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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6章:就算是瘋了,我都要你(六千字)新年快樂 文 / 非我奇葩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盛凌止一直將盛婠視如珍寶,現在她成了這副半生半死的鬼樣子,整個人都空洞了,他真不敢想像在盛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盛婠才只是個16歲的女娃娃啊,他最珍寵的小人兒,她甚至還沒成年,這個年齡的她該和別的少女一樣,無憂無慮天真快樂才是的!

    盛凌止一直這般嬌寵呵護著盛婠,不斷地變得更強大、不斷走向最高處,只為用自己的權力替盛婠擋掉所有黑暗骯髒的事情。只要他在的一天,那麼他的小人兒就能夠一直乾淨單純下去,不需要考慮太多的問題,不需要經歷人生的酸與苦。任何風風雨雨都有他替她擋在前頭!

    可現在呢?他悉心保護的單純少女卻毀於一旦,全都毀了,他保不住她的天真無邪……

    一聲聲撕心的叫喚,卑微地跪在盛婠面前的盛凌止只為喚回他的小人兒自我封閉的意識,哪怕是給她磕頭也沒有關係,只要……只要他的盛婠能夠恢復過來,只要她能看他與他講話,那麼,就算是給她磕頭,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沒用,不管盛凌止怎麼苦苦乞求,怎麼叫喚,盛婠都還是沒有一絲反應。小臉蛋兒悲決而木然地向著盛凌止,她的雙眼是空洞得就像萬丈深淵一般,她的靈魂她的心靈她的意識全都封鎖在這罪孽的深淵底下,無法救贖,也拒絕救贖。但在看到盛凌止眼眶上的一滴淚時,她蝶翼的睫毛略微顫了顫,很微小的一下,幾乎難以察覺,卻還是讓盛凌止眼尖地捕捉到了。

    那一刻,盛凌止無力扯唇笑了,卻又是心酸得要命,五臟六腑都快要絞成碴兒了。他的盛婠哪怕是在這種無意識的狀態下,還是在乎他的,還是會心疼他的,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微小的反應了,她現在一定很痛苦很難受……

    想到此,盛凌止的心更痛了,痛得都慌了,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痛死?這種比死還要難受的心痛,是深深地烙在他的靈魂上的,有那麼一剎那,盛凌止以為自己回到了8年前——盛婉死的那一天。因為這種心痛是那麼地清晰,甚至比盛婉死的時候,還要清晰還要讓他痛不欲生媲!

    他怕,真真切切地害怕,在經歷過盛婉的死亡後,他深深體會到生命的脆弱。他害怕盛婠會撐不過這一關,他害怕盛婠也會離他而去,他害怕盛婠會死!

    很害怕很害怕!

    這種害怕,就好比下一刻他就要死去一樣,那麼地手足無措,卻又無力更改現實!

    見盛婠還是一副靈魂抽離的樣子,盛凌止看著心痛,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碎聲音,卻還是扯唇笑著。那笑容很牽強,笑著就像是哭著一般,是極致悲傷的。現在的盛凌止也有些魔化了,什麼都顧不上管不上了,只是一味地跪在盛婠面前,緊緊地摟住她,自欺欺人道:「沒有關係,就算你一輩子都是這樣,我也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盛婠。就算是瘋了,我都要你。只要你別死,我什麼都無所謂。」

    「就算是瘋了,我都要你」——究竟是有多麼強烈的感情以及執念才能讓這個尊貴無比的男人許下這種不顧一切的瘋狂誓言?

    哪怕是要一個瘋女人他也覺得無所謂嗎?

    試問這世界上,能有幾個男人有這種的魄力許下這樣的誓言?

    應該不多吧!

    盛凌止的愛,該是多麼地深沉、多麼地可怕啊!

    盛凌然和寂笙都在默默看著盛凌止,這樣卑微脆弱的盛凌止已經不再是那個令人膽寒的盛家四少了。盛凌然和寂笙忽然都領悟到一個事實,盛婠的存在對盛凌止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就是命啊!盛凌止的命啊!

    沒有了盛婠的盛凌止不再是盛凌止,只不過是一個被廢掉筋脈的男人罷了。

    那一刻,盛凌然和寂笙悄然握緊了拳頭,都別開了頭,都拒絕再看盛凌止!他們不想承認自己比不上盛凌止,他們同樣也都深愛著盛婠,這份深愛可能比不過盛凌止,但絕對不會比他少的!!

