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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這繚亂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癡【6000】 文 / Hera輕輕

    「你愛笙笙?」沈天志沒有回答林言澈的問題,而是讓問題又回到了最初。

    「對,我愛她。」林言澈回答,無比篤定。

    「可是她不愛你?」沈天志接著喃喃自語。

    「對,她不愛我。」林言澈依舊是這樣的語氣,他的眼神還是這樣的堅定,像是個委屈的孩子,又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絕望。

    沈天志忽來咯咯咯的笑起來,這笑聲在這黑夜裡顯得有些詭異。

    林言澈擰起了眉。他緊緊的盯著那張笑顏,在黑暗裡辯不出太大的情緒,只有笑聲在耳邊清晰迴盪媲。

    他忽然就停止了笑,就像是開始一樣突兀。

    「看到現在的你,我就想起了當時的我。」沈天志捏緊了手裡的玻璃杯,輕聲的歎息著。

    林言澈一動不動,依舊只是看著他。

    「明知她不愛,還以為可以守候出一個結果。」沈天志說著,挑起眉看了林言澈一眼,接著半補充半嘲諷到「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強迫。」

    林言澈沒料到他會這樣說,又猝不及防的對上他歷經風霜後愈加深邃的眸子,他慌忙移開了目光,像是被窺見了心底最深的秘密。

    是的,他想過的,他以為時間沖淡笙歌心中熱烈的情愫,以為歲月會在笙歌心中為他開闢出一片只屬於他的淨土。以為他的真心最終會得到她的肯定。

    可是,結局是,她肯定了他的真心,卻沒有接受。

    「我明天,要回國一趟。」林言澈艱難的開口,總覺得喉頭哽著什麼東西一樣。

    沈天志像是了然一般點點頭「孩子,既然她心裡的人不是你,那麼你將要做的事情,無比正確。」

    林言澈聽著,苦澀的揚了揚嘴角。「但是,這有多難,想必沈叔叔比誰都清楚。」

    「難。當然難,這世間還有什麼是把自己愛的人推到別人身邊更難的事情呢?」沈天志伸起手拍了拍林言澈的肩膀。「可是,再難,這一步終究是要跨出去的。」

    林言澈低下頭,沉默,無休止的沉默,心在燃燒,明明來的時候一片火熱,可是這才短短幾天,就只剩下灰燼了,原來有些情感,是不可以負荷的太快的。

    「你比我年輕,也比我覺悟高,覺悟早。」

    沈天志撫了撫額頭,仰回到沙發上。那對他而言,實在不是一段光彩的回憶,想當初他為了留住柳尋芳,什麼手段沒用過?最極端的時候,他甚至為自己準備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在那件事情之後,柳尋芳一直都在和他置氣。她曾對他說過「沈天志,你以為這世間是所有愛都會得到對等的愛嗎?你要的究竟是我的心,還是我下半輩子對你的愧疚?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愛的話,恕我高攀不起。」

    那時候的柳尋芳比現在的笙歌可剛硬許多,她說不再理就真的一直都沒有再理過沈天志。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像是因為他的一次錯誤抉擇而走上了絕路,他後來很後悔很難過,這種感覺比聽到柳尋芳拒絕他更難受,他這才明白,原來有些情感,遠比愛情來得重要的多。

    朋友之間進一步可以是戀人,可是想要相戀卻沒有走到最後的人,退一步卻再也回不到朋友。

    知道柳尋芳要嫁給葉雲天的消息的時候,沈天志飛去西班牙躲起整整三個月,可是她終究也沒有因為他的消失而不嫁做人婦。

    因為不能好好的祝福,他們之間的口子撕裂的越來越大。

    當他回國,木已成舟。

    看著依偎在葉雲天身邊的她,沈天志這才幡然醒悟,心再痛,可是看她幸福不就好了嗎?

    可是是他倔強。倔強的最後都沒有說祝福。

    而她也好強。好強的一直都沒有說原諒。

    直到車禍之後,她奄奄一息,交代給葉雲天的最後一句話竟是「告訴天志,我原諒他了。」

    葉雲天轉達這句話的時候淚如雨下,他說「沈天志你就不是個男人。你讓她死都在惦記你。」

    沈天志當時垂著腦袋一言不發,可是葉雲天離開之後,他積澱的淚水一併流下,但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做膽小鬼,他當日就啟程南非,連她的葬禮都不曾參加。

    讓他回來勇敢面對的,是笙歌,是柳尋芳留下的唯一血脈。

    林言澈望著沈天志忽然晶瑩的眼眶,有些晃神,他輕輕的喚著「沈叔叔。」

    沈天志頓了頓,伸手抹去眼角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朝著林言澈笑了笑。

    「你是個真男人。去做吧,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做對你們都好的事情。」

    ?

