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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8章 事變 文 / 愛夢成癡

    上官夫人勸道:「女兒啊,你就是嘴硬心軟。好好談一談,別動不動就回娘家,你讓門裡的人怎麼看?男人,最愛面子,你溫柔小意些,他自然服氣。」

    「溫柔?我還不夠溫柔嗎?他心裡念了那個女人多少年,我說過他一句?」上官如月有些傷心的抽出絲帕揉眼睛。

    「哼,活著的總是比不過死了的。男人就是這樣,當年不見他有多愛她,死了,呵,年年作出一副傷春悲秋的款,想鬧哪樣?我是欠了他還是害了他?偏生不見我,對孩子們也是不聞不問,只念著那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她氣憤的捏著絲帕,眼中是怒火也是恨意。

    上官夫人低歎一聲:「早就勸你不要嫁,你非嫁。唉,我老了,管不了了,只盼著你們和和美美。」想到上官家的瑣事,她也有點愁緒:上官麒,他的寶貝長孫,多年來進益不顯,品性單純,怕是難擔重任。家族之中,各人又是自私自利,若是上官皓一倒,恐怕,上官家將成一片散沙。

    安慰一番後,聽侍女回報,軒轅嵐,也就是之前家主提到的萬以微要前來拜會,上官夫人的眉頭一皺,上官如月冷笑:「她還有臉來?」

    「月兒,你先下去。」上官夫人讓侍女帶人進來。

    上官如月擦擦眼淚,說道:「娘親,你可得好好教訓她,每次看見她,我心裡就像刀割一般。那個女人留下的血脈,我是一點也不想再見,若不是……當初真該……」

    「好了,別說了。去休息吧。」上官夫人打斷她的話,有些話真該藏在心裡。上官如月知曉母親之意,快步離開。若不是娘親。她也不願提。

    來人盈盈走來,明若白玉的臉龐,帶著些許笑意,雙眸頗有神采,身量長開,一身白袍,倒是有幾分風骨。來人盈盈一拜:「見過夫人。」頗有幾分爽朗乾脆之意。與呆在內院中的婦人倒底不同。

    再觀,她的雙眸雖澄澈,卻也暗藏深色,上官夫人微微一笑,說道:「坐吧。好久沒見,是叫微兒吧?」

    以微謙虛一番,坐下,道:「夫人好記性。」實則腹誹:明明記得清楚,還這麼問,是想顯示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之人呢,還是想顯示你的寬容大度?

    「好孩子,都長大了。」上官夫人感慨。

    是哦,她都四百多歲了。還沒長大不成妖怪了?以微腹誹,臉上卻一派恭敬。她說道:「夫人,我來此,一是謝過夫人當年之情,二是想見見當年的故友張雄。」

    她自袖內取出一件靈器,霎時靈氣逼人。卻是一柄長劍,劍鞘雖華貴卻不奢華,點綴玉石珍珠,光華無限,遞於上官夫人,道:「此名朗日劍,取自極焰之巖,屬性火。當年承蒙夫人借住之情,更在練器坊學藝一段時日,無以為報,就以此薄禮獻給夫人。」

    上官夫人撫摸劍身,道:「好劍。此劍名貴,你倒是有心了。」

    以微垂眸,告辭前往練器坊拜會張雄。上官夫人並未熱情挽留。她走後,一人走出,不滿道:「娘親,你……」

    「別人以禮相待,我自當以禮還之,月兒,你太執著了。依我看,這個孩子,並不如你所說一般無禮又傲慢,況且,她現今是軒轅族人,動她無疑是與軒轅族交惡。月兒,你可明白?」上官夫人言辭懇切。

    上官如月斂目,回道:「知道了,娘親。」但眸底暗色深沉,卻不知聽見去多少。上官如月轉身便去尋了上官家主。

    而上官夫人則將長劍收起,正在此時,上官麒走入,一眼便見到此劍,心生歡喜,道:「這劍是新鑄的嗎?」

    上官夫人見其喜愛,遞給他,說道:「是啊,鑄劍師傅費了許多功夫,今日功成,卻剛好第一個被你瞧見。」

    旁邊侍女連忙低垂雙眼,不敢多話。

    上官麒撫摸劍鞘,道:「不錯,做得很細緻,不知是哪位師傅佳作?」

    「張師傅。唉,乖孫兒,今日是太陽從西邊升起嗎?」上官夫人打趣道。

    上官麒摸摸後腦勺,道:「我想奶奶了。」

    上官夫人和上官麒聊了許久。

    晚上,月光下,上官麒抱著這柄劍坐在石凳上,低聲說道:「她又走了。唉,朗日劍,聽這名字,就知道你是一把除魔斬妖之劍,日後你就跟著我,隨我一道斬妖除魔,可好?」

    「呵呵,見過人同人講話,就是沒見過人同劍講話。阿麒,你講話,它聽到了嗎?」一人從樹上跳下,調侃道。此人風姿不俗,容顏俊秀,不是上官羽墨又是誰?

