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場的就有一個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眾人卻是不希望這神醫出手,因為他出手救人那就意味著有人要死亡,這種一命換一命的事情還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
幻影絕殺陣被破掉了,皇甫羽然和輕雨也都感覺到了。依舊是站在那裡的皇甫羽然眉毛輕輕顫抖一下,冷冷的說道:「終於……要來了嗎?」
皇甫羽然也說不上現在自己什麼感覺,一直在逃避面對最終還是要無奈的面對,一直期待著這一戰卻又遲遲不來。
皇甫羽然複雜的眼神中寫滿了堅定和疑慮,按照修真者的速度來算的話,破掉幻影絕殺陣到這裡應該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的,可是現在一炷香的時間早就過去了還是沒有見到有一個修真者前來。
輕雨沉默的看著皇甫羽然,隨後又轉眼看了幻影絕殺陣的方向:「幻影絕殺陣被破掉,相信他們也有損失,一時之間或許還不會馬上進攻,他們需要休養。」
沒有了幻影絕殺陣的阻隔,原來感受到的那股危險的氣息更是濃郁了,皇甫羽然不得不慎重了起來。
晃眼間又是兩日過去了,皇甫羽然等人等得都有點焦躁不安了,蠻王幾次提出要主動出擊,這樣被動的防守讓所有人都感覺不自在。
皇甫羽然幾次都攔住群情激動的人:「不可冒然出動,就憑我們這些人怎麼去對抗那修真者大軍?主動衝出去無異於以卵擊石,就連這自然屏障都沒有了。」說著指了指周圍的冰天雪地。
眾人並不能太理解皇甫羽然說的自然屏障,因為這裡放眼看去就是一片平原,確切的說是一片雪原,除了冰雪什麼都沒有而且是一眼平坦無際。
皇甫羽然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半瞇著眼睛等待著……
夜晚悄悄的來臨了,黑夜掩蓋不了冰原的蒼白。皇甫羽然讓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修真者不會選擇在晚上攻進來,冰封魔域並不是紙糊的,靈獸的殘暴還是能夠給他們構成威脅的。
皇甫羽然傲然峭立在冰天雪地之中,慢慢閉上了眼睛,他也不是機器,也需要休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可就是一直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天亮了,所有人又都出現在皇甫羽然身旁,縱然知道今日一戰凶險異常,卻沒有一個感覺害怕的。儘管危機感正在慢慢圍攏過來,在他們臉上只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戰意。
皇甫羽然並沒有被眾人的到來而驚醒過來,還在閉著眼睛。遠處幾縷微弱的真元波動傳來,皇甫羽然豁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轉頭看著朱厭和冰鳳凰藍雨,有些憤怒有些愕然:「誰讓你們把靈獸派出去的?你們……將它們的安危置於何地?」說完不等眾人又什麼反應就閃身衝了出去。
眾人都來不及阻攔,皇甫羽然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眾人一陣無語之後,一個個展開身形跟了上去,誰都可以出事,唯獨皇甫羽然不能,他還有自己未完成的使命。
皇甫羽然的速度讓後面跟隨而來的眾人望塵莫及,壓根就沒能看到皇甫羽然的蹤跡,只能跟隨著皇甫羽然留下的氣息追蹤過去。
皇甫羽然到了真元波動傳來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就震怒了。眼前的場面可謂混亂至極,幾百隻靈獸組成了十絕陣將一部分修真圍在了裡面。但更多的修真者是沒有被十絕陣給包圍的,他們在外面瘋狂的攻擊著組成十絕陣的靈獸,霎時間法寶武器漫天飛舞,同時漫天飛舞的還有血肉。
地面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多的屍體,有靈獸的也有修真者的,鮮紅的血液將雪白的地面染紅了。濃重的血腥氣息讓人熱血沸騰,也讓人為之瘋狂。
憤怒的皇甫羽然眼睛瞬間變得通紅,凝聚真元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這一聲巨吼震徹天地,就連地面上的冰雪也都震顫了起來。
被鮮血激發獸性的正在打鬥的修真者們聽到這聲吼聲同時感覺心頭一震,同時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了皇甫羽然。靈獸們也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一個個回應似的咆哮一聲轉身衝著皇甫羽然奔了過來。
一眨眼的功夫,皇甫羽然已經被靈獸給團團護在最中間。而在這個時候輕雨也帶著其他人趕到了,眾人默契的往皇甫羽然身邊一站,一個個身上的氣勢陡然升高。
