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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6 真是有趣 文 / 月雨流風

    打發了小丫頭回去,靳宜安沒吃藥,凡是她入口的東西,照例要先經由草兒驗過的。

    「姑娘,這藥……」草兒輕輕皺起了眉,看了一下簾外,見並無其他人在,才輕聲道,「這藥不能吃。」

    藥還是安神的藥,只是裡面多了些東西。

    大夫再次被請進了靳府,他自己心裡都有些詫異了,這靳府的姑娘未免也太多病多災了些,才短短幾天時間,他已經是第三次來了。聽說這次病得是大姑娘和四姑娘,他的心又突的一跳,先前是四姑娘和大姑娘相繼請醫,這次竟然趕到一起了。不過,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大夫還是知道怎麼才能活得更好,更久一些的。

    等送走了大夫後,草兒和木兒都鬆了一口氣。

    「姑娘,您也太不顧著自己了,竟然把那一整碗藥都吃下去。」草兒忍不住數落道,「就算那藥不致命也不能這樣吃啊。」

    「不吃下去,母親怎麼放心?這樣也好,我可以安安穩穩歇下好幾天不用去請安呢。」靳宜安不在乎的笑道。

    那碗藥並沒有想要她小命的意思,只是多出一些可以讓人上吐下瀉的成分,聽說宜淑那邊也是這種情況,靳宜安確信宜淑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或者楊氏懷疑宜淑知道了什麼。想到那天宜淑應該比自己更早到錦華院,最後卻是在院外墜樹受傷,還真是蹊蹺啊。

    院子裡傳來的說話聲,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頭帶了明蘭過來。

    明蘭此時已經梳洗乾淨,身上也換了一身乾淨的粗布衣裳,給靳宜安見了禮就默不出聲的跪在床邊。

    小丫頭很機靈,見狀立刻退了出去。

    「姑娘。」明蘭剛一開口,就被木兒的手勢打斷。

    草兒端起窗邊盆架上的木盆,裡面還有半盆剛洗臉剩下的水,只見她推開窗戶,揚手就潑了出去,邊潑邊說道:「小玲也太懶了些,連水盆都不知道倒掉,真該教訓教訓她了。」小玲就是帶明蘭進來的小丫頭,在安時院裡做些雜事。

    水嘩啦一聲潑了出去,只聽窗下傳來一聲悶哼,草兒詫異的說道:「王大娘,您在這兒做什麼呢?我竟沒看到,實在抱歉。」

    王婆子支支吾吾,隨意指了一事就順著牆角溜了。

    原來姑娘仍舊落得如此境地。明蘭握緊了拳頭,她還以為姑娘終於翻了身,再也不必受苦,哪知姑娘明面上是風光了,暗地裡卻還是處處受制。

    「好了,你可以說了。」靳宜安讓木兒扶著她坐起來,雖然那藥傷不了命,卻實實在在讓她吃了番苦頭,以至於說幾句話就開始氣悶。

    「姑娘,您的病可不妨事?」明蘭有些憂心,姑娘從小身體就不好,如今又一再的出事,長此以往哪裡承受得住。

    「我沒事。」靳宜安搖搖頭,就著木兒的手喝了口茶水,閉上眼半天才說出一句,「你受委屈了,讓你回來,卻只能從小丫頭做起……」

    明蘭拚命搖頭:「姑娘,有您這句話,奴婢就算受再多苦也無所謂,當初若不是您苦求夫人救了奴婢和明菊一條命,奴婢和明菊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現在能再看到姑娘伺候姑娘,奴婢就心滿意足了。」

    靳宜安還想多說兩句,但實在是昏昏沉沉支撐不住,只好看了木兒一眼,讓木兒帶了明蘭出去細說,而她自己則是重新躺了下去。

    「姑娘,不告訴她麼?」草兒輕聲問。

    「先不說吧。」人心難測,哪怕是有救命之恩,有時候也是抵不過其他東西的。她寧願先做小人,好過被小人所傷。

    輕輕的合上眼,讓眼前重歸一片黑暗的寧靜。

    倚在酒樓臨街的欄杆上,袁玓鳳眼微瞇,明媚但不刺眼的陽光打在臉上,留下的只有絲絲暖意,一縷逃脫了髮簪的髮絲垂在肩上,令他本就出眾的相貌更添丰姿。

    誰家兒郎玉潤春風,淺酌佳釀,卻叫路人醉。

    「怎麼不說了?」袁玓懶懶的挑了下眉,視線仍舊停留在樓下一架馬車上。

    小樺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免得又走了神忘了差事,回想下先前的話,他繼續說道:「聽說那靳大姑娘回府以後性子大變,先是教訓了妹妹的丫鬟,接著就設計趕走了自己的奶娘,手段雖然簡單了點,但似乎靳府上上下下都毫無反應。」

    「這倒有趣,連你都能看出她是設計趕走奶娘,靳府的主子們會看不出來?」

    「回爺的話,小的也奇怪呢,以前打聽得那靳大姑娘不是個厲害的主兒,連奴才的氣都受得,現在忘了所有事情卻跋扈起來了。」

    慢吞吞的點了點頭,袁玓把玩著手中小巧的白瓷酒盅兒,嘴裡隨意的問道:「還有呢?」

    「昨兒她還帶人大鬧了靳府的洗衣房,草兒那丫頭打了一個婆子和媳婦子卻沒受半點懲罰,聽說是為了要一個以前伺候的丫鬟。」小樺硬著頭皮說道。這種潑辣的女子怎麼配得上他家公子,可憐他家公子神仙般的人物卻要娶一個河東獅回去麼?

    「打架?有趣,真是有趣。」袁玓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自欄杆上起身,拂了拂衣衫說道,「走吧,該下去了。」

    樓下那輛馬車上走下一個頭戴幃帽的男子,毫不遲疑的快步進了樓裡。

    小樺跟在袁玓身後,邊走邊說:「不過聽說她鬧過之後就病倒了,不僅是她,還有靳府的另外一位姑娘也病了,都是上吐下瀉的毛病。我說公子爺,這靳府大姑娘又潑辣,身子骨又不好,可不是娶妻的——」他還沒嘮叨完,就見袁玓停住了腳步看自己。

    「你說她和另一位靳府的姑娘都病了,都上吐下瀉?」

    「是,是啊……爺,您怎麼了?」完了完了,他的爺不會是真看上那位靳大姑娘了吧?那位姑娘除了漂亮的什麼用都沒有啊。

    還真是有意思,這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是病倒,倒像是吃錯了什麼東西。袁玓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不由得用手指輕叩額頭,草兒怎麼可能會讓靳大姑娘吃錯東西呢?也罷,先去忙眼前的事,其他還不急。唔,退親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啊,怎麼才能讓他們主動退婚呢?這可真是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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