    一滴冰涼的淚珠掉落在盛凌止的臉龐上,碎了。盛凌止有所察覺,全身重重一顫,猛然抬起了頭,看到無聲流淚的少女,她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木然呆滯了,一雙瞳孔卻微微擴增著,裡面盈滿了讓人心碎的淚。她哭了,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哭了,哭得壓抑又隱忍,就像很痛苦一樣,流下了撕心裂肺的淚!

    看到盛婠終於有反應了,哪怕只是哭泣,但盛凌止已經激動得渾身都顫抖不已了,硬繭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少女巴掌大的小臉蛋兒,粗糲的拇指輕柔地替她擦拭著淚痕,溫柔地呵護道:「很難受是不是?沒關係,哭吧,盡情地哭出來,我就在你身邊,有什麼難受的、痛苦的,都由我替你扛著,你只管好好發洩出來就行了!」

    只要能哭就好,只要能哭出來,發洩出來,一切都可以好起來的!

    「為什麼……」盛婠乾裂的嘴唇輕輕蠕動了一下,含糊的呢喃,聲音嘶啞又微弱的。她渙散的瞳眸哆嗦不停地看著面前的盛凌止,情緒越發地不穩定起來了,猛然間就崩潰了,小身子板一軟,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裡低泣了起來,一聲又一聲哭訴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才來!?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麼需要你嗎?可為什麼你就是不來救我?你要來了,林叔叔就不會死了,都怪你,全都怪你……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無理取鬧的哭罵,盛婠把所有過錯都推到盛凌止身上了,明知道根本就與盛凌止沒有關係的,也不是盛凌止的錯,但是她就是想要發洩出來,與其說她是在罵著盛凌止,倒不如說是在罵著她自己。

    彷彿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終於,盛婠重新鮮活了起來,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罵!

    反反覆覆地,盛婠不停地哭罵著討厭盛凌止的這些話,冰冷的小手卻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一直在顫抖,一直在顫抖。

    盛凌止的眼,暗了下來。他的心,被觸動了。手指一動,他輕輕撫上了盛婠皺起的小臉蛋兒,聲音暗沉且啞,帶著心痛以及愧疚,把所有的錯誤與罪惡都攬上了身:「是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受苦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盛婠……對不起!」

    聞言,盛婠卻是拚命地搖頭,眼淚,紛紛揚揚地灑下,蒼白的小嘴兒一張,用力地咬住盛凌止的肩膀,狠狠地、死死地咬住,就像發洩一般,要他和自己一樣地痛,一樣地難受!

    盛婠覺得自己好自私,好軟弱,好惡劣!明明知道這件事由始至終都不是盛凌止的錯,林叔叔的死是因為她,因為她!但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理由開脫,不惜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盛凌止身上。

    這樣的自己,實在太可惡,太討人厭了……

    哪怕是如此厭惡這樣的自己,但盛婠咬盛凌止咬得很重很深,很快就咬出血來,然後那鮮血,順著她小巧的下巴,他的肩膀,緩緩滴淌而下。

    一滴……又一滴……

    寂靜無聲,卻溢開血色的悲!

    她痛,她也要他痛!!

    她難受,她也要他難受!!

    她不好過,她也要他不好過!!!

    悲切歐的委屈,猶如潮水一般地將盛婠給淹沒,然後有一部分化作了怨,尖銳的宛如錐子一般地扎入了她的心。她要讓盛凌止深切地明白自己此時此刻的痛、悲;要讓他與自己一樣身同感受這份罪惡感,縱然,他是無辜的!

    這麼任性的盛婠,可盛凌止,卻是眉頭也沒皺一下,依舊用那麼縱容的目光,深沉而包容的看著她。溫熱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撫摸著她蒼白的臉蛋兒,想要暖和她,讓她的臉色紅潤起來。

    盛婠要表達的,盛凌止都懂!

    即使沒人會認為是他的錯,但盛凌止知道,這確實是他的錯,是他的過失才會讓她如此辛苦。

    這是他的女人,他的寶貝,他的小人兒,他有這個責任有這個覺醒好好保護她的,而她現今卻受到了這樣的傷害,所以是他的錯,是他的罪……

    抬起另一手,盛凌止以指尖,溫柔地接過少女臉頰上的淚,放到嘴邊,吮|吸掉。

    有點鹹,有點腥,是血淚相融的味道!

