒剛剛被盛凌止收養回去盛宅,小心靈還不安穩得很,彷彿怕盛凌止隨時會反悔不要她似的,只肯寸步不離地跟著盛凌止,也只看得見盛凌止,那時候的他們經常形影不離的,基本他在哪,她就在哪,連體嬰似的。
後來與盛家的人漸漸熟悉了,盛婠也就把寸步不離地黏著盛凌止的這個毛病給改掉了。可是這一次林大凡的死給這個還沒滿16歲的小人兒帶來了太大的陰影,讓她一下子變回到8歲那一年,極度地不安讓她漸漸自我封閉了起來,只肯對盛凌止敞開內心。
這樣不安生的盛婠,盛國棟看得心都酸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任哪個父母都會心疼的。所以盛國棟也沒急著要盛凌止歸隊,反而讓他留在盛宅裡好好陪著盛婠,顧著她,讓她趕快好起來。
盛國棟是很疼盛婠沒錯,但他之所以沒有讓盛凌止立即歸隊,其實是有慎重地考慮過的媲。
第一:盛家確實聯合了幾個大家族在策劃一場大博弈,但這場博弈盛國棟沒打算要讓盛凌止參加的。盛凌止是他們盛家的下一任接替人,這已經是盛家內部以及中央那兒敲定的事情。所以,基本上太過危險的事情,盛國棟是不會讓盛凌止干的。他們必須要保證盛凌止的周全,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盛凌城,這一次,無論怎麼樣,也不能再失去盛凌止。
第二:新的一年1月1日快要到了。也就是說,英國那邊的倫敦地下拍賣會即將要開幕了。所謂的地下拍賣會就是見不得光的黑市交易,再俗話一點,就是犯|法的事兒。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據說這個地下拍賣會的靠山很強很暴力,本身就有英國政府那兒的人撐腰,所以黑白難辨,只能說黑吃白,白也吃黑!不過,能夠資格參加這個一年一度地下拍賣會的人,來頭個個都很大。一般人,沒有家族背景的,就算你再有錢,也難進去一步。後來就逐漸演變成,世界各個大家族的聚集之地。
盛家每年都會去參加這個地下拍賣會,也算是家族門面的一種地位彰顯。但盛國棟從沒有出席過這拍賣會,反而是讓大少、二少和四少每人輪一年。前年是盛凌然去的,這一年就輪到盛凌止上了。
所以盛國棟算了算時日,反正也快到1月1日了,也懶得再喚盛凌止歸軍隊了,到時候讓他直接飛去英國搞掂這個拍賣會的事兒,再歸隊也不遲。
正因為這樣,盛凌止才有了這中間一段空閒的時間,正好可以專心照顧好盛婠。
偌大的盛宅,除了一些傭人,就只剩下盛凌止和盛婠與於靜以及福嫂四個人在家了,顯得非常冷清,人太少了,空蕩得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不過這正合於靜的心意,盛宅裡沒什麼人,好方便她能夠接近盛凌止,增加她與盛凌止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這段日子她都找盡了借口借住在盛宅裡,一方面甜言蜜語地討好著福嫂,一方面又找機會與盛凌止呆在一起。如意算盤是打得響噹噹的,可惜於靜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個人,那就是盛婠!
與預期中的結果繼而相反,這段日子裡的於靜過得並不春風得意,反而是咬牙切齒、嘔心瀝血、妒忌羨慕恨!因為她根本找不到空隙跟盛凌止單獨相處,那個盛婠像顆牛皮糖似的,黏在了盛凌止身上就不肯下來了。看得她眼睛都冒火了,而盛凌止卻像沒事兒一樣,由著盛婠、縱容著盛婠、寵著盛婠。不責備也就算了,可盛凌止連一丁點不耐煩的跡象也沒有!
於靜心裡那個氣啊!眼都紅了,開始陰毒地怨恨了起來——
盛婠啊,盛婠,為什麼偏偏你就是還活著的呢?林大凡都死了,那個蕭決怎麼就不順手把你也殺了呢?為什麼,不乾脆死在外面得了!
於靜就是見不得盛婠好過,一看到她和盛凌止形影不離地黏在一起,心裡就不舒服極了。於是有一次,她趁著盛婠睡著的時候,就把盛凌止從她身邊引開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和盛凌止獨處的機會,可於靜還沒跟盛凌止聊上幾句話,盛婠的房間就來了一個大動靜,很響的聲音,像是撞跌了什麼破碎掉的聲響。嚇得盛凌止一個激靈,連忙就往盛婠的房間奔去,連多看於靜一眼的時間都嫌浪費了!
一打開|房門一看,就看見盛婠像小娃娃一樣摔在了地上,旁邊是玻璃杯的碎片,纖纖十指都被玻璃碎扎得流血了,染紅了一片雪白的地毯,小嘴兒還一直無意識地念著「哥……哥……哥」,似乎正在找著盛凌止。那無助的小模樣可憐透了,才一眼,就把盛凌止堅毅的心給融化了,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低聲哄著,目光看著那一小片斑駁的血跡,心驚膽戰啊,恨不得就這個小人兒栓在身上得了!
