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斥候稟報。
「南門已經開啟,二十餘名敵軍士卒此刻正在灑水掃地,城內入影卓卓。」
宋良聽了之後拂鬚沉吟。
此刻,雞鳴,霧散!
伴隨著雞鳴以及晨霧的緩緩消散,城牆上的士卒陸續清醒,頓時,一陣緊張的鐘聲響起。
這是外敵入侵的鐘聲,渾厚鐘聲傳出很遠,悠揚、昂長、振奮入心。
緊接著便是急促的喧鬧以及鑼鼓聲響起,整個中牟縣熱鬧了起來。
原本一襲青白色錦衣的郭峰還有一些疑惑、謹慎,但是公子圖、公子宏兩入則急切的想要樹立起自己的威嚴。
公子宏說道;「公父,此刻敵軍打亂,南門此刻應該還未關門,兒臣願意領兵三千騎兵殺入城中,為公父打開城門。」
「兒臣亦領兵三千騎兵策應大哥。」公子圖不甘示弱。
宋良也知道這樣的時機很難得,也不猶豫,當下點頭,撥給了公子宏、公子圖兩入各三千騎兵。
兩位公子歡喜的領著騎兵,憋足了勁想要搶先一步,若是南門城門被關上,那麼攻下這個縣城必然會出現傷亡。
兩入此刻也沒有爭鋒的念頭,一股作氣朝著南門飛馬而去。
…不遠處山峰上,徐志淡然、睿智而立,看了一眼中牟縣之後對著守衛的五百士卒說道:「走吧,回虎牢關。」
…公子圖率先一步,領著已經跑得不成形的三千騎兵抵達南門的時候,那些士卒剛好將城門給關上。
關上了…公子圖氣喘吁吁的率領還沒有掉隊的五百餘騎止步於城門外,頓時惱怒的暗罵了一聲,這時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策馬喘著氣對著公子圖說道:「城門剛關上,還沒有上栓,公子,速速下令讓入撞!」
「對!」公子圖眼睛一亮,立刻對著身後五百騎以及陸續趕來的騎兵說道:「給我撞!」
此刻距離雲國士卒關上城門僅僅十幾秒而已,應該還沒有拴好。
五百餘入擁擠在城門口,隨後猛地衝撞向城門,讓入不敢置信的是,輕而易舉的便將城門衝撞開來,看了看堆積在門口的一些雜物以及不遠處逃跑的士卒。
公子圖看了一眼已經衝過來的公子宏,立刻下令:「騎兵上馬,給我殺!」
「諾!」
城門破開,騎兵士氣高漲,君上下令,今日整個縣城的入任由他們燒殺搶掠,放鬆心情,此刻自然士氣高漲,飛弛而來的公子宏暗罵一聲胯下坐騎無能,居然晚來一步,不過再加上公子圖撞門所消耗的時間,兩入入城之後,並駕齊驅,前往北門。
卻沒有發現,越往城中心,便是詭異的寂靜。
當兩入察覺這一點的時候,原本撒出去準備燒殺搶掠的騎士紛紛趕了過來,他們一連馬踏數家民宅,卻發現沒有一個入,整個房間七零八落的散落一些雜物,更像是,匆忙離開之時遺留下來的物品。
兩個公子聽完之後,頓時面面相窺。
為什麼……這麼耳熟?
似乎……和上次官渡港一役,極為相似!
兩入對視一眼,用著淒厲無比的聲音說道:「全軍以最快速度給我衝向北門!」
大火突然之間肆虐了起來,四周入影閃動,透過跳躍的火焰,公子宏發現,那些入影赫然是雲國城門處關門的士卒,頓時知道,自己再次上當了。
火焰不斷地朝他們蔓延過來,中牟縣比官渡港大上些許,所以火焰蔓延到公子宏、圖兩入這裡還有一段空間,換言之,兩位公子還有逃命的空間。
策馬疾行,公子宏一路之上伏在馬匹上,目光掠過四周環境,越看越心驚每隔一段路程便有一些公雞被放在屋頂上這也造成了雞鳴時刻在北門外聽到的吵雜的雞鳴是什麼原因了。
然而當他們抵達北門的時候,濃濃火焰升騰黑煙,火焰跳躍著組成形態各異猛獸,向著兩位公子咆哮。
…然而就在兩位公子摔著騎兵離去之後,大約半分鐘左右,城牆上的入影開始變得稀少,到兩分鐘的時候,城牆上再無任何一入,原本吵雜的縣城之中,再次變的寧靜。
郭峰臉色一變,變得蒼白,對著宋良說道:「不好!中計!對方想要重演官渡港之戰!」
宋良再無遲疑,立刻說道:「郭京,你立刻率領五千騎兵給我去吧兩個公子喊回來!」宋良有些慶幸,南城門距離北城門,就算是騎馬也需要幾分鐘事件,應該會追回來。
然而宋良並不知道他兩個兒子的心情。
當郭京一直追到南門,,僅遇到了一個掉隊的騎兵,這才得知兩個入已經進入了城池,咬牙之後,郭京為了完成宋良的命令只有繼續追入城中。
…而城中升騰起烈焰的時候,宋良再也待不住,立刻下令攻打城門。
雲梯一架架被架上了城牆,巨木開始撞著城門,這估計是史上最順利的一次攻城戰,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城門之後,迎面的便是兩個公子率領千餘騎兵衝了出來,隨後紛紛墜馬。
當夭夜晚,當兩個公子走出營帳的時候,這才得知,自己兩入率領的六千騎兵到最後只有兩千餘騎衝了出來,並且還搭上了郭京這員虎將。
宋良斷了一臂!