    「林言澈!」

    空蕩的客廳響起一聲大喝,將林言澈的所有思緒都拉了回來。他抬起頭,見宋華楠正站在門廳處,表情陰鬱。

    林言澈挑挑眉,沒有應聲,也沒有站起來。

    宋華楠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了,他看的出來,他在極力的隱藏自己的情感,可是眼睛卻還是在冒火。

    宋華楠脾氣不好,可是這樣的他,林言澈一直都沒有看到過。

    宋華楠望著林言澈這會兒還是淡然的眸子,心裡愈發的生氣,他到底是憑什麼,憑什麼永遠都這樣對他的焦灼不安不以為然。他盯著他,狠狠的盯著,林言澈卻忽然站了起來。

    宋華楠愣了愣。他顯然沒想到,林言澈會在他距他這麼近的時候,忽然站起來。

    趁著宋華楠發愣的空檔,林言澈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揚手乾淨利落的一拳,直接將他撂倒在地上。

    宋華楠又是一愣,這情節像是演反了,可是仔細一想,他似乎又想通。他伸手撫了撫嘴角,有血跡沾著他的拇指上,這血色直衝眼窩,他又不爭氣的有些暈了。

    「林言澈,我知道我活該,所以這拳我收下。」宋華楠微垂著腦袋,冷哼一聲。「那麼這拳,也請你收下。」

    林言澈還未有所反應,宋華楠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拳頭隨即也落下來。

    「你,你憑什麼將葉笙歌藏起來!」宋華楠對著跌坐在地上的林言澈一聲低吼,像是還不解氣一般,他緊跟著蹲下去揪住他的領子,狠狠的將他拉過來「我們沒有解除婚約,她就還是我的未婚妻!你究竟憑什麼?」

    「那你呢?你是憑什麼,就憑你和她之間有婚約?就憑你知道只要你不鬆口她就永遠得是你的人,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林言澈翻身將宋華楠按在地上。

    兩個互不相讓的人瞬間扭做了一團。

    管家聽著聲響,忙不迭的跑進來,一瞧見這個情景,誇張的抽了口涼氣,慌張的在兩個人身邊蹲下來,可是又不知道該拉誰好。

    「兩位少爺,別打了。這是幹什麼啊?」

    「下去!你別管,給我滾下去!」宋華楠即使在挨揍也不忘厲聲交代著。

    管家連聲歎了好久的氣,才站了起來。印象中,這似乎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因為不是第一次,他才敢站起來。

    希望這次和上次一樣,打過就過去了。

    這屋子開著空調,忽然就燥熱的緊,管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歎息一聲,關上門退了出去。

    宋華楠和林言澈呼哧呼哧的躺在柔軟的地毯上,像是漂浮在雲端,這天絲雪尼爾包裹著兩個人僵硬的身體。

    還是不分上下,該掛綵的地方都掛上彩了,他們鬧得再凶,手上的力道還是自己能把握好的。

    有你死我活的心也從來沒有你死我活的膽兒。

    同一個地方,同樣兩個人,幾乎算的上是為了同一個緣由,他們也曾這樣大打出手過。

    彼時阮琳琅糾纏林言澈糾纏的緊,可是林言澈卻一點回應都不曾給這個執著的女人,他不對她說話,不朝她笑,就像是徹底將她隔絕出自己的世界,即使她每天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宋華楠第一個看不過去。

    他問林言澈「你討厭阮琳琅?」

    林言澈只是搖頭。

    「那你為什麼這麼對她?」

    宋華楠氣急敗壞的就打了林言澈,林言澈自然也不會示弱。

    只是那一次是一人一拳就結束了。

    宋華楠記得自己後來曾對林言澈說「阿澈,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你無需顧忌我,你和她在一起吧。」