人是少了點,氣勢卻不能弱了,弱勢的一方總是要被壓著打的。皇甫羽然依舊是一臉的冷淡,眼神通紅的低頭看著地上那些屍首。
「皇甫羽然,你終於肯出來了嗎?現在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最後再給你一個自盡的機會,否則休怪吾等手下無情。」一個老者站出來指著皇甫羽然說道。
皇甫羽然輕輕抬頭看了老者一眼,緊緊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一手捂著額頭將頭高高的仰向天空,臉上幾許痛苦幾許無奈。隨後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皇甫羽然嘴角一撇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瀰漫了整個冰封魔域,這詭異的笑聲彷彿充斥著無盡的魔力,讓人聽了很不舒服。修為與皇甫羽然差不多的還少說,只是感覺心裡陣陣壓抑的感覺。那些修為低的就不一樣了,他們只覺得自己的心神在這笑聲中都在顫抖,是恐懼是慌張。
跟隨在皇甫羽然身側的輕雨等人也在這笑聲中皺起了眉頭,這一刻皇甫羽然身上的氣息明顯的變了,變得那麼陌生那麼的邪惡。
良久之後,皇甫羽然才停下笑聲,伸手指著剛才說話的老者,聲音森冷的說道:「天劍門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是非不分了?難怪易星大哥要離開天劍門,不僅他對你們失望,就是我都為你們感到羞恥!」
「什麼?你見過大師兄?他現在在哪裡?」一個一臉冷酷的中年漢子站出來問道。
皇甫羽然淡淡的掃了那中年漢子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淡淡的說道:「他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釋無天,你也是來殺我的麼?」聲音很輕,彷彿說的不是自己一般。
天劍門的絕劍釋無天愣了一下,支吾了半天才說了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我不殺你,但是師命難違,便只能殺你!小子,我很欣賞你對劍道的領悟能力,不過……要怪就怪天妒英才吧!」
「哼!」皇甫羽然不屑的輕哼一聲哈哈一笑說道:「哈哈,天妒英才是吧?可笑的謬論!想要殺我何必找那麼多的理由呢?」說完臉孔瞬間就板了起來,環視著周圍的修真者冷冷的說道:「整個修真界,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不計其數,你們……算老幾!」
說到這裡,轉眼輕蔑的看了方才說話的老者一眼:「多少想殺我的人都沒能成功,如之奈何?你今日一句話就想讓我皇甫羽然自盡於此?太大言不慚了吧!」
老者張張嘴就要辯駁什麼,皇甫羽然卻擺擺手指著其他人說道:「還有你們!我皇甫家族的仇怨還沒有找你們,你們卻先找上門來!這不是欺人太甚嗎?我皇甫家族和你們有何瓜葛?竟然也遭你們毒手!修真者的規定被置於何地?你們才是真正該死之人!」
大部分修真者在皇甫羽然近乎咆哮的吼聲中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不過還是有些冥頑不靈的傢伙依然蠢蠢欲動。皇甫羽然冷然一笑,大喝一聲:「一群廢物!不是要殺我麼?來啊!今日殺不了我皇甫羽然便是你們的……死期!」說著身上氣勢猛然大增,黑色氣霧瞬間將其包裹了起來。
老者一揮手,冷喝一聲:「圍起來!」所有修真者在這一刻動了,將皇甫羽然等人給團團圍了起來。
「慢著!」一聲很淡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聲音很輕卻有說不出的威嚴。
皇甫羽然散去臉上的黑霧,疑惑的看著開口說話的人。只見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從修真者中走了出來,手中把玩著一柄纖細的長劍,一臉輕鬆的往皇甫羽然身前一站。
皇甫羽然感受不到老者身上的敵意,也感受不到老者身上的氣勢,若在平時皇甫羽然會以為自己遇到的並非修真者,而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丈。只是現在卻不可大意,老者把玩長劍的動作無聲的昭示了其實力的不凡。
老者看到皇甫羽然眼神中的疑惑,微微一笑說道:「老夫龍傲天。」
老者自報了性命,皇甫羽然卻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皇甫羽然不知道,不代表沒有人知道,輕雨就是其中一個,輕雨皺起了秀眉,傳音給皇甫羽然道:「龍傲天,殺神!劍下從無活口!」簡單的幾句話已經將輕雨的擔心完全的表明了出來。
皇甫羽然點點頭看著龍傲天,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無論是什麼情況下,這個動作都極具挑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