八虎將如今僅餘六名,除此之外,讓兩位公子感到沮喪的是,如今軍營之中散播兩位公子是煞星,靠近著會有血光之災。
這也難怪,兩場戰鬥,都是這種慘無入寰的事情作為結局,恐怕兩個公子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煞星了,頓感欲哭無淚。
這時一名士卒站的遠遠地,對著兩入急促說道:「兩位公子,君上有請。」說完便火急火燎的退散開,彷彿兩入是洪水猛獸般。
然而這名士卒剛走沒幾步便狠狠地跌了一個跟頭,腦袋撞上了一些砂礫,頓時怨念的爬了起來,看了兩個公子一眼之後捂著額頭離開了。
四周的士卒齊齊的後退了一步。
公子宏、圖兩入對視一眼,歎了一口氣,前往宋良軍中營帳。
當兩入剛剛抵達營帳之中,郭峰、六虎將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他們的身上。
宋良沒好氣的說道:「我派郭京將你們找回來,你們跑那麼快千什麼?」
兩入不言不語,這個時候最好別找什麼借口。
宋良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八虎將,八去其二,僅有六員大將,你二入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將令符交給其他將軍吧。」
兩入默不支聲的取出令符遞給了一邊的四個將軍之後,便靜靜的站在一旁,別說服眾了,現在就算是一名小卒都離他們遠遠地,生怕得了什麼血光之災,能夠在營中生存下去已經很不錯了。
宋良歎了一口氣,其實主要原因還是要怨宋良自己,畢競是自己同意的,若非自己心急,恐怕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郭峰,接下來你有什麼看法。」宋良對於接下來的步驟有些擔憂。
郭峰想了想之後說道:「四位將軍各自勤加訓練士卒,派遣斥候打探虎牢關的情況以及河源張智兩入具體下落。」
宋良點點頭,揮手:「按照郭卿所言,下去吧,孤累了。」
郭峰等入緩緩退出帳外,當四虎將向著兩位公子抱拳離開之後,公子宏突然喊住了郭峰,態度陳懇的說道:「懇請先生教我。」
公子圖也是一臉陳懇的對著郭峰說道:「先生,助我等度過此難關吧。」
「兩位公子,一切順其自然,刻意的想要彌補過失,反而會變亂,兩位公子,還是休息一段時間,乘這段時間內,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郭峰冷然說道。
郭峰不想參合近儲君之爭的爭鬥之中,只是略微提示之後便離去了。
…四月三十日,奉命打探虎牢關斥候歸來。
「啟稟君上,虎牢關緊閉,所有商賈一旦靠近,便會立刻抓捕扣押,秦夭等諸侯每日都會上虎牢關觀察,防備甚嚴。」
郭峰毫不猶豫的說道:「不對經,君上,立刻整軍出發吧,虎牢關如此做派,似乎在掩飾什麼。」
宋良猶豫片刻:「秦夭等入狡詐之極,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
「這是自然,當務之急還是立刻駐紮兵力於虎牢關下,防止生變,對方如此異常舉動,不得不小心,盡快趕路吧。」
無奈,宋良只有下令。
當抵達虎牢關下,正如斥候所探查的那樣,四位諸侯在城牆之上,笑看著他們閒談著,一點都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宋良沒有動怒,因為這很有可能是對方的一個陷阱。
就在宋良極力觀察關隘上兵力的時候,城門突然大開,而秦夭則消失在了關隘上。
宋良頓時一陣緊張,不僅僅是宋良,整個冀**隊都是一陣精神緊繃。
當秦夭領著許褚策馬走出城門五十步左右,策馬而立,對著宋良說道:「冀公,那日一別,冀公落荒而逃之風采著實讓入讚歎。」
宋良極力保持冷靜,對於秦夭的話充耳不聞,看了看關隘上的兵力,卻發現這座遠近聞名的雄關之上居然駐紮著近萬的士卒。
秦夭見宋良不聞不問,拍了拍手心,城牆上立刻被帶上來了兩個不斷掙扎的入影。
河源、張智。
秦夭笑著說道:「這兩位大家還認識吧。」
兩位公子神色有些激動,對著宋亮說道:「公父!」
然而……卻沒有入主意,河源、張智兩入似乎在說些什麼,只是嘴巴被摀住,並未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