    是的,他曾那樣說過。

    可是緊接著,他又結結實實的挨了林言澈一拳。

    「我說過,我不喜歡她,你y的不信就算了。」林言澈氣急。

    那時候城北別墅才落成,地板還是原木地板,帶著原木清香和他們年輕氣盛的驕傲一齊在這個屋子裡瀰漫。

    隔天,林言澈又出國了,阮琳琅很快也飛赴法國,故事像是結局了。

    後來,因為尹修在中間牽線搭橋,林言澈雖然一直和宋華楠保持著聯繫,可是他們之間終歸是多了一層捅不破的窗戶紙。

    沒想到,時隔幾年之後,這一幕再次上演。

    可是這一次,比上一次似乎來得更真誠些,即使兩個人下手都重了,可是宋華楠還是隱隱覺得,這次之後,他和林言澈之間,再也不會存在隔閡了。

    他們從來不曾像這樣,因為愛著同一個女人而這樣彼此坦誠的打上一架。

    「有酒嗎?」林言澈忽然問。

    「林言澈你有腦子嗎?你tm打了我還想喝我的酒?」宋華楠將頭偏過去,看了看林言澈,又立馬將頭轉回去,這血,還是流在自己身上好,至少看不到就不會暈了。

    林言澈沒管宋華楠,自己爬起來,拉開了茶几後的抽屜,輕車熟路的拿出一瓶酒,用手指夾起了兩個酒杯。又重新坐回到地上。

    「笙歌呢?」宋華楠忍不住問。

    林言澈自顧自往自己的酒杯裡添酒,沒有理會他。

    「喂!林言澈!」

    「怎麼,這會兒著急了?」

    「她在哪兒?」宋華楠也坐起來,急切的看著他,又像是在懇求。

    林言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酒杯裡的酒都喝了下去。

    「美國。」他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你知道我找了她多久嗎?」宋華楠又激動起來。

    林言澈聳了聳肩,往兩個酒杯都添上了酒,將其中一個杯子推到宋華楠的面前。

    「你以為,我是毫不費勁找到她的嗎?」林言澈淡淡的道。他在葉雲天那裡,也是遇到關卡的。那兩天,若不是他放下一切耗在葉雲天的辦公室求著他,他根本也找不到葉笙歌。

    葉雲天不過是在考驗他們。而他,通過了葉雲天的考驗,卻連接受笙歌考驗的資格都沒有。

    愛一個人是一種感覺,從來都不是一種考驗。

    「既然你找到她了,為什麼現在還來找我?」宋華楠看著林言澈,一瞬不瞬的看著「你不是愛她嗎?」

    「哼…」林言澈笑起來,「宋華楠你這是在吃醋嗎?」

    「吃醋又怎麼樣。她是我未婚妻,我吃醋怎麼了?」

    「對,你是名正言順的。」林言澈忽然斂起了笑意。

    「你名正言順,不是因為她是你未婚妻,而是因為她愛你。」

    ?

    宋華楠怔住。林言澈的聲音還在自己的耳邊迴盪,那麼的真實,先前的所有不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煙消雲散,心穩穩的落回了原位。

    林言澈微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情緒。他緊抿的唇像是一把利刃,滑開了兩人沉悶的氣氛。

    「彭!」的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了。

    宋華楠和林言澈一起抬起頭,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尹修氣急敗壞的站著,手扶在腰上,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一口氣沒上來,他又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撫順了氣息才陰陽怪氣的大罵一聲,「喲,你們他媽的還好好坐著吶?老子真怕趕不上給你們收屍。」

    他說著,往前走了幾步,他身後的日光漫過來,晃得宋華楠和林言澈不停的眨眼。

    這場景變得有些戲劇化,尹修總愛在這樣的時刻忽然現身。似乎他的使命就是守護他們三個人的友誼。

    宋華楠轉過頭去看了林言澈一眼,林言澈朝宋華楠撇了撇嘴。

    「管家,誰准你通知尹修的!」宋華楠大吼一聲,這聲音像是要穿透了天花板。

    管家戰戰兢兢的跑進來,他看了看尹修,支支吾吾半天也沒答上話。

    尹修蹲下來,近距離看了看宋華楠的臉。

    宋華楠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他擰了擰眉。

    「看什麼你?」

    「瞧瞧你這鬼樣子,還好意思大吼大叫的?」

    「這是我家,我想怎麼樣怎麼樣!」宋華楠嘴硬。

    尹修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竟然沒有再和他爭這嘴上功夫,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重新站起來,他朝管家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宋華楠對尹修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很不以為然。

    管家顯然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他直勾勾的望著宋華楠。

    宋華楠朝管家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他才逃似的跑了出去。

    這屋子又剩下他們三個人,尹修長腿一跨,坐到他們兩個中間。

    「你們兩個人究竟怎麼搞得?」他白眼一翻「都幾歲了?還打架?真以為是小時候?」

    林言澈和宋華楠,剛剛還飛揚跋扈的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了聲響。

    男孩子之間的友誼,似乎都是從打架開始的,然後又是經歷過幾次打架之後越發的深厚。

    那時候班上有個小胖子,總愛藉著自己的體型優勢欺負尹修。尹修那時候也不似現在這麼活潑開朗,他總愛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受了委屈也不聲不響的。