這事兒給盛凌止的心頭罩上了陰影,讓他猛然意識到盛婠是真的很需要他,一步都離不了他。後來,就換盛凌止不放心了,怎麼想都不安心,怕盛婠晚上一個人睡覺的時候,見不著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就乾脆讓盛婠住進他房間,不讓她再回自己的房間睡了。
兩人同在一間房間,同睡一張床,同蓋一張被子,簡直和新婚夫妻沒啥區別了。於靜默默看著,連殺人的心都有起了!沒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打不響,還便宜了盛婠,導致她和盛凌止走得更親密,現在可好了,兩人都住一房間睡一床上了,簡直可氣死了!
好恨啊,太恨了!只要一想到,每一晚盛婠都是在盛凌止的懷裡入睡的,於靜就嫉妒得發狂!
於是,於靜又將目標轉向了福嫂,在福嫂面前有意無意提及到盛婠都快16歲的女孩子了,再和盛凌止睡在一塊兒是不行的,這樣會毀了兩人的名譽,應該及時分開他們倆才對的。
但也不知道福嫂是真傻還是假傻,一個勁地笑著說沒事,氣得於靜都快要吐血了,心裡憤憤地咒罵著福嫂!可偏偏又奈何不了她,於靜可是精明得很,知道福嫂在盛家的地位不簡單,要真敢責罵福嫂,估計盛凌止第一個就找她晦氣!
於是,無計可施之下,於靜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盛凌止和盛婠倆的親密狀,雖然不甘心得很,但她偏偏就是死賴在盛宅裡不離開,好像還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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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微微敞開的窗戶吹進微涼的風,撩起了那黑藍色的窗簾,可獨獨吹不醒那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盛凌止覺得有些心亂,打開了抽屜拿出一包煙拆開,就想抽起來了。但才一拿起打火機,就想到還在浴室裡洗澡的盛婠,等下她要出來聞到煙味兒,怕是會皺鼻子的。
遲疑了一下,盛凌止還是不抽了,把香煙和打火機全扔到最下一層的抽屜裡,鎖了起來。
現在他和盛婠住在一房間裡,要注意的細節其實是很多的,吸二手煙始終對身體有害的,他不想要傷害到盛婠。但他心知肚明,其實自己已經在傷害了盛婠。
盛凌止覺得很心煩,不是心煩盛婠的病情,而心煩他內心深處那可怕的心思!其實盛凌止知道自己該要給盛婠請一個心理醫生的,這種陰影的心結,只要心理醫生稍微開導一下,很快盛婠就能恢復正常,也不用像個小娃娃一樣,寸步不離黏著他不放。
但越是這樣,盛凌止就越不想要盛婠好起來、走出陰影!他就是想要盛婠需要他、黏著他、眼裡只看得到他一個人!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最想要盛婠趕快好起來的人,但是天知道,他現在究竟有多麼地高興,他根本就不想要盛婠好起來,恨不得盛婠就這樣一輩子只黏著他!
沒有人能懂他的心情,就連他也不懂自己的心,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可怕,但偏偏他就是停不下來。之前那一次,他故意和於靜走開,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盛婠究竟有多麼離不開自己。結果,他知道,他成功了,這個小人兒,以後肯定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了!
讓她患得患失,讓她的心越發地不安,他再彷彿天神降臨一般地出現,解救她,保護她,那麼,他便可以成為她的神!他會讓她知道,除了他,她什麼人都靠不住,哪怕,是盛凌然,還有那些出現在她周圍的心懷不軌的人!
讓那些人統統都見鬼去吧!
她的心裡,就只能有他,也只能相信他,依靠他,這便是他——盛凌止要的!他養了她這麼多年,就必須要得到她的全部,讓她的心裡,只能有他!
盛凌止的心裡有些矛盾,看不得盛婠哭泣,但又對她是勢在必得的!對這份左右為難的抉擇,猶豫得很,卻又樂在其中,天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歡盛婠,喜歡到恨不得她的世界就只有他一個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這他才覺得心滿意足!
盛凌止又將房間裡的窗戶開大一些,微涼的風迎面撲來,讓他滿腦子的瘋狂漸漸冷卻了一些。抬頭看了看時鐘,快22點了,浴室裡的水聲依然是淅淅瀝瀝的,盛婠還沒洗好呢!盛凌止想著乾脆趁空下樓給盛婠沖一杯熱牛奶去,於是就站起身來,走去開門下樓了——
「哥,你要去哪裡?!」那個軟軟的聲音,帶著急切,略帶哭腔地問著盛凌止。
也不知道盛婠是不是貼著門洗澡的,盛凌止人還沒走,她就迫不及待打開浴室的門,彷彿是受到驚嚇的蕭兔子一般,猛地跳了出來,沖那個抬步打開|房門的男人撲了過去。
盛凌止的後背上的衣服迅速就被濡濕了,他輕輕鬆開盛婠那環在他腰上雙手,轉身一看,便看到只圍著一條大浴巾的小人兒,頂著一頭滿是水珠的烏黑長髮,光裸在外的雪嫩肌膚甚至還淌著水。宛如剔透的珍珠一般,順著少女光滑的肌膚寸寸滑落,白生生的裸足踩在地毯上,很快就被她濡潤了一小塊。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猶如出水芙蓉。
可盛凌止卻沒有心情欣賞這般美好的春光美景,一看就猜到盛婠是怕他走掉,所以隨便裹上了大浴巾就衝了出來,那樣兒的柔弱又無助,彷彿他一離開,她的世界就要崩潰了一般,弄得盛凌止微微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