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姬散發無形魅香,正道修士傷重者或修為低者紛紛中招,意識不清,在曼姬命令下,攔阻追兵,她說道:「快走!我斷後!」
顏無殤見奈何不了以微,反被雷電之力所傷,而驚雷再下時,魔兵受累,數百兵士瞬間被雷擊成齏粉,靈魂也一併被毀,心中瑟然,將顏無塵推向後方,喊道:「你們退後,我絕不會先走!」
提元,顏無殤施展絕學,只見其身前匯聚萬千魔氣,一柄黑色巨劍漸漸成型,只聞其大喝一聲:「魔劍絕斬!」
巨劍斬下,萬物凋零,磅礡魔氣如海嘯一般,洶湧而來,以微挺身一擋,運起正元功法之絕招「太極雙儀」,足下太極之印光華閃耀,靈力運轉不息,龐大魔元竟然緩緩被其化消消弭。
而借此時機,魔兵退去。三方又有損傷,上官麒與丘奇老人正欲追擊,以微勸道:「窮寇莫追。」
上官麒停下腳步,丘奇老人說道:「道友師從何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哦,不,少女。」
以微淺笑以對,「我名一夢居士。家師隱居世外,不願透露姓名。請長老見諒!」
丘奇老人笑道:「無妨。多謝你出手相助,不然單憑我等,難以殺退魔兵。」
「該為之事,不容推辭。」以微答道。「既然魔軍已退,我也該告辭了!再會!」槐花飛散,以微化光離開。
上官麒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天問宗眾歸降弟子被顏無殤拋下,還有那名反叛的長老也被押解,錢一朝惡狠狠的說道:「殺了他們實在是便宜他們了,送去做最低等的奴役三百年,逐出師門,永世不得歸來!」
弟子領命而去,被貶為奴役的修士面露慚愧及絕望之色,再也抬不起頭來。上官羽墨說道:「宗主宅心仁厚。讓我等佩服!」錢一朝呵呵一笑,他能說是因為神識探查到有人前來,才意志堅定的嗎?自然不能。
上官麒錘錘上官羽墨的胸膛,說道:「哈,幾日不見,你的話說的越來越好聽了。」
上官羽墨笑笑,答道:「是比某人好了那麼一點點。」
上官麒答:「我不跟馬屁精說話。」
「我也不跟膽小鬼說話。」兩人竟然像小孩子賭氣一般,互不理睬。
丘奇老人說道:「強敵雖退。眾人卻各有傷勢,不知何時魔軍會捲土重來,還須早日綢繆才是。」
上官羽墨答道:「丘長老所言不錯,傷患隨我回上官家修養,有自願留在天問宗者,也可向錢宗主借地方療養。魔軍隨時會再度攻擊,眾人抓緊時間養傷。錢宗主,貴門靈脈可否借來一用?」
「當然……可以。」錢宗主擦擦額角的汗水,雖然心痛,但大局為重。方才眾人殷切和威脅的目光實在讓人鴨梨山大。眾人分工已畢。各自休息去不提。
而顏無殤帶傷帶著魔兵回轉魔宮,路上。遇到一人攔路。綵帶飄飛之中,一人緩緩露出真容。
「又是你。你等在此地,意欲何為?」顏無殤目光一轉,問道。
以微羽扇遮面,兜轉扇尾,輕搖,道:「自然是有事相談。」
「不必多言。開殺吧!」顏無殤袖袍微揚,身後寶劍出鞘,寒光一閃。凜凜殺氣已至,以微抽身一退,瞬移至樹上,說道:「看來,今日不是談話之時,後會有期!哈!」化光消失。
而此時,接應之人樾影率領五百魔兵也到來。顏無殤冷哼一聲,原來是顧忌樾影。
樾影見眾人形容狼狽,顏無殤及顏無塵均受傷,不由疑惑,問道:「你們遇上何人?」
「被上官家擺了一道,又遇到一名高手,魔軍受到重創。」顏無殤答。雖有些不甘心,但失敗便是失敗,辯解無益。
樾影沉吟片刻,道:「先回魔宮再說。我來斷後。」
顏無殤以為會有門派修士追來,不料一路相安無事,平安抵達魔宮,也迎來了顏無期的怒火。
顏無殤等人跪地請罪,顏無期怒道:「你的確有罪,低估對方實力,延誤戰機,功虧一簣,而你,作為我的兒子,更是責無旁貸,去領罰吧!」
顏無殤起身,自取領鞭刑,而曼姬因護衛有功,沒有受到重罰,而顏無塵因用功過度,責罰延後處置。
顏無期捏碎了扶手,邪劍君懶懶說道:「宮主如此生氣,又是何必?戰場上,一時的失敗不代表永遠失敗,笑到最後之人才是贏家。」
顏無期笑道:「不錯,本君才是笑到最後的人。退下吧,我需要靜靜。」邪劍君離開,卻是為探望顏無殤而去。
魔宮損失兵力近兩千,不得不選擇短暫的和平。顏無期需要一段時間整合兵力,調度鳳鳴國與龍躍國佈防。