    「我高興,你管不著。」上官麒賭氣答道。

    「是啊,我管不著,那某人的事呢,你是不是也管不著?」上官羽墨閒閒提道。

    上官麒耳朵豎起,問道:「你說的是?」

    「有場好戲,你要不要去看?」上官羽墨問道。

    上官麒忽然雙肩一塌,道:「算了,祖父讓我呆在這裡,沒練成最後一式,就不讓我出去,還是算了。」

    「唉,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走走,別在這對著一口劍傾訴衷腸。」上官羽墨沒忘記再吐槽一次。

    「那祖父的意思?」上官麒還是猶豫。

    上官羽墨狡黠一笑:「呵呵,早上你不是用過那招了嗎?還問我。」

    「要不是你說的,我能欺騙祖母?結果還不是什麼都沒看到。」上官麒不滿的低喃。

    上官羽墨問道:「你說什麼呢?」

    「沒。沒什麼。你知道在哪裡?」上官麒驀地有了一絲期待。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這種奇怪的心情。到底是情多一些,還是好奇多一些,還是不甘多一些,或許。這個問題,他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上官羽墨拍拍胸脯:「當然。相信你兄長我,絕不會吃虧。」卻忽然引動心疾。咳嗽兩聲,面色蒼白如紙,上官麒連忙助其退下一粒丹藥護住心脈,擔憂的說道:「哥,你無恙乎?」

    上官羽墨搖頭,道:「身體不中用,讓我歇口氣。」他扶他坐下。問道:「哥,要不,我們別去了?見面而已,以後還有機會的。」

    「傻瓜,不把握機會。你永遠都走不近。」上官羽墨打趣,卻忽然痛徹心扉,撫胸無言,眉角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卻不喊出一句痛字。

    上官麒跪坐在其身前,道:「哥,你要不再吃一粒藥?」

    上官羽墨卻忽然揮開藥瓶:「不用了,我不想吃。痛就痛吧,這樣我還會清醒些。」不會心生不忍。不會被眼前純良的小子給迷惑,不會被這種無所謂的親情所羈絆。你會恨我的吧,麒小子?

    他偏過頭去,半晌,忽然站起,說道:「我好了。走吧。」不明白他忽然之間的冷漠,是為了什麼,上官麒快步跟上。

    另一邊,以微本是前往下院尋張雄,卻得知他已經升往上院,又轉而前往上院,不多時,報信的人領來一魁梧漢子,他邊走邊扯扯衣角,道:「你走這麼快作甚?誰來看我?」

    小弟子在前方引路,見過以微,露出身後人形貌,張雄愣了,打量半晌,小弟子呵呵一笑,道:「張師傅,張師傅?」捅捅他的胳膊,讓他回神,張雄呵呵一笑,卻是跪地,道:「師父,你可算回來了。」

    以微揮袖,一股輕柔的靈力將張雄托起,「來看看你。」

    張雄摸摸腦袋,說:「有什麼好看的,沒有缺胳膊斷腿。好著呢。」轉頭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吉利,補充道:「師父準備呆幾天,我得好生款待師父一次啊。」

    「不用,我馬上就要離開,這是我一點心意。念在你叫我一聲師父,不能讓你吃虧不是?」以微打趣道,將彭長老生前留下的手札遞與張雄,道:「這是我師父留下的心血,你好生保管,傳給合適的人,也不枉這一身手藝。」

    張雄推辭不收:「不行,這是師公的心血,怎好給我?」見以微態度堅決,只好收下。

    以微語重心長的說道:「張雄,我信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這不是上官家的東西,切記不能交給上官家。」

    張雄鄭重立誓,道:「我知道了。」以微輕輕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份東西,到底是禍端,你小心些。」

    張雄鄭重點頭,送以微下山,在以微走後,仍然望著她遠去的方向,一名小弟子走來,嘀咕:「張大哥,你看什麼呢?」

    「一位故人。」張雄轉過頭,儲物袋內的手札還穩穩的放著。這份大恩,他又該如何報答?