    「別哭——」盛凌止緊緊地擁抱著盛婠,任由她咬著自己,這樣的痛與她心中的痛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男人一遍又一遍地深沉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要我怎麼做,你才可以不哭?」

    男人溫暖的指腹,以極大的耐心和極致的寵溺,輕輕滑過少女的眼角。低啞的語調,訴說著一種無可奈何地祈求,祈求她的不哭。

    盛凌止的一切,都是以盛婠為前提著想的!

    這樣的盛凌止那麼地溫柔,那麼地縱容又那麼地溺愛。盛婠怔怔地鬆開了染血的嘴,怔怔地看著一臉包容的盛凌止,晶瑩的眼淚唰唰流下,宛如孩童一般,嚶嚶地大哭起來了,「對不起哥……對不起,錯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是無辜的,你沒有錯,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林叔叔……」

    大哭之中的嗎吶喊,是悲鳴,是宣洩!

    淚水,沖刷著少女琉璃一般的眼珠子,洗出了一雙世界上最美的眼,純黑之上的淡淡的粉,如紗如霧,朦朧不清,卻是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真!

    盛凌止看著,輕歎了一聲,憐惜地捧起少女尖細的下巴,低下頭,一把封了她冰涼的唇。她的唇上還沾著他的血,那股腥甜的味道,別樣的濃,卻讓他們彼此的心都熱了起來!探舌,擠開她的唇,將這血給推入,讓她吞嚥下去。

    喝了他的血,成了他的人,從此後骨血交融,不再分離,永遠不再分離!

    這個念頭一滑過盛凌止的心頭,他帶著溫情的動作,一下子變得凶蠻以及執著了起來。緊緊擁抱住懷裡的小人兒,幾乎是禁錮一般的擁抱,不放開,死也不放開!便是一腳踩入了地獄,那也是爬,也要爬回來守著她,與她永遠在一起。

    盛婠太累太累了,身體累,心也累,就由著盛凌止吻自己,至少在這一刻,她的痛苦又他替她分擔了一半,所以,心好像沒有那麼難受了,至少還能再活過來。然而那看著他們倆接吻的盛凌然和寂笙,心情卻是別有一番滋味,苦楚得都想要吐血了,但是他們並沒有阻止、破壞,因為……這一次他們都輸了,輸給了盛凌止,不想承認,也必須要承認……

    但至少,盛婠恢復過來了,沒事了,這樣他們也能稍微安心一些,剩下的,就是處理這事情帶來的後果麻煩了。林大凡死了,該要怎麼和林雅交代,他們盛家欠林家越來越多了,這下子……該要怎麼還啊?

    聶謙也匆匆趕來警局了,拋下了身上的所有案子與任務,被盛國棟急急地號召了回來,要他親自接手處理林大凡這一案件。聶謙一來到警局,什麼都還沒做就先是問候了一下盛婠的身體情況,知道她沒事才略略放下心來。

    盛婠對聶謙而言就像是一個鄰家妹妹一樣,聶謙最不希望的就是這個小妹妹受到傷害。

    這世界已經夠黑暗了,能保護盛婠這一份單純無邪,也算是美好的事情。

    與盛凌止、盛凌然和寂笙他們套取了一些資料,聶謙便立即行動了起來,先是找人去給林大凡的屍體驗屍,他需要一份詳細的驗屍報告。然後立刻派同僚去請朗白前來警局一趟,這件事情,雖然好像與真正的朗白毫無關係,但是以聶謙敏銳的直覺,他覺得這個少年並不是完全無辜的!

    一個小時後,警局的審問室裡,朗白和蘇萌都在,以及身後還有他的專屬大律師。

    「也就是說,今天一整天朗白都和你在一起是嗎?蘇萌小姐。」聶謙看了一下同僚記錄下來的朗白口供,把問題的根本拋給了蘇萌。聶謙認識蘇萌,蘇萌也認識聶謙,記者和警察有時候的性質其實是差不多的,他們倆也算是知己好友。只是現在,蘇萌是整個案件的關鍵,她的供詞很重要,所以聶謙需要謹慎對待!