而以微也受邀再次拜訪妖界。迷城外,感受到一股別樣氣息,強大卻不含敵意的氣息。以微隨侍女踏入花園時,見到的不是紫夜,而是一位中年美大叔。大叔正與一名美女欣賞園景,而對面蓮台之上,一名女子正翩翩起舞,若她沒看錯,那是一隻蝴蝶精。
而大叔的狼爪正要偷襲那名女子的小手時,以微她輕咳了一聲。妖皇收回了爪子,滿懷希望的轉身,一見以微那並不出奇的小臉,一張臉便垮了下來,語氣也帶了幾分不悅:「你是誰?我要見的美女去哪了?」
「大叔,你便是發帖之人嗎?」以微取出一份拜帖,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三日後,雀遠樓一會!紫留書。」
見其並未反對,只是對著拜帖發呆,以微啊了一聲:「原來你就是那位紫留書前輩,幸會!」
「我的大名不是紫留書,而是紫!紫!你聽見了嗎?不准叫錯。」美大叔很沒形象的吼道。
以微只覺耳邊如驚雷響過一般,轟隆隆一片,聽不清楚,應聲道:「紫大叔,你找我有什麼事?」
「叫我紫就好,別叫大叔,我有這麼老嗎?」紫看向身邊一名女子。溫柔問道:「如姬,你說我老嗎?」
被喚如姬的女子嬌笑道:「妖皇在如姬的心中,永遠不老。」
以微一聽這句「妖皇」,感覺天一下崩了,地一下裂了,嘴角抽了抽,問道:「妖皇閣下,可否說明這封拜帖是何意?」
妖皇起身。抬手,眾人退下,如姬幻化一朵杜鵑花散去,而跳舞女子化作一隻飛蝶離開。小亭之內,只有二人隔湖相望。
只見妖皇一個瞬移,已至以微眼前,盯著以微上瞧下瞧,目不轉睛,以微心中暗自警戒,他方才何時靠近自己。她竟未發現,此人功力不可小覷。若是有心為難。她恐怕也佔不了便宜。
「上次你打傷吾兒,是不是應該補償?」妖皇淡淡說道。
以微苦笑一聲:「妖皇想如何補償?」
「簡單,同我一戰,各出三招,你若接下我三招,我便不再計較,更保證妖界立場中立。永不侵犯新月大陸。你若接不下三招嘛,這個我得想想。」妖皇皺眉思索。
以微暗想:真是很不靠譜的一家子啊。她應道:「可以。如果是接下,並造成平局呢?」
「小丫頭。很自信嘛。你若能打平,我甘願認輸,還送你一件禮物,如何?」妖皇不在意的說道。
「那若我贏了呢?」以微問道。
妖皇笑笑,道:「數千年來,你還是第一個敢說出這句話的人,你要是能贏過我,我答應你一件事。」又神秘兮兮的補充一句:「任何事哦。」笑得極其猥瑣,以微不忍直視。
妖皇心中暗樂不已,「呵呵,吾兒,麥怪我,誰叫你幾百年都不娶老婆,誰叫你老管我,雖然就這麼送兒子給別人是有點虧,但實力超強的兒媳婦才能鎮住你啊。」呵呵,想到未來的美好日子,妖皇笑出了聲。
以微雖然不明白妖皇在盤算什麼,但他眼底的精光,讓以微察覺到不是好事一樁,輕咳一聲,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嗯,讓我兩個不孝子做裁判。」轉身大吼道:「紫夜,紫諦,給我滾出來吧!」二人化光出現,被妖皇暗中踢踢二人的小腿,「還不快見過我的貴賓一夢姑娘?」
紫夜不甘願的行禮,以微還禮,問道:「比賽地點定在何處?」
「就在此園後方空地。」妖皇答。
紫夜不贊成道:「你想拆房子嗎?我可沒銀子翻修。你要是敢在這裡比,你就自己出銀子。」
「你個不孝子,不要當眾拆你老爹的台,知道嗎?」妖皇一把抓過紫夜,狠狠拍了兩下背,紫夜無語。紫諦忍笑很辛苦,以微嘴角抽得更厲害了。
後來,三人決定去競技場,因為那裡經得起破壞,又好修理。以微表示無所謂。路上,紫諦問紫夜:「父皇剛剛笑得好奸詐,是不是打算幹什麼壞事?」
「你怎麼知道?」紫夜問,他一向覺得這個小弟反應遲鈍,但這次,嗅覺很是靈敏。
「上次,他賜婚給你就是這麼笑的。」紫諦答。
紫夜邪魅一笑,答道:「你長進了。父皇估計是打算賣兒子了。」
「啊,賣給誰?」紫諦問。
紫夜拍拍紫諦的頭,「放心,也得看對方要不要得起。別多想了,去觀戰先。」
紫諦搖搖腦袋,半天才反應過來,被賣的兒子,不就是他嗎?一時氣惱,準備追上父皇,要個說法。
妖皇卻不能理會紫諦的冤屈,直接上場了。二人對峙瞬間,週身殺氣已是戰鬥數回,見對方氣勢絲毫不弱於自己,妖皇紫有些興趣了。
紫大方說道:「你先出招吧!」負手而立,竟是不打算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