    夜色下,本該告辭的蓬萊等眾人,卻是匯聚一處,彼此對視後,來到禁地外圍。之前損毀部分後,再次修築,此時也看不出損毀的痕跡。以微輕車熟路的帶著眾人一路前行,在一處綠湖前,蓬萊散人護法,以微施展破禁訣,無聲無息開啟禁制,湖水分隔兩邊,顯出一條小路來,眾人進入。

    軒轅武好奇問道:「嵐妹子,這是什麼法訣,如此神奇?」竟然瞬間破禁,還不露痕跡。雖然羨慕,卻無佔據之態,以微輕聲回道:「彫蟲小技而已。」

    一行人走下台階,不多時,進入開闊地帶,卻是一處地下密室。古老的石柱,久遠的圖騰印刻在石壁之上,以微得到上官羽墨的消息,人就在此處,放出金蜂探查,眾人小心分做四路,一刻鐘後,在此處會合。

    以微已然探得符君藍去處,帶領眾人前往,彎曲的石道,繁複的禁制、機關,以微等人小心應付,不多時,已是到達一處石室,蓬萊散人手持光杖,閃電一擊,登時石門破碎,眾人進入。

    見一男子被放置在石床之上,氣息微弱,那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符君藍。蓬萊散人當先飛身而去,一探鼻息,一息尚存。

    出於謹慎,以微等停留在石室外,神識發散,探查情況。此時一片寧靜,以微心中一動,察覺不對,無論是之前闖暗閣,還是進入上官家,都太順利了。

    此時,昏迷的男子忽然一掌襲來,蓬萊散人正欲將其抱起,不想身受一掌,儘管有護體靈氣,也難免受傷,他一掌將他打暈,點住其週身大穴,然後飛身而起,說道:「走!」以微點頭,軒轅武開道,莫言斷後。

    「何必急著走?留下喝杯茶,如何?」一人的嗓音驀然響起。陰影中,走出一蒙面男子。他耍弄著手中的小刀,似笑非笑的神情。

    軒轅武長戟劃地,火星四濺,「想讓爺留下,亮出你的真本事!」

    來人冷哼一聲,拍拍手掌,頓時六名黑衣人驀地現身。

    「以多欺少,不算本事!」軒轅武鄙視道。

    來人冷笑:「對付小人,何必講這些規矩?」

    「你說誰小人呢?」軒轅武怒。

    來人冷聲應道:「誰應誰就是咯。」

    軒轅武正欲再言,蓬萊散人攔住他,說道:「不必多說了,來者不善。你們家主人呢?可以出來了。」

    一聲長笑,一人忽然出現,黑袍裹身,威嚴頓顯,「不愧是本家主的老朋友,真瞭解我。把人放下,然後,留下她,你們都可以走。」他手指指向以微。

    以微輕嘲:「我倒是不知,何時我的價值讓上官家主側目。」

    「需要我講出來嗎?」上官家主目光深沉,「否則,今日只有生死。」

    蓬萊散人擋在以微身前,小聲道:「小姐,一會你突圍,帶著符君藍走,我斷後。」

    以微暗想:走不了的,布下這種局,心思深沉如斯,怎會給逃命的機會?不若殊死一搏,還有生存的可能。不管設局者為何,符君藍的下落到底是准的,難道上官家真是暗閣的幕後主使?或者就算不是,也是合作雙方,四大家族,看似平和的表面下,暗流湧動,她會是他們爭鬥的犧牲品嗎?

    不管如何,眼前危機,她有責任。以微走出蓬萊散人身後,說道:「上官家主,如此陣仗,對付幾個小輩,傳出去,有損家主顏面。」

    「哦,你想如何?」上官家主問道。

    以微賭一次,暗閣與上官家並不是一體,她說道:「就算今日能將我等拿下,也是兩敗俱傷,不若,我與家主比試,若我輸了,甘願留下,任由家主處置,若我贏了,放我們離開。這樣才不會給別人可趁之機。」

    「不可!」蓬萊散人當先反對。

    上官家主卻陷入沉思,她的提議不錯,能減少傷亡,輕鬆拿下她,是不錯的選擇,「我如何信你?」

    「你我擊掌為誓,相信上官家主也是守信之人。」以微淡淡說道。

    「好。」二人擊掌為誓。蓬萊散人雖不贊成,卻也無奈。(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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