    蘇萌艱難地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案件對盛家來說是多麼地嚴重,所以她也不敢亂說話,怕會說錯話,所以,很謹慎也很老實地回答道:「是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子,這小子……額不是,朗白一大早就給我來慶生了,一整天都和我呆在一起。」

    「聽吧,我可沒有說謊。我今天一整天都和萌萌在一起,怎麼去殺人?你以為我是孫悟空,還能有分身不成?」朗白不屑地對聶謙諷刺道,然後玉面一轉,嬉皮討好地看著蘇萌,那小意樣兒簡直是把蘇萌當成是神來膜拜了,乖得不行,「萌萌,等下事情完了後,我再幫你好好慶祝。真是晦氣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卻還要你陪我來警局審問,我等下一定要幫你好好洗洗塵,千萬別沾上什麼霉運才好!」

    蘇萌不耐煩,一巴掌就朝朗白那張如玉的俊臉甩過去了,咬牙教訓道:「你給我認真一點行不行,雖然這案件與你沒有關係,可是這也是關係到一條人命啊,不許給我嬉皮笑臉的!」

    「我也很認真好不好!」朗白當即委屈地癟下櫻唇,哀哀地瞅著蘇萌,不服氣地嘀咕道:「我只想對你一個人好,這有什麼錯的?對,是有人死了,可是這世界這麼大,一天死的人何其多啊!要是每個人死,我都要花心思去關心,那我不就成了聖人了!他死是他的事,我只想對你好是我的事,其他的,我才管不了那麼多!」

    朗白的話其實是沒有錯的,雖然很現實,可他是對的。但蘇萌卻覺得這樣的少年有點太過冷血了,同時也太冷酷了,就像是他的心本來就是冷的一樣,蘇萌不太能認同這樣的朗白。於是,她搖頭了,別開了臉,懶得再看這個純美得不像話的美少年,對他有些失望。

    一看見蘇萌不理睬自己了,朗白被嚇得,臉色都陰沉森冷起來了,只不過還沒等聶謙看清楚,他就把這臉色給隱藏起來了。像個手足無措的大男孩一般,可憐兮兮地扯著蘇萌的衣袖,討好道:「萌萌,你不要生氣,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子,我改還不行嗎?你千萬別不理我,我還小,不懂這些事嘛,你教我的,我一定都會聽的……」

    說著,像是以表決心一樣,朗白看向了聶謙,非常認真道:「聶警督,你還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一定會好好配合你們的!」

    興許是覺得朗白還能教一教,蘇萌又把頭給轉回來了,敷衍般地瞥了他一眼,算是暫時原諒他了。

    「那兇手是易容成你的樣子去作案的,他運用你的關係把林大凡他們引誘到一棟大廈裡,據證人的猜測,那兇手是白狼組的首領蕭決,請問,你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聶謙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朗白,仔細地把他臉上的表情全收入眼底。

    雖然盛婠知道那個兇手一定就是蕭決,但因為蕭決一直戴著朗白的假面皮,,沒有露出真面目,所以聶謙手頭上的證據是不足的!

    朗白笑笑,淡定道:「在外國,誰不知道白狼組這個黑幫組織?但我又能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硬要我說的話,我只能說我是白狼組的一份很美味的獵物。我也應該我的身價有多高吧?你不信的話,就派人去外國的地下黑市調查一下,我保證你們會嚇一跳。白狼組的人一直都想要活捉我,因為我的價錢可以賣的很高,這就是我和白狼組唯一的關係。」

    「那為什麼白狼組的首領蕭決,會易容成你的模樣去作惡?」聶謙又問了一個問題,盯著朗白的眼神非常地犀利。

    「那你就要求問他了,我也算是受害人,怎麼知道那人的想法呢?」朗白攤開兩手,一副他也很無辜的表情。

    這案件很難進行下去的,首先控告蕭決的證據不足,根本不足以捉拿他歸案。而且蕭決又是外國國籍,要捉他,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再來就是這個朗白了,他的嫌疑其實是最大的,但偏偏他又有蘇萌這個全程的證人,又不可撼動的不在場證據,所以,這讓聶謙覺得很棘手!

    這時,審問室的門被打開了,一身血染長裙的盛婠發瘋一樣衝了進來,走到了朗白面前,小小的雙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狠狠地瞪著笑得一臉無害的少年,冷冷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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