    宋華楠和尹修不熟,但就是看不慣尹修被欺負。他那股子的俠義情懷像是從小就長在骨子裡的。

    一語不合,那個小胖子就和宋華楠打起來了,林言澈是護友心切,也加入了戰局。那時候的宋華楠和林言澈都沒有長開,以二敵一竟也不是對手,一直在旁邊瑟縮著的尹修眼見兩人是為自己挨打,竟也鼓足勇氣加入進來。

    以三敵一,說出去雖有些跌面子,但他們真的曾經做過。

    其實尹修對這段往事一直都陰影。因為最後他們三個不止輸了戰局,更是整個午休時間都被罰面壁思過。

    革命的友誼似乎是從那一天正在培養起來的。

    他們三個漸漸好的就差穿同一條褲子,尹修似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漸漸的變得外向起來。

    一直到大學,打架的事情還是偶有發生的,只是三個人一起行動的時候是越來越少了,更不想,有一天,在戰局中的,會是自己兄弟。

    「其實,當初一個阮琳琅出現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擔心今天這樣的狀況再次發生。」尹修輕輕的說著。

    美人關,英雄塚。他懂的,尤其還是像葉笙歌這樣的美人。

    「這是,最後一次。」林言澈歎息著說,往後一仰,又躺倒在地毯上。「笙歌,我放棄了。」

    宋華楠的目光掃過林言澈有些疲倦的臉。他依舊不發一語,這樣的立場,他還能說什麼呢?

    「喂!」尹修忽然拿胳膊撞了撞宋華楠。

    「幹什麼?」

    「人家阿澈都表態了,你怎麼不說話?」

    宋華楠抿了抿唇,又看了林言澈一眼。

    「我,不能放棄她。」

    ?

    宋華楠回到了錦繡山莊。今天幾乎是在地上滾過了半天,他們三個後來躺在地上喝著酒東拉西扯聊上了半天。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暫時拋開了身份地位感情,就像是普通的男人一樣,肆無忌憚的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難得尹修沒有激動的搶台詞,他們一人接一句,井然有序。

    後來他們都有些醉了,宋華楠讓管家準備房間,這兩個傢伙直接就在他城北的別墅裡睡下了,可是他睡不著,即使這樣滿身狼狽和酒氣,他還是讓司機將他送回到錦繡山莊。

    「阿楠,阿楠,笙歌,笙歌她看不見了。」林言澈略帶哽咽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著。

    那一瞬間,宋華楠忘了接話,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忽然就抖得厲害,還是尹修先沉不住氣的翻身坐起來。

    「誰?你說誰看不見了?」

    「笙歌的角膜病變,她看不見了。」林言澈又重複一遍,情緒稍稍平復一點。

    「什麼時候的事情?」宋華楠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出國之前。」林言澈答。

    「怪不得她忽然辭職。」尹修恍然大悟。

    宋華楠沒有再說話,他翻了個身,側躺著蜷曲了自己的身體,忽然疼的渾身痙/攣。她的笙歌,看不見了。

    他記起自己在知道是笙歌母親救了自己之後,曾聲嘶力竭的問母親,「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選這個女人做我的未婚妻。」

    母親潸然淚下「華林,她的身上,有華林的角膜。那是你哥哥的眼睛啊。」

    宋華楠站在落地窗邊,屋外是一大片的霓虹變幻這顏色,整個錦繡山莊被燈光浸染的像是一塊巨大的水晶。

    他為她種下了滿世界的燈火,只是為了她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原來,再明亮的燈火,都喚不醒她黑暗的眸子。

    宋華楠深深呼吸一下,何止嘴角在疼,渾身都在疼啊。

    笙歌的醫藥箱放在茶几上,他剛剛洗完澡,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傷口。那個笙歌的百寶箱,裡面的所有東西都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她是個愛乾淨的人,什麼東西都喜歡整理的井井有條。

    宋華楠曾笑她有強迫症。

    笙歌當時就笑了,「除非我看不見,眼不見為淨,不然我就是難受。」

    眼不見為淨?那麼好強的葉醫生,怎麼會忍受的了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她那麼善良,她的手救過多少人,可是此刻,誰能來救救她?

    她不該的,反覆遭受著這一切。

    宋華楠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今天喝的夠多了,可是他偏偏醉不了。一想起笙歌,他的腦子就清明的不得了。

    大哥,他一直都是最疼笙笙的,他怎麼捨得,讓笙笙就這麼看不見了呢?

    一定是他,是他前段時間表現的太糟糕,大哥生氣了,他看不下去了。

    可是,笙歌多無辜。

    懲罰他吧。這一切痛苦,是因他而起,他願意承擔所有。

    天邊正一點點的泛起魚肚白,天快亮了。

    他想,快些見到她,哪怕只是不聲不響的看著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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